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深度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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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可能就是覺得在許流音面前丟了面子,或者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心有不甘,就想嚇一嚇她。

  許流音用力捶打著門板,她視線落向洗手台,感覺上面的水龍頭好像自己打開了。裡面的水正在漫出來,流到了地上,淌到了許流音的腳邊,慢慢將她的小腿淹沒了,逐漸又淹至她的腰部。許流音捏緊了雙拳,她絕望至極,「放我出去,救命啊,師傅,救命——」

  腦子裡不由胡思亂想起來,難道又是穆成鈞嗎?

  昨晚撞見她在東城出現,難不成是他讓人做的?

  許流音手指狠狠地抓過門板,穆成鈞是在警告她不准出現在這裡嗎?

  外面的男人聽著許流音喊叫,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樣激烈,不過就是反鎖下門而已,她至於嗎?

  穆勁琛走下樓梯,陡然反應過來,她肯定害怕被人關著,畢竟當初被凌慎關了兩年。

  男人神色鐵青,走到洗手間跟前,付流音一雙手恨不得將門板都砸透了。

  穆勁琛抬起腿想要踹過去,但是這樣也不行,男人見他這幅樣子,趕緊上前。

  穆勁琛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朝他指了指。

  男人壓低嗓音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穆勁琛示意他趕緊開門,男人掏出鑰匙,穆勁琛上了樓,站在樓梯的拐角處,許方圓也從屋外進來了,「怎麼回事?」

  男人將門打開,許流音害怕地從裡面出來,渾身像是濕透了,她倚靠在門口不住喘氣,許方圓見她這樣,嚇了一大跳,「音音,你沒事吧?」

  穆勁琛聽著這樣熟悉的稱呼聲傳到他的耳朵里,她雖然改了一個姓氏而已,可她還是付流音。

  許流音面色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許方圓看了看那名男子,「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風把門吹上了吧,她就在裡面急得跟什麼似的。」

  「音音,」許方圓上前,拍了下許流音的肩膀,「怎麼樣?好點了嗎?」

  許流音嗓音輕哽,「師傅,我嚇壞了,剛才門被鎖上了。」

  「門鎖上了?」許方圓的視線落向跟前的男子。

  男人趕忙擺手,「不,屋內就我一個人,我怎麼可能去鎖門呢,許小姐肯定是記錯了吧,是不是你著急之下沒將門打開?」

  許方圓眉頭緊蹙,他伸手將門帶上,然後輕輕旋開門把,門很好開,他不信許流音會焦急之下連扇門都開不了。

  男人的表情有些難看,許方圓將灌好了水的瓶子拿出來,他跟身邊的男人道,「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我和音音就先走了。」

  「好,好。」

  「音音,你能走嗎?」

  「可以。」

  許方圓睇了眼男人,「我會建議這家主人在屋裡裝滿攝像頭,有些事情真是說不準,遇上了也只能自認倒霉,但是人啊,不能心胸狹隘,否則成不了大事,特別是男人。」

  對方聞言,臉色變了又變。許方圓帶著許流音離開了,穆勁琛一步步下了樓,面色有些駭人。

  男人抬起腳空踢了下,這也怪不得他,誰讓許流音自己膽子那么小,屋裡又沒有洪水猛獸,她怕什麼?

  穆勁琛走到他跟前,「誰讓你這樣做的?」

  先是被許方圓說了一通,現在又輪到穆勁琛了,男人覺得自己也很冤枉,「穆帥,我真沒對她做什麼,我……」

  「這還叫沒對她做什麼?」

  「她……她自己反應太大了。」

  穆勁琛抬起長腿踹向他,男人猝不及防,也受不住這麼大的力,後背砰地撞在了牆壁上。

  「滾,別讓我在這再見到你。」

  他想著,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穆勁琛上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家裡鑰匙呢?全部交出來。」

  男人戰戰兢兢摸向自己的衣兜,將那串鑰匙拿了出來,穆勁琛接過手,讓他滾了出去。

  許方圓帶著許流音坐上了車,車子開出了小區,只是還未來得及提速,許流音就喊著不舒服起來。

  司機趕忙剎車,「許小姐,您是不是暈車?」

  她手掌輕捶打著胸口,就是難受,她推門走了下去。


  路對面,停著另外一輛車,陸蘭欣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定睛細看一下,才發現真是付流音。

  昨天阮暖跟她說的時候,她還不敢相信呢。她方才恰好經過這裡,看見一輛車出來後停在門口,緊接著就是付流音下車了。

  她趕緊掏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阮暖。

  阮暖找不到穆勁琛,正在干著急,阮家父母見女兒受了這樣的委屈,已經找到穆家去了。

  阮暖看眼來電顯示,並不想接,她生怕別人都是來看她笑話的。

  她將手機放回包內,只是陸蘭欣還未放棄,很快又給她發了個微信。

  阮暖再度打開手機屏幕,點開微信信息,陸蘭欣發了張照片過來。

  她一看照片中的人居然是付流音,更讓她吃驚的是,照片的背景就是她的新家門口!

  「蘭欣,你在哪?」

  「在你新家門口啊,我剛好經過這。」

  「付……付流音在那裡?」

  「是啊!」陸蘭欣也覺得奇怪。「她為什麼會在這?我是看著她的車從你們小區出來的,總不可能她也住在這吧?」

  阮暖心裡猛地一涼,陸蘭欣口氣有些猶豫說道,「難道……」

  阮暖下了樓,快速走向自己的車子,陸蘭欣緊接著又道,「不是說找不到穆勁琛嗎?你要不要到這兒來試試?」

  「我馬上就到。」

  許流音倚靠著車門,許方圓走到她身側,「音音,沒事吧?」

  她輕搖下頭,「師傅,我就是剛才被嚇了一跳,沒辦法,膽子越來越小了。」

  「我知道你對那件事有陰影,別怕,那樣對待你的人已經不在了,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變態,還是好人居多的。」

  許流音聞言,由衷地點下頭,「就像師傅、師娘一樣,您別擔心我,我以後會慢慢好的。」

  許方圓笑著看向她,「我也相信,你會越來越好。」「我們就這樣回去嗎?要不要繼續?」

  「不了,急不得。」

  許流音知道許方圓是怕自己調整不好狀態。「沒關係的,我想早點結束,早點回去見師娘。」

  「好。」

  兩人坐回車內,陸蘭欣恨不得將車開過去攔在許流音的車前,可她不敢打草驚蛇,只能眼睜睜看著許流音離開。

  阮暖開車趕到的時候,早就沒了許流音的身影。

  陸蘭欣下了車,走到阮暖的車旁,「他們已經走了。」

  阮暖雙手緊握方向盤,視線緊緊盯著正門口,「她真是從這齣來的?」

  「千真萬確啊,我還能騙你嗎?」

  陸蘭欣沖阮暖說道,「快進去看看吧,說不定穆成鈞也在。」

  阮暖到了這,卻失去了闖進去的勇氣,門口,很快有個小伙子走了出來,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還用手捂著肚子。

  阮暖認出他來,她伸手按響喇叭。

  男人抬頭,見到是阮暖的車,他走不快,只能弓著腰上前。

  阮暖摘下墨鏡看向男人,「這個時候,你去哪?」

  「阮小姐,我被穆帥炒了。」

  「什麼意思?」

  男人說起這件事,還是一肚子的火,「就是那個園林設計師,穆帥為了她把我炒了。」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是穆帥為了那女人踹我的,她就是不小心把自己關在洗手間了,然後在裡面又哭又鬧的,穆帥著急壞了,二話不說給了我一腳,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他手上呢。」

  「穆勁琛……他真的在裡面?」陸蘭欣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在啊,還讓我瞞著阮小姐。」

  陸蘭欣打抱不平起來,「阮暖,我們這就進去,找穆勁琛好好說清楚!」

  「阮小姐,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啊,我好好的一份工作……」

  「你先回去吧,」阮暖強忍著一口氣,沖男人說道,「我稍後跟你聯繫。」

  「那好吧。」

  陸蘭欣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阮暖,我陪你進去。」「我這樣過去,能說什麼呢?」

  「好好問清楚啊,問他為什麼去了民政局後變卦,付流音為什麼在這?這可是你們的新房啊?你難道甘心被別人住了去嗎?」


  阮暖當然不甘心!

  她有一百個、一萬個不甘心!

  可是這種白痴問題,問了,只會自取其辱,去了民政局為什麼不肯領證?那當然是因為付流音!

  阮暖深吸口氣,將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停在了不顯眼的地方。

  陸蘭欣不明白她的做法,「阮暖,你幹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不肯進去呢?」

  阮暖搖下頭,口氣充滿無奈,「我不想跟他當面撕破臉皮,我也接受不了質問之後,他乾脆承認的那種態度。」

  陸蘭欣不說話了。沒過多久,阮暖看到穆勁琛的車子從裡面開了出來,她覺得整個人仿佛墜入了冰窟,旁邊的陸蘭欣氣得不住搖頭,「天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了些什麼事,誰都找不到穆勁琛是嗎?阮暖,你能想到他躲在你們的新房嗎?若不是親眼所見,你會想到付流音也在這嗎?」

  阮暖雙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陸蘭欣在旁邊說道,「雖然你們的結婚證沒有辦好,可在穆家人眼裡,你已經是穆少奶奶了,說到底,她付流音就是個小三!」

  穆勁琛的車在阮暖的視眼中完全開了出去,她收回神,「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付流音就是個小三。」

  「對,」阮暖冷笑下,「不管她以前怎樣,她和勁琛早就離婚了,如今再這樣糾纏不放,沒有一條法律能保護她了,她就是小三。」

  阮暖的視線落在正門口,這是她的家,這是穆家送給她的新房,她絕不容許別人踏足半分!

  蘇家。

  下午時分,有快遞送上門。

  蘇家的門口原本也有保鏢站著,可蘇晨鬧了幾次後,穆成鈞就給撤走了。

  她可不想像坐牢一樣,也不想被人投以異樣的目光,她不是囚犯,不需要被人看著。

  蘇媽媽抱著快遞箱走進去,蘇晨忙起身道,「是我的快遞。」

  「你買了什麼東西?」

  廚房內,一名傭人走了出來,「蘇小姐買了什麼啊?其實您什麼都不用準備,穆先生心思細膩,兒童房內擺滿了孩子出生後要的東西。」

  蘇晨冷冷打斷她的話,「他買是他買,我是孩子的媽媽,難道還不能給他買點東西?」

  傭人面上有些不自然,「當然可以,只不過穆先生也是擔心你,生怕有人害你。」她拿了把小剪刀上前,「蘇小姐,我需要打開看下。」

  蘇晨心裡明白得很,這個所謂的金牌傭人說好聽點是穆成鈞請來伺候她的,說難聽一點,其實就是來監視她的。

  蘇晨將箱子推過去。「你打開看吧。」

  傭人將包裝紙撕開,打開箱子,看到裡面還有幾個小盒子,她拿起其中一個想要拆開,蘇晨不耐煩地從她手裡將東西奪過去,「就是買來給孩子拍照的,你看,能有什麼危險?」

  說著,她搖晃著手裡的盒子,「還需要開嗎?」

  傭人見她面色不悅,只好作罷,反正也不是什麼危險品。

  蘇晨抱起箱子往屋內走,蘇媽媽見狀,跟上前去。「晨晨,你挺著個肚子不方便,媽幫你。」

  「不用了,這也沒什麼重量。」蘇晨說完,逕自進了房間。

  在網上下單的時候,她特意讓賣家給她換了包裝,外包裝盒上沒有標註產品的名稱,蘇晨將房門關上,逕自往前。

  她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拆開,她買了個攝像頭。

  蘇晨找了一個鞋盒,將攝像頭放進去,又鑽了幾個孔,再把盒子塞進電視櫃內。

  穆成鈞狂妄自大,當然不會想到蘇晨在想法子設計他。

  她走出房間,看到蘇媽媽坐在沙發內正看著電視,「媽。」

  「怎麼了,晨晨?」

  「你打個電話讓穆成鈞過來吧。」

  蘇媽媽放下手裡的水果,口氣有些焦急,起身問道,「你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不是,我就想跟他談談孩子出生後的事情,不過他要不肯過來的話,你也可以騙他,就說我肚子難受。」

  「你這孩子……」

  蘇晨回到房間,重新將房門關上。

  蘇媽媽二話不說就給穆成鈞撥打了電話,這是好事啊,以前的蘇晨就像身上捆著炮仗似的,隨時都有可能炸,她要肯跟穆成鈞好好地說話,那就說明凡事都有轉機了。


  穆成鈞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從公司出來。

  他確實不想去蘇家,他跟蘇晨原本就是沒話可說的狀態,可蘇媽媽又說蘇晨今天沒胃口,一口飯吃不進去,男人坐進了車內後,還是讓司機去了蘇家。

  蘇媽媽掛完電話後,讓傭人趕緊多準備幾個菜,說是穆成鈞要過來。

  穆成鈞經過商場的時候,讓司機去進口水果店買了不少的水果,商場下面有家蛋糕店,穆成鈞買了一整個蛋糕,沒有胃口,說不定就是想換換胃口。

  來到蘇家,司機將東西都提了進去,蘇媽媽趕緊招呼穆成鈞,「開飯吧,餓壞了吧?」

  「還好。」

  蘇媽媽打開房間門進去,「晨晨,吃晚飯了。」

  蘇晨坐到餐桌前,傭人給她切了一小塊蛋糕,還洗了乾淨的水果給她,穆成鈞睨了眼。「既然飯不想吃,多吃點水果也行。」

  「是啊。來,成鈞,你多吃點菜。」

  蘇晨和穆成鈞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她覺得有些尷尬,但也不能明顯地顯露出來。

  吃過晚飯,蘇媽媽要給穆成鈞泡茶,蘇晨站起身來,沖穆成鈞說道,「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好。」

  蘇晨走進房間,等到穆成鈞進屋後,她將房門反鎖上。

  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穆成鈞居高臨下盯著她,「你想跟我談什麼?」

  「穆成鈞,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穆成鈞反問出聲,「你想讓我怎麼做?」

  「穆家是不是一定會要這個孩子?」

  「那是當然,」穆成鈞說得理所應當,「他是穆家的孫子。」

  「但我是孩子的母親啊。」

  穆成鈞有些不耐,這個事實是不容改變的,難不成蘇家還能跟他爭孩子不成,「你放心,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穆成鈞單手插在兜內,「是,既然你還記得是我非要你生下孩子,你總不至於……要不自量力地跟我搶吧?」

  蘇晨雙手交握,有些緊張,目光鎖住穆成鈞不放。

  「你強暴我,我為什麼要給你生孩子?」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蘇晨裝作痛不欲生的樣子,「是,沒意義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孩子是你的,我沒有別的心思,你也別太敏感,只是我搞不懂你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穆成鈞見她滿臉的難受,他視線落到女人隆起的肚子上,她現在懷著孕,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我那晚上喝醉了……」

  蘇晨豎起耳朵,目光對上穆成鈞,「你喝醉了,就能強暴我嗎?」

  「那你還想怎樣?我能彌補的,我都做了。」

  蘇晨輕拭下眼角。「還好,你還有這個膽子承認。」

  「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穆成鈞居然還能做出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真好,他越是這樣,就越是對蘇晨有利。

  「穆成鈞,你當時把我關著,是不是怕我去報警?」

  「我只是覺得鬧起來的話,會比較難看,報警?我不怕你報警。」

  「隨你怎麼說。」穆成鈞的注意力都在她肚子裡的孩子身上,「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你既恨我,孩子出生後,我會從你眼前消失的。」

  蘇晨不想讓他覺察出什麼來,該套的話反正都套出來了,蘇晨笑了笑,「放心,這也是我的骨肉,我會把他好好生出來的。」

  「你識相點,那便最好。」

  蘇晨在這個時候不跟他爭,以後有的是機會和時間,她得保存體力才是。穆成鈞走出房門後,蘇晨趕緊打開手機,將裡面的錄像內容保存起來。

  她一步步未雨綢繆,就是想要跟天跟地也爭一爭,雞蛋碰石頭也無妨,她不認為她就一點點勝算都沒有。

  阮暖回到家後,整個人很沒精神,陸蘭欣坐在她旁邊,「你也別太難過。」

  「怎麼了這是?」阮媽媽坐到女兒身邊,焦急問道。

  陸蘭欣將今天的事情簡單告訴給了她聽,阮媽媽板著臉道,「太過分了。」


  他們找去穆家,也沒得到什麼好處,穆勁琛不在,穆太太雖然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畢竟是親生兒子,又能怎樣呢?

  阮媽媽沖陸蘭欣道,「蘭欣啊,真是謝謝你,你看阮暖這樣……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勸勸她。」

  「好。」

  陸蘭欣走後,阮媽媽看了眼女兒,「難過又有什麼用呢?親戚這邊都知道你跟勁琛的事,這婚要是結不成,丟臉的可不止是你。」

  「媽,那我能怎麼辦啊?」

  「對症下藥啊。」

  阮媽媽將手落到女兒的腿上,「付流音和勁琛為什麼會分開呢?」

  「還不是因為她哥哥害死了穆伯父。」

  「那不就結了?付流音活著又能怎樣呢?這是一道永遠跨過不去的坎,是最重的傷,付流音死而復生,勁琛現在還沉浸在這樣的震驚中,以至於淡化了付京笙害死了穆朝陽的這個事實。你現在就要不斷提醒穆家,穆朝陽當初是怎麼慘死的,害死他的人又是誰!」

  阮暖仿若瞬間清醒了,她嘴角不由展開。「是啊,我怎麼差點忘了呢,要不是因為付京笙的關係,付流音當初也不會被趕出穆家,既然這件事在那時候是個坎,那麼現在,他們也別想輕易地跨過去。」

  阮媽媽不由輕笑,「之所以你們都忽略了這點,是因為付流音地出現太突然了,其實她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你是即將要做穆家少奶奶的人,不用管她。」

  「媽,爸是不是有個朋友主管監獄那邊?」

  「有好幾個呢,怎麼了?」

  阮暖忽然想到一計,她湊到阮媽媽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穆家。

  穆勁琛好不容易回趟家,穆太太見到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要問。

  穆勁琛面色有些疲憊,走進廚房先喝了兩杯水,出來的時候,穆成鈞也回來了。

  穆太太見穆勁琛要上樓,趕緊出聲喚住他,「老二,你給我站住。」

  「媽,阮暖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您別逼我,要不然的話……這個家我就不再回了。」

  「你……」

  穆太太看了眼,攏緊眉頭說道,「八成是阮家打來的。」

  「媽,您就說找不到勁琛,他們總不好意思非跟您要人。」

  穆太太起身,來到座機旁邊,穆勁琛抬起腳步上樓。

  他聽到穆太太接了電話,「餵?」

  電話那頭卻並不是阮家的人,穆太太嘴角的弧度僵住,神色也有些難看,她右手緊握著話筒,「真的嗎?」

  穆成鈞看了眼穆太太的神色,「媽,怎麼了?」

  見她不說話,穆成鈞從她手裡將話筒接過去。

  穆勁琛也停住腳步,轉身看去。

  電話是監獄那邊的人打來的,也是穆成鈞讓這個人時刻注意著付京笙的情況。「就要醒了,是什麼意思?」

  「有了反應?醫生說醒來的機率很大?」

  穆勁琛走下樓梯,不知不覺來到沙發跟前。

  穆成鈞說了聲知道了。「有消息隨時告訴我。」

  他掛上通話,抬頭看眼穆勁琛,旁邊的穆太太雙手捂著臉,「不都說因果報應嗎?為什麼還要讓他醒過來?」

  穆成鈞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媽,就算付京笙醒過來,他也要一輩子在牢裡面度過……」

  「這個消息確切嗎?」

  穆成鈞對上穆勁琛的雙眼,「不管確不確切,至少現在還沒醒。」

  穆太太卻顯然被這個電話刺激了,穆朝陽死後,她的精神就一陣好一陣壞的,後來知道了穆朝陽並不是死於真正的車禍後,她整個人越發處在崩潰的邊緣。

  如果說是意外的車禍,那還有可能只是命數已到。

  可穆朝陽是被人活生生害死的,穆太太瞪向穆勁琛,恨恨說道,「你為了一個付流音,在民政局居然鬧成那樣,就算她沒死又能怎樣?你還能跟她在一起嗎?」

  穆成鈞喉間輕滾,示意穆勁琛先上樓。

  但男人杵在原地沒動,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沒見到付流音的時候,他比誰都記得深刻,只是一見到付流音,很多事在她面前卻好像淡忘掉了。


  穆成鈞想要帶穆太太上樓,「媽,先回房休息吧。」

  「勁琛,你要牢牢記住,付流音是付京笙的親妹妹,哪怕她現在不承認她是付流音……」

  穆勁琛頭痛欲裂,穆太太緊接著又道,「你心裡藏著的,就是付京笙的妹妹,她若不承認,就不是你想念著的那個人。但她若是承認了,你們就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不管怎麼說,穆勁琛和付流音的前路都被堵死了。

  穆太太跟著穆成鈞上樓,偌大的客廳內,徒留下了穆勁琛一人。

  他見到付流音後,也問不出什麼來,或許,他是應該徹徹底底放手的。

  第二天。

  穆勁琛一早就去了訓練場,教官打來電話,說是訓練場有急事等他處理。

  阮暖也是一早就從家裡出去的,她開著車直接去了新房。

  車子開進車庫後,阮暖將車庫的門鎖上了。

  她快步走進屋內,上了樓,新家很大,裝修得富麗堂皇,她來到主臥,看著床頭空空的一塊地方。

  那地方,本來是要留著掛她和穆勁琛的婚紗照的,她甚至連去哪家拍都已經選好了,就等著跟穆勁琛一道過去。

  阮暖眼底一沉,這地方,也只能掛她和穆勁琛的婚紗照!

  她走到陽台上,居高臨下看著門口,她料定付流音今天會過來。

  阮暖的視線在四周掃了圈,這是她的家,她必須苦苦捍衛,她的目光再度落向門口時,看到了一輛車過來,這應該就是蔣家安排給付流音的那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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