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醋罈子徹底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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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鬥地主』這種賭博他沒聽過,也不好發作什麼,於是決定跟去看看。

  小廳里,三個女人圍著一張小桌子,玩得嘻嘻哈哈。

  他默不作聲地站在明瑜身後,瞧了一局後才驚詫自己把她想壞了。

  她們是在賭,但不是賭銀子,而是輸了的人臉上貼紙條,輸得越多貼得越多,每一局玩完,不管輸贏,每個人都笑得東倒西歪。尤其是他女人,那臉蛋都快笑裂了。

  可以說毫無形象。

  但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隨心隨欲中帶著無法形容的快樂,難登大雅之堂卻又明艷動人……

  他心中那股怒火早就消失殆盡,此時看著她無拘無束的樣子,他心中翻湧著另一股情緒,比怒火還難受。

  這就是她最真實的樣子嗎?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明瑜身後,給人感覺就是很認真,於是香杏抬頭問他,「秋公子,你要玩嗎?」

  明瑜回頭看他,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秋公子,那邊有凳子,你要是想玩的話就搬只凳子過來,我教你!」

  之前還在因為她賭博的事而氣炸了肺,此刻秋艾卻像中了蠱一般,不由自主地按她說的去做,將一隻凳子提到她身後,然後大刀闊斧地岔開腿坐在她身後。

  時下,大老爺們多半都是這坐姿,按理說沒什麼好奇怪的。可他這一坐,就跟人肉靠背似的立在明瑜身後,只要明瑜稍微往後靠,便像投進了他懷中。

  在白芍和香杏看來,他這舉止顯然是僭越了,於是把他望著,都皺起了眉。

  瞧著她們的反應,再看秋艾的坐姿,明瑜不以為意地笑笑,「沒事沒事,就這麼坐吧,坐遠了我也沒法教,畢竟紙上的字太小了。」

  這時代沒撲克,她們玩的撲克是用不少宣紙蘸疊在一起的,有了一定硬度和厚度後,再剪成需要的大小,然後由明瑜親自繪畫字符。按明瑜現在的視力,坐遠了自然就看不清楚『撲克牌』上的數字,再加上玩棋牌也不可能隔出幾米遠來,真要那麼一板一眼的話,那也就別玩了。

  隨後的鬥地主過程中,她一邊跟白芍和香杏嬉笑,一邊教秋艾認數字符號,順帶教他規則和玩法。

  她會時不時回頭看他有沒有認真聽。

  每次看他,秋艾都會對她點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

  白芍和香杏最關注的便是他的舉動。幾把過去,秋艾都紋絲不動,視線只專注地盯著明瑜手中的撲克牌,除了挨明瑜比較近以外,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見此,她們二人這才對他降下戒心。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秋艾是用了多少忍耐力才這般穩如泰山!

  自己的女人就在面前,明明觸手可得,可他卻分毫不能碰。天知道他有多想將她抱在懷裡,然後輕撫她的肚子,像她一樣與孩子親近……

  ……

  玩了一下午,眼看到點了,明瑜卻打著呵欠想回房睡覺。

  只是她正要進房,突然發現身後有人跟著,於是回頭,擺手道,「秋公子,你忙去吧,有丫鬟在,我這裡用不著你。」

  「從今日起,我負責你的安危。」秋艾面無表情地道。

  「哎呦,這是鈺王府,不是外面,不用這麼誇張。」明瑜有點頭疼,這人真是直腸子啊,請他做事,他還真是盡心盡責。想到什麼,她恍然大悟,於是安慰他,「你放心,我這人很好相處的,不會因為看不到你就說你失職。王爺和王妃他們也都是通情達理的,不會因為這些就說你做得不夠好。有事我會叫你的,沒事你就自己安排,就這樣哈!」

  「明姑娘以後喚我不用如此見外。」秋艾在她提腳前突然又道。

  「呃……」明瑜轉過身,偏著頭仔細想了想,「嗯,確實不能太見外,不然以後在外面很容易穿幫,這點得改!那我以後就叫秋艾吧,你也別叫我明姑娘了,叫我明瑜就行。」

  「為何叫明瑜?」秋艾幾乎是脫口問出,他不明白她為何會改名。

  然而明瑜卻以為他不喜歡連名帶姓的叫喚,於是又說道,「你也可以和王妃他們一樣喚我『瑜兒』。」

  秋艾見她誤會,冷眸暗轉,隨即直言道,「你與王妃的事,三爺都同我說了,我好奇。」

  「啊?!」明瑜驚訝不已,「他竟然把我們的事告訴你了?」

  「嗯。」


  「三爺那個大嘴巴,回頭我一定讓玓兒狠狠說他!」明瑜氣惱地跺了跺腳,她見丫鬟還在花壇里忙活,趕緊伸手把他扯進房裡,然後關上門,認真警告他,「這種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別拿出去說,那是會要人命的,知道嗎?」

  「我不會外傳的。」秋艾嘴角微勾,瞧她那緊張的樣子,煩悶了多日的心總算舒緩了一些。

  但下一刻他那點微不可查的笑便僵在嘴角,只聽明瑜扯著他衣袖,嚴肅地瞪著他,「這真不是開玩笑的,你絕對不能外傳,不然我們可是會滅口的!」

  秋艾心下想吐血,他故意坦白知曉她們的秘密,只是想與她有話可聊,僅此而已,誰知道這死女人竟還威脅上他了!

  當真是能耐了啊!

  他心下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與三爺之間有不少的秘密,不會出賣對方的。何況,你與王妃之間的事光怪陸離,即便說了也沒人會信。再者,行走江湖,我們講究的是信義。」

  明瑜仍舊瞪著他,一副『你要敢食言我便殺了你』的兇惡模樣。

  秋艾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眼前的她比數月前豐盈了一些,氣鼓鼓的腮幫就像包子一樣又白又嫩……

  他好像抱著她咬一口!

  「咳!在下從三爺那裡聽過不少玄妙之事,只是你與王妃的經歷過於與眾不同,在下倍感興趣而已。若你不願,那在下不問便是。」他清了清嗓音,給自己找補了個藉口。

  提到賀老三,明瑜也知道他是奇人,既然人家經常從賀老三那裡聽故事,想必對她們的故事也沒有惡意。

  如此想著,明瑜的表情也好轉了起來,只是她現在沒心情說故事,鬆開他的衣袖又打了個哈欠,一邊開門一邊道,「改明兒再說吧,我現在想睡覺。」

  「可你還沒有吃東西,會餓。」秋艾眸光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那是他的孩子,他可不想他的孩子跟著她受餓。」

  「我現在不餓,等我睡飽了,起來吃宵夜是一樣的。」

  看著她疲懶的神色,秋艾也不再說什麼,抬腳出了房門。

  明瑜隨即再次把房門關上。

  她總覺得這人太『盡職』了,盡職得好像她找了個管家似的。

  她這一覺,睡了近兩個多時辰,直接到子時了。

  「小槐!」

  隨著她嗓音落下,房門被人推開。

  屋子裡沒點燈,借著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她看著進來的人影,驚得差點尖叫,「你……你……」

  來人高大、挺拔、健碩、在昏暗中帶著一股壓迫的氣息,這該死的感覺熟悉得讓她窒息,她瞬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神塢國那個地方……

  「醒了?」溫和的嗓音打斷了她想尖叫的衝動。

  「……」

  隨著燭火點亮,她定定地看著來人那張清秀的臉龐,神志像得到了安撫般瞬間冷靜了。

  再看著他端進來放在桌上的食盤,她更是狠狠地鬆了口大氣。

  媽耶,真是差點嚇尿了!

  她還以為又看到夜遲瑟那傢伙了呢!

  不得不說,這秋艾和那傢伙的身材是真有些像,不過他們的模樣截然不同。再說,夜遲瑟怎麼可能為別人做事,更別說端茶送飯伺候人了,她就是做夢都不敢夢到那種場景……

  「那個……小槐呢?」她一邊佯裝鎮定地詢問,一邊摸了摸肚子,她被嚇到不打緊,可不能把寶寶嚇到了。

  「小槐累了,我讓她先去休息。」秋艾立在桌邊,將她的神色全數收入眼中,雖然他面上無波,可被桌子擋住的雙手攥得死緊。

  明瑜想了想,白天讓丫鬟在花園裡種花,想來也是真把她們累著了。於是她也沒再說什麼,下床蹬上繡花鞋就往桌邊去。

  傍晚睡覺於她而言就是午覺,她沒松衣物,所以這會兒也沒啥好尷尬的。只是,她坐下後瞧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心下多少有些彆扭。

  「秋艾,以後你就在外面做事吧,房裡的事不需要你插手。雖然我們以後可能會作戲演一演假夫妻,但畢竟男女有別,不是嗎?」

  「要作戲,便要作得真切。如果我對你的習性一無所知,再如何作戲也不會讓人信服。如此,豈不白費力氣?」秋艾回得認真又嚴謹。

  呃……

  好像有道理……


  明瑜眨了眨眼,一時間無言反駁。

  看著桌上他端來的飯菜,似乎有點多,猶豫了片刻後,她招呼道,「你應該也沒吃飯吧?再拿副碗筷來,一起吃。」

  「不了,我服侍你便可。」秋艾說完便開始為她布菜。

  明瑜看著他那殷勤的舉動,心下是徹底放鬆了。

  瞧瞧這男人,多體貼、多會做事,那是夜遲瑟能比的嗎?那傢伙只會讓人服侍他,而且還是絕對大爺的姿態,想他服侍別人,就他那死板的樣兒,估計他爹媽都沒那個福氣!

  「秋艾,我瞧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婚配?」

  「定過兩次親,但都在過門前死了。三爺說我克妻。」

  「真的假的?這麼嚴重?」明瑜仰起頭驚詫無比地望著他,還忍不住問道,「那可有化解的法子?」

  秋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反問,「三爺說你腹中孩子與神塢國夜太子有關,你為何不去找他?」

  「找他做什麼?」

  「他是你孩子的爹,就該給你名分。」

  「呵呵!」明瑜笑了起來,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說道,「我的親人朋友都在這裡,我才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拋棄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你怎知他不愛?」秋艾的臉色開始泛黑。

  不過明瑜這會兒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只對著虛空笑說道,「先不說愛不愛,就說我嫁那麼遠的地方去有什麼好處?一,沒親人朋友為我撐腰,受了委屈都沒人幫我說話。二,人家不缺女人,而我多少有些潔癖,要我與人共侍一夫,我只會嫌髒。何況我從小到大不缺寵愛,金銀財物要什麼有什麼,我幹嘛千里迢迢跑去跟一群女人爭寵?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嫁那麼遠去幫別人生孩子,孩子以後還不跟我姓,一旦我被厭棄了,丈夫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啥啥都不是我的。你說,我在這裡做一條無憂無慮的鹹魚不好嗎,千里迢迢跑別人家去受虐,是不是有病?」

  秋艾挺拔的身軀繃得僵硬,一張臉比萬年鍋底還黑。

  他一直以為她離開只是不喜歡他……

  沒想到,她腦子裡竟裝了如此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而,更可氣的是,對她的種種抱怨,他竟然無從辯駁!

  可明瑜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像是打開了話閘子,甚至是把他當成了發牢騷的對象,一邊低頭扒飯一邊說道,「像我這樣的條件,想找個可靠的男人真是比上天摘星星還難。太有勢力的吧,成天跟個祖宗似的,要人捧著哄著供著,我家又不缺祖宗,我憑什麼供著別人啊?找個普通的吧,可知人知面又不知心,你完全不知道他是否是在利用你,是否會踩著你上位。就拿昨天酒樓外面見到的那個男人來說,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就是我前未婚夫,家裡條件差,看著人模人樣挺老實的,可那就是一頭地地道道的白眼狼。我喜歡了他十年,給他銀子安家,給他創造學習的條件,還利用家裡的人脈把他一步步拉扯上去,可結果呢,我都還沒過門呢,他就在外面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了。我出嫁當日,硬生生被氣到吐血啊!」

  「可是要我替你殺了他?」秋艾雙手指骨捏得『咔咔』作響。十年,她竟然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了十年!

  感覺到他的殺氣,明瑜這才抬頭朝他看去,只見他一臉鐵青,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咽了。

  她趕緊起身,拉住他衣袖,乾笑道,「那啥,我就發發牢騷,你怎麼比我還氣呢?那種賤男人,我早都不把他當回事了!再說了,我那時不是年少懵懂嘛,誰年少時沒做過幾件傻事的?你瞧瞧我昨天,有給他好臉嗎?」

  秋艾眸光冰冷地看著她,「你確定不再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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