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熱搜讓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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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相擁一幕開拍,CP粉們圍聚在編導和設備後面,幸福地等待著。耗了整天,只為溫暖的抱抱,這絕非普通一抱,南曦和蘇竹相擁住了他們抱憾良久的期許。

  蘇竹獨坐二樓木窗,哪怕穿著厚重的常服,當他萬千憂愁地抬起酒壺,美酒順著壺嘴傾倒在他臉上、嘴中。他身上自帶的悽美遮掩不住,勾著人心生憐愛。

  完全帶入情感的深刻演繹讓人信了劇情設定,逝去千年的神女願留一縷魂魄,守護在他身邊,而他孑然深愛著那一縷孤魂。

  醉酒戲一次過,為了蘇竹情緒不掉,編導沒打斷,直接給南曦打手勢,讓她出場承接後續劇情。無非後期多費點功夫剪輯處理下,沒什麼大不了。

  南曦光腳走向蘇竹,玉足步步生蓮,在場男人們無不眸色騰起幾分慾火。她身姿綽約地走到蘇竹面前坐下,杏目疼惜地望著眼前之人。他苦苦追尋黃粱一夢中她的蹤跡,早讓折磨得不成人形。

  按住他酒壺,攔下他自殘的放縱。

  蘇竹感受到外力,看向眼前之人,只此一眼重陷進日思夜想的心魔,一時間分不清戲裡戲外。

  修長手指撫上她嬌嫩的臉頰,幽幽問出那句鎖住他多年的問題:「你到底是誰?」是從小只會疼愛他的曦曦,還是已經嫁給張亦辰的張太太?

  原劇情這裡兩人深情對視,南曦纖纖玉指點在蘇竹唇瓣上,示意不可問、不可說,隨後虐戀情深的兩人相擁在一起。

  當南曦抬起纖纖玉指,準備點向蘇竹雙唇,她的手猛然被他握住。

  蘇竹溢滿深情的桃花眸定格在她精緻的臉龐,他在以無聲濃烈的目光宣告,他的世界只有她,只有她能燃起他的熱情,喚醒他早干如枯井的心境。

  「曦曦,不要再把我當弟弟了。」

  他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訴說。

  南曦駭然睜大半剪秋水的眸子,在這一幕戲她不能說話。希望蘇竹只是入戲深了,快點完成拍攝。

  蘇竹看穿她心中念想,玉面緩緩傾近粉嫩的唇瓣,南曦避之不及。

  黃怡看得又羞又怕,差點興奮地尖叫出聲。她一方面和CP粉們心思相同,渴望下面的進展。可身為助理,蘇竹的所作所為愈發脫離劇情軌道,她應該有所為。

  正常編導早該喊『卡』,再看編導,他的期待不比他們少。滿心歡喜地望著兩人,竟然隨著蘇竹亂來了。

  黃怡糾結片刻,沒抗住助理的職責所在,發聲提醒:「編導!劇情不對。」

  編導一抬手,瞪眼沒眼力價的人,只回應了一個字:「噓。」

  隨即丟來一記警告的斜視,兇狠的樣子好似在說,『敢打斷爺渴望已久的鏡頭,當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竹薄唇停在一哈氣的距離,近在咫尺的呼吸氤氳著迷霧般熱氣。

  「曦曦,我喜歡你,喜歡了好久好久。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是非你不可的喜歡。」

  痴情的告白轟然炸響在南曦心間,她長卷的睫羽微顫,心亂如麻。

  編導眼中放光,狂給鏡頭打手勢。從正面看兩人離吻欠一點點距離。鏡頭角度一轉,錯位下兩人親上了,而且親的情深濃烈。

  蘇竹的目光太炙熱了,絕對配得上劇情里相戀千年的痴念。

  寒風吹來,南曦生理反應地打個寒顫,一錯身倒入蘇竹懷裡。

  蘇竹摟緊讓凍得渾身冰冷的人兒,顧不上編導尚未喊出最終結果,脫下皮襖裹在南曦身上,對黃怡說:「扶她去換衣服吧,車上有我熱好的水,倒給她喝。」

  黃怡看得入迷呢,強行拖回注意力,忙應聲:「哦好的。」

  匆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羽絨服和棉褲、鞋子,跑到南曦身邊,先用羽絨服裹上她腿,幫她穿好鞋。

  攙著她走到一樓無人處,擋在她前方幫她把風。

  「曦曦,蘇竹和你說什麼啊?」黃怡忍不住八卦。

  「沒什麼。」

  南曦打個噴嚏,提起棉褲。

  聽著生硬的回答,黃怡意外沒刨根究底,反正已經磕上頭了。

  「水呢?」穿好的南曦伸手要。

  黃怡一拍腦門,光顧著關心CP進展,忘拿了。

  「稍等下,我去取。」

  黃怡一路小跑差點滑倒,取來水服侍著南曦喝掉一半。


  編導喜笑顏開地走下樓,心滿意足地說:「辛苦了。」

  南曦淡淡望眼他,善意勸道:「不辛苦,你如果為了毛崧好,我勸你按原劇情來剪輯。」

  擱下一句話,南曦帶著黃怡走出老宅院,留下一臉茫然的編導。

  尋思會兒話意思,和『不切合實際』一樣沒搞懂,回頭問停在樓梯口的玉面郎:「南曦什麼意思?」

  蘇竹默然搖頭,清雋臉上雙唇緊緊抿起。

  最後室內沙漠場景劇情,算所有戲裡最容易完成的內容。一不用挨凍,二除了最後的回眸相望需展現久別重逢之喜,其他基本可以無腦拍,尤其蘇竹在西域瀟灑的鏡頭。

  經過一個多小時路程抵達室內搭建場景,20分鐘完成拍攝。

  鏡頭裡的故事和戲班一樣,需要人力物力耗時很長來還原故事場景。等拍了只要演員狀態在線,不用反覆折騰。

  演員的狀態同理,沒實力的人不可能次次瞎貓撞到死耗子,剛好卡到對應表情、動作。所以基本功非常關鍵,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想完美的呈現出故事,台前幕後的努力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南曦讓凍得頭疼,婉拒了邀請。幾場戲只有她露著在外亂竄,不過她早習慣了,夏天根據劇情需要穿棉襖,冬天根據需要穿裙子。既然吃這口飯,沒必要抱怨,她只想休息。

  編導見她臉色不佳,沒多強留:「折騰了大半天,凍壞了吧。那你回家吧,記得熬碗薑湯驅寒,早點休息。」

  「我送你。」蘇竹目光始終在追尋她的位置。

  南曦隨聲望去,沒了劇情需要演繹的歡樂,他眼底留下來不及掩飾的荒涼。

  「不用,總不能兩個主角全缺席吧。」南曦輕聲說,隨即送上蠱惑人心的淺笑:「替我招待好他們。」

  頃刻間,蘇竹陰鬱的心情讓絕美笑容掃空,嘴角微微翹起,應:「好,曦曦交代的事情,必須做到。」只要她不生氣,還能對他笑,其他不重要。

  南曦沒回雲尚,選擇較近的水岸。湊合清洗好,捏著鼻子喝下黃怡熬的薑湯,倒頭睡去。

  黃怡守著南曦睡熟,準備離開,南曦手機在餐桌上震個不停。

  拿起一看,又是甲方爸爸發來的視頻。已經深夜10點43了,回想起上次閨蜜聚會,甲方爸爸一樣大晚上發視頻。

  這年頭不懂分寸的合作方最噁心,不由罵出聲:「沒眼色的貨,天天折騰我家祖宗!」

  必須好好教下對方做個人,嘗試幾次密碼,用最簡單的12345678破解開。回頭得說說南曦,注意個人隱私保護。出名的艷X門,全賴陳攝影師自我隱私保護意識不強。

  接通視頻,把剛剛罵過的話重述。只是才重述了三個字,整個人呈現出讓雷劈過的狀態。

  顫抖著手,結巴道:「張、張總、張總好。」要命了,夫妻兩的備註一點不講究啊。

  轉念又覺得,南曦給張亦辰的備註挺貼切,是她考慮欠周全。

  黃怡如同剛咿呀學語的幼兒,呆板地咬字不清答:「曦曦,她碎了。」為了證明所說之話的可靠性,黃怡跑到南曦房間,把鏡頭轉向南曦,給她睡顏一個特寫。

  對面連聲『嗯或謝謝』都沒,掛斷了視頻。

  黃怡把南曦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心有餘悸地拍拍狂跳不止的心臟。決定以後哪怕知道別人手機密碼,絕不再亂幫別人接電話和視頻了。

  走出公寓,鎖好門,後知後覺的回味起張亦辰對她態度多惡劣。

  插著腰罵道:「拽什麼拽!再拽哪天老婆跑了,沒地方哭。」罵完,弓腰四處環顧圈,再次觀察所選角落是否避開監控。

  確定安全無虞後,叉腰走向電梯。

  早上9點,南曦迷迷瞪瞪醒來,發現大姨媽剛來,難怪昨天累得睜不開眼呢。早上沒行程需要趕,多睡了會。

  下午得去瑞麗雜誌社,核對春節後第一版封面的大框方向。完了需要和《飛霜流光劍》預選的幾位女演員見面,進行第一輪試鏡。

  喝著保姆阿姨熬得紅棗桂圓小米粥,解鎖手機翻看。早上四個未接電話,微信未讀信息高達72條。

  其中毛崧的編導發了54條,內容重複居多,詢問她醒了嗎?

  後面可能等不住,寫出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南曦,毛崧不讓我找你,他相信事情與你無關。我不是質疑你啊,只是事情過於詭異,我不知道該找誰。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問下?


  前不說事情情況,後不提問題需求。讓她怎麼幫?切出聊天框。

  吃過早飯,虛脫地癱回床上,重新迷糊會。早上11點徹底清醒,拿起手機,未讀信息多出12條,這次對方說清了事情原貌。

  毛崧和公司領導們對熱搜榜心存忌憚,若單純實力不如第一龍野,他們認了,可以多優秀自身。可屢試不爽的被爛瓜擠掉熱搜,他們實在無從下手應對。

  這次拿到拍攝視頻,整個團隊加班加點剪輯好MV,插入歌曲,唯恐夜長夢多。

  趁著沒有高度熱度的內容,在早上6點發了新歌。古風元素的新歌問世,讓毛崧老粉們眼前一亮,瘋狂購買,支持線上銷量。短短一小時內衝到熱歌榜第一,微博熱搜掛第八名。

  毛崧公司的運營非常聰明,他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把MV和歌分開發布。

  等微博熱搜名次固定不動,他命人立刻將MV發布。

  《絲路》的影迷和晨曦、竹子一下沸騰了,五分鐘內將毛崧新歌頂到熱搜榜第一。

  毛崧經紀公司老闆樂得合不攏嘴,先前毛崧堅持挺南曦,他持有反對意見。現在看來挺得太對了,以後只要南曦有事,他一定讓毛崧第一個發言。

  樂了沒十分鐘,運營主管慌亂地找到他,將平板遞上:「熱搜沒了。」

  老闆以為聽錯了,掏掏耳朵問,吹鬍子問:「什麼沒了?」

  「熱搜沒了,憑空消失了。」

  老闆當即暴跳如雷,大罵:「CTM,撞鬼了。老B登龍野,勞資不會讓你好過的!」

  運營總管以200多斤的身子壓著,好不容易壓住老闆要打電話問候龍野的衝動。

  看完生動的描述,南曦忍笑接通編導電話,說:「讓你老闆去問啊,鬧起來指定能衝上熱搜第一。」

  編導不接受調侃,惆悵道:「上《科學與自然》的熱搜吧,探討為何實力明星屢屢落榜,宛若讓人下了降頭術。」

  南曦輕聲笑著,不應。

  輕靈的笑聲好聽歸好聽,問題編導沒心情欣賞啊,沉聲問:「是你那邊搞得鬼吧?」之前上不了熱搜前幾名,好歹有具體事情擠掉了。這次沒看到其他人大瓜,熱搜直接讓撤了,他不信鬼怪之說。最理智且現實的解釋,資本出手了。

  「你認定是我,那我無話可說。」編導嘴上時刻掛著信任二字,實際行動一點不沾邊,討厭別人對她心口不一。

  「誒,別發火,」編導忙哄,改口:「我這不是著急嗎?毛崧剛衝到愛豆榜第一,又讓擠下去。說實話咱倆不熟,我本不該給你電話多說。只是看著他次次努力,次次收穫荒謬的結果,我不好受,你理解下吧。」

  南曦沒回話,編導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抱歉啊,不管有沒得罪你,我給你道聲歉,對不起。」

  又等了良久,終於傳來動聽的女聲:「你沒把錯位吻的鏡頭剪掉吧?」

  編導納悶:「對啊,怎麼了?」

  「早警告過你,等等吧,我問下。」

  電話讓南曦掐斷,編導再打過去,收到統一回覆: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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