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怎配得上他？
「嗯！」阿蠻點頭，見蘇雲月一臉的不解，又道：「哎，我說你們想哪兒去了，我留在這兒是有事情想問他，等他醒了，我才能問不是？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等他醒來，我問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回尚書府去了，你們不用擔心。」
這話蘇雲月會信，但竹枝卻是不信，一想到阿蠻那兇巴巴的模樣，心下說不出的驚慌，忙對蘇雲月道：「蘇大小姐，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家公子我來照顧就成，就不麻煩這位姑娘了。」
「我照顧你的，我問我的，我又不礙著你什麼事兒。」阿蠻撇嘴，將手放在了頭頂，那隻蜥蜴便順著阿蠻的手指爬到了她的髮髻上。
竹枝看著這一幕，臉色都白了一白，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雖然害怕萬分，卻還是道：「還是，不勞煩姑娘了吧。」
「誰讓你勞煩我了？」阿蠻不耐的瞪了他一眼，道：「我都說了，我是有事兒問他。你怎麼就聽不懂呢？！」話落，對著蘇雲月道：「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容王府的世子妃，夜不歸宿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蘇雲月聞言微怔，這才明白過來，阿蠻這是拿話點她呢！原以為阿蠻對這些俗事渾不在意，不成想，她還知曉這個。
既如此，蘇雲月自是不能辜負她的好意，謝了她一番，又叫墨竹開了幾服藥，這才帶著人走了。
蘇雲月主僕一走，竹枝和阿蠻面面相覷了一番，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最終，還是阿蠻先開了口，伸了個懶腰道：「我累了，快找個地方讓我休息，對了！我餓了，趕緊給我做點兒吃的！」
竹枝：。。。
「還愣著幹嘛？快點兒啊！」阿蠻見他不動，急的一瞪眼。
竹枝被她瞪的猛一哆嗦，這才不情不願地帶著她往廂房去了。
……
尚書府。
因為撞上了烏志鳴的緣故，楊玲自是沒能去賞梅，而後因秋水回了落櫻閣，便跟著小丫鬟在尚書府大致逛了逛，奈何她心下擔心谷勐沁，委實沒什麼閒逛的心思，那小丫鬟也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便將她送回了住處。
楊玲在住處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日頭落下，方才瞧見谷勐沁歸來。
「娘親！」見谷勐沁推門進來，楊玲忙從床上起身，鞋子都沒穿，便跑上前抱住了谷勐沁。
「娘親，你總算是回來了！」楊玲抱著谷勐沁開心道。
「傻孩子，娘親不回來還能去哪兒？」谷勐沁疼愛的笑了，話落，低頭見楊玲未穿鞋，當即皺了眉，道：「你這孩子，怎的不穿鞋？」
「我忘了……」楊玲討好的笑。
「你啊……」母女倆如今在一起的時候不多，再加上是年關。谷勐沁自不會斥責楊玲，只拉著她行至床邊，待楊玲在床上做好，又給她掖好被子，這才道：「你這孩子，你都在這裡，娘親又能去哪兒？」
「我以為娘親會跟烏大人走呢！」楊玲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會任性。谷勐沁這些年的辛苦她看在眼裡，她希望有人待娘親好，尚書府的人固然對娘親好，可娘親性子傲，住在尚書府，怕是也會覺得寄人籬下。
「你這孩子，竟是胡說，我同他走什麼？」谷勐沁哭笑不得，臉卻不自然的紅了。
看出她的不自在，楊玲心下又是難過，又是歡喜，可最終，還是歡喜要多一些，她伸手抱住谷勐沁道：「娘親，雖然我不知道烏大人是什麼樣子的人，但是娘親，我已經長大了，遲早是要嫁人的。我盼著娘親好，也希望有人能心疼娘親，照顧娘親，我看的出來，娘親很在意烏大人，如果烏大人也在意娘親，娘親不妨同他走。」話落，歡喜笑道：「今天秋水姐姐同我說，娘親是自由身，小姐帶你回來時便說，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聞言，谷勐沁神情一怔，隨即垂了眼眸別開眼帘道：「大小姐仁善。」
楊玲笑著附和道：「嗯，小姐她很好，若是曉得有人照顧娘親，一定會歡喜，我也一樣，我也會為娘親歡喜。」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谷勐沁紅著臉嗔了一句，眸子裡卻是一片複雜，須臾嘆了一聲道：「我同你表叔幼時雖有婚約，可如今，時過境遷，我已經嫁作他人，他卻未娶，且又是朝廷命官。我一個寡婦，怎配得上他？」
「娘親……」看出谷勐沁眼眸里的失落，楊玲說不出的心疼，卻是勸道：「娘親，這夫妻之間，哪兒有誰配得上，誰配不上的。只要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不就足夠了麼？再說了，表叔未娶，說不定便是放不下娘親，如今再見娘親，表叔定是十分歡喜。若不曾見娘親，表叔說不定也不會娶旁人，如此終老一生，倒不如和娘親一起？」
「你這孩子……」谷勐沁嗔了楊玲一眼，卻是捨不得責怪，想到烏志鳴說的那些話，嘆了一聲，道：「你表叔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些話，他今日的確同我說過，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還說願意八抬大轎迎我，也說會把你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真的？！」不待谷勐沁把話說完，楊玲便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喜道：「看來烏大人是真的喜歡娘親！」
谷勐沁被她說的臉一紅，嗔道：「你這孩子，又胡說……」
楊玲笑嘻嘻地：「我哪兒有胡說？我說的是實話。」
谷勐沁臉越發紅了，道：「玲兒，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真是因為你表叔重情義，我才更不能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楊玲不解。
谷勐沁嘆了一聲，道：「當年烏家出事，我們並沒有為他們做什麼。我也在幾年後嫁給了旁人，甚至都未曾等他，可他卻是一直在設法尋我，娘親心裡啊……有愧。如今，你都要及笄了，可他卻尚未娶妻，是我負了他。」谷勐沁心酸的厲害，頓了好一會兒，才苦澀道：「我既負了他，又有何顏面在接受他的好呢？」
楊玲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從谷勐沁懷裡出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看著谷勐沁道：「可娘親，當年你也還小，消息傳來說表叔死了，你又能怎麼辦？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有表叔自己知道他還活著，你也還活著。也正因為他知道你活著，所以，他才能尋你，可你只知曉他死了，你要怎麼等他？怎麼尋他？」
這話蘇雲月會信，但竹枝卻是不信，一想到阿蠻那兇巴巴的模樣，心下說不出的驚慌，忙對蘇雲月道：「蘇大小姐，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家公子我來照顧就成，就不麻煩這位姑娘了。」
「我照顧你的，我問我的，我又不礙著你什麼事兒。」阿蠻撇嘴，將手放在了頭頂，那隻蜥蜴便順著阿蠻的手指爬到了她的髮髻上。
竹枝看著這一幕，臉色都白了一白，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雖然害怕萬分，卻還是道：「還是，不勞煩姑娘了吧。」
「誰讓你勞煩我了？」阿蠻不耐的瞪了他一眼，道：「我都說了，我是有事兒問他。你怎麼就聽不懂呢？！」話落，對著蘇雲月道：「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容王府的世子妃，夜不歸宿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蘇雲月聞言微怔，這才明白過來，阿蠻這是拿話點她呢！原以為阿蠻對這些俗事渾不在意，不成想，她還知曉這個。
既如此，蘇雲月自是不能辜負她的好意，謝了她一番，又叫墨竹開了幾服藥，這才帶著人走了。
蘇雲月主僕一走，竹枝和阿蠻面面相覷了一番，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最終，還是阿蠻先開了口，伸了個懶腰道：「我累了，快找個地方讓我休息，對了！我餓了，趕緊給我做點兒吃的！」
竹枝：。。。
「還愣著幹嘛？快點兒啊！」阿蠻見他不動，急的一瞪眼。
竹枝被她瞪的猛一哆嗦，這才不情不願地帶著她往廂房去了。
……
尚書府。
因為撞上了烏志鳴的緣故，楊玲自是沒能去賞梅，而後因秋水回了落櫻閣，便跟著小丫鬟在尚書府大致逛了逛，奈何她心下擔心谷勐沁，委實沒什麼閒逛的心思，那小丫鬟也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便將她送回了住處。
楊玲在住處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日頭落下，方才瞧見谷勐沁歸來。
「娘親！」見谷勐沁推門進來，楊玲忙從床上起身，鞋子都沒穿，便跑上前抱住了谷勐沁。
「娘親，你總算是回來了！」楊玲抱著谷勐沁開心道。
「傻孩子，娘親不回來還能去哪兒？」谷勐沁疼愛的笑了，話落，低頭見楊玲未穿鞋，當即皺了眉，道：「你這孩子，怎的不穿鞋？」
「我忘了……」楊玲討好的笑。
「你啊……」母女倆如今在一起的時候不多，再加上是年關。谷勐沁自不會斥責楊玲，只拉著她行至床邊，待楊玲在床上做好，又給她掖好被子，這才道：「你這孩子，你都在這裡，娘親又能去哪兒？」
「我以為娘親會跟烏大人走呢！」楊玲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會任性。谷勐沁這些年的辛苦她看在眼裡，她希望有人待娘親好，尚書府的人固然對娘親好，可娘親性子傲，住在尚書府，怕是也會覺得寄人籬下。
「你這孩子，竟是胡說，我同他走什麼？」谷勐沁哭笑不得，臉卻不自然的紅了。
看出她的不自在，楊玲心下又是難過，又是歡喜，可最終，還是歡喜要多一些，她伸手抱住谷勐沁道：「娘親，雖然我不知道烏大人是什麼樣子的人，但是娘親，我已經長大了，遲早是要嫁人的。我盼著娘親好，也希望有人能心疼娘親，照顧娘親，我看的出來，娘親很在意烏大人，如果烏大人也在意娘親，娘親不妨同他走。」話落，歡喜笑道：「今天秋水姐姐同我說，娘親是自由身，小姐帶你回來時便說，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聞言，谷勐沁神情一怔，隨即垂了眼眸別開眼帘道：「大小姐仁善。」
楊玲笑著附和道：「嗯，小姐她很好，若是曉得有人照顧娘親，一定會歡喜，我也一樣，我也會為娘親歡喜。」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谷勐沁紅著臉嗔了一句，眸子裡卻是一片複雜，須臾嘆了一聲道：「我同你表叔幼時雖有婚約，可如今，時過境遷，我已經嫁作他人，他卻未娶，且又是朝廷命官。我一個寡婦，怎配得上他？」
「娘親……」看出谷勐沁眼眸里的失落，楊玲說不出的心疼，卻是勸道：「娘親，這夫妻之間，哪兒有誰配得上，誰配不上的。只要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不就足夠了麼？再說了，表叔未娶，說不定便是放不下娘親，如今再見娘親，表叔定是十分歡喜。若不曾見娘親，表叔說不定也不會娶旁人，如此終老一生，倒不如和娘親一起？」
「你這孩子……」谷勐沁嗔了楊玲一眼，卻是捨不得責怪，想到烏志鳴說的那些話，嘆了一聲，道：「你表叔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些話，他今日的確同我說過，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還說願意八抬大轎迎我，也說會把你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真的？！」不待谷勐沁把話說完，楊玲便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喜道：「看來烏大人是真的喜歡娘親！」
谷勐沁被她說的臉一紅，嗔道：「你這孩子，又胡說……」
楊玲笑嘻嘻地：「我哪兒有胡說？我說的是實話。」
谷勐沁臉越發紅了，道：「玲兒，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真是因為你表叔重情義，我才更不能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楊玲不解。
谷勐沁嘆了一聲，道：「當年烏家出事，我們並沒有為他們做什麼。我也在幾年後嫁給了旁人，甚至都未曾等他，可他卻是一直在設法尋我，娘親心裡啊……有愧。如今，你都要及笄了，可他卻尚未娶妻，是我負了他。」谷勐沁心酸的厲害，頓了好一會兒，才苦澀道：「我既負了他，又有何顏面在接受他的好呢？」
楊玲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從谷勐沁懷裡出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看著谷勐沁道：「可娘親，當年你也還小，消息傳來說表叔死了，你又能怎麼辦？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有表叔自己知道他還活著，你也還活著。也正因為他知道你活著，所以，他才能尋你，可你只知曉他死了，你要怎麼等他？怎麼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