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你是內鬼？
「阿玉，這是怎麼回事？」
翠兒抓著小宮女的袖子，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一股不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積聚。
陳瑾剛剛抓走的那個浣衣局的宮人，房間內發現了打量的桐油。
可是即便是利用桐油來保存毒藥，也不可能將那麼多桐油噴灑在坊間裡。
何況浣衣局低級宮女居住的地方都是大通鋪，只有幾個管事的才有單獨的房間。
怎麼那麼巧，房間裡有桐油的這個人，就是平日裡欺負自己和阿玉最多的人呢？
「姐姐，你抓著我這麼緊幹什麼呀？」
阿玉抬頭看著翠兒，一雙眼睛天真無邪，像是不摻任何雜質的星辰。
可就是這樣的目光，卻讓翠兒不寒而慄。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下毒，又為什麼要栽贓給他人？」
「下毒？姐姐不會懷疑是我吧，我可一直都和姐姐在一起啊！」
阿玉眨了眨眼睛，驚訝道。
「難道姐姐忘記了，今日白天，是誰陪著姐姐一起去太醫院的？如果我一直呆在浣衣局，或許有將桐油潑灑在別人房間內的可能，可是，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時間。」
有理有據，聽起來毫無問題。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
阿玉平日裡是個畏畏縮縮的人，為什麼今天忽然變得伶牙俐齒了？
還是說，從一開始，被欺負，被眾人孤立，就是翠兒看到的假象？能幹淨利落的下毒而逃脫罪責，現在還能為自己侃侃而談辯護的人，怎麼可能是大家都看不起的菜雞？
翠兒僵硬地鬆開了阿玉的手，她一步步後退道，
「你確實一直與我在一起，但在出門之前我有印象，你去解手過，浣衣局的茅廁應該就在部屋後面吧，在那時間之內，飛跑去我們的房間拿桐油，然後再潑入那個叫李媛的宮女的屋子裡。」
「這是完全有可能做得到的事！你袖口的桐油痕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翠兒指著阿玉，從指尖開始你蔓延的冰冷，迅速傳遍了全身。
「哈哈哈哈哈……真是難辦啊，本來以為天衣無縫，想不到竟然被姐姐發現了吶！」
阿玉笑的彎下腰去，笑出了眼淚。
「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要殺那湯若蘭！」
「我背後的人？姐姐真的以為，像這樣問，就可以問出來麼？我若是不想說，姐姐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你！」
翠兒一雙美目含著怒意，她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竟然被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宮女，還是自己在這浣衣局唯一的朋友背叛了。
到底是自己不夠謹慎，才導致被人算計。
翠兒心裡明白，無論這小宮女背後的人是誰，她潛伏在自己身邊絕對沒有什麼好目的。
雞腿，清粥……一條條看似毫無聯繫的線索，在此刻卻忽然變成了線。
「所以，雞腿上原本並沒有毒，而是你的粥里藏毒，那毒性遇熱發散得更快，所以你將雞腿放進粥里以後，才讓湯若蘭撈出來吃掉！」
「她自己找死！若她不這樣做，死的原本應當是你啊姐姐！」
阿玉的臉開始扭曲，聲音也變得粗獷沙啞起來，她的眼神不再清澈，而是雙目泛紅，整個人像是對翠兒有著濃濃的恨意。
「姐姐那時候對我信任有加，若是我無論如何也要姐姐吃一口，你是絕對不會拒絕的吧！還好最後沒讓那老婆子說出什麼話來，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了？」
「現在也是功虧一簣了。」
翠兒的身體猛地一僵。
話不是她說的，而是從身後，某處陰暗的角落傳來。
雌雄莫辨，卻冷酷無情。
張懷。
張公公一身漆黑的長袍，從院落的暗角走出，淒淒月光映照在他的絲綢衣服上，顯得如同波紋蕩漾，一瞬間竟像是個碾玉閻羅一般。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西廠指揮使金童，
「四皇子的這枚棋，今天我們終於找到了，可真是可喜可賀，想不到玉門行走宮中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會在陰溝裡翻船。」
「張懷……你這個死太監！」
阿玉泛紅的眼睛幾乎要滴血，死死盯著張懷。
「打招呼的話還是免了吧，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不好麼？金童，把玉門請到西廠去。」
皇宮，養心殿。
「你們說什麼？這不可能！」
皇帝葉龍大手一揮，將面前的一干筆墨紙硯全都掀在地上，
「朕的兒子怎麼可能死了！一定是你們在欺騙朕！」
「陛下，千真萬確！臣已經派人去查探過乾陵山的瀑布，那裡是深淵絕巘，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乾陵山瀑布，那裡的地勢有多麼兇險，葉龍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要讓他相信自己最喜歡的兒子現在已經成了泉下之鬼，這比用刀子割他的肉還要痛苦。
「放屁！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要是雲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一定要殺了你全家陪葬！咳咳咳……」
皇帝已經處在狂暴的邊緣，葉龍劈頭蓋臉向自己最信任的黑衣暗衛發難，卻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不停咳嗽。
眼見著葉龍咳得滿面通紅，可是此時此刻已經再也沒有人任何人能夠緩解他的痛苦。
黑衣人跪在地上眉峰緊鎖，一動不動，
「陛下，就算是殺了臣的全家，也換不回殿下！」
「就算殿下真的有萬分之一生還的可能，那麼比起清算臣的全家來，陛下應當立刻派人去尋找！」
「陛下，小人可以帶人親自去尋找太子殿下！」
黑衣人雖然怕得兩股戰戰，但是腦子還算清醒。
葉雲定然是死透了，但只要皇帝還留有一線希望，他們這些暗衛，便還有用處。
皇帝便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們。
果然，在皇帝的眼中，出現了些許希望的微光。
「咳咳咳……你果真可以找到？」
翠兒抓著小宮女的袖子，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一股不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積聚。
陳瑾剛剛抓走的那個浣衣局的宮人，房間內發現了打量的桐油。
可是即便是利用桐油來保存毒藥，也不可能將那麼多桐油噴灑在坊間裡。
何況浣衣局低級宮女居住的地方都是大通鋪，只有幾個管事的才有單獨的房間。
怎麼那麼巧，房間裡有桐油的這個人，就是平日裡欺負自己和阿玉最多的人呢？
「姐姐，你抓著我這麼緊幹什麼呀？」
阿玉抬頭看著翠兒，一雙眼睛天真無邪，像是不摻任何雜質的星辰。
可就是這樣的目光，卻讓翠兒不寒而慄。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下毒，又為什麼要栽贓給他人？」
「下毒？姐姐不會懷疑是我吧，我可一直都和姐姐在一起啊！」
阿玉眨了眨眼睛，驚訝道。
「難道姐姐忘記了，今日白天，是誰陪著姐姐一起去太醫院的？如果我一直呆在浣衣局，或許有將桐油潑灑在別人房間內的可能，可是，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時間。」
有理有據，聽起來毫無問題。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
阿玉平日裡是個畏畏縮縮的人，為什麼今天忽然變得伶牙俐齒了？
還是說，從一開始，被欺負，被眾人孤立，就是翠兒看到的假象？能幹淨利落的下毒而逃脫罪責，現在還能為自己侃侃而談辯護的人，怎麼可能是大家都看不起的菜雞？
翠兒僵硬地鬆開了阿玉的手，她一步步後退道，
「你確實一直與我在一起，但在出門之前我有印象，你去解手過，浣衣局的茅廁應該就在部屋後面吧，在那時間之內，飛跑去我們的房間拿桐油，然後再潑入那個叫李媛的宮女的屋子裡。」
「這是完全有可能做得到的事！你袖口的桐油痕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翠兒指著阿玉，從指尖開始你蔓延的冰冷，迅速傳遍了全身。
「哈哈哈哈哈……真是難辦啊，本來以為天衣無縫，想不到竟然被姐姐發現了吶！」
阿玉笑的彎下腰去，笑出了眼淚。
「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要殺那湯若蘭！」
「我背後的人？姐姐真的以為，像這樣問，就可以問出來麼？我若是不想說，姐姐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你！」
翠兒一雙美目含著怒意，她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竟然被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宮女，還是自己在這浣衣局唯一的朋友背叛了。
到底是自己不夠謹慎，才導致被人算計。
翠兒心裡明白，無論這小宮女背後的人是誰，她潛伏在自己身邊絕對沒有什麼好目的。
雞腿，清粥……一條條看似毫無聯繫的線索，在此刻卻忽然變成了線。
「所以，雞腿上原本並沒有毒，而是你的粥里藏毒，那毒性遇熱發散得更快，所以你將雞腿放進粥里以後，才讓湯若蘭撈出來吃掉！」
「她自己找死！若她不這樣做，死的原本應當是你啊姐姐！」
阿玉的臉開始扭曲，聲音也變得粗獷沙啞起來，她的眼神不再清澈，而是雙目泛紅，整個人像是對翠兒有著濃濃的恨意。
「姐姐那時候對我信任有加，若是我無論如何也要姐姐吃一口，你是絕對不會拒絕的吧！還好最後沒讓那老婆子說出什麼話來，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了？」
「現在也是功虧一簣了。」
翠兒的身體猛地一僵。
話不是她說的，而是從身後，某處陰暗的角落傳來。
雌雄莫辨，卻冷酷無情。
張懷。
張公公一身漆黑的長袍，從院落的暗角走出，淒淒月光映照在他的絲綢衣服上，顯得如同波紋蕩漾，一瞬間竟像是個碾玉閻羅一般。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西廠指揮使金童，
「四皇子的這枚棋，今天我們終於找到了，可真是可喜可賀，想不到玉門行走宮中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會在陰溝裡翻船。」
「張懷……你這個死太監！」
阿玉泛紅的眼睛幾乎要滴血，死死盯著張懷。
「打招呼的話還是免了吧，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不好麼？金童，把玉門請到西廠去。」
皇宮，養心殿。
「你們說什麼？這不可能！」
皇帝葉龍大手一揮，將面前的一干筆墨紙硯全都掀在地上，
「朕的兒子怎麼可能死了！一定是你們在欺騙朕！」
「陛下，千真萬確！臣已經派人去查探過乾陵山的瀑布，那裡是深淵絕巘，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乾陵山瀑布，那裡的地勢有多麼兇險，葉龍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要讓他相信自己最喜歡的兒子現在已經成了泉下之鬼，這比用刀子割他的肉還要痛苦。
「放屁！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要是雲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一定要殺了你全家陪葬！咳咳咳……」
皇帝已經處在狂暴的邊緣，葉龍劈頭蓋臉向自己最信任的黑衣暗衛發難，卻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不停咳嗽。
眼見著葉龍咳得滿面通紅，可是此時此刻已經再也沒有人任何人能夠緩解他的痛苦。
黑衣人跪在地上眉峰緊鎖，一動不動，
「陛下，就算是殺了臣的全家，也換不回殿下！」
「就算殿下真的有萬分之一生還的可能，那麼比起清算臣的全家來，陛下應當立刻派人去尋找！」
「陛下，小人可以帶人親自去尋找太子殿下！」
黑衣人雖然怕得兩股戰戰，但是腦子還算清醒。
葉雲定然是死透了，但只要皇帝還留有一線希望，他們這些暗衛，便還有用處。
皇帝便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們。
果然，在皇帝的眼中，出現了些許希望的微光。
「咳咳咳……你果真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