第14章 他裝得和頭牛似的,那方面怎麼可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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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晟澤大步從院裡出來,身邊還帶著暝消。

  看向馮昭、柳啟年,夜晟澤輕聲吩咐,「暝消,你親自送兩位太醫回府,務必要把他們安全送到。」

  「是。」

  暝消應聲,隨即上前一步。

  「馮太醫、柳太醫,請。」

  常年混跡在宮廷的人,馮昭也好,柳啟年也好,都是人精,眼力見不差。永昌侯府什麼情況,夜晟澤和謝氏關係好不好,這看似關心的詢問里,暗藏了多少鋒芒玄機,他們心裡都清楚。

  他們才不願蹚這趟渾水呢。

  把謝氏的荷包,都塞還給翠藍,他們兩人衝著夜晟澤拱手告辭。

  可謝氏卻不願他們走。

  夜晟澤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甚至他的臉色,都比白日的時候要好看不少,之前見時,夜晟澤還很虛弱,需要人攙扶呢,現在卻中氣十足,謝氏怎麼可能滿意?她是來看熱鬧的,也是來給夜晟澤這添把火的。

  馮昭和柳啟年,總得說出點什麼來。

  哪怕是隻言片語,她也能讓那些話,變成狂風巨浪,襲卷京城,淹沒夜晟澤。

  「且慢。」

  謝氏看著馮昭、柳啟年,輕聲挽留。

  「二位太醫,晟澤年輕,有些事抹不開面子,諱疾忌醫也是有的。但總不能因為面子,就耽誤了身子。晟澤若不願說不願談,二位太醫可以跟我說,我和侯爺知曉內情,也好為他籌謀。」

  話里話外,明著暗著,謝氏都在說夜晟澤身子有問題。

  馮昭不由地側頭,看了看夜晟澤。

  就夜晟澤現在這身子,壯得能打死十頭牛,子嗣方面更沒問題,人家夫人都娶進門了,指不定用不了多久,孩子就能滿地跑了。

  謝氏這都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她都在胡想什麼?

  還是說,哪怕夜晟澤沒問題,這有問題的名聲,謝氏也要給他坐實了?

  馮昭正尋思著,就見翠藍往前湊了湊。

  「馮太醫不必看將軍,我家夫人都是為了將軍好,將軍會理解的。有什麼事,馮太醫只管說就是了。尤其是關於子嗣的事,還請馮太醫、柳太醫務必不要隱瞞。我家將軍可是侯府未來的支柱,子嗣尤為關鍵,是萬萬不能出錯的。」

  子嗣……

  這兩個字,翠藍說得重重的,意味深長。

  隨著翠藍話一出口,謝氏身後帶著幾個丫鬟小廝,全都看向了夜晟澤。

  哪怕一個個的畏懼夜晟澤,都偷偷的,也不曾開口說話,可他們那曖昧打量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誰還看不明白?

  夜晟澤不動聲色,像個局外人似的。

  馮昭卻頭疼得要命。

  今兒他和柳啟年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只怕明兒滿京城都得知道——他們說夜晟澤不舉,治不好了。

  柳啟年縮著不出頭,他就得頂著,早知道,他之前就不該開口。

  他找誰說理去?

  「侯夫人誤會了,夜將軍身子安好,是將軍夫人一時高熱,夜將軍才請我們來的。而今,將軍夫人喝了藥,熱退下去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柳啟年聞言,忙看向暝消,「煩請帶路。」

  「兩位大人請。」

  暝消說著,隨即帶了馮昭、柳啟年出去。

  人走了,謝氏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夜晟澤沒事,是沈青竹高熱才請了太醫……

  這怎麼可能?

  將謝氏的模樣看在眼裡,夜晟澤不咸不淡地開口,「看來,本將軍身子無恙,讓侯夫人失望了。」

  「沒有,」謝氏矢口否認。

  不過,謝氏認還是不認,夜晟澤都不在意。

  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佞的哂笑,夜晟澤輕嘆,「讓侯夫人深夜白跑一趟,是本將軍的不是,這樣,本將軍備份厚禮,以作補償。」

  夜晟澤笑得瘮人,不用想謝氏也知道,他指定沒憋什麼好主意。

  「不用了,你沒事就好,我先回了。」

  謝氏本能的拒絕。

  話音落下,她讓翠藍扶著急忙離開,她們主僕腳步匆匆,落荒而逃,那樣子,哪還有在主院時的幸災樂禍,一路來時的耀武揚威?


  可來不來,歸她們自己做主,能不能走,卻由不得她們。

  「侯夫人太客氣了,來人……」

  隨著夜晟澤一聲令下,即刻有兩個影衛從暗處閃身出現,到了他面前。

  「將軍。」

  夜晟澤眼皮子都沒抬,「按住翠藍,割了她的舌頭,拿上好的朱木匣子裝上,給侯夫人送到主院去,請侯夫人好好觀賞把玩。」

  「夜晟澤,你瘋了?」

  謝氏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夜晟澤,她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翠藍更是身子發抖,邁不動腿。

  夜晟澤充耳不聞,視若無睹,摘了腕上的佛珠,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珠子,語氣淡漠,「所有丫鬟小廝,全部杖則二十,丫鬟降為末等奴僕,送去浣洗院,做漿洗的夥計,小廝送去農莊耕種,至死不得歸。若敢出逃,一律杖斃。」

  「是。」

  影衛應聲,還未動,謝氏身後的下人,就已經呼啦啦全都跪了下來。

  「求將軍饒命,求將軍恕罪。」

  謝氏臉色鐵青,當著她的面,對她的人下手,夜晟澤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

  再也忍不住,指著夜晟澤,謝氏破口大罵。

  「夜晟澤,你手拿佛珠口誦佛經,卻動不動就割人舌頭,想要杖斃人,毒辣至此,你佛口蛇心,與禽獸何異?真應該讓你爹,讓天下人,都瞧瞧你這副道貌岸然的樣。也讓他們知道知道,你這大鄴戰神,到底是什麼貨色。」

  「翠藍安排人盯守澤霈苑,窺探軍機,又失態胡言,墮本將軍威名,雙罪並罰,沒要她的命,已是本將軍仁慈了。」

  「你……」

  「所有下人,欺瞞侯夫人,為仆不忠,為人不義,本將軍處罰他們,也是在為侯夫人分憂,侯夫人不必感激。」

  夜晟澤那些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謝氏一個字都懶得聽。

  她的注意力都在「欺瞞」兩個字上。

  「什麼欺瞞?」

  夜晟澤撥弄著佛珠的手陡然頓住,看向謝氏,他燦然一笑,「看來侯夫人確實還不知情,這就是他們不忠不義的證據。」

  「夜晟澤……」

  「侯夫人還是先去祠堂瞧瞧吧。」

  冷眼掃過跪著的眾人,夜晟澤漫不經心地道。

  「給侯夫人半個時辰的工夫,除了翠藍,其他人侯夫人若是想救,半個時辰之內,自可以過來將人帶走。若是侯夫人不來,那本將軍就只能辛苦一遭,替侯夫人分憂了。」

  祠堂……

  謝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無法克制的心慌。

  想著永昌侯今夜不曾回主院,謝氏腦子裡閃過一種可能,下一瞬,再沒管翠藍和那些下人,她轉頭就奔著祠堂的方向跑。

  翠藍他們想要跟著,卻被夜晟澤的影衛攔下了。

  「將軍,求將軍饒命。」

  翠藍淚眼婆娑,連連磕頭求饒。

  夜晟澤沒理會她,給影衛使了個眼色,之後,他轉身就回院裡了。

  翠藍絕望的嘶吼嗚咽,下人們驚恐的叫喊,還有空氣中飄蕩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全都被夜晟澤留在了身後。

  謝氏想來看熱鬧,想攪弄風雲,也得看他樂意不樂意。

  下人處罰的是重了點,可那又怎樣?

  他被謝氏下毒,翠藍必然鞍前馬後,為謝氏跑腿安排,不遺餘力。

  沈青竹被算計,被從波瀾渡帶到澤霈苑,她的嫁妝被轉移,從波瀾渡挪去瀟笙館,還有沈青竹的那些陪嫁下人,一夜之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丫鬟小廝,又有誰真的毫不知情,乾乾淨淨?

  都是他們該受的!

  屋裡。

  夜晟澤進門,重新坐回到床畔。

  手裡擺弄著佛珠,夜晟澤的目光,緩緩落在沈青竹臉上。

  「你若醒著,現在就可以去祠堂,看夜晟瀾被打的皮開肉綻,看謝氏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了。倒下了,就只能錯過了,倒是可惜了。」

  「……」

  「所以說,以後你得撐住了,可不能這麼輕易倒下了,嗯?」

  夜晟澤說著,勾唇笑了笑。

  向後靠斜依偎在床尾,夜晟澤再沒多言,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佛珠慢悠悠地轉著,直到他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隔日一早,天才微微亮,暝消就過來敲門了。

  夜晟澤睜開眼睛,看向沈青竹。

  沈青竹還睡著,熱度退了,她臉色也恢復了正常,瞧她睡得正香,夜晟澤沒有打擾,起身去開門。

  「何事?」

  聽問,暝消快速回應。

  「將軍,夫人那些陪嫁的下人,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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