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嫂嫂需要我將你裝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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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去取經。」

  葉寒崢聽完她那麼長一大段話,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這六個字。

  修長如玉雕的手指,端著茶盞又喝了一口。

  他這哪裡是喝的水啊?

  分明是往江琯清焦灼的心頭撒鹽。

  要是再撒點孜然粉,隔壁小孩兒都要饞哭了。

  「小叔不信嗎?」

  「只是不知道應該信誰才好。」

  他放下茶盞,深邃如古井的眸子看著她,似是一眼洞穿了她的心。

  江琯清更加心慌了。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葉寒崢才剛下朝回來,哪裡有在門口就詢問保人的道理?

  退一步講,他若是問出想要的答案,幹嘛還帶著保人回自己的院子來?

  他一定是在詐她,一定是這樣的。

  「我是當事人,又是你的親嫂嫂。你當然應該相信我!」

  「你也知道你是我最親的人?可你偏偏就能對我撒謊。」

  「嫂嫂,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他將茶盞輕輕放到桌面上,很小的咔嗒一聲,卻好像砸在她的心頭一般。

  就是這一瞬間,她真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涼和傷痛。

  絞得她內心都仿佛被攥緊一般的疼。

  她抬起秋瞳剪水的眸子看向他,用力捏了捏手帕。

  在名節和傷害他之間,猶豫沉默了一會兒。

  「我和保人去看房的時候救了花魁,也是巧合之下,在酒樓又碰面了。花魁為了感謝我,才送了這樣一個禮物。再之後的事情,小叔就都知道了。她真的不知我的情況,我也不知她給我報答,居然是讓我找辛婆婆買東西。這就是全部的事情經過……」

  都沒熬上幾個呼吸,她就全部都招了。

  她不想傷害他。

  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她都不想。

  「是嗎?」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葉寒崢依舊不滿她的回答。

  江琯清驚訝地抬眸看向他,就見男人眉眼陰鷙狠辣似是在醞釀風暴。

  的確不是為了逗她,更不是在故意嚇唬她。

  「當然是!我沒騙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她急了,舉手發誓。

  「的確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卻並非全部的實情。」

  他放下茶盞看著她,逼人心魄的視線當真讓江琯清感受一把,什麼叫做被審問。

  是明明已經抓住把柄,卻非要逼著她親口承認的兇狠。

  「怎麼就不是實情了?你到底還要我說什麼?」

  江琯清氣惱得跺腳,也來了脾氣。

  她又不是關在詔獄裡他的犯人。

  就算她與花魁相識有失女德,就算她去找辛婆婆買玩具有礙婦道。

  可是說到底,她沒有傷天害理,一切都是在背地裡進行的,也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她就不能跟陌生女子說幾句話嗎?

  她就是覺得身體寂寞,在不找男人的情況下解決難熬的夜晚,這也不行嗎?

  他一個小叔子憑什麼用這種語氣管教她?

  「你背著我偷偷見了白卿禮!」

  葉寒崢怒氣反笑,語氣輕柔得像片羽毛。

  江琯清卻是愣在當場,怒氣也因為心虛而消失了。

  她是答應過他,不再見白卿禮的。

  可是……那是被他逼的,而且還是在說清楚之前。

  「在我答應你的期限里,我沒有見白卿禮。」

  「呵!原來嫂嫂是這樣想的啊!」

  桀驁男人緩緩站起身,魁梧的身材緩緩升起,壓迫感就越來越強。

  她下意識想後退,他卻不給她機會。

  抓住她的右手就按在左胸口。

  掌心下嘭嘭直跳的震動強烈,宛若驚濤駭浪那般一下下用力拍打著她的靈魂。


  「感受到了麼?」

  「若嫂嫂需要我將你裝在這裡,你才肯聽話,不再想見其他男人的話。」

  「那你現在問問它,你還有生出外心的必要嗎?」

  江琯清抬眸看著他深情的黑瞳,腦子嗡的一聲響。

  本能反應不是推開他,而是在思考他的問題。

  「我沒有外心。」

  她下意識回答。

  「那你的心在哪裡?」

  他得寸進尺。

  「自然不在白卿禮身上。」

  江琯清收回差點被他蠱惑的水眸,看向地面時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小叔,我想起來你對我的不一樣來源於哪裡。如果是因為當年,我在城外將你救回來那件事,其實你不必放在心上的。祖父從小教育我要善良,我對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潛台詞也就是,那日無論是誰,我都會為救他不去給葉煦辰祈福。

  你真的沒有必要愛上我,還做出越來越瘋狂的事情。

  「所以殿試祈福那天,如果你遇到白卿禮在城外命懸一線,你也會為他放棄去靈隱寺嗎?」

  葉寒崢這腦迴路!

  「當然不會。」

  「那你還不承認你喜歡我?」

  江琯清:「……」

  「我是說,他是今年才進京趕考的。六年前,他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那如果明天我和白卿禮同時掉河裡,你先救誰?」

  桀驁男人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讓江琯清講清楚。

  她的心裡,他和白卿禮相比,到底誰更重要。

  就這份偏執人格,那是不分出個子丑寅卯決不罷休的。

  「我不會游泳。」

  江琯清回答得乾脆。

  葉寒崢還要繼續出題,她就趕快搶著說道:

  「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會選你。」

  這總行了吧?

  當然行了。

  桀驁的男人用力咬唇,都壓不住上翹的唇角,下巴卻是不由自主地抬高。

  像極了得勝歸來的大公雞。

  「行。這次原諒你!下次再敢言而無信,看我怎麼收拾你。」

  轉身向前走。

  江琯清就看到他寬闊的肩膀一顫一顫的,這是無聲笑的多開心?

  可也是因為他不正常地抖動,以至於袖袋裡的東西都被抖出一角來。

  江琯清驚訝得睜圓眼睛,低吼著質問:

  「葉寒崢,我的手帕為什麼會在你袖子裡?」

  「撿到的,嫂嫂不是知道嗎?」

  他立刻落座,快速將手帕擦進袖子裡。

  江琯清卻是衝過去,搶了幾次沒到手都不罷休,逼得葉寒崢不得不重新站起來。

  她的俏臉也就更白。

  「顏色雖然一樣。但這條手帕是我昨天用的!你為什麼老是偷我手帕?你說,你昨晚在馬車裡到底對睡著的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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