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以後吃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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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謀岑年齡大了,要擔任兩部電影的主演和導演,南曦不希望他過於勞累。

  「你們是公眾人物,別送我了,容易引起群眾誤會。」

  劉昊天再三制止南曦,打住她準備親自送機的行為。

  得到南曦妥協式的同意,劉昊天沖陳謀岑挑下眉,打趣道:「陳老哥這次可不敢晃點小弟我啊,再和女兒有什麼情緒,好好溝通下嘛。再別歸隱了,我看小曦非常懂事啊,對你又孝順又言聽計從,我真心羨慕你啊。」

  因為太懂陳謀岑對南曦的看重,劉昊天刻意將稱呼里的干字省略。

  果不其然在陳謀岑繃著嚴肅的臉上尋到蛛絲馬跡,嘴努力抿成直線,可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隱藏不住。

  「回去忙吧,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哈哈,」劉昊天大笑聲,聽慣了陳謀岑的喜歡從照顧他出發的語氣,倒沒覺得突兀,「知道了,老哥。」

  陪劉昊天走到車前,南曦叮囑送行司機:「麻煩你把劉局和小石送到安檢前。」

  「好的!您放心。」

  得到司機鄭重答應,南曦和陳謀岑與劉昊天揮手道別。

  車子剛駛出和平飯店旋轉送客廳,陳謀岑拉著南曦回到正廳,交代道:「你也甭送我了,這裡離你給我租的房子很近。小孫在附近吃飯呢,一會過來找我。我們走路回去,消消食。」

  很近?手機地圖顯示明明有五公里距離呢,南曦頭上宛若飄過問號。

  陳謀岑看出她的不樂意,長壽白眉一皺,低斥道:「讓你先走就聽話,虧你劉叔剛剛還誇你呢。你不知道人老了可鬧心了,晚上不能吃多。多的飯積在肚裡鬧騰人,整宿難入眠算輕的,有可能明天得吃藥呢。」

  這點南曦聽南母提過,說上了歲數,晚上隨便喝口養胃的粥最好,沒法和他們小年輕相比,能燒烤、火鍋樣樣上,不夠再來頓夜宵。

  有次目睹黃怡的食量,如實給南母嚇了一跳。

  可再消食,五公里跨片區路呢!

  「我讓司機給您帶到租房的片區里,行嗎?」

  南曦將聲音壓得很低,隱隱透出幾分嘶啞,猶如陳謀岑一旦拒絕她,她隨時可能紅了眼眶哭出聲。

  「行吧。」陳謀岑不耐煩答應,明知道南曦有演的成分存在,可狠不下心。

  坐在小李開來的大奔商務,南曦和陳謀岑坐在前排,張亦辰一人靠在後排,閉目淺眠。晚上面對劉昊天,他必須陪劉昊天主喝。如果讓高秋鋒或賀知行的秘書幫忙代酒,表示天禹心不誠。

  見陳謀岑滿臉嫌棄她,南曦放低聲量找話題聊:「連師父都覺得我適合演靠臉做事的人啊。」

  陳謀岑瞟眼委屈不減的丫頭,抬手彈下南曦額頭,喝道:「等回去拿到劇本好好看看啊,腦子怎麼變笨了。你想想啊,能周旋在諸多達官權勢中的女人,漂亮只是入門檻,聰明有手腕才是長久的生存之道。」

  「哦,」南曦拉長音,聽陳謀岑這麼描述,她有點期待反腐劇里的女反派了。

  20多分鐘,抵達陳謀岑租房所在的片區,開出去沒多久,陳謀岑喊道:「停吧。」

  扭身拍下南曦,朝窗外不遠處指指:「小孫在路邊等我呢。」

  南曦點頭,自動車門開啟,她起身準備送陳謀岑下車,讓他喝住:「不用你送,馬上深夜了,再晚點不安全。」

  孫紅光來到車前,對南曦擺下手,眯起眼睛笑道:「小南啊,你回去吧,我和你師父散步走回房子。」

  「孫老,您肚子好點沒?」南曦放柔聲音關心道。

  「吃過你派人送來的藥,我好多了。我這沾老陳的光啊,幸福指數直線飆升。」孫紅光意味深長地朝陳謀岑咧下嘴,伸手要攙陳謀岑下車。

  讓陳謀岑一巴掌拍掉,呵斥:「趕緊走。」

  孫紅光應聲:「知道了。」側臉沖南曦吐槽道:「瞧他吃醋了,我走啦,你們快回去吧。」

  「好。」南曦嘴上乖巧答應,實際等車門關閉,仍堅持透過車窗望著兩位老人的背影,直至消失視線才放心。

  待她收回視線,小李啟動車子詢問:「姐,您和張總回佘山嗎?」

  深夜11點抵達佘山花園,南曦給小李道聲:「辛苦了。」

  「沒事,姐。」小李透過後視鏡傳遞老實的憨笑。


  「明早你幫忙把他的車開回來吧。」

  佘山車庫豪車過百輛,張亦辰唯獨對Bugatti百年銀藍寵愛有加,那輛車晚上滯留在和平飯店的停車場。

  小李聞言一慌,匆匆回頭解釋道:「姐,您有所不知,張總嚴禁別人碰他的車啊。哪怕高哥,除非特殊的事情,一般輕易不會動張總的車呢。」

  「怪毛病。」南曦暗自低聲腹誹句,抬眸安排:「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姐。」

  經過兩小時的路程,南曦感覺張亦辰酒醒的差不多。可人家依靠在她身上,堅持不肯獨立行走,南曦只得扶著快一米九的男人走進主樓。

  鍾管家見狀忙迎上來要幫忙,尚未靠近,讓張亦辰一個眼神定住上前的腳步。

  來到主臥洗漱間前,南曦伸手將男人推進其中,「張亦辰,你一身酒味,快去洗漱吧。」

  皓腕卻讓對方一把抓住,他深深凝視著她,眼底盪起深不見底的沉醉。

  「夫人忍心放任為夫不管嗎?」

  牽人心弦的低音從頭頂響起,南曦臉頰漫上緋紅,舌頭有點打結:「忍心,特別、非常忍心,你,你自己洗!」

  「呵,曦兒害羞好可愛。」骨節分明的手指刮過她鼻頭。

  奮力抽出手,快步跑上樓。靠在三樓衣帽間門上,捂住心口處,亂跳的心臟騷動的她臉頰愈加發燙。

  進入化妝間旁邊的浴室,沖洗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一定是下午去和平飯店的路上,聽多了黃怡繪聲繪色的描述。

  綁好干發帽,拉開浴室門,眼前一暗隨之失重感傳來。

  本能摟住唯一可依靠的人脖子,耳邊傳來有力的心跳聲,質問脫口而出:「張亦辰!你幹嘛?」

  「想曦兒了,便迫不及待來接你。」

  他低頭望著水嫩的小臉,任由心中躁動支配,薄唇分別在她杏目、鼻頭、唇瓣落下。

  被親過之處,奶白的皮膚泛起淡淡粉紅,繚亂的呼吸隨之逐漸沉重。

  被橫抱的在懷裡南曦,抬起小手去推不安分的頭。手指無意觸碰到他脖頸,可以清晰感受到喉結快速滑動兩下。

  悶吟逸出,他抱著她快步回到臥室。

  南曦被放入軟軟的被子之間,不給她挪身逃離的空檔,大手桎梏住她腰間,將她牢牢摟入懷裡。

  滾燙的男性氣息環繞包裹在四周,南曦嬌聲找話題:「亦辰哥哥!」

  「嗯。」性感的低音從她耳廓強行灌入她思想。

  「你為什麼會說師父可以做主天禹娛樂啊?」南曦不解,他完全可以通過很多種方式來處理當時的局面。

  如果他如往常般沉默拒絕表態,南曦出面說話同樣可以處理事情。陳謀岑本對張亦辰印象糟糕,她相信事後陳謀岑最多罵張亦辰幾句,不會因為他的態度而放棄幫助天禹。

  南曦猛地屏住呼吸,她在笑聲中沒聽到熟悉的嘲弄之意,反而瀰漫著淡淡的自嘲味道。

  「你騙人。」她情願相信他在說話。

  抬眸盯住瑞鳳眼,想抓出幾分可以戳破的謊言掩飾。

  可她看到的只有認真!

  「我沒有,曦兒。」

  張亦辰永遠記得曾經的他,以為折斷美麗妖精的翅膀,阻隔外界給與她的援助,她就可以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可事與願違,那日陳謀岑離開天禹,南曦滴淚未落,但眼底對他最後一絲熱度徹底消散殆盡。

  她以一種渾然不在意的態度說道:「張總好威風,我會如期完成所有行程安排。您總能準確抓好時機,在我對您稍稍產生點期待之際,給我上門清醒之課,原來金錢可以操控人的很多決定。」

  漂亮的杏目冰冷至極,唯一具備的感情是對他的抗拒和厭惡。南曦在無聲的宣告,早晚有天會脫離他的掌控,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錢對她來說一分不值,甚至令她作嘔。

  所以當這次陳謀岑找到他,等待他拿出該有的低姿態時,他做了能讓南曦開心的選擇。

  南曦輕抿下唇瓣,堅持不信:「你肯定想著有比較方便的捷徑,幹嘛不用啊。索性一箭三雕,哄了我和師父,還成功拿下事情,對嗎?」

  杏目自信滿滿地眨下,密長睫羽忽閃忽閃的顫顫。

  自信撐起不到五秒,讓臉頰傳來的疼痛掃沒。

  南曦捏住張亦辰下顎扳到眼前,兇巴巴喝問:「為什麼總咬我啊?」

  「因為說實話你不信。」張亦辰嘴角噙著哂笑,「痛了自然長記性。」

  「好,為夫以後靠夫人和老丈人,吃軟飯。」張亦辰箍緊手臂,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額頭,「給我吃口。」

  南曦全身血液衝上腦子,嗡嗡作響,「我沒完事呢。」

  淺吻滯於俏眉片刻,他無奈地嘆息下,把小小的頭顱壓入懷中。

  「睡吧好夢,曦兒。」

  南曦無措地發呆半晌,這結束了?

  「張亦辰,我對你好像有點,」話未說完,在他慢慢平緩的心跳聲中結束。

  南曦的行程會在前一年末尾全部敲定,所以她本來今年檔期早已滿額。可為了救場,又橫插了《黑夜裡的罌粟花》和反腐劇兩檔安排。

  除了忙、非常忙、要命的忙,沒別的形容詞適合安放在她身上。

  清晨醒來,回公司拿上《冰心玉壺》反派女一劇本,坐在前往《烏鴉》劇組的車上翻看。

  《烏鴉》現階段選在金陵夫子廟取景,從魔都到金陵將近三個多小時路程。

  南曦全程沒閉眼,到地時完成三分之一的劇本標註。臨下車前看眼證券軟體,天禹娛樂的股票雖依然在跌,但幅度明顯穩定不少。估計只要近期避免惡劣性質的新聞曝出,股票會慢慢漲起來。

  蔣恆恆和陸羽喜迎她的到來,專門舉辦場小型歡迎會,劇組人員們紛紛積極參加,過來和她打招呼。

  挨個回應過,在人群中瞅見一個有別於常人的存在,藏匿暗處。

  她和對方屬於半生不熟的關係層面,有幾次並不愉快的接觸,從而導致她印象深刻。

  察覺到她的目光停留,躲人群里的女人不自在走出,表情尷尬的與她打聲招呼:「南曦姐好。」

  「你好啊,陳璐。」南曦淺笑,隨即納悶地看向蔣恆恆。

  蔣恆恆後背一涼,先揮揮手驅散眾人:「接完咱們曦曦了,大夥都忙去吧。沒事的人可以午休會,女主到場,下午的拍攝量會跟著加重。」

  「好的。」

  「OK。」

  人們一鬨而散,主要南曦比較顧慮蔣恆恆的面子,並未當眾給陳璐難看,自然沒引起人們吃瓜的心理。

  「什麼情況?」南曦問留在身邊的兩個男人。

  以她對蔣恆恆的了解,蔣恆恆主捧自己剛成立的影視公司,犯不著為了巴結中思達,接受一個醜聞纏身的藝人加塞。

  陳璐如果沒參合龍野的事情,勉強能和鄧青絲並駕齊驅,算入新一代的小花之列。

  可不知道她受了什麼蠱惑,非要上去參合下龍野的事情,搞得自己一身臭!

  蔣恆恆犯難地撓撓頭,組織下語言,當迎上南曦凜冽的目光,剛組織的話語又錯亂成渣。

  搡把陸羽,推卸責任道:「陸哥你說吧。」

  「嗯?」南曦更好奇了,搞不懂簡單的事情有必要的弄得如此難心嗎?

  陸羽倒是比蔣恆恆大方的多,直白說道:「南曦是這樣的,我和恆恆的公司剛把陳璐簽下來,所以這部劇得捧捧她,希望你能見諒啊!」

  緊跟著補充句:「她在劇里角色不重要,和你基本沒有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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