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南疆大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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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老王爺繼續道:「後來的事情,也的確如上京城傳聞那般,阿珂她母親生下她之後,便元氣大傷,昏迷不醒,他爹爹半帶著她娘親去尋醫,自此一去不返。而阿珂從小便是在我跟前長大。容王府勢薄,容琛又跟在智和大師身旁解毒,諾大的容王府,便只能指著阿珂撐起來,她肩負著容王府的壓力,自是活的比旁人辛苦。」

  蘇雲月沉默著不說話,有些話,縱使容老王爺不說,她也想得到,諾大的容王府,只有容珂和容老王爺,容珂肩負著怎樣的壓力可想而知,而容老王爺對容珂的培養,自然也會嚴苛一些。

  「原本,這孩子便與常人不同,府上也沒什麼能說話的人,日久天長,我和芍藥都瞧出了不對勁。我一個老頭子,雖是能治病救人,可阿珂這心病,爺爺委實沒什麼法子,便讓芍藥那孩子去看著她。可誰曾想,芍藥剛把阿珂性子養好了一些,就出了事……」

  雖時隔五年,可如今想來,容老王爺扔自責不已。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待在容乃院中看醫書,大白忽然瘋狂地叫了起來,等他察覺到不對時,芍藥已經跌跌撞撞抱著阿珂來到了容乃院。

  然後,滿臉是淚地跟他講了發生在容珂院子裡的事情。

  原本,容珂好好的在練功,她也好好地看著,容珂卻忽然被什麼打中,痛呼一聲後,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芍藥心下大驚,連忙去扶,卻不成想那個人忽然出現,譏誚的對容珂說:「你娘若知道她背叛本座拼了命剩下你這樣的女兒,怕是在地獄都不安穩吧?」頓了頓,又道:「也是,背叛了本座的人,本就不應該有什麼好下場!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娘會拼盡全力,不要命也要保下你,早知如此,本座應該給她下更厲害的毒才是!」

  阿珂那時候雖然是十歲,可心智已經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再聯想十年前容王府發生的事情,哪兒還聽不出來?當即拿著劍去跟那人拼命,可阿珂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打得過那個人呢?

  後來,那個人離開。容珂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拼命地逼著自己練功。很長一段時間內,像是魔怔了一樣,直到智和大師來看她,她才稍微好了一些。

  蘇雲月雖曉得容珂這些年活的不易,卻是怎麼也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回事,再聯想平日裡容珂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心下說不出的心痛,眼淚斷線似的掉下來。

  容老王爺話罷,見蘇雲月一動不動望著他,一雙眼眸里滿是淚,卻是慈祥地笑了,道:「傻丫頭,都過去了。」

  蘇雲月心痛的難以自己,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哭出來,可一雙眼睛卻是紅的厲害,她伸手抹了眼淚,艱難地笑了下,問:「所以,爺爺你昨天是發現,從平蘭城帶我走的那個人,就是五年前的那個人了,是嗎?」

  容老王爺點了點頭,眸光一片複雜。

  蘇雲月滿眼是淚,難怪……難怪墨音昨天說容珂憂心忡忡的模樣,容珂一定是發現了……可,可她還說了那樣的話,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容老王爺看出蘇雲月心中所想,道:「月丫頭,這件事,你並沒有錯,你並不知曉五年前的神情,而且,那個人在對你的事情,的確不算過分,而當年的那幢事,本就說不上誰對誰錯。」

  「爺爺……」蘇雲月眼淚止不住,「可阿珂她……」

  容老王爺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她。」

  蘇雲月點了點頭,越發心疼阿珂,卻並未自亂陣腳,還是問道:「那個人是誰?我從未見過他的臉,爺爺,他是誰?」

  「南疆大國師,南川。」

  聞言,蘇雲月木然一愣,驚訝的都忘了哭泣,好一會兒才道:「怎麼會?」她神情慌亂而詫異,好一會兒才道:「我雖然沒看到過他的臉,可、可我覺得那個人他很年輕,不過二十多歲,可……阿珂出生在十五年前,這、這怎麼會……」

  容老王爺皺眉,道:「十七年前,南川成為南疆大國師,如今,南疆的大國師依然是他。」話罷,神色複雜的看向蘇雲月,道:「月兒丫頭,你記住,南疆的人,尤其是南疆的巫師,與常人不同,千萬不要以他們的面向判斷他們的年齡。」話罷,又道:「你知道,爺爺是何時認識的南疆聖女麼?」

  聞言,蘇雲月心下猛地咯噔一聲,忽然就想起阿蠻稱呼祈靈兒為「老妖怪」的事情來,臉色驀然就變了。

  「爺爺十七歲與她相識。」

  容老王爺看著她,蒼老的眼眸中暗涌浮動,似潛藏著無數秘密一般。

  蘇雲月猛地張大了嘴巴,一張小臉煞白,容老王爺默了會兒,又將剩下的事情,同蘇雲月簡略的講了講,仔細說來,本就難定對錯。

  阿珂的母親流霜,自幼是孤兒,被南疆大國師南川收養,後成為他的貼身侍女,與阿珂的父親容王爺容碩偶然相識,後,兩人相知相愛,而這段愛情卻是不被南川所允許的。然而流霜固執,無論如何也要嫁給容碩,南川大怒,便給她下了劇毒,告訴她,如果她乖乖回南川去,回到他身邊去,他會教導她成為最好的巫師,也會給她解毒。

  但流霜不願。

  後來的事情可想而知,流霜嫁給容碩,後懷孕有了容珂,體內被壓制的劇毒開始發作,儘管流霜動用了南疆秘術來保腹中胎兒,可孕婦的身體委實太差了。

  而南川,自然不希望流霜生下這個孩子,他想讓流霜認錯,然後乖乖跟他回南疆去,奈何流霜抵死不願。再後來的事情,與傳聞相差無幾。

  蘇雲月聽著,心下很不是滋味兒,她忽然就想起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這位未曾謀面的婆母,倒是個倔強的。

  容老王爺嘆了口氣,神色複雜而又無奈道:「自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南川,本以為這件事已經了了,卻不成想他會在阿珂十歲那年出現。阿珂這孩子看著活潑,可性子卻是與阿琛大為不同,南川的那番話,對她打擊很大,這麼多年,她私下也查了不少,縱然一直讓人攔著,可有些事,終究瞞不住。」

  聽完容老王爺的話,蘇雲月已經冷靜下來,伸手擦了臉上的淚,蘇雲月垂首道:「爺爺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就這麼一直瞞著,還是等一等?」

  容老王爺卻是嘆了口氣,隔著窗戶紙望著窗外,似是嘆息似是無奈道:「孫媳婦,你看這四季更替,是我們能左右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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