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換個法子,讓侯夫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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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竹的話讓永昌侯一愣,他的目光快速轉到夜晟瀾身上。

  「你說,你的證人是夜晟瀾?」

  「是,」沈青竹點頭,「別人說的,侯爺會懷疑,會不信,那就由夜晟瀾自己來說好了。侯爺也曾是軍中人,醫者審訊人的手段,侯爺應該知道的。」

  永昌侯自然知道。

  在軍中,抓到俘虜之後,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審問俘虜,掌握更多的有效信息,很多將領都會選擇讓軍醫參與,要麼用藥、用施針的方式折磨俘虜,讓他們痛苦不堪,不得不開口,要麼用金針度穴之術控制俘虜,讓俘虜在意識不能自控的情況下,吐露真實消息。

  這種手段,永昌侯不是沒見過,只是他沒想到,沈青竹會把這手段用在夜晟瀾身上。

  從前,沈青竹有多在乎夜晟瀾,永昌侯也是大概知道的。

  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從愛到恨……

  若說這中間什麼事都沒有,什麼都不曾發生,永昌侯不信。

  永昌侯抓著座椅扶手的手都緊了緊,他冷眼看向夜晟瀾,厲聲吼道,「還不滾過來,老實交代。」

  「侯爺,你別中了沈青竹的詭計。」

  謝氏掙扎,破口大罵。

  「那小賤人就不是個好東西,爬床的事她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她會醫術,晟澤的病,多少郎中都束手無策,她卻能治好,誰知道她是用了什麼妖術?她現在針對瀾兒,讓瀾兒現在神志不清,連反應都沒有,這種情況下,瀾兒……」

  「我說,我都說。」

  謝氏正罵的起勁兒,吐沫星子橫飛呢,痴愣的夜晟瀾突然開了口。

  下一瞬,夜晟瀾直接跪下來,連連磕頭。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青竹,看在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份上,你饒過我吧,饒過我吧。」

  「瀾兒……」

  「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你不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就覺得你無依無靠,可以任我揉捏。我也不該朝三暮四,背著你跟雙雙混在一起。我更不該提前用毒,把你迷暈了,送到夜晟澤這邊來,希望用毀了你名聲的辦法,把你的嫁妝占為己有。我更不該想用婚事,把安國公府和平北侯府都拿捏在手裡。我錯了,真的錯了。」

  「瀾兒,你在胡說什麼?你瘋了嗎?」

  謝氏聽著夜晟瀾的話,心驚肉跳的,她本能的出言阻止,想要喚醒夜晟瀾。

  但根本沒用。

  像是完全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了一樣,夜晟瀾什麼都聽不見,他抬起磕得已經冒血的額頭,看向沈青竹。

  僵硬的眼神里,隱隱升騰起一抹水霧。

  還不等眾人反應,夜晟瀾陡然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自己臉上。

  啪!

  清冽的巴掌聲,讓房內眾人心頭髮顫。

  可這不過是個開始,緊接著,夜晟瀾又接連扇了自己幾巴掌,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每一下都用力極大。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的臉就腫了起來,玉冠掉落,髮絲凌亂。

  一邊打,夜晟瀾一邊認錯。

  「我不是人,我是禽獸,我唯利是圖,我貪慕虛榮,我想要世子之位,我想要往上爬,不再被人看輕了,我想要你手裡的嫁妝銀子,想要安國公府的人脈支持,我想要平北侯的助力,我想做人上人。

  夜晟澤有什麼好的?憑什麼人人都喜歡他,都讚頌他?

  他不過就是會投胎,是正室嫡出,從小就有光鮮的身份而已,他不過就是腦子靈活點,打了幾場勝仗而已,他有什麼可得意的?

  外面的人也就罷了,可爹和祖母,憑什麼也對他那麼好?

  他一個吃齋念佛,不近女色的人,他就是個身子健全的死太監,他連傳宗接代都做不到,他有什麼資格繼承家業,承襲爵位?

  這永昌侯府,應該是我的。

  青竹,你能理解我的對嗎?你替我想想,你原諒我,行嗎?

  你……嗯……」

  夜晟瀾的嘶吼,在一聲悶哼中戛然而止。

  永昌侯一記手刀下去,直接把夜晟瀾劈暈了,看著他身子癱軟著倒下去,永昌侯額上青筋直跳,胸口劇烈地起伏。


  沈青竹有句話說得對——

  這一番話,若是由別人轉述,他怕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可這一番話,這每一個字,都出自夜晟瀾之口,意識不清,不能自控之下,口吐真言,這番話不會作假。

  夜晟瀾……真是他的好兒子!

  「來人。」

  永昌侯氣的發抖,他厲聲開口,小廝聞聲急忙過來。

  永昌侯冷聲吩咐,「把這逆子給我拖到祠堂外,杖責三十,不許給他上藥醫治,讓他滾去祠堂跪著反省。」

  「是。」

  小廝應聲,上前攙扶夜晟瀾,拖著他往外去。

  謝氏從慌亂驚駭中回過神來,用盡全力,掙脫開夜晟澤的人的鉗制,她撲過去抱住夜晟瀾,阻止小廝往外走。

  看向永昌侯,謝氏涕淚橫流。

  「侯爺,這都是沈青竹的詭計,她想害瀾兒,瀾兒意識不清,他說的都不是真的。侯爺,瀾兒是侯爺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樣,侯爺最是清楚的,他孝敬長輩,友愛兄長,他謙卑有禮,光明磊落,他從不曾害人。事情發展到今日這一步,並不是他安排的,也不是他所願,真的不是,侯爺不要聽信了奸人挑撥,傷了瀾兒,也傷了你們的父子情分。」

  瞧著謝氏哭,永昌侯眉頭緊鎖,他沉著臉若有所思。

  沈青竹見狀,緩緩上前到謝氏身邊。

  「侯夫人說這是我的詭計,夜晟瀾所說的,都不是真的?」

  「沈青竹,我不管你用了什麼妖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傷了瀾兒。小小年紀,就如此居心叵測,心腸歹毒,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呵……」

  沈青竹不屑地冷哼。

  「這句會遭報應,不得好死,侯夫人還是先給自己留著吧。」

  「你放肆。」

  「已經放肆過了,也不怕再多一次,夜晟瀾所言是真是假,侯夫人心知肚明,可現在你卻說他所言不真,那是誰算計了我,是誰害了夜將軍昏迷半年不醒,這些事,就由侯夫人自己來說吧。信不過夜晟瀾的話,侯夫人總信得過自己的話吧?」

  沈青竹說著,就將銀針又拿了出來。

  眼見著沈青竹要動手,謝氏嚇瘋了,她放開夜晟瀾,掙扎著後退。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剛剛夜晟瀾說的話有多真,若不是永昌侯下手快,夜晟瀾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來呢。

  那手段若是用在她身上……

  謝氏根本不敢想,她都會說出些什麼來?

  哪家的深宅大院裡還沒有點腌臢事,她從卑微賤妾,一路到被扶正,成為如今的永昌侯夫人,手上怎麼可能幹乾淨淨?

  那些都不能往外說,尤其是對夜晟澤下手的事,更不能讓人知道。

  她不敢想,若是永昌侯知道了那些,將會如何。

  會要了她的命吧?

  心裡慌,謝氏繞開沈青竹,哭著撲到永昌侯身邊。

  「侯爺,你瞧見了嗎?沈青竹心思歹毒,她害了瀾兒還不算,她還要害我。她已經離間了侯爺和瀾兒的父子情意,而今她要對我下手,她是想讓我們夫妻離心,她是想讓這個家不得安寧啊。」

  「我倒不這麼認為。」

  知道永昌侯疼寵謝氏,還不等永昌侯開口,夜晟澤就先一步出聲了。

  讓手下人扶著下床,他緩步到沈青竹身側。

  夜晟澤輕哼著看向謝氏,「查清真相,肅清後宅,這如何算不安好心?你是侯門夫人,不想也不敢讓我夫人一試,可以理解,但藉此污衊我夫人,說她心懷叵測,怕是有失公允吧?」

  「你……」

  「你口口聲聲說,夜晟瀾說的都不是真的,那不妨換個法子驗一驗,自知真假。」

  夜晟澤揮揮手,他的手下蜂擁而來。

  夜晟澤邪氣吩咐。

  「去,拔了夜晟瀾身上的銀針,把他給我吊到後院練武場去,什麼時候清醒了,什麼時候開始審問。軍棍、鞭子、拶刑、貼加官、滴水刑,能用的手段都用用,務必審出真話來,讓侯夫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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