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馬車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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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琯清一溜小跑逃回馬車裡,拿團枕將通紅的俏臉埋進去,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這可真是尷尬她娘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這世上怎麼就能有如此離譜的事情?

  她以後是沒臉見小叔了。

  然而她才能喘兩口氣,就感覺到車簾被挑開,緊接著魁梧的男人就走進車廂。

  他先是將車窗和門帘都放好,可能也是害怕外人看到他們叔嫂同車。

  空間封閉起來,他身上清冷矜傲的雪松香變得濃烈。

  還似有若無混著她的香味,當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甚至……好像還有她許久未用的安神香。

  江琯清恍惚一下,便看到他曲著一雙傲人的大長腿,穩穩地落坐在她旁邊。

  「你上來幹什麼?」

  她羞怒地將團枕丟向他,真是恨不得一下將他拍下車去。

  桀驁男人輕易將團枕接住,俊美無儔的容顏神色淡淡。

  「偷懶,回家睡覺。」

  把團枕好好立在旁邊,他傾身靠在上面。

  小寐的意圖明顯,就是她肯定攆不走了。

  長長的睫毛扣下,遮住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瞳。

  顧愷之若見過葉寒崢,筆下應該再無美人,而是會改畫美男酣睡圖了吧?

  江琯清心念一動,慌張背過身去,心頭頓起亂七八糟的情緒,倒是將之前的尷尬壓下去兩分。

  本以為這樣緊張的情緒之下,她肯定是寸陰若歲的。

  沒想到馬車啟動搖搖晃晃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居然還做了許久都沒做的夢。

  「小叔……」

  江琯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連嗓音都變得格外暗啞。

  面前的俊顏放大,近到她抬起鼻尖就能撞在他挺翹的鼻頭上。

  秋瞳剪水的眸子聚焦,看清是葉寒崢的時候,就變得迷茫起來。

  她怎麼又夢到他了?

  「嫂嫂想要什麼就告訴我,我可以全部滿足嫂嫂。別再聽信旁人的唆使,那麼傻傻地被人坑了。」

  這夢果然升級了!

  男主又會說話了!

  可是提起這件事,江琯清就尷尬到不行。

  奈何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一點點變得躁動又滾燙。

  她努力保持著理智,才沒有反撲他。

  只回道:

  「真的只是個誤會而已。她也不知道我至今還是完璧。」

  這解釋已經很用心了。

  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男人的俊顏卻黑了個徹底。

  他擰起濃眉看著她,陰鷙狠辣的目光深邃,似要看穿到她的心底一樣。

  「既跟嫂嫂如此不熟,又會將這樣私密的消息交換?那人先是引誘你破身,掉入慾念的旋窩不可自拔。下一次呢?他是不是就要代替玩具,直接帶嫂嫂上床了?嫂嫂,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滾燙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卻猶如毒蛇滑過一般讓她不寒而慄。

  「什麼男人啊?她是……」

  江琯清一下就卡住了。

  明明是在夢裡,可她下意識對葉寒崢起了戒心。

  實在是這男人平日裡太陰沉,太恐怖。

  即便是在夢裡,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賭他變得不一樣。

  「他是誰?」

  葉寒崢有些失去耐心了,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頜,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想逃避?

  他都已經追到夢裡來,怎麼可能給她逃避的機會?

  就是這循循善誘的語氣,嚇得江琯清狠狠打個哆嗦。

  這感覺太真實了!

  將她心頭的旖旎都撞散了。

  她有些驚懼地望著身上男人,搖頭回頭:

  「她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找辛婆婆真的只是個意外。我不是來買那種東西的。」


  這才是重點。

  可是看在葉寒崢的眼裡,那就是她不乖。

  都已經到了夢裡,她還想抗拒他?

  這男人到底有多重要,才能讓她守得緊緊的?

  幾乎是一瞬間,怒從心頭起,他陰鷙的眸子就被血絲染紅。

  「不是?早知道你會被外面的男人一勾就走,上次就不該放過你。」

  他怒氣沖沖的語氣,說到這裡突然就變得邪肆溫柔起來。

  微微低頭就附在她的耳畔,帶著囂張的蠱惑引誘道:

  「再精緻的玩具也是冰冷的!嫂嫂平日裡不孤獨嗎?不覺得冷嗎?這種舒緩身心的遊戲,當然要兩個人暖和地抱在一起才好玩。」

  江琯清:「……」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她羞得臉都紅了。

  可是轉念一想。

  這是在夢裡。

  也正常。

  沒什麼可害羞的。

  於是認真思考一下,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搖頭道:

  「你又不是真人,哪裡有他暖和?和玩具有什麼分別?」

  她記得小叔的手是溫暖厚實的。

  可是之前三次旖旎夢中,他都是不言不語冷冰冰的。

  的確和玩具沒有什麼分別。

  然而這個他,卻再次刺激到葉寒崢。

  「在我身下還想著別的男人,嫂嫂可真是水性楊花的代表。」

  他本來只是想問出,那個蠱惑江琯清來買東西的人是誰。

  但是此刻,他改變主意了。

  「至於有沒有區別,嫂嫂試試不就知道了。」

  江琯清又羞又氣地看著他。

  「這破夢還升級幹什麼?會說話的小叔一點都不乖,就沒有不會說話的好用。」

  對!

  會說話的只會氣人。

  不會說話的只辦實事。

  她強烈要求把夢退回去,只辦事閉嘴就好。

  男人被她取悅,開心地笑了。

  「好,都依嫂嫂。咱不說話,只辦事。」

  「誰要和你辦事?討厭!你走開。」

  江琯清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俏生生的美眸橫了他一眼。

  威懾力是肯定沒有的,反倒是勾得人魂兒都能沒了。

  「真的不要?」

  男人難得耐心地又問她一遍。

  「不要。」

  再問幾遍都是這個回答。

  她要是反口,就從緩慢前行的馬車上跳下去。

  「哦!既然嫂嫂這般堅定,那我也不好勉強了。」

  葉寒崢緩緩坐起身,滾燙強壯的胸膛就一點點遠離。

  她也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微涼的空氣透過衣服傳來,使得她越發精神兩分。

  她這夢倒是做得越來越像真的了。

  扶著車壁坐起身,剛要開口攆他下車。

  就見桀驁男人伸手扯開錦緞腰帶,火紅的雲錦暗紋外袍落在座位上。

  他就毫不遲疑地把『黑手』伸向綢衣。

  「你你你……你幹什麼?」

  江琯清用力吞了吞口水,氣得都結巴了。

  說好的不勉強呢?

  這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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