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男人最愛的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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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流音拉住他的手,「穆勁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裝?你不是會游泳嗎?」

  穆勁琛牙關顫抖,許流音見他的樣子很不正常,其實這兒離江邊很近,趟過去幾步就能到了。許流音往旁邊游去,將穆勁琛拉到了江邊,「上去。」

  男人大口喘著粗氣,許流音拽著江邊的雜草,好不容易爬上岸,又吃力地將他連拖帶拽弄上去。

  穆勁琛仰躺著,眼帘緊閉,許流音起身想要離開,可是她看了看男人的樣子,終究蹲回身去,「穆勁琛?」

  他就像是昏迷了一般,許流音只能看著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難不成是嗆水了?

  許流音存著懷疑,終究不相信穆勁琛會這樣脆弱,她伸手推著穆勁琛的肩膀,「起來,別裝了。」

  男人一語不發,連個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他渾身濕透了,其實意識還是很清楚的,他不想睜眼,他好不容易從許流音的口氣中聽出一絲關切。這樣的感覺,許久不曾有過,太好、太好了。

  許流音見她這樣,焦急起來,難不成真的出事了?

  她雙手放在穆勁琛胸前按壓,男人想著,這架勢是要給自己做人工呼吸了。只是他方才真嗆了幾口水,嘴裡還有黃沙的味道,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

  然而,他終究是想多了,許流音沒有低下身來,按壓幾次未果,她想起身去車上拿手機撥打120。

  視線掃過穆勁琛的臉,她見他濃密的睫毛輕顫,喉間滾動著,明顯像是在裝睡。

  許流音坐在他身側的地上,「穆勁琛,你這樣也太危險了,必須趕緊醒來才是。」

  穆勁琛嘴角緊抿著,許流音一手按在他胸口的位子上,穆勁琛不能睜眼,只好豎起耳朵,以前在訓練場的時候,有專門的教官教授她們人工呼吸,他相信許流音不會忘記的。

  他心有期盼,可是下一秒,胸口就被人狠狠捶打了下。

  穆勁琛痛得差點跳起來。

  許流音一邊捶打一邊說道,「快,快,吐出來。」

  她讓他吐什麼啊?

  「把肚子裡的水吐出來就好了!」

  穆勁琛被她打得想要咳嗽,許流音見這樣不行,又使勁在他胸口按壓著,幾番輪流下來,他還是『不省人事』。

  「穆勁琛,你要再這樣,我就把你丟回江裡面去。」

  穆勁琛只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許流音見狀,站起了身。「行了,你就這樣躺著吧,我開你的車走,你在這睡吧。」

  她抬起腿從他身上跨過去,許流音頭也不回地走向穆勁琛的車,男人躺在那沒動,她坐進駕駛座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她雖然學了開車,但是幾乎沒怎麼開過。她生怕她一發動,車子就開進江裡面去了。

  許流音的視線望出窗外,看見穆勁琛沒有起來的意思,真是裝睡裝上癮了。

  她手伸向鑰匙,動作猶豫不決,而此時穆勁琛放在儀錶盤上的手機卻猛然間響了起來。

  許流音聽著手機鈴聲,她伸手拿過來一看,是穆成鈞打來的。

  她想掛斷,但是手指剛碰觸上去,就縮了回來,穆勁琛這個樣子,最好是有個人能過來接他,反正她跟穆成鈞已經碰過面了,她也不用再害怕什麼。

  許流音接通電話,「餵。」

  穆成鈞剛要問穆勁琛在哪,聽到的卻是女人的聲音。

  「音音?」

  「你快過來把穆勁琛接走吧。」

  「他在哪?」

  許流音冷冷說道,「江邊。」

  「你們怎麼去了那個地方?」

  許流音握緊掌心內的手機,「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

  「你快過來吧,他方才落了水,現在還躺在地上,我看也沒必要打120,相信等你來了,他就好了。」

  穆成鈞一聽,明顯吃了一大驚,「你說什麼?勁琛落水了?」

  許流音倒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是。」

  「現在怎麼樣?」

  許流音聽著穆成鈞的口氣,好像很不對勁,「能怎麼樣?他不是會水嗎?放心,淹不死他。」

  「他現在怕水,非常怕。」

  許流音覺得好笑,「你開什麼玩笑?」


  穆勁琛會怕水?以前在訓練場的時候,拿高壓水槍那麼虐她們,也沒見他眉頭皺一下啊。

  「他以為你死了,沉進了江水裡面,從那之後他就怕水了。」

  許流音目光怔怔盯向前面,「你騙我。」

  「我有這個閒情逸緻來騙你嗎?前幾天東城下了一場大雨,他開車的時候出了車禍,就是因為雨下得太大,他把自己關在了駕駛座內。」

  許流音手掌落向方向盤,「我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照你這樣說,他變成這幅樣子還是被我害得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也勸過他去醫院,但這應該是心理陰影,而且很嚴重。」

  許流音坐在駕駛座內沒動,「他既然覺得我死有餘辜,我的死,怎麼就成了他的陰影呢?」

  許流音看見穆勁琛還躺在原地,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出事了。

  「你趕緊過來,把他帶回去。」

  「你先送他去醫院吧,我現在人不在東城,我怕讓司機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許流音掛斷通話,趕緊下了車,她從後車座內拿了自己的手機,快速回到穆勁琛身側。

  「你再不起來,我真的打120了。」

  許流音見他不動,只好撥打了120,跟那邊簡單說明下這裡的情況。

  穆勁琛身上都濕透了,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許流音坐在旁邊,差點忽略了自己也是這般狼狽的模樣,她等著救護車趕過來,她雙手抱緊自己,打了個噴嚏。

  風一吹,冷得越發厲害了,穆勁琛睜開眼,「快回車裡去。」

  許流音嚇了跳,「你……」

  「干坐著做什麼?你不怕生病?」男人說完,坐起了身,他搖了搖頭,推了許流音一把。「回車內去。」

  許流音更加認定他就是裝病,她二話不說起身了,快步回到車內。

  穆勁琛跟在後面,他從後備箱內拿出條毯子,要給許流音披上。

  許流音往另一側的車門處縮了縮,「我不需要,給你自己吧。」

  男人將車內的暖氣打開,關上車門,他同樣坐在後車座內,他伸手將許流音拉到身旁,再將毯子包裹住兩人。

  「毯子給你。」

  「一起裹著,行不行?」

  「穆勁琛,你不是會游泳嗎?」

  穆勁琛眼眸黯下去,「方才腿抽筋了。」

  「你大哥說你有心理陰影。」

  「什麼心理陰影?」

  許流音再度掙扎,「他這是幫著你來騙我嗎?」

  「我哥沒這樣的閒心思,」兩個人濕漉漉地抱成一團,穆勁琛原本想瞞著,但這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好隱瞞的?「就是心理陰影,而且很深很深,我現在哪怕是每天沖澡,都會覺得很抗拒,我不敢閉起眼睛讓水衝到我的臉上,我總覺得我掉進了水底……」

  許流音聽在耳中,面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那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我不看什麼醫生。」

  許流音瑟縮著,穆勁琛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難道沒人告訴你,有病就得看醫生嗎?」

  「說不定,你就是我的藥。」

  「哪裡狗血?」

  「我們兩個的這齣大戲就夠狗血的,契約、結婚、離婚,殺父之仇,你多看看這樣的電視劇,又有幾對是能修成正果的?」

  許流音偏偏就要這樣提醒他,穆勁琛心裡又被撕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在滲著血,痛得厲害。

  「穆勁琛,我明天就回去了,以後沒事的話,我不會再來東城。你就當我死了吧,不要再怨恨我,也不用有什麼心理陰影,你不用再找我的屍首,因為我還活著。我知道你心裡很矛盾,但是沒關係,都交給時間好了,會過去的。」

  「音音,你這是在跟我告別是嗎?」

  許流音縮起雙腿,用手臂將兩條腿抱住,車內的暖氣很快開至最大,她整個人也覺得舒服不少。

  「你難道要將我放在你身邊,讓我們互相折磨嗎?」

  穆勁琛沒有開口,許流音不著痕跡別開視線,她知道橫亘在他們中間的最大一道坎是什麼。


  但倘若沒有這道坎,許流音也知道她和穆勁琛不可能了。

  那天在民政局,她是親眼看著穆勁琛和阮暖領的證,他簽了字,她都看到了,現在就算穆勁琛不說,許流音也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了。

  一張結婚證也許並不能說明什麼,但她僅僅『死了』半年而已,如果一個男人對你足夠深情,他是不可能再娶的。

  別說什麼父母之命,更別說什麼跟誰結婚都一樣,許流音看得很透,穆阮兩家強強聯姻,這是最好的結果吧。

  感情這種東西是能培養的,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五年……

  總有一天,穆勁琛的心裡會住進去一個阮暖,會跟她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許流音覺得這應該就是最大的悲哀,真的。

  穆勁琛將頭靠著她,許流音往旁邊退了退,「救護車馬上就過來了。」

  「我不上救護車。」

  「穆勁琛,你有病。」

  「我沒病。」

  許流音動了下自己的腿,「既然你沒病,現在就離開這,省得一會被人強行抬上救護車。」

  「有一種病,它叫心病。」

  許流音撥弄下濕膩的頭髮,「你忽然將我擄走,司機肯定會告訴蔣先生他們,快送我回去吧。」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許流音望向窗外,看到白色的車身疾馳向前,她縮了縮脖子,「你自己跟他們說吧,說你不用去醫院。」

  車子停在旁邊,隨行的醫護人員下來,找了圈沒看到有人,其中一人走到穆勁琛的車旁。

  穆勁琛落下車窗,醫護人員直直問道,「請問,是你們喊得救護車嗎?」

  「是。」

  「哪裡不舒服?還需要去醫院嗎?」

  穆勁琛手掌按著胸口,白著一張臉說道,「要,要去,我呼吸不順暢。」

  「我,我不去。」許流音忙搖頭。

  「你怎麼能不去?我們還要跟你了解下病人的病史……」

  許流音皺了下眉頭,「我也不清楚,我去了也是白去。」

  「你是患者的誰?」

  「她是我前妻。」穆勁琛倒是老實。

  「那更要去了,離婚了難道就不管了嗎?一會還要辦手續,他身邊不能沒人,你看他臉色蒼白的。」護士說著,朝救護車那邊吩咐下,幾人走過來,將穆勁琛抬上了車。

  許流音還愣坐著,護士彎腰沖她招手,「你怎麼不著急啊?人命關天懂不懂!」

  她身上裹緊了毛毯,只好拿了包下去。

  護士將她推上了救護車,她看到穆勁琛仰躺在旁邊的病床內,醫生給他戴上氧氣罩。

  「你們有指定的醫院要去嗎?還是就近醫院?」

  「就近吧。」許流音說道。

  車子載著幾人往前,護士觀察著穆勁琛的生命體徵,「以前有過什麼病史嗎?為什麼會這樣?」

  「他以前沒病,」許流音接過話道,「他也不是在犯病,他是跳江尋死。」

  「尋死?」護士看了眼躺著的穆勁琛,「年紀輕輕的,為什麼想不開?」

  「尋死可不好,」對面的另一位醫護人員沖許流音說道,「他要真有這個心啊,你救回來一次也沒用,還是會有下次的。」

  「要真有下次,我才不會管他。」

  醫護人員看了眼穆勁琛,知道他沒什麼大礙,這才笑著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真要遇上了,你也不會不管的。」

  這話,她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見了。

  「真要有恩,我就不是他的前妻了。」

  氣氛有些僵,醫護人員天天都走在生死線上,各種情況都看多了,這恐怕是男人為了求複合而整出來的一出鬧劇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愛惜生命,閒的。

  車子開出去許久,許流音忽然說道,「還是去星港醫院吧,他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你確定嗎?」

  「確定。」

  穆勁琛抬了下眼帘,摘下氧氣罩說道,「我不去星港。」

  「你現在是病人,好像沒你說話的份吧?」

  「我是病人,我能決定我去哪。」

  許流音淡淡說道,「既然連這個都能決定了,就不用我再跟著去醫院了吧?」

  路上,許流音的手機響起,她看眼來電顯示,是許情深打來的。

  她趕緊接通,「喂,姐。」

  那邊明顯有了神色一松的意思,「音音,你沒事吧?」

  「我沒事。」

  「許老說你不見了,司機也沒看到你的人,我們都快嚇壞了。」

  許流音壓低嗓音道,「我真的沒事,是穆勁琛把我帶走的。」

  「他……」許情深耳朵里鑽進了別的聲音,「音音,你在哪?」

  「我在救護車上。」

  「你怎麼了?」許情深大驚。

  「姐,有事的不是我,是穆勁琛。」

  許情深皺眉,心裡咯噔下,生怕許流音已經做出了什麼過激的行為,「他出事了嗎?」

  「也不算吧,掉江水裡面去了。」許流音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姐,我們馬上就會到星港醫院來,穆帥是穆家的寶貝,星港可一定要好好搶救啊。」

  聽許流音的口氣,一點都沒有焦急、害怕的意思,穆勁琛八成出不了什麼大事。

  「放心,在星港不論富貴貧窮,救命要緊。」

  車子很快開進了星港醫院,許情深在急救室門口等著,穆勁琛被拉進去,許情深快步迎上前。

  她看到許流音,忙將她拉到身側,「怎麼回事?」

  「沒大礙,估摸著裝出來的。」

  「是嗎?」許情深端詳了跟前的女人一眼。「身上怎麼濕成這樣?」

  「一起掉江裡面去了。」

  「他要幹什麼?」許情深表情不悅,「難不成要拉著你殉情不成?」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分明應該是熟識水性的,可在當時卻差點溺水,據穆成鈞所說,是因為穆勁琛以為我死在了江水裡,所以有了心理陰影。」

  許情深挑眉,「胡說八道,別睬他,男人就擅長用這一招。」

  許流音對上許情深的視線,許情深雙手插在兜內,「這一招,我家那位屢試不爽,我要不是長了一雙火眼金睛,我就天天掉他的坑裡面去了。」

  許流音打了個噴嚏,許情深見狀忙說道,「去休息室吧,我有衣服在這,你趕緊換一套。」

  「不用了,我一會回酒店換。」

  「那就別一會了,現在就回去。」

  許流音視線不由看向搶救室的門口,正好有護士出來,「誰是許流音?」

  許情深轉過身問道,「什麼事?」

  許情深嘴角不著痕跡勾起,「是嗎?」

  她伸手攔住了許流音,「音音,你只管回去,沒關係,這邊交給我好了。」

  「好。」

  許情深快步往前走,跟著護士進了搶救室,許流音裹緊毛毯跟上前,她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著。

  穆勁琛躺在病床上,欲要起來,許情深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穆帥,別著急,最基礎的檢查還沒做呢。」

  「她人呢?」

  「她把你送到醫院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許情深說完這句話,側過身吩咐旁邊的護士,「去喊幾個男醫生過來,護工也行。」

  「好的。」

  小護士拔腿出去了,許情深居高臨下盯著病床上的穆勁琛,「穆帥,我看你精神挺好的,你覺得自己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你應該問許流音,她清楚我的情況。」

  「那這樣吧,先打個一針,檢查也要一項項做詳盡了……」

  許流音站在門口,聽到有腳步聲急促而來。

  幾名強壯的男醫生和護工匆匆走進搶救室,到了病床前,許情深說道,「按住他。」

  他們果真就撲上去將穆勁琛按住了,男人目光直直落向許情深,「蔣太太,你這是做什麼?」

  「我沒事了,你讓他們鬆開!」

  許流音往後退了步,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她逃也似地出了醫院,攔車離開。星港的辦公室內,老白一把推開門進去,蔣遠周抬頭,「嚇我一跳,動靜聲小點。」


  「蔣先生,您肯定不知道急診那邊出了什麼事。」

  蔣遠周丟開手裡的簽字筆,「難道那邊又人滿為患了?車禍還是什麼事情?」

  「不是,」老白伸手指了指門口,但想到門口也沒人,他又將手收了回去,「你的蔣太太啊……」

  「情深怎麼了?」

  「她把人強行按在病床上了,也不讓人起來。」

  蔣遠周擰眉,「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情深怎麼會去急診?」

  「那個……穆勁琛啊,穆勁琛和許小姐一起來的醫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許小姐跑了,穆勁琛就被蔣太太按病床上了。」

  「噢。」蔣遠周心裡一松,許情深沒事就好,醫院這邊沒事就好。

  「按就按著吧。」

  「那是穆家的人啊。」

  蔣遠周頭也沒抬,「這穆勁琛估計是要用苦肉計吧,沒想到被人拆穿了,自作孽不可活。」

  老白愕然,「怎麼都喜歡用這樣的招呢?」

  「還有誰也喜歡嗎?」蔣遠周視線投向他,一本正經問道。

  老白喉間滾動下,「蔣先生,先不說這個了,一會穆家的人要是到了,我怕會不好收場。病人有自己的意願,蔣太太實在不應該將人強行按著,您是沒看到,急診的門都被她關起來了,但據值班台的護士說,屋內有好幾個年輕醫生,連護工都被拉去幫忙了。」「是嗎?」蔣遠周撐著桌沿起身,「這麼熱鬧?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蔣先生,您別開玩笑。」

  「我跟你開玩笑了嗎?那穆勁琛是做什麼的?他開了個訓練場,我估摸著那些人不是他的對手,萬一他把情深傷了怎麼辦?」

  老白聞言,神色也嚴肅起來,「也對。」

  「走吧。」蔣遠周率先走出辦公室。

  兩人來到電梯前,老白伸手按了下電梯鍵,「急診室有那麼多人呢,蔣太太這回真是徹底出名了。」

  「為什麼這樣說?」

  「不管是誰,人都被強行按住了,能不反抗嗎?動靜聲肯定不小啊。」

  電梯門叮地打開,蔣遠周逕自往裡走,「有種治療叫做病人不肯配合,情深是專業的醫生,她會處理好的。」「我是怕這樣傳出去對蔣太太的名譽不好。」

  蔣遠周看著電梯門在自己面前合上,他笑了笑說道,「你想多了,傳不出去的。」

  「您自己方才也說了,那些醫生應該不是穆帥的對手,他們按不住他。」

  「但還有一種法子可以對付他。」

  「什麼法子?」

  蔣遠周有些幸災樂禍道,「鎮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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