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母女依偎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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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恭喜白學士高升。」

  距離靠得近了,他身上的菖蒲香便襲來。

  清貴的味道倒是讓人生不起氣來,連帶著江琯清看他的眼神都放鬆兩分。

  說完便福身行半禮,對他的確是十分客氣生疏的。

  白卿禮也不是來找江琯清炫耀的,虛虛地扶了她一把,卻被江琯清巧妙地給躲開了。

  他也不覺得尷尬,道:

  「大小姐對我的知遇大恩,我沒齒難忘。今日我來,便是打算報答大小姐的。」

  「白學士客氣了。妾身只不過是引路,是白學士有不次之遷之才,才能平步青雲。」

  秋瞳剪水的美人露出溫婉的笑意,不止是謙虛,而多的是不想與他接近。

  小叔忌諱她跟白卿禮見面,任何謝禮都可能成為她的催命符。

  她哪裡敢要呢!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然而白卿禮的話卻更快速的道:

  「卿禮不敢再打擾大小姐。只是這份謝禮,該是大小姐現在最需要的,這才斗膽來請大小姐。」

  江琯清上樓的腳步一頓,連頭都沒回。

  那股矜貴高傲是世家貴女天生所擁有,有些好笑地反問他:

  「白學士怎知妾身現在需要什麼?」

  除了能嫁給葉寒崢之外,她不覺得現在的自己缺什麼。

  然而白卿禮能幫她如願嗎?

  只要他不做皇帝,不能給她下旨賜婚,那便絕對不可能。

  只是個正五品的內閣大學士而已。

  別人仰慕,她卻連多看一眼都沒興趣。

  「當然是日進斗金的好買賣。」

  ……

  「少夫人,鼎興記的糕點買回來了,都是主子上次嘗過的……」

  春安推門走進來的時候,喋喋不休歡快的稟報聲很快就停了。

  主子不愛吃東西,每次來都吃得很少。

  女主子惦記是回事,她做奴婢的自然也用心。

  只是沒想到她提著糕點才剛進門,就看到女主子嗖的一下把什麼東西塞進袖子裡去了。

  「這算題還真是麻煩。早知道她們意猶未盡還要來煩我,我剛才便不上台答題了。」

  絕美女人頗為煩躁地哼了一聲,便站起身朝她走過來。

  「你確定沒記錯嗎?鼎興記的糕點最是花樣多,哪怕看著相同,裡面的餡料也不同。小叔向來挑食,味道差了一星半點都不可。你可別買錯了學徒做的,到時候他嘗一口便徹底沒興趣了。」

  說到正經事,春安的心思就立刻跑偏了。

  畢竟女主子剛才出了風頭,有人想趁機刁難出題也是正常的。

  「奴婢都是按照少夫人吩咐的買的,也親自盯著老師傅做的,保證不會出錯。」

  也正是因為如此,春安去了很長時間,完美錯過了白卿禮的邀請。

  江琯清檢查妥當,便乘坐馬車回府去。

  剛進門時便看到葉夫人送葉晏兮出府。

  母女二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葉夫人不停地張嘴,葉晏兮就不停地點頭。

  遠遠瞧著就知道葉晏兮情緒低迷,就差在身上大寫一個衰字了。

  囑咐了許久之後,葉夫人才不放心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順帶將袖子裡一疊銀票掏出來,順勢就塞進女兒的袖子裡去了。

  葉晏兮抬頭看向親娘,眼圈就紅了,而後就窩進葉夫人的懷裡不住的肩膀顫抖。

  哭得很厲害。

  江琯清不解地看著母女倆。

  就算葉晏兮是低嫁,宋府也是世家豪門,葉晏兮才嫁過去一個多月,居然回家找親娘要錢來了?

  這麼離譜的事情,讓江琯清的大腦都宕機了。

  她一度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銀票和所有市面上能看見的紙張都不同。

  她最近接觸的機會很多,根據顏色和質地分辨也不可能認錯的。

  可是……小姑子的嫁妝呢?

  那麼豐厚的一筆嫁妝,奇珍異寶房契銀票以及金銀細軟,一個多月都沒了?


  這不可能啊!

  就算整個宋府所有人能吃金吞銀,也不可能把這麼多東西消耗光。

  江琯清是怎麼想都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以至於終於讓母女兩個發現了她的存在。

  「大嫂。」

  葉晏兮不好意思地從親娘懷裡彈起來,趕快拿手帕擦著眼角滾滾而落的淚珠兒。

  葉夫人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詫異,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道:

  「怎麼你自個兒回來的?我讓丫鬟送了新鮮瓜果的冰鑒去你房間了,你少吃一點解暑,別貪涼。」

  雖然江琯清的肚子還沒有信兒,但是憑藉出色的管家能力,倒是讓葉夫人對她刮目相看。

  最近對她越發的好了。

  尤其是看管了她跟葉寒崢出雙入對,看不到其中一個人,還會覺得納悶。

  這不是也習慣性地順嘴就問她為何自己回來的嗎?

  宮寒不愛受孕。

  從她最後的囑咐就能看出來,葉夫人的這份關心單純只為她的肚子。

  不過這都無所謂。

  反正她是要給葉寒崢生孩子的。

  只要葉夫人不找自己麻煩,她肯定也不會主動去觸葉夫人的霉頭。

  「多謝婆母。」

  她楊柳一般的身姿行禮,而後便沒有再看她們一眼,帶著春安轉身回院子去了。

  「娘,你給我錢,就不怕大嫂生氣嗎?畢竟我是已經嫁出去的女兒!」

  葉晏兮目送江琯清離去,總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裡有回娘家要錢來的?

  這跟她還未出嫁那三年,在家裡看不上嫁進門的大嫂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她有啥生氣的?咱家還缺你這點銀子嗎?就是你二哥在外的私產,那也夠江氏橫著造幾輩子。你拿去該用用,但也要覺得勸姑爺再不許胡來了……」

  葉夫人安慰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繼續送她往宋府的馬車旁走。

  喋喋不休的話是對女兒未來的期盼,仔細分辨也能發現,她已經沒有從前那般恨江琯清了。

  人總是要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否則她早就被小兒子和寡媳給氣死了。

  拋開一切道德恩怨不談,她首先是一個母親,是一個女人。

  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血脈傳承,她希望能早日抱上孫子。

  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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