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毀了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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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凌瓔恢復了以往的淡然,仿佛剛剛還如樹懶一般沒精神的人不是她一般。

  「齊府里我連呼吸聲都得仔細著來,難得見大人一面,且容我放鬆一二。」

  齊凌瓔看向景煜的眼神裡帶著信任和依賴,讓景煜剛升起地想要說教她一二的話語拐了彎。

  「婚事是你我二人的,不需你一人周全,若有應付不來之處,隨時可遣人來找我。」

  齊凌瓔唇角輕揚,「雖然麻煩,卻不是應付不來。你我二人之事不變,長姐那邊再是找事,也翻不過天去,景大人無需為此擔憂。」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也不見波瀾,景煜心裡又滿意一分。

  一個合適的管家理事的主母,就該不慌不忙,做事不疾不徐,有所規劃。

  景煜笑著點點頭,將另外一件擔憂的事也說了出來。

  「新府邸的修建雖然已經快完成了,但是,我們暫時沒辦法直接搬過去,我們需要先在景府住些時日,才能出去開府。」

  景煜說完看向齊凌瓔,眼神裡帶著探究和考察。

  齊凌瓔不慌不忙地捻起塊糕小小的嘗了一口,這才笑著說道:「這掌柜的說這糕是新方子,嘗著同前些日子的那些,左不過甜了些,其他也無甚區別。」

  景煜也笑著捻起一塊糕,「你這是無所畏懼了?」

  「怕啊,怎麼會有人不怕呢?」,齊凌瓔擦擦手,認慫認得坦蕩。

  「景大人不同於一般郎君,後院的陰私腌臢,您這些年怕是最清楚的。」

  齊凌瓔話說得嚇人,景煜卻不見她面色慌亂,便不急著說話,反倒是靜靜等著。

  「只是,我既然選擇了您當同路人,那麼就該共擔危險。您的繼母就算是妖魔鬼怪,我都會想辦法幫您守住後方的。」

  她將身前清茶端起,輕碰景煜手中茶盞。

  「當然,還請景大人在能照拂時多多照拂,我便以茶代酒,當您應下了。」

  她不待景煜回答,仰頭將手中清茶飲盡。

  景煜見她又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眼底閃著似乎占了便宜的狡黠。

  景煜無奈搖頭,抿了一口茶。

  齊凌瓔見他算是應下了,便讓絲竹取來一個罐子。

  「上次方嬤嬤的事,多謝景大人幫忙。」

  景煜打開罐子,清雅的茶香便飄了出來。

  「這茶喝著清甜,有股慄子的甘香,我好不容易才從父親那裡討了些來。麻煩景大人帶回去給茜雪姑娘,上次方嬤嬤那事,讓她受罪了。」

  景煜合上罐子,有些不在意地笑笑,「茜雪不是那般小氣之人,你且寬心。」

  景煜話是這麼說,齊凌瓔給的賠禮卻還是代茜雪收下了。

  「方嬤嬤之事你可料理清楚了?」,景煜開口問道。

  「母親放在我院中的釘子,當然是拔了扔的遠遠的才好。不過,現在還未離府,暫且不敢做得太明顯,誰知沒了方嬤嬤,又會塞什麼人進來。」

  齊凌瓔將方嬤嬤的近況隨口一說,「我剛好也趁著這個機會把院裡好好梳理一遍,到時候會給您遞個單子。」

  她看向景煜笑得溫婉,語氣卻冷冷的,「到時候就勞煩您尋個由頭髮作一番,別讓他們跟來。剩下的人……先不著急。」

  景煜見她早有想法,便不再多話。

  他將整理得關於婚事細節的事,又同齊凌瓔商討了一遍,待所有問題都得了回答,景煜便想著告辭。

  齊凌瓔從袖口中又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封遞給景煜。

  「馬上除夕了,勞煩景大人替我同茜雪姑娘問個好。」,她說得自然,輕輕一推,就將紅封擱在了景煜手中。

  景煜掂量了一下手中紅封的重量,不由勾了勾唇角,齊凌瓔對茜雪還是上心的。

  他也該準備起來了,讓李嬤嬤去買些好看的樣式,給茜雪好好地包一個。

  「那我就替茜雪謝過凌瓔了。」,景煜將紅封放回袖中,對齊凌瓔輕揚眉頭。

  齊凌瓔起身相送,隨手撈過景煜掛在一邊的大氅抱在懷中。

  景煜抬眸看她,她便笑意溫婉地走了過來,雙手一抖,將大氅展開,在景煜還未反應過來時將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景煜的頸側感受到了齊凌瓔手指略低的溫度,淡淡的梔子花香氣再次瀰漫在鼻尖。

  景煜側身一步拉開距離,聲音淡淡地說道:「此事,我自己來便可。」

  齊凌瓔施施然放開手,笑容依舊得體。

  「外面風冷,景大人仔細身體才是。」

  景煜未看她,低低應了聲便先一步下了樓。

  齊凌瓔並未像上次下雨那般將他送到樓下,而是打開窗子,抓了窗框上的積雪團了一個雪球,靜靜地注視著街面。

  等景煜一出店門,走上街面,她便將雪球擲了出去。

  景煜感到有東西襲來,抬手準確擋了下來,本就攥得鬆散的雪團瞬間散了開來。

  景煜順著雪團的方向看向二樓,便看到齊凌瓔對他皺皺鼻子,而後「砰」地一聲關上了窗子。

  景煜眨眨眼,突然笑出了聲,這人當著他的面裝得體面又識大體。

  一背過身去,跟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

  時間晃晃悠悠走到年三十,景煜也終於得了休沐,可以在府中閒散幾日。

  往年,他是最煩過年的,他厭煩景府的一切,也厭惡景府的人和與之相關的家族。

  可是,景相和趙氏卻總是找各種理由和規矩,逼著他去參加這讓人煩躁的家族聚會。

  他雖被逼著去了,卻不代表他對景相等人屈服了,每每聚會隨便三兩句點到他,他必跟個炮仗一樣,想盡全力毀了景府的家宴。

  雖然景府眾人不快活了,他自己鬧得一身疲憊也不怎麼愉快。

  好在今年,他在朝中地位穩步上升,景府眾人都不樂意來觸他的霉頭,只在臘月二十九派了大管家來通知他家宴時間,便不再有人來打擾他了。

  沒人煩,他當然是選擇在自己的院落里過除夕的。

  他自己院裡,不光沒有不會看眼色惹他煩躁的蠢貨,今年還多添了一個讓他心裡歡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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