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重蹈覆轍！
見她笑的前仰後合，蘇雲月也跟著笑起來，道：「你都說是瞧著了，再說了，誰還沒有個任性犯傻的時候，只是我如今穩重些罷了。」
「對對對，你說得對。」容珂雖附和，卻仍舊是一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蘇雲月見她這般，搖了搖頭，也不執著於跟她解釋。
須臾，想起津豐州的事情來，停了嗑瓜子的動作，道：「對了，阿珂，左弛呢？」
「左弛？」阿蠻臉上的笑意消散了大半，從錦榻上坐起身來，不解地看著蘇雲月，道：「你找他有事？」
蘇雲月點了點頭，道：「我先前是用羅夫人的身份隨同拓跋銘一道回來，且我回來，還是嫂嫂拜託給拓跋銘的，如今我失蹤，朝廷難免不會派人去尋，可我這身份委實經不起深究，但，當時同我一道的，也就左弛一人，此事，只有他去處理，才最為妥當。」
容珂聞言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便讓人將他調回。」
話罷，目光落在蘇雲月身上，這才發現蘇雲月胸口衣服上的碳灰，不解道：「月兒，你衣服上這是什麼？難不成你回尚書府，嬸嬸叫你去膳房燒火去了？」
順著容珂手指的方向，蘇雲月看到衣服上的碳灰，吐了口氣，便又將她和墨音在尚書府如何取笑阿蠻，又如何被阿蠻蹭了碳灰的事情給說了。
容珂聞言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錘錦榻，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直在錦榻上打滾。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月兒你竟然還會取笑別人，哈哈哈哈……」
看著容珂這幅模樣，蘇雲月眨了眨眼，扁了扁嘴，忽然就覺得手中的瓜子兒它不香了……
……
翌日一早，蘇雲月早早地便起了床，見容珂還在睡著，又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如今已經是臘月二十久，是除夕的前一天。也是今年的最後兩天。
昨日晚上，他們在容乃院用膳時，芍藥說起，今日是最後的年集，從臘月三十開始，一直到來年的正月初八，都是沒有集市的。直到初九才是新年的第一個集市，在之後，從正月十二，集市才恢復正常。
因是最後一個年集，老爺子便讓芍藥帶著蘇雲月和容珂去街上逛一逛，也趕一趕熱鬧。因容琛尚未回來，容珂昨晚便睡在了朝夕願。是以，才有蘇雲月喊她起床這件事來。
容珂接連數日睡不好，昨日躺在蘇雲月身邊，原本有很多話要說，奈何沒說幾句便睡了過去，因難得睡了個好覺，倒是有種越睡越困的感覺。眼睛都睜不開地被春歌、春燕伺候著穿衣洗漱，又閉著眼睛被蘇雲月餵了早飯，等到了馬車上，人還在睡。
芍藥見容珂靠在蘇雲月腿上睡著，哭笑不得道：「這孩子，怎麼就困成了這個樣子？早知她這般，就不讓她出來了。」
「這話我倒是同她說過，奈何她不願在家睡，非要鬧著出來逛一逛，這才帶上她，你是不知道，她從床上坐起來，一直到吃飯，眼睛都沒睜開過。」蘇雲月想起這些便哭笑不得，可心下到底心疼容珂，怕腿上的骨頭膈到到容珂，在腿上墊了個枕頭，又在容珂身上蓋了毯子，畢竟馬車內不比家裡暖和。
「這孩子，大抵是真的想要同咱們一道逛一逛。」芍藥臉上帶著溫柔笑意，眸子裡卻是心疼。見容珂睡得香甜，心下慰藉不少，抬眸看向蘇雲月，道：「你也曉得，以往咱們府上冷清，臨近年關時，老爺子也會叫我帶她阿珂出來逛一逛，小的時候還好，可後來瞧見別人家孩子都是跟著爹娘出來逛，也就不願意出來了。」
「對，會越來越熱鬧的。」芍藥附和，眼眶卻是驀然一熱。
當年，流霜尚未入府時，府上雖然有王爺和大小姐，但卻算不上是熱鬧，畢竟大小姐時常外出，王爺也很忙碌，大多時候，府上都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罷了！
後來，流霜入府，她性子活潑跳脫，府上便漸漸熱鬧起來了。
如今想來，大概是因為流霜在的時候，府上太過熱鬧，眾人也習慣了熱鬧。所以後來流霜和王爺齊齊離開，大傢伙才受不了突然的冷清。
而今，蘇雲月入府，再度讓冷清了多年的容王府熱鬧起來，芍藥心裡又是開心，又是擔心。開心的是大家都有了活力，有了奔頭。至於擔心，卻是怕重蹈覆轍。
但芍藥又想，蘇雲月和流霜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樣的。流霜是南疆大國師的貼身侍女，而蘇雲月是尚書之女。可某方便又是一樣的，流霜的危機在於南川。而蘇雲月的危機在於皇室。
畢竟，蘇雲月的哥哥是蘇雲澤，而蘇雲澤是西武侯的女婿，而西武侯是天業風頭正盛的將軍。縱觀過往，那些戰功赫赫的將軍，沒有幾個不被皇室所忌憚，而皇室忌憚最直接的後果便是滅門之災。
而一旦西武侯出事，尚書府必定會受牽連，蘇雲月身為蘇家女，皇上未必就會放過她，也未必會放過容王府……
想到這種種牽扯，芍藥心下說不出的擔心。
可在看蘇雲月一門心思的看著容珂，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剩下的唯有擔憂與祈禱。
祈禱上蒼，能看在老爺子多年來救人無數的份上，莫要讓容王府在重蹈覆轍了……
……
因是除夕前的最後一個年集，街上很是熱鬧，馬車到了集市邊緣處，便再過不去，幾人便只能下車來徒步往裡走。
集市上人山人海，接踵摩肩。蘇雲月將容珂喚醒，畢竟逛年集圖的就是個熱鬧，總不好像出門時那樣，讓墨竹、墨音兩人將她一路架上馬車。
容珂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時，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才有了絲精神，蹙眉道：「怎麼這麼多人？大家都不怕冷的麼？」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笑了。
芍藥道：「阿珂怕是還沒睡醒，這都已然入冬兩三個月了，誰還會在這個時候怕冷，再說了，又是年關的最後一個年集，大家自然都是要出來的。」
蘇雲月點頭，小時候蘇雲蘭最是喜歡逛年集，每年除夕之前都要鬧著讓嚴思禪帶他們去，可年集上人實在是太多了，每次都需要帶上好些個僕人，這才能看住亂跑的蘇雲蘭……
「對對對，你說得對。」容珂雖附和，卻仍舊是一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蘇雲月見她這般，搖了搖頭，也不執著於跟她解釋。
須臾，想起津豐州的事情來，停了嗑瓜子的動作，道：「對了，阿珂，左弛呢？」
「左弛？」阿蠻臉上的笑意消散了大半，從錦榻上坐起身來，不解地看著蘇雲月，道：「你找他有事？」
蘇雲月點了點頭，道：「我先前是用羅夫人的身份隨同拓跋銘一道回來，且我回來，還是嫂嫂拜託給拓跋銘的，如今我失蹤，朝廷難免不會派人去尋，可我這身份委實經不起深究，但，當時同我一道的，也就左弛一人，此事，只有他去處理，才最為妥當。」
容珂聞言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便讓人將他調回。」
話罷，目光落在蘇雲月身上，這才發現蘇雲月胸口衣服上的碳灰，不解道：「月兒，你衣服上這是什麼？難不成你回尚書府，嬸嬸叫你去膳房燒火去了？」
順著容珂手指的方向，蘇雲月看到衣服上的碳灰，吐了口氣，便又將她和墨音在尚書府如何取笑阿蠻，又如何被阿蠻蹭了碳灰的事情給說了。
容珂聞言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錘錦榻，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直在錦榻上打滾。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月兒你竟然還會取笑別人，哈哈哈哈……」
看著容珂這幅模樣，蘇雲月眨了眨眼，扁了扁嘴，忽然就覺得手中的瓜子兒它不香了……
……
翌日一早，蘇雲月早早地便起了床，見容珂還在睡著，又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如今已經是臘月二十久，是除夕的前一天。也是今年的最後兩天。
昨日晚上，他們在容乃院用膳時，芍藥說起，今日是最後的年集，從臘月三十開始，一直到來年的正月初八，都是沒有集市的。直到初九才是新年的第一個集市，在之後，從正月十二，集市才恢復正常。
因是最後一個年集，老爺子便讓芍藥帶著蘇雲月和容珂去街上逛一逛，也趕一趕熱鬧。因容琛尚未回來，容珂昨晚便睡在了朝夕願。是以，才有蘇雲月喊她起床這件事來。
容珂接連數日睡不好，昨日躺在蘇雲月身邊，原本有很多話要說，奈何沒說幾句便睡了過去，因難得睡了個好覺，倒是有種越睡越困的感覺。眼睛都睜不開地被春歌、春燕伺候著穿衣洗漱，又閉著眼睛被蘇雲月餵了早飯，等到了馬車上，人還在睡。
芍藥見容珂靠在蘇雲月腿上睡著，哭笑不得道：「這孩子，怎麼就困成了這個樣子？早知她這般，就不讓她出來了。」
「這話我倒是同她說過，奈何她不願在家睡，非要鬧著出來逛一逛，這才帶上她，你是不知道，她從床上坐起來，一直到吃飯，眼睛都沒睜開過。」蘇雲月想起這些便哭笑不得，可心下到底心疼容珂，怕腿上的骨頭膈到到容珂，在腿上墊了個枕頭，又在容珂身上蓋了毯子，畢竟馬車內不比家裡暖和。
「這孩子，大抵是真的想要同咱們一道逛一逛。」芍藥臉上帶著溫柔笑意，眸子裡卻是心疼。見容珂睡得香甜，心下慰藉不少，抬眸看向蘇雲月，道：「你也曉得，以往咱們府上冷清，臨近年關時，老爺子也會叫我帶她阿珂出來逛一逛，小的時候還好，可後來瞧見別人家孩子都是跟著爹娘出來逛，也就不願意出來了。」
「對，會越來越熱鬧的。」芍藥附和，眼眶卻是驀然一熱。
當年，流霜尚未入府時，府上雖然有王爺和大小姐，但卻算不上是熱鬧，畢竟大小姐時常外出，王爺也很忙碌，大多時候，府上都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罷了！
後來，流霜入府，她性子活潑跳脫，府上便漸漸熱鬧起來了。
如今想來，大概是因為流霜在的時候，府上太過熱鬧，眾人也習慣了熱鬧。所以後來流霜和王爺齊齊離開，大傢伙才受不了突然的冷清。
而今，蘇雲月入府，再度讓冷清了多年的容王府熱鬧起來，芍藥心裡又是開心，又是擔心。開心的是大家都有了活力，有了奔頭。至於擔心，卻是怕重蹈覆轍。
但芍藥又想，蘇雲月和流霜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樣的。流霜是南疆大國師的貼身侍女，而蘇雲月是尚書之女。可某方便又是一樣的，流霜的危機在於南川。而蘇雲月的危機在於皇室。
畢竟，蘇雲月的哥哥是蘇雲澤，而蘇雲澤是西武侯的女婿，而西武侯是天業風頭正盛的將軍。縱觀過往，那些戰功赫赫的將軍，沒有幾個不被皇室所忌憚，而皇室忌憚最直接的後果便是滅門之災。
而一旦西武侯出事，尚書府必定會受牽連，蘇雲月身為蘇家女，皇上未必就會放過她，也未必會放過容王府……
想到這種種牽扯，芍藥心下說不出的擔心。
可在看蘇雲月一門心思的看著容珂，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剩下的唯有擔憂與祈禱。
祈禱上蒼，能看在老爺子多年來救人無數的份上，莫要讓容王府在重蹈覆轍了……
……
因是除夕前的最後一個年集，街上很是熱鬧，馬車到了集市邊緣處，便再過不去，幾人便只能下車來徒步往裡走。
集市上人山人海，接踵摩肩。蘇雲月將容珂喚醒，畢竟逛年集圖的就是個熱鬧，總不好像出門時那樣，讓墨竹、墨音兩人將她一路架上馬車。
容珂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時，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才有了絲精神，蹙眉道：「怎麼這麼多人？大家都不怕冷的麼？」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笑了。
芍藥道：「阿珂怕是還沒睡醒，這都已然入冬兩三個月了，誰還會在這個時候怕冷，再說了，又是年關的最後一個年集，大家自然都是要出來的。」
蘇雲月點頭，小時候蘇雲蘭最是喜歡逛年集，每年除夕之前都要鬧著讓嚴思禪帶他們去，可年集上人實在是太多了，每次都需要帶上好些個僕人，這才能看住亂跑的蘇雲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