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面對小叔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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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妹妹這樣的激動,江琯清的表情仍舊只是淡淡的。

  她並非是不愛錢,更不是什麼窩囊的性格。

  只是有些時候爭吵不能解決問題,和不正確的人爭吵,也只會顯得自己低級罷了。

  比如說見到劍拔弩張的江蘇覓,只是因為她站在自己的角度為自己考慮,她就沒有必要跟江蘇覓翻臉。

  否則不是顯得她更不識好歹嗎?

  每個人的表達方式都不一樣,不可能每一個人的性格都是軟言細語,處處都把事情辦得漂亮。

  情商高的人,到底還是少數的,否則又怎麼能顯出與眾不同的討人喜歡呢?

  「妹妹你也說了,我只是葉家的媳婦而已。與公婆並沒有血緣關係,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受苦,他們怎麼可能問我這樣外人的意見呢?否則這些消息,還用你帶給我嗎?」

  江琯清給了妹妹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把事情最直白地擺在她面前。

  這下江蘇覓不吭聲了。

  憑什麼而論,即將嫁為人婦的江蘇覓心裡也清楚,女人的艱難和身不由己。

  人人都說,媳婦是自家的。

  可是真正拿媳婦當自家人來安排的,這天底下的公婆都是鳳毛麟角。

  看姐姐聽聞的意外吃驚神情,她也知道自己終究是強求了。

  最後姐妹倆無言而散,江琯清終於有機會後怕了。

  「嫂嫂,在想什麼?」

  葉寒崢剛回府就看到美艷的小女人,正靠在床邊沉思。

  那微微蹙起的蛾眉,以及明顯蒼白的臉色,即便是在夏末都無法被暖陽侵染。

  江琯清聞聲回過神來,卻是本能被這陰狠的男人嚇了一跳。

  可是很快的,她就變成更加乖順的模樣。

  沒有辦法。

  長期的寄人籬下的生活,無依無靠的小寡婦身份,令江琯清養成了一種慣有的唯唯諾諾的求生欲。

  即便別人說她沒有骨氣也罷。

  誰不經歷到她這個地步,就不會理解她為何這般小心翼翼。

  能活著,能不被人折磨欺凌,就已經是她最好的生活狀態了。

  哪怕明知道枕邊人是個沒有底線的蛇蠍,江琯清也根本逃不開,更加不想逃了。

  所以只能儘量忽略心底那點良知,本能地去討好小叔,讓他不對自己下狠手。

  收斂好心底的那點不適,江琯清就露出一抹絕艷的笑容,站起身走到魁梧的男人身邊,乖順地回答:

  「只是在想十九公主有沒有好轉。」

  隨便扯了個藉口。

  她甚至不敢告訴葉寒崢,她是聽說了葉晏兮的事情。

  不過同樣生活在京城裡,即便葉寒崢不在乎家裡的錢財,肯定也聽說了葉晏兮回娘家要錢的事情。

  既然葉寒崢這個正統繼承人都根本不在乎,她又有什麼道理多言呢?

  人的一生不過就幾十年,所需的生活物資再鋪張也就這麼多錢。

  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好,真的沒有必要像守財奴那般拼命地積累。

  想通了這一點,江琯清也就覺得小姑子的事情不再算什麼了。

  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說到底,葉寒崢也不過只是多給了小姑子一些嫁妝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後果。

  如果不是葉晏兮愛炫耀,明明看不上二哥還要藉助二哥來打壓夫君。

  若不是宋琦的性格本就有問題,又怎麼會走上絕路呢?

  葉寒崢不過是提前算清楚他們的性格缺陷罷了。

  也不能全都怪在小叔的頭上吧。

  江琯清不停在心底里給葉寒崢找藉口。

  很快就說服自己不再害怕他了。

  葉寒崢不是感受不到小嫂嫂的情緒波動,也聽說了出宮回來時,江蘇覓把嫂嫂喊到自己的車廂里去了。

  只是姐妹倆到底說了什麼,葉寒崢並不清楚了。

  「她那麼怕死,又怎會有事呢?」


  桀驁男人隨口接了一句,分明是同樣的不走心。

  而後就輕輕握住嫂嫂冰涼的小手,柔聲道:

  「不過我聽說,嫂嫂在博學館上值並不開心。那你以後就不用去了,我已經跟江太傅談過。你只管在家將送來的書籍編寫好就可以,至於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將成果派人送去。江太傅是你的親祖父,總不會吞沒你的功勞的。」

  他實在是不喜歡嫂嫂不在府中的感覺,那會讓他覺得慌張。

  哪怕明知道嫂嫂只是去辦公,根本不會徹底離開。

  可是他看不到就會覺得難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等待,就覺得心口都要窒息了。

  江琯清頗為意外地看著小叔,可終究還是點點頭:

  「好。」

  反正她也不喜歡去面對那個討人厭的褚先生。

  能自己安靜在家修書,也是好事。

  能不能做出成績來,連她自己都沒有自信,何必堅持去陌生環境受虐呢?

  葉寒崢很滿意小嫂嫂的乖順,輕輕撫摸過她柔嫩的臉頰,便低頭索取一個深深纏綿的吻。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急切地進行下一步,反倒是很克制的很快離開了。

  「我還有公務要忙,只是回來取些東西的。最近兩天可能不會回府,嫂嫂不必等我共枕了。」

  葉寒崢說他不會回來,那就真的沒有回來。

  而且不止是兩天,是整整五天都沒見到人影。

  最開始,江琯清還沒當回事,直到第四天的晚上,他還沒有回來。

  她就不免有些擔心了。

  「你家主子有傳回來消息嗎?他去了何處?」

  江琯清從一大堆古籍中抬起頭,揉了揉看得大多發軟的眉心,是在問剪燭的春安。

  「奴婢不知。只是最近連行雲和流水都不在,想來應該是跟著主子出城了吧!」

  離開京城去辦公,難怪葉寒崢沒有如約回來。

  江琯清是知道錦衣衛的公務繁忙的,即便葉寒崢是掌管詔獄,也還是有許多時候要離京。

  思及此,她倒是不再擔心葉寒崢了。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葉寒崢沒有回來,反倒是段月英來找她了。

  「卓洛絲將軍喝酒鬧事,被人殺了。瓦剌使團激起民憤,根本無法在京城裡再待下去。父皇已經決定了,要我三日後和親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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