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威嚴
洞府內，林閣命人拿來一面等身的鏡子，他站起身來，正襟危立，然後對著鏡子拱手一禮，道：
「請道友現身。」
嗡！
鏡子一顫，扭曲起來，鏡中之人隱隱有打破現實界限的趨勢，林閣望著鏡子，眼神巴巴，滿臉的期待之色。
嘩啦！
鏡子扭曲如波浪，隨後碎裂開來，林閣見此臉上欣喜更濃，只見那虛幻人影踏出一步，走出鏡面，周身泛著毫光，背手而立。
林閣看清這人影，面色變得鄭重。他閉上眼，細細感應起來。
一沉下心神，一股玄妙的感覺就浮現在林閣心頭，他感覺到自己有了兩具身體，都十分熟悉，而且能夠操控自取，最關鍵的是，對於青古分身，他一念就可以斬殺！
這畢竟是自身三屍神所化，難保不會脫離自己的控制。
睜開眼，林閣抬頭望那毫光之中的人影，人影同樣翹首而立，直視林閣的目光。
「道友請回吧！」
林閣大手一揮，那毫光人影走向他的身體，消失不見。他心中暗自規劃著名：
「雖有我五成戰力，但卻缺少肉身，需要去尋一具妖族肉身，最好是能承載精氣，徹底通化成玄虎，讓他代我行走妖族。」
「這陣旗你可看出什麼名堂來了？」林閣拿起陣旗把玩起來，他對陣法一竅不通，來了金猿山洞府，被玄虎真靈教學了一月有餘，仍是沒有學會。
「普普通通，不好不壞。」玄虎真靈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道：「拿出《三屍化生玄功》我已經覺得驚訝了，如果這陣法還是好東西，我只能說你趕緊跑吧，別被人當成了菜，養熟了一口吞下。」
玄虎真靈慢條斯理地道：「這世間有一些性壽將盡的老怪物，他們想要延命，便灑下些傳承，在暗地裡盯著，等他們成熟便奪舍，直接將自己與對方的靈魂融合，重活一世。」
「有些擔心玩脫了，金丹時便吃下，有信心的，則等他們度過九重天劫，凝結元神的那一刻進行奪舍。」
「那這麼說來，只要從自己的後代中養上幾個金丹，豈不是能活到一萬年？」林閣失聲道。
玄虎真靈搖搖頭，呵呵一笑：「天地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奪舍金丹之後，天劫便每隔五十年降下一次，並且一次比一次強，沒了元神境界的力量，是扛不住的。」
「而奪舍元神，先不說成功的機率大不大，就是融合之後反被對方壓制的也不少，並且同樣會有天劫。」
「想靠這種方法活下去是行不通的。」
……
林閣將陣旗拋出，立時便散開，插在洞府外各處，彼此連結，抽取天地能量供應自身。
「蛻凡級別的防禦陣法，沒什麼新奇，唯一的優點也就是不需要精石供應了。」
玄虎真靈分化意志，繞著整個金猿山看了一遍，道：
「這裡地勢不行，我無法布陣，倘若你能將黃書郎他們的地盤也收下，我倒是能指導你布置下傳送大陣，直接將你的靈魂帶到天外。」
「僅靠這裡，不僅需要我親自布陣，而且還要耗費時間搜集材料，改變地勢，引來地脈之氣，作為能源。」
說完，玄虎真靈便收回了這一道意志，他話裡有話，林閣卻又不得不用對方，思量了片刻之後，他道：
「只是送我的靈魂去天外，又不是一真身前去，你一張口就是近千里方圓的山川布陣，真有這個必要嗎？」
「月亮與太陽不同，太陽有能力將精火散落到高空雲層，但月亮沒有，你想感應月靈，只有去天外。」
玄虎真靈笑道：「或者，你解封我，我親自帶你前去月亮上感應最強的月靈。」
林閣眼神一冷，識海中金光大放，無數符文亮起，道：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有有，你別激動。」
玄虎真靈瞳孔一縮，安撫著林閣的情緒。這封印的強大他忘不了，雖然他說這封印沒有一年半載煉不死他，但這只是虛言，真要動用起來根本用不了三個月他就會被煉得渣都不剩。
「你總是將約定放在嘴邊，可偏偏你又忘了，當初我們約定的是什麼，我說會放了你，會給你找一具肉身讓你復活，我也一直在履行我的承諾。」
「可你呢？」林閣冷聲問道：「幾次三番動用攝魂魔音，你真當我聽不出來？」
「這次老老實實布陣，我實力提升得越快，你被封印的時間就越短，想早點出來，就配合我。」
林閣敲打了玄虎真靈一番，旋即便走出洞府，視察他的領地，由於荒野是緩衝地帶，因此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對荒野的態度都是占領一天算一天。
妖族還想要利用荒野培養出一些可堪大用的，而人族方面是理都不理，只是在大荒以東千里的方向駐軍防守。
林閣御風而過，他的領地內有數萬人族，分為十幾個村莊部落，此刻，他的領地內已經樹立起十幾座神像，每日都有村民虔誠祭拜。
接著，他又賜下煉體法門，荒野雖貧瘠，但武者還是養得起的，經過一月多的時間，踏入煉血的武者已經有上千人。
望著地面的神像，林閣心念一動，精神便與之相融，那上面有屬於他的祭祀之力，一旦有敵來犯，只需要祭祀他。
便可以動用上面的力量擊退來犯之敵，林閣也可以降臨下一縷意志操控神像來戰鬥。
「你想要去天外，這群人族就是最好的助力，待上面的祭祀之力充足，我便以你的神像為陣基，送你的靈魂出去，不過……」
「不過什麼？」林閣皺眉問道。
玄虎真靈道：「不過祭祀之力雖然容易得到，但是其中雜質太多，且無法徹底煉化乾淨，送你去天外的過程中，祭祀之力會影響到你的靈魂，這種雜質一旦染上就是根深蒂固，連天劫都無法徹底摧毀它。」
林閣沒有太多失望的情緒，太容易得到的本就需要付出代價，而且自從石鏡覺醒以來，無論什麼能量都得先經過石鏡才能到林閣的手中。
對於祭祀之力的污染，他並不擔心。
巡視完領地，林閣回到了洞府，陣法一事已經算是解決了大半，當務之急，卻是歸鴻城中下達的劫掠人族一事。
按黃書郎的說法來看，雙倍的供奉你要交，但人奴也要有個八九不離十，可以不交滿，但不能不交。
這一點，與他腦海中的金猿記憶正好相互印證。
林閣神色凝重，要將自己的同胞送去妖族成為血食奴隸，他自然是不願意，可一旦不交，他勢必會引來懷疑。
因為妖族領地內的人族，與牛羊差不多。
「託名祭祀也不行，我的身份是王族，是未來的元神種子，祭祀是自斷前路，我能解釋的過去，但說服力不夠。」
「那要是……」
林閣抬起頭：「那要是我突破靈體境呢？」
「提前突破靈體境界，會讓你修成陰陽五行之靈的難度大大增加，因為你已經將日靈與肉身融合。」玄虎真靈說道。
「老爺，房伯來了。」
洞府外，有僕人敲門。
「讓他進來。」林閣淡淡道。
房伯，也就是當初林閣見到的那個老丈。
房伯一進門，便神色黯然道：「大老爺，您派出去開荒的隊伍被此前路過的一位老爺吃了。」
這一支開荒隊是由百位煉血武者組成，負責在他的領地中開荒生產。
他的領地中此前並沒有武者，因此生產力很低，即便領主不收取賦稅，也只能是勉強餓不死人。
所以林閣賜下煉體法後，就下了命令，要求武者開荒，他們的氣力遠超普通人，生產起來效率極高。
但現在，他培養來守衛領地的武者卻被吃了乾淨。
這一百多人是他十分之一的隊伍，他的損失很大。
林閣胸腔中一股怒氣湧出，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知道是誰幹的嗎？」
房伯低聲道：「說是紫雲山的一位老爺，他說是金老爺生前的好友，現在被大老爺殺了，吃他些牲口只是收收利息。」
「至于姓甚名誰，老僕並不知道。」
林閣皺了皺眉，道：「我知道了，傳我命令，今後有敵來犯，便祭祀我的神像，我立時就能感知到，上面留有祭祀之力，自保是足夠了。」
「待他們煉體五重，我便賜下觀想法，讓你們也成為鍊氣士。」
房伯又驚又喜，這位新來的大老爺真是太好了，不僅不吃人，也不要女人，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拿治下的凡人當人來看，更是讓他們煉體。
在荒野和妖國的凡人都是牲口，哪裡有資格修行煉體法？
這位新的大老爺不僅讓他們煉體，甚至還有可能成為鍊氣士！
房伯連忙拜謝，林閣心念一動，房伯便跪不下去了，他的年齡比林閣兩世加起來還要大，又為他盡心盡力地管理領地，林閣不願也不能受他的跪拜。
「我的身份還需要維持一段時間，觀想法倒是有，但是卻缺少功法和神通，人族的功法不能傳授，而我所學的功法中又沒有妖族所屬的……」
林閣細細思索，忽地心中一動，朝著識海中的玄虎真靈問道：
「讓他們觀想你如何？」
「可以。」玄虎真靈道，他明白林閣要做什麼。
「在妖族，玄骨這個身份的留著，你留下分身後，他們觀想你，以你為靈，既符合妖族的情況，也方便你控制他們。」
「你下去吧，吩咐他們，祭祀我。」
林閣走出洞府，眼中精光閃動，向山下走去，翻閱著腦中記憶，發現金猿並沒有與紫雲山交好的記憶。
當然也有可能是石鏡沒有吞噬到這一部分記憶。
玄虎真靈突然道：「你要小心，有可能是個陷阱，他吃了你的人卻還要爆出名號，又和那猴子搭上關係，像是引誘你前去一樣。」
「我不管是不是陷阱，或者他真的有什麼背景身份，吃了我麾下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得償命！」
林閣晃了晃身子，變得半人半獸，一顆虎頭森然道：
「這裡是妖族，我是頭惡虎，誰敢惹我，我就殺了誰！」
「這樣的做派，的確像是個妖族。」
玄虎真靈想起了曾經在妖族的經歷，有實力的也是像林閣一般，不是要殺這個，就是要殺那個，野蠻霸道。
林閣借著神像提供的視野，來到一處村落，只聽村子裡靜悄悄的，半點聲音也沒有，但是也沒有血腥味。
林閣有些納悶，那幫妖族吃人他也見過，直接就是生吃，也不在乎滿身血跡，常常一頓飯下來，吃成個血人也是常有的。
林閣走在村落里，檢查了此地的痕跡，終於讓他找到蛛絲馬跡。
「是血族的鍊氣士，也只有他們才不會浪費一滴血。」玄虎真靈道出了鍊氣士的來歷。
林閣聽了沉默一會，接著振翅高飛，飛向紫雲山。
「今天，我要在妖族立威，我要讓他們，讓歸鴻城知道，我的領地，不是誰想進就能進，我的人，想吃就能吃的。」
……
兩個時辰之後。
林閣來到了紫雲山，將手中的小妖放了，只見這片山巒疊翠，精氣濃郁，而且隱隱有陣法之威。
玄虎真靈道：「布陣的手法還不錯，以陣旗配合地勢，攻擊陣法，就等於攻擊整座山，除非能一擊破陣，否則就得慢慢的磨了。」
林閣化為人形，邁步來到紫雲山前，山中有宮殿樓閣，有人族行走，有五階妖獸守衛巡邏。
看到林閣站在陣前，一隻狼妖前來問道：「敢問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金猿山玄骨，前來拜山。」
那狼妖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道：「小妖有眼無珠，還望大人寬恕！」
林閣揮了揮手，笑道：「起來吧，速速通報你家老爺。」
那狼妖不敢怠慢，飛一般地跑向宮殿，不多時便來到了陽明殿。
「啟稟大老爺，有金猿山鍊氣士玄骨前來，言稱前來拜山！」
「嗯？你說誰？！」
主位上那妖族鍊氣士，放下手中酒杯喝問道。
「他說，有金猿山鍊氣士玄骨前來拜山。」
「請道友現身。」
嗡！
鏡子一顫，扭曲起來，鏡中之人隱隱有打破現實界限的趨勢，林閣望著鏡子，眼神巴巴，滿臉的期待之色。
嘩啦！
鏡子扭曲如波浪，隨後碎裂開來，林閣見此臉上欣喜更濃，只見那虛幻人影踏出一步，走出鏡面，周身泛著毫光，背手而立。
林閣看清這人影，面色變得鄭重。他閉上眼，細細感應起來。
一沉下心神，一股玄妙的感覺就浮現在林閣心頭，他感覺到自己有了兩具身體，都十分熟悉，而且能夠操控自取，最關鍵的是，對於青古分身，他一念就可以斬殺！
這畢竟是自身三屍神所化，難保不會脫離自己的控制。
睜開眼，林閣抬頭望那毫光之中的人影，人影同樣翹首而立，直視林閣的目光。
「道友請回吧！」
林閣大手一揮，那毫光人影走向他的身體，消失不見。他心中暗自規劃著名：
「雖有我五成戰力，但卻缺少肉身，需要去尋一具妖族肉身，最好是能承載精氣，徹底通化成玄虎，讓他代我行走妖族。」
「這陣旗你可看出什麼名堂來了？」林閣拿起陣旗把玩起來，他對陣法一竅不通，來了金猿山洞府，被玄虎真靈教學了一月有餘，仍是沒有學會。
「普普通通，不好不壞。」玄虎真靈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道：「拿出《三屍化生玄功》我已經覺得驚訝了，如果這陣法還是好東西，我只能說你趕緊跑吧，別被人當成了菜，養熟了一口吞下。」
玄虎真靈慢條斯理地道：「這世間有一些性壽將盡的老怪物，他們想要延命，便灑下些傳承，在暗地裡盯著，等他們成熟便奪舍，直接將自己與對方的靈魂融合，重活一世。」
「有些擔心玩脫了，金丹時便吃下，有信心的，則等他們度過九重天劫，凝結元神的那一刻進行奪舍。」
「那這麼說來，只要從自己的後代中養上幾個金丹，豈不是能活到一萬年？」林閣失聲道。
玄虎真靈搖搖頭，呵呵一笑：「天地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奪舍金丹之後，天劫便每隔五十年降下一次，並且一次比一次強，沒了元神境界的力量，是扛不住的。」
「而奪舍元神，先不說成功的機率大不大，就是融合之後反被對方壓制的也不少，並且同樣會有天劫。」
「想靠這種方法活下去是行不通的。」
……
林閣將陣旗拋出，立時便散開，插在洞府外各處，彼此連結，抽取天地能量供應自身。
「蛻凡級別的防禦陣法，沒什麼新奇，唯一的優點也就是不需要精石供應了。」
玄虎真靈分化意志，繞著整個金猿山看了一遍，道：
「這裡地勢不行，我無法布陣，倘若你能將黃書郎他們的地盤也收下，我倒是能指導你布置下傳送大陣，直接將你的靈魂帶到天外。」
「僅靠這裡，不僅需要我親自布陣，而且還要耗費時間搜集材料，改變地勢，引來地脈之氣，作為能源。」
說完，玄虎真靈便收回了這一道意志，他話裡有話，林閣卻又不得不用對方，思量了片刻之後，他道：
「只是送我的靈魂去天外，又不是一真身前去，你一張口就是近千里方圓的山川布陣，真有這個必要嗎？」
「月亮與太陽不同，太陽有能力將精火散落到高空雲層，但月亮沒有，你想感應月靈，只有去天外。」
玄虎真靈笑道：「或者，你解封我，我親自帶你前去月亮上感應最強的月靈。」
林閣眼神一冷，識海中金光大放，無數符文亮起，道：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有有，你別激動。」
玄虎真靈瞳孔一縮，安撫著林閣的情緒。這封印的強大他忘不了，雖然他說這封印沒有一年半載煉不死他，但這只是虛言，真要動用起來根本用不了三個月他就會被煉得渣都不剩。
「你總是將約定放在嘴邊，可偏偏你又忘了，當初我們約定的是什麼，我說會放了你，會給你找一具肉身讓你復活，我也一直在履行我的承諾。」
「可你呢？」林閣冷聲問道：「幾次三番動用攝魂魔音，你真當我聽不出來？」
「這次老老實實布陣，我實力提升得越快，你被封印的時間就越短，想早點出來，就配合我。」
林閣敲打了玄虎真靈一番，旋即便走出洞府，視察他的領地，由於荒野是緩衝地帶，因此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對荒野的態度都是占領一天算一天。
妖族還想要利用荒野培養出一些可堪大用的，而人族方面是理都不理，只是在大荒以東千里的方向駐軍防守。
林閣御風而過，他的領地內有數萬人族，分為十幾個村莊部落，此刻，他的領地內已經樹立起十幾座神像，每日都有村民虔誠祭拜。
接著，他又賜下煉體法門，荒野雖貧瘠，但武者還是養得起的，經過一月多的時間，踏入煉血的武者已經有上千人。
望著地面的神像，林閣心念一動，精神便與之相融，那上面有屬於他的祭祀之力，一旦有敵來犯，只需要祭祀他。
便可以動用上面的力量擊退來犯之敵，林閣也可以降臨下一縷意志操控神像來戰鬥。
「你想要去天外，這群人族就是最好的助力，待上面的祭祀之力充足，我便以你的神像為陣基，送你的靈魂出去，不過……」
「不過什麼？」林閣皺眉問道。
玄虎真靈道：「不過祭祀之力雖然容易得到，但是其中雜質太多，且無法徹底煉化乾淨，送你去天外的過程中，祭祀之力會影響到你的靈魂，這種雜質一旦染上就是根深蒂固，連天劫都無法徹底摧毀它。」
林閣沒有太多失望的情緒，太容易得到的本就需要付出代價，而且自從石鏡覺醒以來，無論什麼能量都得先經過石鏡才能到林閣的手中。
對於祭祀之力的污染，他並不擔心。
巡視完領地，林閣回到了洞府，陣法一事已經算是解決了大半，當務之急，卻是歸鴻城中下達的劫掠人族一事。
按黃書郎的說法來看，雙倍的供奉你要交，但人奴也要有個八九不離十，可以不交滿，但不能不交。
這一點，與他腦海中的金猿記憶正好相互印證。
林閣神色凝重，要將自己的同胞送去妖族成為血食奴隸，他自然是不願意，可一旦不交，他勢必會引來懷疑。
因為妖族領地內的人族，與牛羊差不多。
「託名祭祀也不行，我的身份是王族，是未來的元神種子，祭祀是自斷前路，我能解釋的過去，但說服力不夠。」
「那要是……」
林閣抬起頭：「那要是我突破靈體境呢？」
「提前突破靈體境界，會讓你修成陰陽五行之靈的難度大大增加，因為你已經將日靈與肉身融合。」玄虎真靈說道。
「老爺，房伯來了。」
洞府外，有僕人敲門。
「讓他進來。」林閣淡淡道。
房伯，也就是當初林閣見到的那個老丈。
房伯一進門，便神色黯然道：「大老爺，您派出去開荒的隊伍被此前路過的一位老爺吃了。」
這一支開荒隊是由百位煉血武者組成，負責在他的領地中開荒生產。
他的領地中此前並沒有武者，因此生產力很低，即便領主不收取賦稅，也只能是勉強餓不死人。
所以林閣賜下煉體法後，就下了命令，要求武者開荒，他們的氣力遠超普通人，生產起來效率極高。
但現在，他培養來守衛領地的武者卻被吃了乾淨。
這一百多人是他十分之一的隊伍，他的損失很大。
林閣胸腔中一股怒氣湧出，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知道是誰幹的嗎？」
房伯低聲道：「說是紫雲山的一位老爺，他說是金老爺生前的好友，現在被大老爺殺了，吃他些牲口只是收收利息。」
「至于姓甚名誰，老僕並不知道。」
林閣皺了皺眉，道：「我知道了，傳我命令，今後有敵來犯，便祭祀我的神像，我立時就能感知到，上面留有祭祀之力，自保是足夠了。」
「待他們煉體五重，我便賜下觀想法，讓你們也成為鍊氣士。」
房伯又驚又喜，這位新來的大老爺真是太好了，不僅不吃人，也不要女人，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拿治下的凡人當人來看，更是讓他們煉體。
在荒野和妖國的凡人都是牲口，哪裡有資格修行煉體法？
這位新的大老爺不僅讓他們煉體，甚至還有可能成為鍊氣士！
房伯連忙拜謝，林閣心念一動，房伯便跪不下去了，他的年齡比林閣兩世加起來還要大，又為他盡心盡力地管理領地，林閣不願也不能受他的跪拜。
「我的身份還需要維持一段時間，觀想法倒是有，但是卻缺少功法和神通，人族的功法不能傳授，而我所學的功法中又沒有妖族所屬的……」
林閣細細思索，忽地心中一動，朝著識海中的玄虎真靈問道：
「讓他們觀想你如何？」
「可以。」玄虎真靈道，他明白林閣要做什麼。
「在妖族，玄骨這個身份的留著，你留下分身後，他們觀想你，以你為靈，既符合妖族的情況，也方便你控制他們。」
「你下去吧，吩咐他們，祭祀我。」
林閣走出洞府，眼中精光閃動，向山下走去，翻閱著腦中記憶，發現金猿並沒有與紫雲山交好的記憶。
當然也有可能是石鏡沒有吞噬到這一部分記憶。
玄虎真靈突然道：「你要小心，有可能是個陷阱，他吃了你的人卻還要爆出名號，又和那猴子搭上關係，像是引誘你前去一樣。」
「我不管是不是陷阱，或者他真的有什麼背景身份，吃了我麾下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得償命！」
林閣晃了晃身子，變得半人半獸，一顆虎頭森然道：
「這裡是妖族，我是頭惡虎，誰敢惹我，我就殺了誰！」
「這樣的做派，的確像是個妖族。」
玄虎真靈想起了曾經在妖族的經歷，有實力的也是像林閣一般，不是要殺這個，就是要殺那個，野蠻霸道。
林閣借著神像提供的視野，來到一處村落，只聽村子裡靜悄悄的，半點聲音也沒有，但是也沒有血腥味。
林閣有些納悶，那幫妖族吃人他也見過，直接就是生吃，也不在乎滿身血跡，常常一頓飯下來，吃成個血人也是常有的。
林閣走在村落里，檢查了此地的痕跡，終於讓他找到蛛絲馬跡。
「是血族的鍊氣士，也只有他們才不會浪費一滴血。」玄虎真靈道出了鍊氣士的來歷。
林閣聽了沉默一會，接著振翅高飛，飛向紫雲山。
「今天，我要在妖族立威，我要讓他們，讓歸鴻城知道，我的領地，不是誰想進就能進，我的人，想吃就能吃的。」
……
兩個時辰之後。
林閣來到了紫雲山，將手中的小妖放了，只見這片山巒疊翠，精氣濃郁，而且隱隱有陣法之威。
玄虎真靈道：「布陣的手法還不錯，以陣旗配合地勢，攻擊陣法，就等於攻擊整座山，除非能一擊破陣，否則就得慢慢的磨了。」
林閣化為人形，邁步來到紫雲山前，山中有宮殿樓閣，有人族行走，有五階妖獸守衛巡邏。
看到林閣站在陣前，一隻狼妖前來問道：「敢問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金猿山玄骨，前來拜山。」
那狼妖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道：「小妖有眼無珠，還望大人寬恕！」
林閣揮了揮手，笑道：「起來吧，速速通報你家老爺。」
那狼妖不敢怠慢，飛一般地跑向宮殿，不多時便來到了陽明殿。
「啟稟大老爺，有金猿山鍊氣士玄骨前來，言稱前來拜山！」
「嗯？你說誰？！」
主位上那妖族鍊氣士，放下手中酒杯喝問道。
「他說，有金猿山鍊氣士玄骨前來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