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曦兒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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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賴學過生理課好吧,知道起碼的過程。

  面向嘴角揚起淡笑的男人,兇巴巴道:「你認真點啊,別嬉皮笑臉的,要態度端正的面對咱倆計劃啊。」

  「嗯,聽夫人的話。」男人寵溺地揉把南曦頭頂蓬鬆的黑髮。

  南曦按住亂動手臂壓下,正色道:「你是不是在套路我啊?每次說認真,從來不付諸於行動。你這樣消極怠工,咱們猴年馬月才能竣工,給長輩們驗收啊?」

  「原來夫人認為我在消極怠工啊,」他倏地貼近她氣呼呼的小臉,深情的目光將她包裹,「以前怕夫人吃不消有所保留,看來以後為夫要更認真點。」

  南曦腦子一嗡,下意識想遠離用深情偽裝如狼似虎的男人。

  可臨陣脫逃又顯得好弱,當即鐵骨錚錚地抬起頭,嗤之以鼻『哼』聲:「我來事了。」

  在他熾熱的注視中挺了幾秒側開臉,可惜侵略性極強的男性氣息早充盈在她四周,所見所聞皆是他,避無可避。

  「鍾管家下午告訴我了。」有力大手摟住緊張到僵硬的肩頭,帶入臂彎,「睡吧,不舒服就多休息。」

  南曦安靜眨眨半剪秋水的杏目,沖張亦辰剛剛來勢洶洶的樣子,她以為他會慘無人道的堅持幹壞事呢。

  黃怡之前沒事會給她描述,金丙有時特別熱衷於特殊戰場,所以對於隨和且有點木訥的任飛霞,黃怡總覺得差點情調。

  閉眼搖頭拋去骯髒的胡思亂想,搬出正式的態度,嚴肅望著張亦辰,問:「你不喜歡小孩嗎?」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提出孩子的要求?堂堂天禹執行長不應該只圖占她便宜吧。

  他猛地摟緊她,深深吻過她滿是質疑的眼睛,「在我心裡,曦兒最重要。」

  南曦可能失血過多,腦子不太好使,不明白她和孩子兩點有什麼衝突。難道有大師給張家算過,張亦辰這代要孩子只能保小嗎?她要英年早逝在產房裡!?

  沒這麼狗血的命運吧,再次搖頭甩掉莫名其妙的思想,直接將問題拋出:「我和孩子不衝突呀,你到底在顧慮什麼啊?」

  張亦辰幾不可查地屏息幾秒,眸光中的深情逐漸讓刺骨的寒冰凍結。

  「你著急要孩子只為完成老人的心愿嗎?」

  南曦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脫口答道:「對啊。」

  「從而方便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當聽到她未來憧憬的規劃里,有所有她渴望的事情,唯獨沒有他,他的心宛若被她親手用刀刺穿,放幹了血。

  望著張亦辰突如其來的變臉,凜冽的神色讓她既詫異又茫然,「我有權利規劃自己的人生吧。」

  「哪跟哪啊!」南曦氣得頭疼。

  推開他抓在肩頭的手,翻身背對發神經病的男人。許久未考慮的念頭讓粗暴的掀開,心裡泛起不知名的又慌又煩。

  「曦兒,轉過來。」

  南曦使勁拍打他重新勾上肩頭的手,驅逐道:「走開,我討厭你。我現在來回答你的問題,如你所想我早不想要你了,天天惹我生氣。我身邊又不乏會逗人開心的男人,我幹嘛要留你這自找委屈受!」

  「曦兒!」一聲低吼,她整個人被他蠻橫地強行翻轉面朝回他。

  掙脫不開他桎梏的力量,南曦心中煩悶累積到極致,爆發式地狠狠咬住不通情理的胳膊。絲絲甜腥的血味瀰漫在口腔,他卻愈發收緊了懷抱。

  忘記多會咬累了睡著了,早上睜眼身邊空無一人,落得清閒。

  清閒沒兩秒,視線無意定格在點點血跡上,始終溫熱的蠶絲薄被壓得她有點喘不上氣。

  吃過早飯,和小櫻確認過傷疤的注意事項,坐上小李開來的車,前去赴趙煜的約。

  車上多出黃怡,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親熱勁好似兩人幾年未見般。一點不在意南曦六神無主的樣子,回應她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哦,嗯,啊』。

  大奔商務駛入鳳棲梧茶樓地下停車場,黃怡亢奮問道:「一會見趙煜,我需要注意啥嗎?」摩拳擦掌地隨時進入備戰狀態。

  南曦單手支頭,望著窗外,淺淺應道:「不用。」

  「需要我保持沉默對吧。」黃怡心大的自行理解,「咱們以不變應萬變。」

  南曦點下頭,默認了瞎胡扯的理解,但求耳邊能清淨點。

  抵達對應樓層,門口迎賓小姐恭敬地在前為他們帶路。


  來到訂好的包廂前,迎賓小姐敲敲門。得到許可後,雙手推開門。多多和趙煜穩如泰山地坐在實木茶桌前,對幾人微微點頭示意,與迎賓小姐的熱情形成鮮明的反差。

  黃怡扭身給迎賓小姐道聲感謝,叮嚀句:「需要什麼我會出通知你,輕易別打擾。」

  「好的。」迎賓小姐關上門,留出絕對私密的交談空間。

  南曦身著顯身材的黑絲金秀鳳旗袍,優雅走到趙煜對面,坐在蒲團上。

  她選旗袍為了兩點,走動過程能不經意地露出一點點膝蓋的『傷口』,方便對方確認。其次姨媽第二天怕交談時間過長,萬一倒霉的遇到特殊情況,最少比穿淺色衣服的遮蓋性強。

  「您好趙老,好久不見。」南曦身為後輩,主動打招呼是基本的禮節。

  「嗯。」趙煜隨口應聲,眼都沒抬,晃晃手裡茶杯,細品一口。

  多多遞上手和她握握,客套句:「南曦,你好。」

  未見給她倒茶,露骨擺出眼高於她的態度。

  黃怡見狀有點生氣,礙於自己和小祖宗的面子有直接聯繫,便隱了火氣。坐在南曦身旁,幫她倒好茶。保鏢大哥筆直地站在門口把守,阻止不相干的人進入。

  南曦學著趙煜的樣子,端杯品品茶,感嘆:「明前的古丈毛尖,還不錯,清苦的後香在口中回味無窮。可惜上年份的老茶了,雖有洗茶一步,但錯在不該用燙水洗茶。洗茶為了清除塵垢,而非將更多茶香洗掉啊。」

  一席話引起趙煜興趣,看向身邊負責泡茶的助理多多,多多心虛地目光亂瞟,不敢與他對視,間接證明南曦所言非虛。

  趙煜反手倒掉杯中茶,漠然斜眼多多,命令道:「重泡。」

  南曦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多多,絲毫不怕目光過於直白,會造成兩人尷尬。

  趙煜不急,她安靜陪伴,直到新茶倒上,趙煜端起茶杯抿口,露出滿意的小神色。

  放穩杯子看眼南曦,別有深意地感嘆道:「哎,陳謀岑收了個可塑之才的璞玉,奈何不懂珍惜啊。小曦啊,不是我倚老賣老,說句不中聽的話,在陳謀岑隱退的時間,天禹幾部國民可都是我幫忙搭了一兩句話,從而拿下批號。」

  南曦接過多多遞來的茶,小小喝口,將杯子放在兩手間的桌面上,淺笑道:「謝謝趙老的照顧。」讓天禹為了四部民國片,送出過千萬的禮。

  「不用客氣,你放心,我比那個老頑固好說話的多。你看我這邊,從來藝術至上,只要片子題材夠好寓意夠深,我可沒他那麼多的規矩啊,絕對費心費力地幫忙照顧。你說是吧?小曦。」

  趙煜面容慈祥,笑容可掬。

  趙煜端得有模有樣,南曦的禮節當然不會落下。官方的淺笑如同做了永久鑲嵌,始終掛在嘴角,反倒遠比趙煜皮笑肉不笑的神態誠懇。

  「您對文化藝術的付出值得我們每個後輩學習。」撇開他收下的投其所好東西不提,其實趙煜的作品自成一派,絕對稱得上一聲大師,否則不會再三榮登國家新聞報導。

  在有筆就能亂寫,有網就能當鍵盤俠的時代。單憑他能不出錯的通過影片還原歷史這點意義重大,比太多瞎糊弄的影視人和媒體人強了。

  多數影視作品圖推出流量明星或娛樂觀眾而生產,正常,但正劇必須傳達正確的信息。

  廣電之所以會禁播穿越等劇,主要因為裡面亂改歷史的橋段太多了,容易影響人們基礎的知識認知,尤其小孩子。

  得到南曦發自內心讚賞,趙煜以為她同時認同了他對陳謀岑的貶低。

  端起的架子放下幾分,心情大好地說:「我知道你過來需要我去指導《飛霜流光劍》工作,我剛剛說過,我這人對於好的東西從來喜歡扶持。我去指導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黃怡在桌子底下碰碰南曦的腿,暗示她當心獅子大開口。

  她大概猜出趙煜心繫何物,既然對方沒心思多聽她表述需求,那她索性繞過對方話頭,開門見山道:「您放心,我們隨您來,無論片頭或片尾專門為您留出幾幀。」

  趙煜兩指捏杯,眉宇間的笑意總算多出幾分真實情感,「你們總導演既已確定,我掛個總監製好了。」

  「好的,文化指導這裡會給您特別標註。」南曦順從答應。

  可乖巧的話未能換來趙煜好心情的持續,笑容僵在臉上幾秒,忘記了該有的表情管理。原本他不過客套下,以退為進逼著南曦主動說出總導演給他之話。


  他相信以南曦的腦子,不會聽不出他話中深意,更不會品不出接話的後果,可她仍照本宣讀了,證明在她心裡總導演仍留給那個老不死的倔頭!

  杯中好茶一灑,遞給身邊助理,低喝道:「涼了重倒。」

  「是。」多多不敢耽擱,雙手接過,小心倒入新沏的茶水,垂眸捧到趙煜手邊,「您請。」

  趙煜抬手掀翻茶杯,不留情面地罵道:「你旱騾子變的啊?聽不懂人話啊,我讓你重倒。」

  「好的。」多多顫顫巍巍地拿回茶杯,重新工序繁瑣地沏茶。

  黃怡都聽出對方指桑罵槐,不信南曦沒察覺,可南曦面色平靜如水,深看能挖出幾分等熱鬧之色。

  趙煜回頭面朝南曦時,嚴厲不復存在,照舊擺出慈祥的樣子,笑問:「小曦啊,看來你們片子遇到歷史上的難題了。」

  南曦似看出了對方緊接著要嘲諷《風霜流光劍》屬於仙俠類,往歷史上靠高攀了。

  眨眨靈動的杏眸,先發制人地真誠說道:「您知道我們IP屬於仙俠類,所以更需要懂《山海經》的老師幫忙指點指點,不知道您對《山海經》是否有研究呢?」

  趙煜本打算把她在乎的東西說得一文不值,沒想到讓南曦反將一軍,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的發聲質疑他是否夠水準。

  這會他如果推掉事情,無論事實如何,會給人留下怯場的話柄。若迎話應下,豈非著了南曦的道。

  「哈哈哈,小曦啊,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是個比較聰明的孩子,但這次你考慮事情的角度放錯了。」趙煜以長者的身份壓人,壓住南曦『懂禮貌』的提問。

  南曦自是懂趙煜在暗示她該想著好好巴結他,請到他,而非思考他夠不夠資歷。

  南曦認真點點頭,說:「我知道您在歷史上的成就,國內幾乎無人可及。但我們這屬於歷史旁支的雜學類,我怕玷污您這名頭。」

  老幼狐狸雙雙鬥法,看得黃怡直呼精彩。

  先捧後貶將趙煜心中準備好的台詞全數搶完,搞得趙煜脾氣徹底裝不住。

  一巴掌拍在桌面,喝道:「你老實說吧,是不是陳謀岑讓你專門噁心我來了?請我指教是幌子,實則為耍我玩呢!想試試我是否對你們手裡的東西感興趣是吧。我可以告訴你啊,南曦,我在清北擔任講師之時,收過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恰巧他們對《山海經》的研究頗深,網上幾篇著名的解析論文全出自於他們之手。」

  見南曦著急地正要解釋,趙煜冷笑道:「你和你師父好好把態度擺正了,思考下該如何請我,少玩點有的沒的噁心人手段。回去告訴你師父啊,啥時候他能在國內獎項上戰勝我了,再來我面前嘚瑟啊!別拿著幾個只會耍花樣的拍攝手段,在國外嘚瑟完,回來還和我裝模作樣的,我不吃那套啊!」

  南曦滿臉委屈地蹙緊俏眉,啞聲道:「您老別激動,聽我說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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