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黑衣人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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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人跟著我們。」左弛一邊駕著馬車一邊道。

  「是先前平蘭城的黑衣人麼?」蘇雲月壓低聲音問道。

  「好像是,又似乎不是。」左弛擰著眉,道:「他們距離我們有些遠,我難以分辨。」

  「嗯,我知道了。」蘇雲月點頭,坐回原位後,掀開側邊的帘子瞧了瞧。

  拓跋銘對她委實不錯,一行人中,拓跋銘騎馬在前開路,她的馬車緊隨其後,前後左右都是士兵。看起來保護意味十足。

  蘇雲月微微眯了眼眸,如今正是嚴冬,路兩邊一片蕭索,樹木光禿禿的,山也清冷的的很。遠遠地倒是能瞧見山腳下的人家,茅草屋,柵欄院子,隱隱還能瞧得見炊煙。

  蘇雲月瞧了一會兒,便放下了帘子,繼續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心下便是將先前學過的玄靈訣和墨竹、墨竹教過的招式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兒。

  「小花……」蘇雲月聲音極低的喚了一聲,原本盤在她手腕上的小花懶洋洋地動了動。蘇雲月莫名心安。

  無論來的是牛馬蛇神,只要有小花和左弛在,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再者,拓跋銘也在。雖說她對拓跋銘的人品信不過,可她好歹是程瑞徽託付給拓跋銘的,想來,拓跋銘也會護她幾分。

  只是……

  蘇雲月蹙眉,這黑衣人若真的還是平蘭城跟蹤她的那些人,那他們這一路跟隨,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她自出了上京城便易了容,按理說,這些人應該不知曉她是誰才是,可羅夫人一個婦人,對他們能有什麼用?

  蘇雲月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容琛不在。她身邊只有左弛,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業西北至上京城一共十三城,隊伍一路往東,尚未抵達濱嘉州,天色便黑了下來。

  想到有人跟蹤,蘇雲月心下莫名不安,掀開帘子問左弛,「距離濱嘉州還有多遠?」

  「不到百里。」左弛話落,寬慰道:「夫人放心,若有意外,屬下一定會護著您離開。」

  「嗯,我知道。」蘇雲月點頭,道:「我心下有些不放心,總覺得要出事似的,你多仔細著些。」

  「是,夫人。」左弛應聲,越發謹慎起來。

  蘇雲月坐回到馬車內,剛舒了一口氣,手腕上的小花忽然動了下。

  蘇雲月一驚,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她將帘子掀開了一個角,趁著火把的光瞧了瞧,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拓跋銘聽著風聲,當即停了馬,示意眾人停下來。

  左弛勒住馬韁,防備地打量著四周,蘇雲月亦是警惕起來,然而,四下里除了風聲,並無其他動靜。

  須臾,拓跋銘聽不到異響,這才下令繼續趕路。

  一行人抵達濱嘉州時,已經是酉時末,因是戰時,除卻平蘭城外的西北十二城多是入夜即關城門,拓跋銘叫門後,拿出皇子令牌,這才得以進城。

  因是與拓跋銘同行,入城後便住在了驛站中,小夥計將飯菜送來了房間,蘇雲月雖沒什麼胃口,卻還是逼著自己用了一些。

  「夫人。」

  晚膳後,左弛從外面進來,防備的打量了一眼四周,這才關了門。

  「如何?」

  「還在跟著。」左弛答道,話罷,蹙眉道:「屬下原以為他們會在城外動手,不成想他們沒有動手,不過夫人放心,屬下今晚會守在這裡,且三皇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驛站內外守的嚴嚴實實,斷不會出什麼差錯,夫人放心歇息便是。」

  蘇雲月點了點頭,她和左弛同樣的想法,無論黑衣人是什麼目的,可在城外動手月黑風高無疑是個好機會,可奇怪的是黑衣人竟然放棄了這個機會,如此是不是說明,他們人數上不占優勢呢?

  蘇雲月想著,隨即搖了搖頭,既然是派來跟蹤他們的,也定然是高手,動手與否也自有他們的道理,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這裡內外一千多人,你只管去休息,想來,那些人也不敢直接闖進來。」

  「是,夫人。」左弛應聲離開。

  待左弛退下後,蘇雲月便吹了燈睡下。這一路顛簸又忐忑,說累,委實也累,可若真的讓睡,反倒是睡不著。

  再加上擔心平蘭城,蘇雲月雖頭痛,卻是睡不著。

  但她素來安靜,縱使睡不著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響。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蘇雲月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直纏在她手腕上的小花忽然動了一下。


  一直高度警惕的蘇雲月一下子就醒了!

  緩緩睜開眼,見床邊沒人,蘇雲月這才鬆了口氣,透著淺色紗幔往外打量,便瞧見有人將窗戶紙上戳出了個一個小孔,此時,正往裡面吹灰白色的煙霧,蘇雲月輕輕拉過被子擋住了口鼻,雖說她體內有天山雪蓮,可對迷霧有沒有效,她卻是不知曉的。

  待迷霧飄進來以後,房門處傳來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用刀挑開了房門。蘇雲月溫聲,輕輕戳了戳小花,小花懶洋洋地動了動,蘇雲月這才鬆了口氣。

  很快,黑衣人便走了進來,手中是刀在月光下反著亮光,見蘇雲月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輕輕拿刀挑開了簾幕,正要動手時,不知聽見了什麼動靜,忽然回頭,就在這瞬間,隨即,猛地跳窗而逃。

  「夫人!」

  聽見熟悉的聲音,蘇雲月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見追到窗戶邊的左弛關了窗戶折返回來,道:「你來了。」左弛點頭,道:「夫人可有受傷?」

  「沒有。」蘇雲月搖了搖頭,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直都在。」左弛應聲,道:「我心下不放心,就一直在附近,方才發現黑衣人追了出去,後未曾追上,我懷疑是調虎離山之計,便又趕了回來,就發現夫人的房門大開著。」

  「你有心了。」她原以為左弛睡著了,那人才進了她的房間,卻不想左弛根本沒睡,想到先前墨竹和墨音輪流守夜,心下又是溫暖又是感動。

  左弛抱手道:「都怪屬下護主不利,讓夫人受驚了,夫人放心,我一直在外頭守著,斷不會叫人傷了夫人。」

  蘇雲月心知左弛是怕自己受傷,怕回頭無法同容琛交代,縱使自己叫他去休息,他也斷不會聽,索性便道:「你如此,你便在外頭榻上歇著吧。」

  「這怎麼行?!」左弛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若蘇雲月是主子也便罷了!可蘇雲月是他們主母啊!他縱是身為隱衛,可跟當家主母一個房間,總覺得不大合適!最重要,他怕容琛知曉此事後會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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