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想與你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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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聽這話有多無辜?

  實則呢?

  江琯清又愛又恨地咬牙,卻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

  終究,她還是被他征服了。

  再恨這個男人,再想離開這個男人,她依舊忍不住縱容所謂的最後一次。

  理智很快就離家出走,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感官取代。

  如此鸞鳳和鳴纏綿,一直到深夜,馬車才起程回府。

  而此時的江琯清半夢半醒中,全身都是愉悅後的酸軟,根本是連抬起眼瞼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寒崢將她仔細裹在狐裘大氅中,剛抱下馬車就遇到等候多時的葉煦辰。

  江琯清甚至都沒看到人,便感知到了殺人的視線。

  她本就藏在狐裘中的臉,更是用力藏在葉寒崢的懷中。

  她倦了,不想過問任何的紛爭。

  至於葉寒崢說要讓葉煦辰放棄的方法,此時是完全背道而行的,她就更加管不了了。

  算了!

  男人的事情,讓男人自己解決去吧。

  女人就負責享受便好了。

  與她無關。

  「弟霸兄妻。這種事情被御史言官知曉,陛下必定會對你嚴懲不貸。弟弟,你這次玩大了。」

  葉煦辰負手而立,深深看了相擁的二人一眼,轉身離去了。

  他等在寒風裡這麼久,並非是要將江琯清搶回去。

  只是為了和他說這樣一句話?

  御史!!!

  她爹不就是御史嗎?

  葉煦辰這是和她爹達成了什麼默契,才會如此威脅葉寒崢的?

  江琯清內心忽悠一下,本能地為葉寒崢擔心。

  可是下一瞬,她就嘲笑自己真傻。

  葉寒崢是什麼人?

  他是屹立在世間不倒的死神,向來只有他屠戮別人,何須別人為他操心呢?

  葉寒崢倒是真的沒搭理葉煦辰這番警告。

  跟他玩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戲碼?

  那他是連回嘴都懶得理葉煦辰的。

  寂靜的雪夜之中,桀驁魁梧的男人抱著她向偏僻的小院走去。

  腳步聲吱噶吱噶的作響,每一步都能踩出一個小世界那般沉穩。

  江琯清懶洋洋地窩在他的懷中,本是昏昏欲睡也被這清晰的聲音驚醒了。

  柔軟的小手抓著他的衣領,微微一動便將小臉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奈何她還未說話,便被男人又按住寬大的毛領,將她塞回的強壯的懷抱。

  「再忍一忍,很快就進屋了。」

  男人金石擊玉的聲音悅耳,也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可是江琯清偏偏不停,躲開他的大手從另一側毛領下鑽出,迎面就兜來一陣寒冷的西北風。

  還夾雜著三五片大大的雪花。

  冬天真的來了!

  「阿嚏!」

  江琯清還來不及感慨一句,便鼻尖一癢。

  哈氣吹起的雪花,被突如其來改變方向的狂風吹飛,正好打在桀驁男人優雅的下巴上。

  微涼,微濕。

  「淘氣。」

  桀驁男人輕笑一聲,倒是將大手收了回去。

  他們剛進行完劇烈運動,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其實也算不上冷的。

  她已經多久沒聽到他用這樣寵溺的語氣說話了?

  內心不免有些懷念,又有些眷戀的不舍。

  可是這條陌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會後悔。

  思及此,剛剛才放晴的心情,瞬間就又轉成沉重。

  江琯清也沒了向外張望清雪的念頭,轉頭又藏進了他懷中。

  葉寒崢見她反覆無常,倒是仿若自言自語的道:

  「塵世雕樓歲月舊,莊生入夢夜白頭。」

  江琯清的學問算不得多好。


  可也知道他這兩句有感而發的七言詩,是在說要和她這樣走下去,若能一夜白頭全了今生該有多好!

  江琯清又不是什麼才女,當真不會作詩來表達心情,那就只能用大白話與他回道:

  「連今日都過不好,何談白頭到老呢?」

  「嫂嫂還真是會煞風景。當真是白費了這漫天飄揚唯美的大雪!」

  桀驁男人輕笑一聲。

  「人還是現實一些的好!那些風花雪月的浪漫,除了害人迷亂之外,還有什麼作用呢?」

  江琯清嗤之以鼻。

  當真是用花一樣的年紀,做出折花腳踏之事。

  誰看得出來她是個豆蔻年紀的少女?

  三年寄人籬下的寡婦生涯,這半年來的寸步難行,無一不是將少女浪漫扼殺的兇手。

  如今的她不需要不切實際的風月,只求後半生安穩自在。

  「多少才子佳人的結局,都是以悲劇收尾?我可不想重蹈那些傻女人的覆轍!」

  「好。那我就和嫂嫂說些現實!我明日會逼著葉煦辰休妻,如果發生了意外,嫂嫂就將這顆藥丸服下。之後的事情,交給我就是。」

  剛剛回到她的房間,葉寒崢將她放到地上的同時,便順手將腰間的香囊取下來。

  金絲繡著錦竹的香囊不大,放到她手心裡就能感受到,裡面有一顆圓滾滾的藥丸。

  「這是什麼?」

  經歷過假孕散之後,她哪裡還敢隨便吃他給的東西?

  桀驁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笑了:

  「假死藥。」

  江琯清震驚地抬頭看著他,沒想到事情終於發展到了這一步。

  從前的時候,江琯清不是沒向他探討過,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兩個人的關係轉正。

  曾經也有過藉助假死的主意。

  可是那個時候的葉寒崢勝券在握,根本不想委屈她換身份。

  但是如今……他居然主動給了她假死藥。

  所以剛才在面對葉煦辰的威脅時,他不是不擔心的,只是他不習慣將脆弱暴露給外人知道罷了。

  想來也是這個道理。

  江御史從前本來是面對葉寒崢退避三舍的,可是突然有底氣跟葉煦辰結盟,必然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

  若是這一次,葉煦辰和江御史的聯盟成功了。

  那麼他必然有危險,而她也只有假死才能逃離葉府。

  「不!我不能吃這個藥。我吃了,便再也不是江琯清。我不想躲在暗處一輩子,更不想變成別人活著。」

  從前這不是江琯清的堅持,如今卻成了她的執念。

  因為,她已經沒有多愛葉寒崢了。

  她更不想為了一個男人而失去活了十五年的自己。

  江琯清下定決心,就又將香囊塞回到男人厚實溫暖的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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