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一夢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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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兒,祈靈兒止不住地頭痛,原以為兩人成婚便萬事大吉,不成想竟是世事多變,兩人成親不足半年,如今便要各自婚娶,想來委實唏噓。

  「你打算何時走?」

  聽到容老王爺的問話,祈靈兒好笑,「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走?」

  聞言,容海抬眸望了她一眼,道:「難道你不是打算去東越麼?」

  「你倒是聰明!」祈靈兒笑起來,隨即又倒了一杯茶,道:「等我想走的時候,自然就走了,這個你不用管。至於月兒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

  容老王爺點了點頭,難得笑了,道:「有你在,的確是不用擔心。」

  ……

  「陛下。」見拓跋燁從天牢出來,吳忠喜忙迎上前,為拓跋燁批了披風,道:「如今乍春寒,最是容易受涼,殿下可要小心著些。」

  「嗯。」拓跋燁悶著頭應了一聲,卻像是失了魂一般往回走,見狀,吳忠喜忙帶人跟上。

  拓跋燁怎麼也沒想到這十多年他恨錯了人,他一直以為是西武候和尚書府害了母親,害了姨母,心心念念地想要報仇。竟是如今才曉得真正害死母親和姨母的秦詩詩和拓跋權。

  當年之事,是拓跋權自私自利,是拓跋權疑心深重。而秦詩詩,不過是看給拓跋權的懷疑捏了個由頭罷了!可惜,他這位父皇都不曾同姨丈他們詢問一聲,便下令將他們斬殺。

  想到這兒,拓跋燁止不住地苦笑。忽然覺得自己荒唐的厲害。

  「去,著人將冷宮裡的舒太妃迎出來,敬為皇貴太妃,入住長樂宮。」

  「是,陛下,老奴這就命人去。」吳忠喜應聲,忙打發了人往冷宮去。

  拓跋燁雙眸迷離,道:「讓御膳房的人送些酒過來。」

  「陛下……」見拓跋燁神色怪異,吳忠喜擔憂的喚了一聲,然而拓跋燁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走進了宮殿。

  見狀,小太監疑惑道:「師傅,陛下怎麼一副魂兒丟了的樣子,如此,可還叫人送酒來?」

  「送。」吳忠喜嘆了口氣,道:「陛下這些年活的太累,去,叫人從酒窖里挑些好酒送過來,再準備一桌子上好的酒菜。還有,再將前幾日送入宮的美人兒找來。」

  「是。」小太監應聲,忙小跑著去了。

  ……

  然而,蘇雲月嫁給他多年,都未曾生下一兒半女,她自己對此自責,朝臣對此更是頗有不滿,便上書建議擴充後宮。蘇雲月也知曉了此事,特意來好言勸他,他故作不允,她竟是真的信了,為了消沉了許久,卻又不厭其煩的來勸。

  後來,他終是允了。後宮擴充,添了不少人。蘇雲月為此大鬆了一口氣,為了讓他儘快有後,時常給各個宮裡的女子送補湯,可那麼多補湯送過去,卻是半點兒消息都沒有。

  為此,太后對蘇雲月很是不滿。時常叫她過去訓話。那時候的蘇雲月,像是一株見不到日光的花,整個人都懨懨的,他心下有些報復的快感,渾然裝作不知。

  當然,蘇雲月也不知他那時早已和蘇雲蘭有了個幾歲大的兒子;同樣的,蘇雲月更不知,早在她嫁入皇子府時,他便以補藥為名,給她餵了永絕子嗣的湯藥!

  為鞏固朝局,他將蘇家利用的徹底。可在朝局穩固後,他便如他的父皇一般,因一封信,便認定蘇雲澤和大將軍府通敵叛國!

  為此,蘇雲月被打入水牢,蘇家和程家均是斬首示眾。無論是僕人孩童,他一個不曾放過。

  這一切,與他父皇對待母后時,是和曾相似?他心下怨恨著他父皇,卻是比他父皇要狠心的多。

  終究,在他迎娶蘇雲蘭為後的那一日,蘇雲月死於水牢。死前,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那時候,他未曾去看她一眼,只是偶爾午夜夢回時,會想起那個賢淑溫婉的女子。

  他記憶里的那個女子,如此清晰,又如此溫柔,以至於後來他再不能從旁人身上找到關於她的一絲一毫。

  只可惜,那個將一顆真心全都拿給他的女子,終究是死在了他的報復之中。

  這個夢,出乎意料的真實,真實到像是他的親身經歷一般,以至於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拓跋燁直到醒來時,那股濃郁的壓抑和悲傷仍未散開,他潛退了宮人,獨自坐在宮殿內,依著記憶里的模樣,為蘇雲月繪了一幅圖,看著圖上溫婉沉著,猶如天上明月般的女子,拓跋燁眸光顫抖,伸手撫摸著女子的笑顏,喃喃道:「幸好,幸好,那是夢,也只是夢。」


  那一天,繼位不久的新帝將自己關在宮殿良久,翌日一早,便下令放了尚書府眾人,只是,蘇雲澤等人雖無罪,卻無法留在上京城,便下令將蘇雲澤調去平蘭城,至於蘇成安則調去了蜀中一帶。

  消息傳到容王府時,祈靈兒已經離開多時。芍藥上千給容老王爺斟茶,道:「看來,皇上是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了,世子妃如今不過及笄之年,不成想她會調查己亥之亂。」

  容老王爺看著醫書淡淡道:「那孩子,是個有心的。」

  芍藥聞言看了容老王爺一眼,再沒說什麼。

  尚書府眾人從天牢出來後,便回尚書府整理行囊,嚴思蟬這些日子接連受到打擊,又從天牢走了一遭,整個人都憔悴不少,蘇雲蘭因為一直都不大正常,便被拓跋燁囚禁在深宮裡,是以,嚴思蟬身邊只有阿蠻陪著。

  「娘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咱們會沒事兒的,你且放寬心,長姐如今好著呢!再有不久,就該回來尋我們了,你且放寬心。「

  嚴思蟬笑著點了點頭,臉色卻是蒼白著。

  阿蠻知道她心力憔悴,也不多說什麼,忙將她送回房中休息。

  拓跋燁給了三天打點行囊的時間,但對於蘇雲澤和程瑞徽,則是讓兩人立刻回平蘭城。是以,天牢外匆匆一別後,皇家禁衛軍便帶著蘇雲澤和程瑞徽去往平蘭城。

  嚴思蟬歇息後,阿蠻便同秋水秋荷一道著人打點行囊,以備去蜀中赴任。然,尚未整理完,楊玲便來了府上。

  當初,尚書府出事之前,烏志鳴從尚書府接走了谷勐沁,楊玲也在新年後早早回了玲瓏衣閣,是以,並未被此事牽連。後尚書府出事,楊玲還特意去找了烏志鳴,奈何,烏志鳴只是史官,著實難為此事求情,這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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