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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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糞叉刺中黑衣人的身體,毫無阻礙地沒入肉里。

  有些黑衣人被刺中小腹。

  有些黑衣被刺中前胸。

  還有的直接刺中黑衣人的面門。

  但無一例外的是,巨大的力道,刺得黑衣人的身體一陣搖晃。

  刺中的瞬間,長槍手們迅速回抽,拔出糞叉。

  被刺中小腹的黑衣人沒有感覺到疼痛,低頭看去。

  只見身上一個個小洞,往外咕咕冒著鮮血。

  驚恐不敢相信的表情在黑衣人的臉上浮現。

  身體的力氣隨著鮮血流逝,陣中的黑衣人身體無力地癱倒。

  不知是感覺到了疼痛,還是對生的渴望。

  被刺中臉部的黑衣人,立刻捂著臉大聲慘叫。

  不停有鮮血從他們的指尖冒出。

  可惜慘叫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再次刺來糞叉打斷。

  在連刺幾下之後,這些黑衣人很快沒了動靜。

  而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刺成了馬蜂窩。

  這樣的關門打狗重複幾次。

  又有不少的黑衣人重蹈覆轍。

  手持糞叉的長槍手們身上、臉上都濺滿鮮血。

  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此刻他們流露出興奮嗜血的目光。

  模樣猙獰可怖。

  從黑衣人們身上流出的鮮血浸濕地面,順著地面的磚縫流淌。

  空氣中被血腥味充斥。

  為首那名高大的黑衣人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見沖入陣中的同伴如同泥牛入海,徹底沒了動靜。

  又察覺自己腳下,被粘稠的鮮血沾染。

  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揮手大喊:

  「停!」

  「全體後退!」

  黑色人流如同拉起手剎的火車。

  前面的人停,後面的人卻依舊向前。

  人擠著人,不斷向前。

  如同一頭笨重的蠻牛,控制不住龐大身軀帶來的慣性。

  又是幾次『關門打狗』之後,才緩緩停止。

  停下的黑衣人終於冷靜。

  此時他們才借著火光,看見了血流成河的地面。

  再看護衛的戰陣,就是像是看吃人不吐骨頭的巨獸。

  只能在它的牙齒縫裡看見一絲鮮血和肉渣。

  反應了過來,都露出忌憚,緩緩向後退。

  內心被恐懼籠罩。

  「怎...怎麼辦?」

  一名黑衣人問為首那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黑衣人雙眼露出深深的忌憚。

  猶豫片刻後,對著身旁的黑衣人道:

  「將他們牢牢圍住!」

  「去,報告家主!」

  「咱們的進攻受阻了。」

  就這樣,護衛們和黑衣人隔著數十米的距離,相互對視,一時陷入了僵局。

  ......

  「聽,外面的動靜停了!」

  「打完了?」

  街道旁的民房內一對年邁的夫妻在二樓的房間內小聲嘀咕。

  「老頭,這又是咱們澶州城的哪個大戶之間鬥起來了?」

  一名佝僂著腰,臉上帶著驚恐的老婦人問。

  旁邊的老頭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去窗前看看。」

  說完後,翻身起床。

  老婦人急忙拉住老頭,語氣帶著恐慌:

  「老頭子,別看,小心引火燒身。」

  老頭子拍了拍老婦人抓住自己的手,安慰:

  「我就開個窗縫,不會被發現的。」

  老婦人這才慢慢鬆手。


  老頭披了個外套,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子。

  露出一個縫隙,一隻眼睛朝外看去。

  看見一圈黑衣人如同洪水,將護衛牢牢圍困住。

  黑色洪水幾乎淹沒街巷的每一個角落。

  而護衛隊像是洪水中的孤島,雖然危機四伏,但卻屹立不倒。

  感受兩撥人沖天的殺氣,老頭驚得瞪大雙眼。

  急忙合上窗戶,後退回床上。

  老婦人急切問:

  「老頭子,你看見什麼了?」

  老頭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有些語無倫次:

  「人,全是人。」

  「老頭子,是什麼人?」老婦人追問。

  老頭胸口起伏,半晌才平復心緒:「沒看仔細,看穿著,應該是陳家的護衛隊。」

  「前幾日我免費品嘗過他們家的秦泉酒,應該不會出錯。」

  老婦人有些驚訝:

  「是陳家?他們的護衛隊怎麼會被人襲擊?」

  老頭搖了搖頭,而後又好似想起了什麼:

  「也許是酒賣得太好得罪了人。」

  「咱們報官麼?」老婦人試探著問。

  卻引起了老頭強烈的反應:

  「你不想活啦?」

  老頭接著道:「快睡覺,咱們就當沒看見!」

  ......

  得月樓。

  此時唐老闆心情不錯。

  他一邊與眾多酒商推杯換盞,一邊摟著一名衣衫凌亂的女子。

  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滿臉的肥肉都在抖:

  「來,劉公子我敬你一杯!」

  「此次你的計策雖然沒有起到什麼大用,但是你的智謀,我的確十分敬佩。」

  「我先干為敬。」

  劉文學本來心下還有些不安,但在氣氛的渲染下,徹底將這絲不安拋之腦後。

  舉起酒杯,虛偽笑道:

  「唐老闆豪氣干雲,在下也是十分敬佩,應該是在下敬唐老闆才是。」

  兩人大笑幾聲,仰頭清空酒杯。

  「唐老闆,這陳之修不自量力,仗著腹中有些拿不出台面的陰謀詭計,竟妄想與我們斗。」

  「殊不知咱們在澶州的底蘊深厚。」

  「這次咱們五百多人埋伏,就憑他那新招的一百來名的家丁,呵呵。」

  「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麼抵擋!」

  尖臉商人舉起酒杯,戲謔開口。

  說完仰頭喝下杯中酒。

  酒剛入口,一名黑衣人小跑著進來。

  「家主,不好了,咱們的人被擋住了!」

  「噗!」

  尖臉商人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心中大撼。

  口中的酒噴了出來。

  眾多商人都流露出嫌棄的目光。

  尖臉商人顧不得他們的眼神,搶在唐老闆之前,大聲問道:

  「怎麼會被擋住?你們不是帶著五百多人麼?」

  「難道陳之修的護衛隊遠不止一百來人?」

  黑衣人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尖臉商人一臉不解地追問。

  「不...不知道!」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開口答道。

  他沒有說謊,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像往常一樣,將敵人牢牢包圍住,而後朝著敵人全力衝鋒。

  如果放在平時,被包圍的敵人還沒等他們動手,就已經慌了。

  只要稍微施加一點壓力,便會像羊群一般,四散逃跑。

  可是今晚的敵人,實在有點詭異。

  他們動作熟練,絲毫不亂。

  明明都是些毫無戰鬥經驗的半大小子,可結起戰陣卻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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