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燃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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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箭手在火光中不停慘叫,四散奔逃,潰散。

  就連後方列陣的步兵都不自覺後退。

  弓箭手中不知是誰率先說了一句:

  「這...這是妖法。」

  『妖法』這兩個字便如同瘟疫般,迅速傳遍整個軍隊。

  不少弓箭手驚恐地大喊:

  「不好,是妖法,一定是妖法。」

  而後向回逃跑,直直衝擊自家軍陣。

  短暫愣神後,軍陣中的參將反應過來,大喊:

  「擅自後退者殺!」

  督戰隊迅速前出,朝潰退的弓箭手殺去。

  接連好幾名弓箭手被砍倒,鮮血流了一地。

  可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止這種成建制的潰敗。

  最後無奈,參將只得下令撤軍。

  一聲鳴金,迴蕩在整個戰場上空。

  劉宗大軍如潮水一般褪去。

  城頭上的重甲兵,看到這一幕,直接愣神。

  心裡既震驚又絕望,再沒了半點反抗的意志。

  此時,護衛隊中高聲的吶喊傳來: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心頭那一點對生的渴望占據了主導。

  「噹啷噹啷!」

  刀劍被重甲兵丟到地上,紛紛投降!

  北城的敵軍後撤,其餘幾面城牆的敵軍也跟著退了下去。

  ......

  半輪血紅的太陽漸漸隱入天際。

  整個澶州城的城頭之上,硝煙瀰漫,屍體滿地。

  到處散落箭矢,刀槍。

  城頭上的所有重甲步兵,除去被消滅的,一共俘虜了五百多名。

  護衛隊的少年們臉上,被煙燻黑的臉龐上混雜著鮮血。

  已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斜靠在城垛,還有的相互攙扶。

  都咧著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綻放勝利的喜悅。

  「退了!敵軍退了!」

  「我們贏了!」

  周馨蘭趴在城垛上,興奮喊道。

  晉王臉上也滿是污穢,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口中小聲重複:

  「是啊!我們贏了。」

  歐陽蠡最先反應,拱手問道:

  「陳小友,這投石車為何物,為何能將酒罈扔得如此之遠?」

  「還有這酒,為何能如此易燃,竟然比火油還好用!」

  周馨蘭也不自覺露出崇拜的目光問道:

  「難道真的是妖法不成?」

  陳之修笑了笑,道:

  「這個嘛...保密!」

  心道:

  「這種跨時代的武器,誰能告訴你?」

  周馨蘭原本一臉期待。誰知陳之修來了個保密。

  立刻就撅起來小嘴,不滿道:

  「切,小氣!」

  「你不願意說,我還不願意知道呢!」

  歐陽蠡也是愣了一下,道:

  「這是小友的秘密,是在下孟浪了。」

  說罷還抱歉地拱了拱手。

  陳之修如此大才,想必家中定有什麼傳家的兵法戰策,這些都是不能外傳的秘密。

  歐陽蠡笑著看了一眼幾人,接著道:

  「劉宗大軍沒了雲梯,想必澶州城是守住了!」

  晉王聽到這話,又微微皺眉,問道:

  「可是,這樣一來,滑州怎麼辦?」

  歐陽蠡一聽,眉頭微蹙。

  是呀,劉宗攻不下澶州,如今只能掉頭攻滑州。

  滑州城內只有晉王兩千餘名鐵騎,比澶州的守軍還少!


  趙恩的能力不如陳之修。

  他能守得住麼?

  幾人心頭同時升起一片疑雲。

  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所以,不能讓他走!」

  幾人同時望向聲音的主人,歐陽蠡問道:

  「陳小友有什麼辦法。」

  陳之修自信一笑,淡淡開口:

  「明日就見分曉!」

  接著道:

  「歐陽先生,麻煩您晚上安排城內青壯清理城牆,安置傷員。」

  「世子,麻煩您晚上清點武器裝備,將今日繳獲來的盔甲集中到一起。」

  兩人拱了拱手,表示領命。

  隨後離去。

  周馨蘭離去的時候,還輕輕哼了一聲。

  顯然對陳之修吊他胃口,很是不滿。

  晉王在一旁問道:

  「陳先生,我該做什麼?」

  陳之修走近幾步,一臉嚴肅道:

  「晉王殿下,您將今日的重甲集中到一塊,選一些可用的,再從四面城牆上,抽調三百名強壯的護衛。」

  「從今日開始,什麼也不做,專門負責訓練,睡覺!」

  晉王不解:

  「這是為何?」

  陳之修道:

  「晉王不用多問,只要記住,這麼做,是為了取劉宗的狗頭!」

  「這...」晉王愣了半晌,再沒多問。

  ......

  戌時一刻。

  劉宗大帳。

  坐在主座上的劉宗,聽到戰報,勃然大怒。

  將面前的案幾推翻,上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大步上前,抬腿一腳,將面前跪著的參將踹倒在地。

  大罵:

  「廢物!」

  「你們全是廢物!」

  下方,其餘參將跪在地上,將頭埋得更低,一言不發。

  「三千精銳,那可是整整三千精銳!」

  「半天時間,全軍覆沒!」

  「鋥!」

  劉宗從腰間拔出寶劍,朝著一名參將揮砍過去。

  「作戰不力,我要殺了你!」

  其餘幾名參將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劉宗。

  「大帥息怒!」

  吳記謀也上前勸道:

  「大帥,臨陣斬將是大忌!」

  「大帥切勿衝動。」

  「當務之急,是尋找對策。」

  「我軍如今糧草無多,不能再在澶州城耗下去了。」

  劉宗聽到這裡,強壓下怒火。

  沉聲問道:

  「依先生之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吳記謀:「如今沒了雲梯,想要再造,需要消耗時間。」

  「澶州城內守軍的具體人數,我們並不清楚。」

  「所以,在下斗膽請大帥掉頭,攻打滑州。」

  「只要打下滑州,待我軍補足糧草,再打澶州也不遲!」

  劉宗聽罷,皺起眉頭。

  他第一反應是拒絕,就這麼敗陣而逃,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可轉念一想,吳記謀說的也不無道理。

  一時之間,陷入兩難。

  吳記謀再次拱手:

  「大帥,西路軍在絳州激戰正酣。」

  「我軍深入腹地,一切當以穩為主。」

  「萬萬拖不得。」

  劉宗微微頷首,終於下定決心。

  「傳我軍令,大軍今夜休整。」

  「明日一早,發兵滑州!」

  「是!」眾參將齊聲應諾。

  ......

  夜幕中,澶州城。

  北城,城門樓。

  陳之修和王二狗、李二蛋、宋磊達四人盤腿坐在地上。

  陳之修看著王二狗的胳膊上綁著繃帶。

  問道:

  「怎麼樣,二狗,傷勢沒什麼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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