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閨女也太不懂事了,晚點哭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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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玓明白,他所說的『畫像』就是手機中的視頻和照片。

  想到什麼,她趕緊拿出手機,笑著與他說道,「也都怪你,每次出現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都沒機會給你看!我們回來前,玖天還特意為你錄製了視頻呢!」

  她一邊翻出視頻播放,一邊給他解說,「你瞧瞧,玖天現在是不是很帥?雖然他現在還是孩子,但他心智成熟,學習那邊的東西可快了!你看,這是他玩遊戲時的樣子,是不是很酷?」

  賀老三接過手機,眼窩瞬間濕潤。

  直到看到最後一條視頻,他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只見視頻中玖天跪在地上,對著他磕了兩個響頭,用著稚氣的嗓音哽咽說道,「爹,孩兒在這裡過得很好,爸爸視我如己出,哥哥和姐姐們都很疼愛我,我在這裡已經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很幸福很幸福。爹,孩兒沒法再回去看您,望您保重身體,福壽無疆。爹,您今生對孩兒的恩情,孩兒無以為報,若有來生,孩兒必將以另一種身份回到您的身邊報答您。」

  「我的玖天……」賀老三將手機捂進懷裡,哭得不能自已。

  景玓他們誰也沒出聲,只是默默的轉過身擦拭眼角。

  突然,哭聲戛然而止。

  景玓猛地轉回身,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滾落,「三爺!三爺——」

  手機從賀老三手中滑落。

  賀老三已合上了雙眼。

  雖一臉是淚,但嘴角卻是上揚的。

  臨終前,還能見到兒子的影像、聽著兒子的話語,這於他來來說,是真的無憾了……

  ……

  通過瀑布後面隱匿的那條暗道,景玓他們很順利地走出了迷霧山。

  只是出口已經不在原來的地界內,而是在靠近一個叫嘉州城的古墓群中。

  隨後他們進了嘉州城。

  夏炎靂安排羅瑋和影韻留在城中尋找影磊他們,他和景玓則是帶著賀老三的遺體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京城。

  對於還在迷霧山附近興風作浪的司空恆璵和景驍,他們現在既沒心情去管,也因為人手和距離的原因暫時管不著。景玓現在只想回京,認認真真給賀老三辦一場葬禮,早點讓他入土為安。

  得知賀老三的死訊,明瑜幾乎是不敢置信,當看到棺槨中賀老三的遺體時,她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玓兒……到底發生了何事……三爺怎麼就沒了呢……好端端的他怎麼說沒就沒了……怎麼可以這樣……他那麼有本事的人……是誰害死的他啊……」

  她和賀老三雖然總共就見了兩次面,一次是在神塢國,一次是在數月前,可對於這個老頭,她還是很喜歡的。

  這些日子,景玓幾乎沒怎麼合眼,甚至幾天來都沒說幾句話。

  她對賀老三的感情,或許只有夏炎靂和明瑜才能夠理解。

  儘管她和明瑜的命運軌跡被賀老三強行改變,可在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經將賀老三當成了自己人……

  甚至是親人。

  這個口是心非的老頭,嘴裡總說著不管俗事,可對於她的要求,他從未拒絕過。

  就連死,他也是在幫他們……

  「玓兒,人死不能復生,何況他走得很安詳,不是嗎?」夏炎靂將人摟進懷中,心疼地安慰她。

  看著靈堂里的棺材,景玓擦了擦眼角,低聲道,「炎靂,我想回房坐會兒。」

  夏炎靂點頭,「好,你先回房休息,我安排些事情,然後就去陪你。」

  景玓回了臥房,約莫半個時辰後,她帶著親手為賀老三畫的遺像返回靈堂,將遺像貼在棺頭上。

  她沒送過他什麼東西,這張遺像算是她最後的一點心意。

  然而,當看著賀老三的素描像時,夏炎靂瞪直了眼,忙將明瑜拉到一旁,指著棺頭上的遺像問道,「這是何意?」

  明瑜回道,「這是遺像啊!就是為死去的人裱一張黑白照,以示哀思!」

  聞言,夏炎靂臉都黑透了。

  「王爺,怎麼了?哪裡不對嗎?」明瑜瞧著她反應,不解地問道。

  「玓兒也為我畫過遺像!」夏炎靂咬著牙道。

  「啊?」


  「還畫了兩次!」

  「呃……」明瑜開始掉冷汗。

  ……

  三日後,賀老三入殮下葬。

  墓地是景玓親自請人挑選的。

  景炫、玫夭、景良域一家都去了。

  司空擎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消息,悄悄的派了個太監前來送賀老三最後一程。

  待喪事辦完,許是勞累過度,景玓罕見地病倒了。

  夏炎靂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她,每日只在清早時才去看一看女兒。

  這天,景玓的氣色總算好起來了,用過早膳後,她突然提議要進宮。

  夏炎靂不用問也知道她想做什麼。

  他握著她的手,低沉道,「不必為了我與她翻臉,何況闇雲門人的死不一定與她有關,待查明清楚後再作決定也不遲。」

  景玓深吸一口氣,望著虛空憎恨道,「我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

  夏炎靂鬆開她的手,將她擁進懷中,「她那裡好解決,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司空恆璵和景驍的事我已如實稟明了皇上,皇上已經下了密令,並給了我一萬精兵,要我務必將那二人捉拿回京。我還在想,要如何做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景玓一聽,精神更是瞬間大震,趕緊推開他,起身道,「那還等什麼?」

  夏炎靂將她拉回腿上,低聲笑道,「不用著急,他們跑不了的。」

  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景玓也不再催促了。想到他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她抬手摸了摸他有些消瘦的俊臉,低聲道,「抱歉,都是我太情緒化,讓你擔心了。」

  夏炎靂捏著她的指尖,放在唇上啄了啄,「你心裡難過,說明你重情重義,有何好抱歉的?再說,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景玓不想再提傷感的事,便笑了笑,「沒想到你為了我會冷落女兒,這陣子沒兜著她,可還習慣?」

  夏炎靂不滿地剜了她一眼,「沒有你,哪有女兒,說得好像我有了女兒就冷落了你似的!」

  景玓仰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但夏炎靂並不滿意,甚至突然拉長了臉,恨恨地瞪著她,「還有一事我得跟你算帳!你說,你贈我的那兩幅畫究竟幾個意思?虧得我還如獲珍寶似的,還讓影風特意去裱框珍藏起來!」

  兩幅畫……

  景玓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

  頓時噗嗤笑道,「哪有什麼意思,就是隨手畫的而已。而且,後面一張還是你自己要求的。再者,誰讓你亂裱的?」

  「你還敢狡辯!」夏炎靂氣急地將她撲倒在床上,咬著牙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當初你討厭我,死活都不肯跟我在一起,所以特意畫那種黑白畫詛咒我1」

  「冤枉啊!」景玓哭笑不得地喊道,「我真沒那個意思!」

  「我不信!」

  「你……唔唔!」景玓還想再說什麼,但雙唇已經被他堵上了。

  正在這時,福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王爺、王妃,小郡主哭個不停,奶娘想請王爺去看看。」

  「……!」夫妻倆立馬停止了所有動作。

  夏炎靂黑沉著臉翻身坐起。

  心裡想著,閨女也太不懂事了,晚點哭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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