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以我之姓,冠她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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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姑娘也就剛及笄的年紀。

  粉面桃腮秋瞳剪水,烏黑的長髮盤成凌雲髻。

  這可不就是多數婦人,才會梳起的髮髻嗎?

  都怪他只看臉和身材了,完全沒注意到,原來她小小年紀已經嫁人了?

  「你還沒換完嗎?」

  外面的吵鬧聲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葉寒崢的催促。

  江琯清幾乎是一瞬就回魂,推開白卿禮的胳膊向前,還伸手將白卿禮往後面推推,讓他藏好別被人發現。

  尤其是不能被葉寒崢發現。

  否則她就死定了。

  然而試衣間就這麼大點,從外面看定是一目了然的,再藏又能藏到哪兒去?

  她根本就不敢開門啊!

  心裡越是著急,出口的話就越得鎮定,安撫外面的葉寒崢:

  「有些不好穿。你去坐著等一會兒,我穿完就出去。」

  趕快把他支走,她也好開門出去。

  奈何一個門板之隔的外面,傳來男人的低笑聲,反問道:

  「是不好穿還是不想穿啊?需要我進去幫你麼?正好我又挑了兩套回來,要麼你直接在裡面穿給我看,也免得那麼麻煩地來回走了。」

  白卿禮就是他在挑衣服轉身的時候,闖進試衣間來的。

  江琯清又羞又慌,下意識地看向白卿禮。

  只見他尷尬的雙眼望天,只願自己會原地消失術才好。

  剛表白過心上人,就撞見人家夫妻恩愛說悄悄話,換做是誰都會覺得難堪的。

  「你休要再胡言。趕快去那邊椅子上坐下,我一會兒就出去。」

  江琯清的尷尬也不必白卿禮少,又無法解釋他們不是夫妻而是叔嫂。

  總之這彷徨心虛地吊著,她都覺得空氣窒息了。

  「行。你快點。」

  葉寒崢倒是答應得爽快。

  江琯清趴在門板上,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漸遠,這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我先出去。若是外面有你的愛慕者,我就說妹妹在裡面試衣服。」

  她用唇語無聲告知白卿禮,絕對不會暴露他。

  做不成夫妻也沒關係,她也不至於害人不利己。

  白卿禮微微頷首,已是不好意思再和她多說半個字。

  江琯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平靜,這才拉開門板。

  結果……

  「果然有兩個人的呼吸。」

  陰鷙俊美的男人抱臂就站在門口,哪裡如說的那般走遠了?

  江琯清被他嚇得一抖。

  驚恐席捲全身到如置冰窖。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武功居然高到這個地步。

  這麼吵鬧的環境中,還隔著一道木質門板,居然也能聽清裡面的情況。

  「葉同知?」

  白卿禮看清門外的男人一愣。

  眾人皆知錦衣衛有個門面擔當——葉寒崢。

  家世一流,相貌一流,能力一流。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近女色。

  別說是正經的談婚論嫁,那就是有女子大膽當街表白,他也能毒舌兩句話把如花似玉的姑娘羞辱哭。

  剛才站在門外說那些葷話的,真的是他嗎?

  葉寒崢蹙眉看向他,冷笑道:

  「還真是道貌盎然的讀書人!公然闖進女子的試衣間,你就不怕聖上知曉,治白狀……」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江琯清給拉進試衣間來。

  外面還有沒追到白卿禮不肯離去的愛慕者,她說過不能暴露他便得言而有信。

  本就擁擠的試衣間,一下子塞進兩個高大的男人。

  江琯清這下是真的窒息了!

  尤其是其中一個滿身冷戾陰鷙,她就是想自然而然的開口都做不到。

  「別喊,別喊!千萬別喊!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我在裡面。」


  江琯清鼓足勇氣試圖平息葉寒崢的憤怒。

  她真的以為白卿禮不知道的。

  結果這話騙得了她自己,卻騙不了細緻入微的葉寒崢。

  反倒是讓陰鷙男人心底的怒氣更盛。

  她這是拿他當傻子騙嗎?

  「你不知道?」

  葉寒崢噙著冷笑轉頭問白卿禮。

  「我……我有一事想請教葉同知,您與這位姑娘是什麼關係?」

  錦衣衛以酷刑逼供為日常工作,面對葉寒崢那雙陰鷙狠辣的眼睛,他也無法張口就說謊言。

  白卿禮只得反客為主的質問。

  江琯清嚇得手心冒汗,不由得後悔極了。

  早知道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她剛才就不著急坦白自己已婚了。

  若說未婚,葉寒崢剛才那些曖昧的話,或許還有的圓。

  現在怎麼辦?

  明知道葉寒崢沒娶妻的情況下,難道要他承認,他們是叔嫂亂來嗎?

  這一刻她的心跳都要超過小白鼠,貨真價實跳出亂套的節奏。

  再偷眼看一下桀驁的男人,人家面不改色的樣子,當真是她騎馬都追不上的高段位。

  「以我之姓,冠她之名。白狀元覺得,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三年前,她就是葉江氏。

  這進可攻退可守的解釋,完全沒毛病。

  卻是一種信息差的誤導。

  正常人想到的是夫妻關係。

  難得葉寒崢還要點臉,沒戳破真實情況。

  江琯清偷偷鬆了一口氣。

  原來叔嫂對外的解釋,也可以這般輕鬆的嗎?

  嚇死她了。

  而後葉寒崢就不給白卿禮繼續糾纏的機會,不耐煩地蹙眉問道:

  「茶樓之事,我已聽說。珠花本是一套,還望白狀元歸還。」

  說完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直接拍在白卿禮的手裡。

  十倍。

  高利貸也沒有這麼黑。

  他憑什麼不給呢?

  白卿禮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邊從袖口拿出青蓮珠花時邊在琢磨。

  江琯清應該是葉寒崢未過門的妻子。

  即便再捨不得,他也沒有扣下的理由。

  「助人本就不求回報。這錢就不要了。」

  他連珠花一併還給葉寒崢。

  桀驁男人陰鷙的眸子暗沉捲起風暴。

  偶遇?

  碰巧推開江琯清的門?

  若白卿禮對江琯清無意,怎會隨身帶著她的珠花?

  嫂嫂是葉家的人,這輩子都別想另嫁。

  敢到處招惹桃花,就別怪他心狠手辣見到就掐。

  「白狀元認到合適的乾爹了嗎?正是缺錢缺機會向上爬的時候,可別跟我客氣。這五百兩對我葉家來說不算什麼,對你應該還有大用。何必為了臉面而拒絕?」

  說到這裡看了江琯清一眼,才冷笑著繼續道:

  「反正她也不是你能肖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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