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相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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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匠露出難色:

  「此物複雜了一些,做是能做,都是整根的原木,耗費甚大。」

  陳之修豪爽道:

  「錢的事不用你擔心,只要你能做得出來就行。」

  轉而道:

  「我招的木匠和鐵匠都聽你們安排,盡最快速度打造,一個月內,能做多少做多少。」

  「做得好了,我幫你們廢去奴籍,還你們自由。」

  二人大喜,拜倒而去。

  陳之修轉而吩咐宋磊達:

  「雷達,從今天起,你秘密採購硫磺、硝石、木炭等物,有多少要多少。」

  「硝石市面上可能比較稀有,我這裡有制硝的法子,你去找一些奴僕去做。」

  「切記,千萬保密!」

  宋磊達疑惑:

  「少爺,你買這些有啥用?」

  陳之修笑了笑,問道:

  「你相信你家少爺我能招來天雷麼?」

  「我不信!」不等宋磊達說話,陳之修搶先說道。

  宋磊達被噎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陳之修:「......」

  ......

  時間一轉,二十天之後。

  澶州晉王府。

  一潭池水清澈如畫。畫中,荷花亭立,假山層巒。

  兩根竹竿微微下彎,兩根細線垂於水面。

  細線晃動,掀起陣陣漣漪,模糊了這幅美麗的畫卷。

  晉王和歐陽蠡相隔數步而坐。

  手握竹竿,時不時上提。

  二人身後,趙恩站立不動,如同松柏。

  周馨蘭百無聊賴,蹲在地上,看著螞蟻。

  忽的,細線繃直,晉王手中的竹竿拉彎。

  晉王神色一喜。

  不時,一條蹦蹦跳跳的魚兒被提了上來。

  將魚兒取下,晉王笑著轉頭:

  「遠離鉤心斗角的朝堂,這份愜意的生活,真讓人不能自拔。」

  歐陽蠡扶須一笑:

  「晉王殿下是人中之龍,潛龍在淵,早晚有沖天而起的一天。」

  「如今天下,風起雲湧,這樣清閒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晉王點了點頭,嘴角帶笑:

  「所以我要多謝歐陽先生,不然已經捲入朝堂鬥爭,哪裡會有這份清閒。」

  片刻後,歐陽蠡也中了一條魚,面色大喜。

  將魚兒放入木桶,似乎想起了什麼,問向晉王:

  「晉王殿下,自上次與陳小友賭約也有二十天了,糧草備齊了麼?」

  晉王自信一笑:

  「當然,近些日子,整個澶州的糧食價格都被我買漲價。」

  「到時候出手,怕是只能保住本錢。」

  歐陽蠡:

  「既然已經備齊,相州也沒傳來消息。」

  「此次賭約,是我們贏了。」

  晉王:

  「哈哈哈,自我們認識陳之修起,這還是他第一次輸,沒想到就輸在我的手裡。」

  歐陽蠡:

  「年輕人挫一挫銳氣也好,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

  周馨蘭起身,小跑上前:

  「爹爹,陳公子確實要好好挫挫他的銳氣,太狂妄了。」

  「少了些謙謙君子之風。」

  「若是能和別的才子一樣,文雅謙遜,就真是完美了。」

  說罷眼神漸漸渙散,似是在幻想什麼。

  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從院外傳來,打破了這份閒適的氛圍。

  「報!」

  「晉王殿下,大事不好!」

  進來的親衛全身著甲,小跑進來,嘩嘩作響。


  晉王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不是說了釣魚的時候,不要打擾麼?」

  沒想到,當今大威朝堂堂晉王,也是一個忠實的釣魚佬。

  親衛單膝跪地,語帶慌亂。

  「晉王殿下,十萬火急!」

  晉王疑惑,肅然開口:

  「說!」

  「劉宗大軍沿濁漳水東出,已經攻取相州!」

  「什麼!」

  晉王和歐陽蠡丟下魚竿,豁然起身。

  趙恩和周馨蘭面色震驚。

  四人齊齊看向親衛。

  親衛得空,狠狠喘了兩口氣,接著道:

  「劉宗大軍於三日前,夜晚突然出現在相州城外。」

  「相州守軍猝不及防,已經失守了!」

  「快,拿地圖來!」親衛說罷,歐陽蠡第一個反應過來,對著親衛吩咐。

  很快,一張大威朝的地圖被拿了過來,攤在幾人面前。

  幾人目光同時鎖定地圖上,相州的位置。

  眉頭深深皺起,不發一言。

  良久,周馨蘭緩緩開口:

  「爹爹,還真讓陳公子猜著了。」

  「他運氣真夠好的。」

  趙恩茫然搖頭:

  「這...這如何可能!」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人物!」

  「他是如何做到的。」

  晉王沉思後,驚疑不定,緩緩開口:

  「馨蘭,你覺得他真的只是運氣好而已麼?」

  歐陽蠡眉頭擠成一個川字,眼神深邃: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劉宗動向,而後想應對之策。」

  周馨蘭疑惑:

  「動向?陳公子不是說他要南下澶州麼?」

  趙恩點頭:

  「是呀,歐陽先生,難道他還會去其他地方?」

  歐陽蠡看著地圖,微微搖頭:

  「相州以東,一馬平川,乃是糧草豐沛之地,下一步去哪,沒人能猜到。」

  晉王點頭,臉色更加凝重:

  「確實,若是劉宗來澶州還好。」

  「我三千親衛,死守之下,未必不能拖延一些時日。」

  「還給我大威朝喘息之機。」

  周馨蘭擔憂:

  「這可怎麼辦?」

  趙恩似有所想,眼睛一亮:

  「晉王,東北方向有大軍駐紮,可否讓朝廷調兵,南下相州,斷其後路。」

  歐陽蠡否定:

  「不可,大軍南下,攻城的變成了我們,守城的變成了劉宗。」

  「人派少了,劉宗不怕,人派多了,反而東北方不穩。」

  晉王一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實在不行,我就率領三千親衛,跟他拼了。」

  「能拖多久,拖多久。」

  趙恩點頭:

  「對,跟他拼了。」

  歐陽蠡依舊搖頭:

  「不可!」

  「先不說三千對十萬,野戰之下,沒有半點勝算。」

  「若是晉王有什麼閃失,劉宗到時候,南下攻取澶州而後直逼京師。」

  「大威朝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周馨蘭大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歐陽先生,你說該怎麼辦?」

  歐陽蠡無奈搖頭:

  「這幾乎無解。除非...」

  「除非什麼?」晉王追問。

  「陳之修!」歐陽蠡緩緩吐出三個字。

  接著道:「他能推測出劉宗東出相州,也許會有些不同看法。」

  「這個時候,也只能找他碰碰運氣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歐陽蠡心裡也沒底。

  只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陳之修智謀在他之上,會有辦法。

  晉王眼前一亮:

  「對,陳之修,我差點把他忘了。」

  「他是驚世奇才,一定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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