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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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黑暗中,她望著眼前的虛空,忽然很想問一問前世的蘇雲蘭,到底是怎麼狠下心來的呢?縱然是有恨,有怨,可那到底是同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人,她到底……是如何狠下心來的呢?

  畢竟,她心中在怨恨蘇雲蘭,如今看到她死去,還是止不住的心痛。

  畢竟,那是她前世今生疼了十多年的妹妹啊!

  她想不通,卻又止不住的難過,以至於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那晚,蘇雲月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蘇雲蘭,夢到蘇雲蘭笑容柔和甜美的站在她面前,笑看著她。

  她心下再一次的心痛難過,她問她,為什麼要死呢?

  畢竟,有蘇雲澤在,她縱然是做不成皇后,也還是尚書府的二小姐不是麼?

  蘇雲蘭笑看著她,溫柔道:「姐姐,身為一個皇后,我是有作為皇后的榮耀和自尊的。我既做了皇后,又怎能做階下囚呢?不能的,是吧?姐姐?」

  因為有過那最高處,所以,再也不能在低處了麼?

  蘇雲月傷感的醒來,對著眼前的虛空出神了許久。

  ……

  蘇雲澤說,蘇雲蘭是服毒自殺。而拓跋暉同樣是自殺。這兩個人,從來都沒想過要活下去。

  拓跋暉許是顧念兄弟之情,也許是估計蘇家,命人以王爺和王妃之禮將拓跋燁和蘇雲蘭合葬於皇家陵園。

  蘇雲月始終沒問攻城那天的事情,知道兩人的葬禮結束,她方才問蘇雲澤,那日皇宮發生的事情。

  蘇雲澤沉默了須臾,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拓跋燁,似乎早就聊到了這一天,他似乎……並不想做這個皇帝。」

  蘇雲月聞言一怔。

  蘇雲澤看向她,神色複雜道:「他說,他這個皇帝做的太久太累了,如今都還了回去,也好。」頓了頓,又道:「他還說,他對不起蘇家,對不起你,讓我代他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蘇雲月臉色驀然一變,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

  新帝登基,改革出新,封賞功臣。原本想要恢復蘇成安的尚書職位,但被蘇成安拒絕了,他如今只想含飴弄孫,不想在在朝堂之中。

  因為蘇雲澤的請求,拓跋暉收回了賜給蘇雲澤的新府,准許蘇家回尚書府居住。

  時隔兩年,尚書府終於打開了府門,丫鬟小廝全部返回,不過兩日,便將尚書府打理的如從前一般。

  蘇雲月回到尚書府的那一日,天氣很好,日光也很好。尚書府似乎還是從前那個尚書府,可終究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新君上任,蘇雲澤作為肱股之臣每天忙得看不到人影。蘇雲月則是跟著程瑞徽在府中帶小林林。

  叶韻賢等人成為上京城的新貴,趙樂君守得雲開見月明,總算在這一年的九月嫁給了叶韻賢。

  蘇雲月感激趙樂君當年給玲瓏衣閣的幫助,親自設計了一套喜服送了過去。

  趙樂君很是喜歡,收下後,又著人來給蘇雲月送喜帖。說是感激蘇雲月當初的幫助,況且,若不是蘇雲月,兩人未必能走到一起。

  新貴和老臣的聯姻,既是親戚,又是青梅竹馬。是以,邀請了上京城大半的官員貴族。蘇雲月也去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婚宴上看到凌宇。

  時隔三年,再度相見。不光蘇雲月愣了,凌宇也是愣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蘇雲月便被趙樂君的表妹請到了趙樂君的住處。從趙樂君表妹的口中,蘇雲月方才笑道凌宇是瑞王府世子!

  聽到這個消息,蘇雲月驚訝了半晌。

  關於瑞王府世子的事情,她是聽說了一些,聽說瑞王府世子識時務,早早投在了拓跋暉的旗下,而後拓跋暉攻打上京城時,同拓跋暉裡應外合,上京城這才敗的這樣快。

  還有人說多虧了瑞王府世子,瑞王府才不至於倒下。

  蘇雲月聽說了種種,也猜測過瑞王府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可獨獨沒想過他凌宇!

  ……

  可蘇雲月萬萬沒想到,從叶韻賢府邸參加婚宴出來,凌宇會來攔她的馬車。

  他站在馬車前的模樣一如她大婚時那般,只是卻紅了一張臉。

  他說,「我說過,我會努力來迎娶你。我如今已經是瑞王府的世子,我應該……可以來迎娶你了吧?」


  只一句,蘇雲月便愣在當場。

  見她不答話,凌宇一張臉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他緊張的不敢看蘇雲月,只道:「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也不用以你和離過的事情來敷衍我,我都不介意的,我就想知道你怎麼想。」頓了頓,又道:「我會對你好的,一定會對你好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像是害怕蘇雲月會拒絕一般,又道:「三天,三天時間,你好好想一想,三天之後,我會再來尋你。」

  話落之時,耳朵脖子皆是紅色,卻還是拱手行了一禮,這才轉身翻身上馬。

  墨音笑嘻嘻地湊上來,道:「小姐,這個瑞王世子對你挺痴情啊,要不,你就答應了吧!我瞧著他,長得也很好看的。」

  蘇雲月吐了口氣,無語道:「你家小姐我,難道是看長相找夫君的麼?」

  墨音:「我以為是呢!」

  蘇雲月苦笑不得,轉身上了馬車。

  ……

  有墨音這個大嘴巴在,凌宇想要迎娶蘇雲月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尚書府。蘇成安和蘇雲澤都是從凌宇打過交道的,對他倒是很看好,可因為有過容琛那件事,也不敢輕易下決斷,只叫蘇雲月自己決定。

  嚴思蟬還沉浸在蘇雲蘭去世的事情里,自然也不會在這件事上過多詢問。

  闔府上下,唯有程瑞徽抽了時間來找蘇雲月喝酒賞月時問了這件事。

  「你怎麼想的?」酒過三巡,程瑞徽笑著問。

  蘇雲月也跟著笑:「什麼怎麼想的?」

  「裝傻!」程瑞徽伸手捏了捏蘇雲月的臉,道:「連我都不說實話了麼?不過,我倒是覺得瑞王世子不錯,我先前同他打過幾次交道,他早在不是瑞王世子的時候,就已經跟著皇上了。後來被瑞王認回。也沒有背叛皇上。」

  蘇雲月點頭輕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拓跋明珠當初是何等的閃耀?又是何等的驕傲?可凌宇靦腆而正值,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卻不成想是一母雙生。只是瑞王聰慧,知道拓跋權多疑,若瑞王府有嫡子,必定會被拓跋權忌憚,這才將凌宇流落在外,而拓跋明珠卻是受盡寵愛長大。

  可誰曾想,轉眼間拓跋明珠和凌宇的人生就來了個大反轉,曾經的上京城明珠已經被踩進了泥里,靠著每日表演才藝痛苦的活著,另一個卻是皇帝新貴,炙手可熱。

  若說有什麼受益者,那大概是瑞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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