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蘇顏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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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一起喝酒,今天打電話過來慰問,這是要談上戀愛的節奏?

  「昨天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飯,看到你一個人在喝酒,就過去看了一下你,你喝醉了,我就把你送回家了。」周從矜說。

  所以她才回到了深城灣。

  就在她腦袋還有點迷糊的時候,周從矜問:「桑先生沒為難你吧?我看他昨天挺生氣的。」

  周從矜打這個電話過來,就是不太放心,擔心桑漠寒會對蘇顏顏做什麼。

  「桑先生?」蘇顏顏想不起昨晚的事情了,看向旁邊,桑漠寒背對著她閉著眼。

  應該還沒睡醒。

  她輕聲道:「不會,我跟他沒什麼關係。」

  「你們沒什麼關係?」周從矜詫異。

  蘇顏顏「嗯」了一聲,「只是住在一起,但其實沒什麼關係,周醫生,我頭有點疼,我先去找兩顆解酒藥吃。」

  實在太疼了,她掛了電話,她扶著腦袋想下地,然後,就看見了一雙冰冷的眸。

  桑漠寒正幽幽望著她。

  蘇顏顏沒解釋,只輕聲道:「早。」

  「不打算解釋解釋?」桑漠寒雙手撐在床上,安靜望著她,可身上那氣息,透著無法遏制的寒涼。

  蘇顏顏頓了一下,只平靜道:「你等我吃顆解酒藥,我有話跟你說。」

  既然見到他了,就把事情說開了。

  協議作廢這件事,她不想再拖了,因為,她不想在見到桑漠寒了。

  就如她以前說得那樣。

  不是因為她不愛桑漠寒,而是因為她還愛。

  他卻總是沉默,忽視她。

  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這種內耗的情緒。

  蘇顏顏只想讓自己開心快樂一點。

  她下樓,找找醫藥箱,掰了一顆解酒藥,用溫水吞服了。

  而後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落地窗外,陽光明媚,她的心頭也變得平靜。

  桑漠寒穿戴整齊下樓,見她站立在落地窗前看風景,出聲道:「在那看什麼?」

  「看風景。」蘇顏顏回到。

  桑漠寒哂笑,「還有心情看風景?」

  「當然有。」

  蘇顏顏向他走來,看著他一貫沉靜俊美的臉,一字一頓道:「桑漠寒,我們的協議作廢吧。」

  桑漠寒的神情十分微妙,「協議作廢?」

  他似乎沒搞懂她在想什麼。

  蘇顏顏點點頭,溫淡地開口,「嗯,你不在國內的這幾天,我見過顧沉了。」

  「然後?」他眯了眯眼,等著她說下去。

  蘇顏顏道:「顧沉說,只要我撤訴,他以後不會再騷擾我,桑漠寒,我決定撤訴了,所以我跟你之間的協議就無效了。」

  「你打算要撤訴?」桑漠寒看著她,眼神變得冷漠。

  「是,我跟他簽協議了,這邊跟你說一聲,就是想告訴你,這個案子不必再繼續了。」

  桑漠寒笑了,聲音聽不出喜怒,「所以這事就是戲耍我一通?」

  「這事本來就是顧沉整出來的,現在他同意不再騷擾我,也就沒其他問題了。」

  「那萬一他反悔呢?」

  蘇顏顏沒答,但她心想,就算他反悔了,她也不會後悔做這個選擇,因為,她真的不想再跟桑漠寒在一起了。

  不想再吃那些不屬於她的醋,也不想再被他影響情緒跟心情。

  見她半天不說話,桑漠寒冷笑道:「看來我不該為你著想,你完全無所謂。」

  「我只想讓這件事結束。」蘇顏顏低低地說。

  桑漠寒看了她片刻,連名帶姓喊她名字,「蘇顏顏,你確定好了?不會後悔?」

  蘇顏顏看著他,他目光靜靜的,喜怒不辨。

  她承認,她永遠都看不清他的情緒,目光慢慢下滑到他的灰色襯衣上,她道:「不後悔。」

  於是桑漠寒的神情變得十分微妙。

  大概是沉默了十秒鐘,他抬腳走出去了,再沒有一句話。


  永遠是這樣。

  只要她提分就分開了,他不會挽留,不會吐露他的心情和感受。

  蘇顏顏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那種心情怎麼形容呢?

  就像心中有風暴,卻無法發泄出來。

  她有時真希望可以大吵一架。

  可是桑漠寒的做法,像是將她關在一個玻璃瓶里,任她再大聲叫喊也沒有人能聽見。

  她感到她的內心是一種深沉的孤寂。

  最後她不再想,下樓去找墨墨,想跟兒子商量一下搬走的時候。

  但管家告訴她,墨墨去上學了。

  桑漠寒也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里空蕩蕩的,就剩下她一個人。

  蘇顏顏發了一會呆,走去飯廳吃飯。

  沒想到看手機時,又看到了桑漠寒的新聞,他陪著一個女孩在看醫生,盛晚煙站在旁邊紅著眼。

  三人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家人。

  有網友揣測,女孩是桑漠寒的私生女。

  看到這條新聞,蘇顏顏也震住了,腦海出現了一個念頭。

  是啊,為何盛晚煙會被家暴離婚呢?

  是不是因為,盛晚煙的孩子是桑漠寒的?所以她離婚的時候,桑漠寒拼盡全力去幫助她離婚?

  現在,他把孩子也接回來了,是不是打算一家三口一起過日子?

  想到這,蘇顏顏的骨血都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了。

  「大老闆,你還沒來上班嗎?已經快十點鐘了。」林小滿在電話那邊問她。

  蘇顏顏過了一會才回答,嗓音靜得出奇,「小滿,我今天不去工作室了,你幫我看著。」

  「大老闆,你去做什麼了?」

  「我去辦點事。」蘇顏顏說完,掛斷電話。

  然後她又給桑漠寒打了一個電話。

  這是她的最後一個電話,她要告訴他,她要搬走了。

  可是桑漠寒的電話沒有接。

  就像當年一樣,一出現矛盾就不會接電話。

  蘇顏顏冷笑一聲,掛斷電話拉黑,上樓收拾行李……

  此時。

  桑漠寒在醫院裡。

  盛晚煙的女兒小眯患了重度肺炎,正在做肺部理療。

  但她一直不配合,盛晚煙按不住她,啞著聲音喊:「漠寒哥,你過來幫幫我。」

  桑漠寒不是冷血的人,看到臉色蒼白的小咪掙紮成那樣,於心不忍,他走過去安慰小咪,「小咪,你要好好配合治療,等你治好了,就不用再做理療了,你現在要是不好好配合,等下沒弄好,又得重來,你還得再受苦一次。」

  小咪滿眼是淚,但她一直都知道桑漠寒對他好,糯糯的可憐地說:「桑叔叔,你可以牽著我的手嗎?」

  「可以。」桑漠寒沒想到她這麼聽話,牽著了她的小手。

  小咪冷靜了下來,躺在床上牽著他的手說:「桑叔叔,我喜歡你。」

  桑漠寒看著她,就會想到墨墨,笑了笑說:「小咪,桑叔叔也喜歡你。」

  小咪笑了。

  等理療結束就是45分鐘之後了。

  桑漠寒從治療室走出來,拿出了手機,上面有一通未接來電。

  是蘇顏顏的。

  桑漠寒猶豫著回不回復。

  其實,他不太喜歡在產生矛盾的時候跟人交流。

  這時是交流基本是話趕話,只會吵得更嚴重,所以他更傾向於兩人平靜後再溝通。

  況且,蘇顏顏早上跟他說的話他還沒消化完。

  他想自己消化消化再給她答案。

  所以今晚再談吧。

  於是他沒回復,將手機收起來,讓江助把小咪推回病房,自己去律所去公司了。

  這一工作就到了晚上。

  桑漠寒想著晚上要跟蘇顏顏談談,便退掉了一個飯局,從律所回到了深城灣。


  可是蘇顏顏不在,墨墨也不在。

  「常叔,顏顏跟墨墨呢?」桑漠寒帶著疑惑問常叔。

  常叔愕然,「桑先生,蘇小姐沒跟你說過嗎?她帶小少爺回去了。」

  桑漠寒震了震,皺眉,「她回去了?」

  「對啊,蘇小姐是早上走的,當時她拉了兩個行李,我問她去哪,她說要帶墨墨回去,已經跟你說過了。」常叔還以為,這件事桑漠寒已經知道了。

  但現在看先生的臉色,他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不僅疑惑,還憤怒。

  常叔問:「桑先生,你吃晚飯了嗎?廚房的飯菜已經做好了。」

  桑漠寒沉吟片刻,轉頭,「文姐跟他們回去沒?」

  常叔說:「蘇小姐說,讓文姐不用跟著。」

  連文姐也不要了?

  桑漠寒冷下臉,轉身往外走。

  常叔在身後問:「桑先生,你不吃飯了嗎?」

  「不吃了。」桑漠寒寒著臉回答一句,上了自己的車,開車去了蘇顏顏的公寓。

  *

  這邊,墨墨洗完澡,蘇顏顏在給他講睡前故事。

  墨墨躺在被子裡,不解地問:「媽咪,我們為什麼搬回來了呀?」

  蘇顏顏在檯燈下溫柔地望著兒子,輕聲說:「之前媽咪生病了,你爹地作為朋友照顧了我一陣子,現在我好了,自然就回來了。」

  「媽咪,你之前生什麼病了?」墨墨很關心她。

  蘇顏顏指尖輕撫他的額頭,「就是貧血呀,中度貧血,容易頭暈,所以拜託你爸爸照顧了我一下。」

  她撒了個小小的謊言,不過她真的貧血,目前正在補血中。

  墨墨信了,不過他有些擔心桑漠寒,「我們就這麼走了,爹地會不會有點難過?」

  「不會,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答應了。」

  「爸爸沒留你?」

  「他留我做什麼?我們只是朋友呀。」蘇顏顏強顏歡笑。

  墨墨眉眼垂了下來,「所以你真的不喜歡老爸了?」

  蘇顏顏說:「墨墨,我跟你爸爸雖然分開了,但我們還是朋友,我們兩都是你的親人。」

  這麼說已經很明顯了。

  墨墨目光暗淡,但也釋然了,「那好吧,我睡了。」

  雖然他希望爸爸媽媽在一塊,但他也尊重蘇顏顏,傾過身睡了。

  蘇顏顏給他蓋好被子。

  關掉燈,她從房間裡退出來,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今天剛搬回來,東西還沒收拾好。

  收拾到一半,門鈴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

  蘇顏顏放下手裡的衣服,走去門口看了一眼貓眼。

  外頭穿著一襲黑色風衣的桑漠寒,他寒著一張俊臉,正在按門鈴。

  門內的蘇顏顏有點詫異,但不驚喜。

  此刻她已經很平靜了。

  真正做出決定後,其實沒那麼難以接受。

  打開門,她平靜地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一聲不吭就搬回來,怎麼沒跟我說一聲?」桑漠寒冷冷看著她,語氣涼薄。

  「早上不是跟你說了麼?你也答應了的。」蘇顏顏垂下眉眼,語氣淡淡。

  他眉心跳了跳,「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我說的時候,你問我不會後悔,我說不會,你就走了,不就是默認了嗎?」

  桑漠寒皺了皺眉,「我當時還沒想好……」

  「算啦。」他沒說完,蘇顏顏就打斷了,「你怎麼想,我都決定好了,不會改變,現在我搬回來,這事就這樣吧。」

  說完,她就想把門關上。

  但桑漠寒的掌透過門縫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顏顏一驚,看向他,「做什麼?」

  「不能算,這件事我沒有答應。」

  「你沒答應又怎麼樣?」蘇顏顏笑了,「我跟顧沉之間的事情沒有了,和你的協議也就無效了,你明白麼?」


  「可你跟我簽了協議,你若不履行,得問過我同不同意。」

  蘇顏顏瞪眼,「桑漠寒,你這是在威脅我?」

  她覺得,真的是太好笑了。

  平時完全不在意她的男人,一旦她走了,就開始為難她。

  她的眼眸有些發紅,像是快承受不住那些委屈了,一字一頓地說:「桑漠寒,你知道嗎?你比顧沉更加可惡,他只是讓我覺得噁心,而你,讓我覺得又噁心又痛苦,你想去告我,你就去,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回你家,你休想!」

  說完,她將他推出去,一把將門關上了。

  她承認,她說這些話意氣用事了。

  桑漠寒若是去告她,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是,當時她就是覺得特別委屈,就想發泄一下心頭的怒火。

  她想,他要告就去告好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可之後風平浪靜。

  桑漠寒沒聯繫她,也沒給她發律師函,但是把文姐給叫回來了。

  蘇顏顏起床,看到文姐在陪墨墨吃早餐,愣住了,文姐怎麼回來了?是誰給她開的門?是墨墨?

  「媽咪,你怎麼把密碼給改了?早上文姐過來,都進不來,還是我給她開的門呢。」墨墨開口。

  蘇顏顏這才知道,是墨墨給文姐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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