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嫂嫂御下有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又沒說娶嫂嫂。嫂嫂又何必拿律法來堵我的嘴呢?」

  「你要是真想堵,換點別的,或許我能甘願!」

  他說著說著就又歪了,挑眉輕浮地逗她。

  至於別的是什麼,那就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江琯清彎指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已經徹底氣不起來了。

  總歸這男人嘴裡沒有一句老實話,卻也是個徹底沒有心的。

  倒是她草木皆兵平白引得他笑話。

  她又怎甘心示弱呢!

  「我床上連擦臉的帕子都沒備,若想被堵住,倒是可以試試羅襪。」

  她橫白他一眼,起身下床去拿蠟燭。

  本是想反擊,卻被他抓住把柄,笑著邀請道:

  「是嫂嫂穿過的嗎?應該很香。」

  暴擊!

  江琯清羞紅了臉,根本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只能加快動作,上床將床幔放下,這才將燭台放到床頭上。

  拿火摺子點燃蠟燭。

  刷的一下,床內恢復光明,倒是驅散滿室的曖昧,能說些正經話。

  「你傷了不找府醫看,尋我上藥作甚?」

  「還不是給嫂嫂報答的機會?什麼事都讓外人做了,嫂嫂覺得虧欠太多,非要以身相許怎麼辦?」

  他煞有其事地說完,這才低頭去拉褲腿。

  黑色的綢褲被拉起,露出四五寸長皮肉翻開鮮血淋漓的傷口。

  江琯清嚇得眸光一顫,哪裡還記得他的胡言亂語。

  「你怎麼傷成這樣?」

  這麼長的傷口,是她能治療的嗎?

  難怪他翻窗進來就停住,是怕正常狀態走近,濃厚的血腥味會嚇到她吧。

  所以才和她說了這麼多渾話麼!

  江琯清心緒複雜地看著他,將剛升起的恐懼全數打碎丟棄。

  他這傷口肯定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否則也不會故意來找她。

  若她被嚇暈了,他該怎麼辦呢?

  「進詔獄時不小心劃傷,沒有什麼大礙。我這裡有藥,你來上就是。」

  他將藥瓶和紗布從袖口掏出,就都放到被子上。

  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不看她,顯然是不想說真話的。

  那她也就不能再問了。

  江琯清理了理寢衣跪在他腿邊,又壓了壓衣襟確保不會走光,這才伸手去拉他的褲管。

  「肉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的碎片,好多啊……」

  她仔細檢查過後,蛾眉就打結成團。

  難怪傷在腿上,他也沒自己處理。

  原是有這麼多的金屬碎片。

  先別說男人的心是否細到可以全部拔出,就只說翻攪肌肉的疼痛,也會將他中途疼暈作罷。

  「嫂嫂的指甲長,就麻煩嫂嫂了。」

  只用指甲拔出來……

  「我、我不敢……」

  普通的閨閣女子怕血,都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三年前,她被逼著殉葬,差點就進了棺材。

  多少個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腐爛的碎骨,被嚇到尖叫出聲驚醒。

  讓江琯清在活人的血肉里拔東西?

  這怎麼可能呢!

  「怕什麼?嫂嫂就只當是在吃泥鰍鑽豆腐,拔泥鰍玩就好了。」

  桀驁的男人單手托腮,轉眸看了她一眼,語氣還帶著玩笑逗她。

  哪裡來的一絲即將翻攪血肉『受刑』的驚恐?

  「可你是個人!」

  哪裡是假裝就行的?

  葉寒崢看著她蒼白的俏臉,已經有滴滴答答的冷汗流下,先是嫌棄地嘟囔一句:

  「沒用。」

  而後就在她埋怨看過來的視線里,突然抬手朝她的胸口襲去。

  「禽獸,你要幹什麼?」


  江琯清反應極快地抱住自己,怒瞪他的眼神超凶超……可愛。

  桀驁男人忍著笑,收回本就速度不快的手,這才道:

  「都是禽獸了,你還不敢麼?」

  江琯清:「……」就離了個大譜!

  「嫂嫂要是不敢,我可真摸了!」

  他不客氣的威脅。

  「敢!誰說我不敢?疼的是你又不是我,疼死活該!」

  她咬牙切齒地放開自己,又好好地跪在他腿邊。

  想了想不對勁,又下床去找來一些乾淨的棉布,再次回到床上墊在他的腿下。

  「可別流我一床血,明早我沒法跟丫鬟解釋。」

  「嫂嫂可以假裝……」

  葉寒崢逗弄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大少夫人,您是身體不適嗎?」

  是秋靜的聲音。

  往常這個時辰,江琯清早就睡了。

  哪怕燭火亮在床幔裡面,外面仍舊可以看到一絲光亮的。

  江琯清和葉寒崢對視一眼,桀驁的男人無聲輕笑。

  反正這是嫂嫂的主場,要怎麼解釋都隨你。

  就知道這男人只負責惹禍,根本就不會負責。

  江琯清無語地橫白他一眼,撩開床幔對外面的秋靜斥道:

  「我做噩夢了,看一會兒佛經再睡。你去歇著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念經。」

  這要是換做今日之前,秋靜非進來檢查一番不可。

  如今的她還哪裡敢忤逆大少夫人?

  不怕被賣到勾欄院去?

  「是,大少夫人熬夜傷身,您要早些休息。」

  秋靜的聲音聽著格外的溫柔,說完也就老實離去了。

  「嫂嫂御下有方,倒是讓我小覷了。」

  桀驁男人用實力演繹,什麼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

  狗的一匹!

  江琯清沒好氣地橫白他一眼,再看傷口就沒有那麼恐懼了。

  這就不是個人,她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烹魚切肉外加給牲畜接生,那不都是普通姑娘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這就是條狗腿,等待她這個主人治療。

  這樣想想,那就什麼心理障礙都沒有了。

  先用金創藥將長指甲塗滿,這才用左手撐開傷口,然後低頭仔細去分辨碎渣,拽住金屬的末端快速抽出。

  「行!是個幹大事的,下手穩准狠,我沒找錯人。」

  葉寒崢疼得蹙了蹙眉頭,很快放開後,居然還有心思鼓勵『郎中』。

  江琯清不理他。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後,再繼續干就容易很多了。

  只是這種活兒不僅考驗神經,更是考驗她的眼神。

  兩個時辰後將所有渣滓挑出,她已經看得頭暈眼花,再抬頭看葉寒崢時都重影了。

  「你……」

  結果他的情況比她還嚴重。

  確定她沒有嚇到暈倒後,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疼暈了過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