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指控,別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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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臉頰肌肉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

  君長淵也冷淡的沒有說話。

  鎮南侯又皺緊眉頭看了幾眼,拱手道:「陛下,臣看此人確實有幾分眼熟,或許是侯府中的某位下人,但具體是誰……因侯府下人數頗多,臣實在是認不出來。」

  天盛帝道:「淵兒?」

  君長淵微冷的目光瞥向男人,這才開口:「實話實說!」

  「是、是……」男人滿頭大汗。

  禁軍一鬆開手,他立刻撲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回陛下的話,小人……小人名叫霍岩,是……是鎮南侯府,四少爺燕錦身邊的、的下人。」

  鎮南侯暗自一驚,立刻想起了這人:「陛下,臣也記起來了,此人確實是小兒身邊的隨從,臣往日在府中見過幾次,但並未在意,不知殿下突然將他帶進宮,到底所為何事?」

  「本王已經說了,京中有人私挖密道,被鎮北軍當場拿下。」

  君長淵伸手一指霍岩,「此人就是在官兵搜查時,在東城一處民房中擒獲,民房裡有一條隱秘暗道,據他交代,正是通往鎮南侯府。」

  「什麼?!」鎮南侯又驚又怒。

  天盛帝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東城民房?」

  「因王妃和五皇子失蹤,刺客很可能藏身東城,臣便讓鎮北軍配合護城軍一同搜查。」

  君長淵冷笑,「不曾想沒搜到刺客,倒是搜出了侯府藏匿的密道。」

  孟閣老伸手捋了捋鬍子,「敢問殿下,這人被擒獲之時,是在侯府被圍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君長淵簡短乾脆。

  孟閣老不再多言,但就是這短短兩句對話,事情的性質一下就變了。

  如果霍岩是在鎮南侯府被包圍之前出來的,那還好說。

  但偏偏是在包圍之後出來的……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侯府另有居心,哪怕是被重重包圍,也有逃脫的手段和心思。

  君長淵調兵包圍侯府是臨時起意,而且沒有聖旨在手,侯府陽奉陰違也不算是忤逆。

  但換個方向想想,侯府里既然藏著這樣的密道,能逃過鎮北軍的圍困,就同樣能逃過其他軍隊的圍困。

  假如有朝一日,侯府犯事要被緝拿,天盛帝親自派人過去抓,在不知道府中有密道的情況下,豈不是會被他們輕易逃脫?

  就算侯府沒有別的心思,在京城裡私挖密道,也同樣是犯忌諱的事。

  京城可是天子腳下啊。

  密道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不能見光的,那侯府究竟是抱著什麼心思在府里偷藏,這……可就很難說了!

  天盛帝的臉色微微變幻,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鎮南侯頓感不妙。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朝中並沒有律法明說,不能在自家府里挖密道,但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好明說的。

  你偷偷做了,不被人發現自然相安無事,可一旦被人揭穿,還捅到了皇帝面前,你讓皇帝怎麼想?

  鎮南侯府還是武將世家,有兵權在手,府里按規矩可以圈養一部分親兵。

  有密道在京中來去自如,又有親兵護衛在手……

  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比如,在天盛帝出行外巡的時候,偽裝刺殺,再通過密道逃之夭夭……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情絕不能細想,越想越圖謀不軌。

  一旦天盛帝因此生疑,就算鎮南侯府沒犯下大錯,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這事情的嚴重性絲毫不弱於鎮南軍勾結土匪。

  鎮南侯冷汗一下子出來了,立刻拱手道:「陛下,此人雖然是侯府下人,但臣對他並不熟悉,也並非侯府的家生奴才,關於密道之事,臣實在不知情!」

  君長淵道:「他是你們侯府的人,你是一家之主,怎麼會不知情?」

  「殿下貴為親王,也是王府一家之主,但府中下人何其之多?除了知根知底的家生奴才外,難免有些外來人員,而且時常變動,這些瑣事臣一向是交給管家處理,自然不清楚內情。」

  鎮南侯一口咬定,他對霍岩不熟,什麼密道之類的,也都是霍岩的問題,與侯府不相干。


  君長淵聽出了他推卸責任的意思,冷笑道:「你可以不熟,但霍岩是燕錦身邊的下人,他總該熟吧?」

  鎮南侯一咬牙,道:「小兒燕錦年幼,又向來身子不好,也不常打理瑣事,一時被人矇騙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密道都是霍岩搞出來的,跟你們侯府不相干?」君長淵勾起唇角。

  鎮南侯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但他表達的顯然是這個意思。

  君長淵似笑非笑地看向霍岩:「你聽到鎮南侯的話了,有什麼要說的嗎?」

  霍岩在被帶進皇宮之前,已經在鎮北軍手裡吃了大苦頭,精通審訊和拷問的暗衛只用了一炷香時間,就把他祖宗八代都拷問了出來,差點審得霍岩精神崩潰,心理防線早就已經摧毀了。

  他一聽就知道侯爺是要丟卒保車,但他同時也知道,密道的事情落在侯府頭上,或許不是什麼大事。

  可一旦落在他頭上,以他卑微的身份,絕對是掉腦袋的死罪,甚至還有可能連累親人!

  霍岩絕望得滿臉慘白,跪在地上哆嗦著道:「殿下,小人、小人冤枉啊……密道是四公子告訴我的,跟我無關啊,我、我只是聽命辦事……別的什麼都不知道,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一邊說著,霍岩一邊砰砰磕著頭,腦門很快就見了血,涕淚橫流。

  「胡說八道!」鎮南侯勃然大怒,要不是還跪在地上,他恨不得重重踹他一腳,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有什麼居心?竟然當著陛下的面陷害我兒,欺君可是死罪,你是不想活了嗎?!」

  「我……我沒有啊,我說的都是實話……陛下……鎮北王殿下,求你們饒命,我真的都是說的實話!」

  霍岩更加惶恐絕望,渾身直打哆嗦。

  「是四公子派我從密道出府的,他也沒有壞心思,只是……只是想弄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好解決侯府被圍的困境,小人更是聽令辦事,絕無私心啊!陛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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