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大結局·初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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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山重疊包圍,望不儘儘頭。

  許乘玉低頭找了個石墩坐了下,他解開腰上的水囊,仰頭喝了一口,滴了幾滴,沒水了。

  他無奈收回水囊,仰頭環繞高樹,看看那樹上有沒有結出的果子能解解饑渴。

  很好,一個都沒有。

  算算自己被困在山裡也有十天半個月,也離家快半個月有餘。

  家中老母病重,二十一歲的他不得已出去尋良醫,誰曾想剛出門,進了山就走岔了,也是時運不濟。

  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他得趕快回去才行,也不知道娘一個人在家怎麼樣了。

  許乘玉站起身閉上眼,心中想回家的慾念越來越強,他睜開眼決定再信自己一次直覺,抬腳堅定走向前方的路。

  走了一小段,發現地上的綠草染上不少褐色的血跡,看樣子有些日子。

  「不是吧?選了條死路啊。」許乘玉低頭,這一看就是進入了什麼兇殺的慘案。

  順著血跡看去,正好在自己的腳邊有一個渾身是血的軀體,那身白衣都快被血淹成紅衣了。

  視線在那具身體遊走了半天,終於識辨出哪是頭了,許乘玉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趴著的,好在不是屍首分離,不然這往後的夜路他都不敢走了。

  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死人,許乘玉淡定轉身,跨步而走,連忙離開此地。

  他就不該相信他的狗屁直覺,不然也不會在這山里轉了半個月

  忽的,腳腕被什麼東西抓住,絆了他一下,許乘玉低頭一看:「臥槽!!!!」

  他犯怵地扒拉那隻纖細沾滿血跡的手,手還是溫的,看來沒死透。

  真不知道這個活死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居然連根手指都拔不開。

  許乘玉無語了,剛才害怕的情緒也沒有了,他倒要看看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力氣。

  他伸手將這具屍體翻了過來,那張白淨的臉沾了許多血跡和污泥,儘管如此也遮不住這張臉的美貌。

  許乘玉皺著眉探了對方的鼻子,微弱,但還有氣。

  「醒醒?」許乘玉搖晃了半天,發現對方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你這傢伙,不會是裝醒不過來吧。」

  許乘玉只好坐在地上專心致志地扒開她的手指,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根一根終於被他拿了下來。

  但情況不樂觀的是,手是從腳上拿下來了,可這雙纖細的手卻死死地握住他的手掌。

  許乘玉眼神一暗,不由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不是裝的他都不信。

  「行,我坐在這裡看你裝到什麼時候。」許乘玉也擺爛了,秉著不吃虧原則,跟此人硬剛到底。

  到最後還是許乘玉先敗下來。

  坐了一個上午,本來還烈焰高陽的天氣,忽然轉陰。

  沒辦法,他總不能傻傻在這被雨淋,他站起身,望著被緊握的手,第一次被妙齡女子牽手,竟是這種時候。

  「你贏了。」

  許乘玉抱起她抬腳走去,只希望不要打雷,不然在這麼多樹下,沒餓死先被雷劈死了。

  還算有些幸運,給他找到了一個山洞,進洞之前,身上也被淋濕了一大半。

  許乘玉一隻手被人一直握著,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弄了半天才生起火。

  他低頭單手脫著外衫,打算烤烤火,脫到一半看到兩人交握的手,還有靠在懷裡的女人,忽然想到這衣服也脫不下來啊。

  「......」

  只見那隻玉手微動,許乘玉有所察覺,視線上移,對上那雙半闔睜開的眼睛。

  白清月皺著眉頭半闔微睜的雙眸,只看得到半截模糊身影。

  男人?

  脫著一半的外衫的男人?

  大膽色賊!

  眼皮往上抬地同時,手也跟著鬆開伸向對方的脖子。

  在觸碰到他脖子的時候,視線剛好停在許乘玉這張臉上,玉手停了下來。

  許乘玉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眸。

  燃燒火光映著兩人的臉龐,襯得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微紅。


  兩人互相對視,空氣靜默了一瞬。

  「你是誰?」她動了動口,嗓子有些沙啞。

  白清月微蹙的眉頭從醒來到現在沒有舒展過,她低頭看著自身的情況,身上沾滿血色,衣服也沾了一些雨水,不是很濕,外面下著大雨,想來眼前這個男人護著自己不被雨淋。

  而自己此刻正背靠在此男的肩膀,下一刻,男人抽回手站起了身當著她的面脫了外衫,用木棍撐起衣裳插在火堆旁。

  許乘玉靠近火堆旁,烘著身上的衣服,沒辦法,場上有女人,他不能隨心所欲脫光衣服,剛才對方醒來的樣子明顯是要掐他脖了。

  想到此,他沒好氣道:「救你一命的人。」

  白清月沉默半響:「多謝。」

  「你想要什麼?」頓了頓,目光一直落在許乘玉身上的白清月,眼神多了幾分探究,意外道:「凡人?」

  許乘玉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對方,也反問了一句:「怎麼?你還是仙女?」

  「你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

  一句話給許乘玉干沉默了,真是不謙虛啊。

  雖不想承認,但此女的面容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貌美如仙,只不過是個落魄的女仙。

  他望向洞口外邊,人醒了雨也停了,這老天還真是眷顧她。

  洞內只有木柴燃燒的聲音,兩人都未說話,儘管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想忽視都難。

  誰的視線不言而喻。

  許乘玉摸了摸還有些氳氣的衣裳,差不多幹了,他穿上外衫,收拾收拾,準備離去。

  也沒打算跟這位無名的姑娘要什麼報酬,其身上滿是傷痕,怕都自身難保了。

  他拿起包袱走向洞外,白清月視線也跟著他慢慢移動,見他快要出洞府時,忽然出聲道:「等等。」

  許乘玉頓住腳步,轉身看去,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擦乾了臉。

  他還疑惑的掃了一眼地上,對方哪來的水擦乾臉,又看其身上也沒有那一塊布是乾淨的。

  「你想要什麼,我滿足你一個願望。」白清與緩緩開口。

  「什麼都行?」

  「我力所能及之內。」

  「你會治病嗎?」說完許乘玉懊悔了一下,不該問出來。

  自己真是急病亂投醫了,這大山都還沒出去,現在逮個人就問人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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