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想到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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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蘇雲月要在將軍府住上幾日,蘇雲澤特意同程瑞徽說了蘇雲月來平蘭城的事情,因容琛要走,便未提及容琛。

  為怕人認出來,蘇雲月一直壓著嗓子說話,聽了這話頓時鬆快不少,笑道:「虧我裝的這般辛苦,嫂嫂竟是一早就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裝了。」

  「那可怎麼行?這裡是平蘭城,又不是上京城,你若是被人發現了,回頭可如何是好?先不說暗藏在平蘭城中的奸細,單單是那兩位皇子,便輕視不得!」見程瑞徽蹙著眉頭老母親般的教導,蘇雲月心下涌過一股暖流,說不出的溫暖。

  「嫂嫂教訓的是,我記住了。」蘇雲月乖巧應聲。

  程瑞徽十多日不見蘇雲月,心下同樣想念,兩人窩在屋子裡說了好一會兒話,說到平蘭城如今的局勢,程瑞徽眉頭緊蹙,道:「原以為辛武國這次會一直打到正月里去,卻不想從我們趕到後他們便偃旗息鼓沒了動靜,可瞧著又沒有退兵的意思,委實叫人捉摸不透。」嘆了一聲,道:「如今十幾萬將士在平蘭城,若是不打仗只這般一天一天的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平蘭城今年欠收,而朝廷給邊城的糧草素來不夠,先前你哥哥雖將那批丟失的糧草追了回來,卻是不足以應對十幾萬大軍的需求,如今已經是在強撐,昨日我同爹爹和三殿下商議了一番,若是再不開戰,便只能奏請皇上。」

  聽到這些,蘇雲月同樣憂心忡忡,道:「我不懂戰事,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心下有些猜測說與嫂嫂聽,若是說錯了,嫂嫂就當是陣風,也莫要記著。」

  程瑞徽忍不住笑起來,道:「你且說便是。」

  蘇雲月點了點頭,道:「所謂兵不厭詐,我雖未上過戰場,卻也曉得辛武國多是牧民,他們是因為到了秋末寒冬時草原荒蕪沒辦法放牧,這些年才一直攻打距離最近的天業。」

  程瑞徽聞言點了點頭,蘇雲月繼續道:「以往,他們都是春夏初秋攻打,冬季收兵,也好休養生息,畢竟到了冬季,他們的戰馬在草原上難以找到馬草和水源。嫂嫂你剛剛說我軍十幾萬人在平蘭城耗著糧草吃緊,那辛武國人在城外風吹沙塵更是艱難,可這般艱難他們仍舊不撤兵,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程瑞徽不解問道。

  「說明這次戰事對他們很重要,重要到縱使臘九寒天糧草吃緊也不能放棄!」蘇雲月越說越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清晰的線,「誠然,如此艱辛,還能讓他們堅持到現在,畢竟是極大的誘|惑,要麼是他們確信自己這次能夠拿下平蘭城,要麼是能得到莫大的好處,又或者是有人許諾了他們什麼。要不然,他們怎麼會選擇在大冬天打過來?這種行為雖對平蘭城不利,可對於他們更加不利,無異於自殺式行為。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覺得這一仗必定會打,只是時間問題,我覺得他們可能是在等,等一個對他們有利的機會,等我軍疲軟,亦或者是他們的奸細給他們暗號。」

  程瑞徽認同的點頭,欣慰道:「月兒真是長大了,不光嫁了人,竟然還懂這些了。」摸了摸蘇雲月的頭髮,道:「這些,我們也想過,可是,十幾萬人,在加上城中百姓,想要從中將所有奸細都找出來委實不易,再說,如今又臨近年關,這般拖著,委實不是辦法。」程瑞徽話落,又是嘆了口氣。

  蘇雲月知道程瑞徽不想打仗,可如今這一仗卻勢在必行。若不趕緊打了,回頭拖到過年,便越發麻煩。且,平蘭城外就是黃沙,辛武國人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在黃沙中穿行並無不妥,可我軍若是入了黃沙風暴中,卻是難以適應。是以,在這個時節里,同辛武國人的戰爭只能等對方攻打過來,而非我軍攻打過去。

  如今,城中備戰狀態,縱使現在裝出一副疲軟模樣,對方也不會相信,畢竟十萬大軍剛剛趕來不久。至於第二點,大家也不知道奸細放出的信號是什麼不是?

  蘇雲月再度沉默下來,抿著唇不說話。姑嫂兩人都是一臉憂心,半晌,蘇雲月眼神驀然亮起來,忽然道:「有了!」

  程瑞徽聞言一喜,道:「月兒想到辦法了?」

  「嗯!」蘇雲月點頭,笑道:「能不能行還不知曉,我先同嫂嫂說一說,嫂嫂若是覺得可行,私下問一問程叔叔,看程叔叔怎麼說。」

  「嗯。」程瑞徽點頭,先前蘇雲澤跟她說起糧草之事時,她便覺得蘇雲月格外聰明。不過才十四歲,便已經這般聰睿通透,其目光獨到,委實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嗯。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你且放心。我這就去問爹爹。」看著蘇雲月,程瑞徽眸中滿是讚嘆,一想到這麼聰明美|艷的姑娘是他們家的人,程瑞徽心下便油生出一股自豪感來。

  程瑞徽離開後,蘇雲月便躺在床上休息,她昨日心下難受,一整夜也沒怎麼睡,如今瞧見程瑞徽,許是親情的溫暖,心下的難受散開不少,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等蘇雲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內已經點上了蠟燭,火爐里的炭火燒的旺旺的,蘇雲月下意識地想要喚容琛,張口的剎那忽然就意識到容琛已經離開,心下沒由來的一陣失落。

  左弛從外面進來,一副小廝模樣打扮,見蘇雲月醒來,忙將水壺放在火爐上,道:「夫人醒了,可要準備晚膳?」

  睡了一覺,雖有些頭痛,卻並不餓,蘇雲月搖了搖頭,道:「幾時了?」

  「已經戌時了。」左弛道。

  「戌時了麼?」蘇雲月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恍惚了好一會兒才道:「副尉大人回來了麼?」

  「還沒有,倒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一道回來了,如今正在西武侯處議事。」蘇雲月點了點頭,道:「你去問廚房要一碗米粥過來,只要米粥,其他的不用準備。」

  「是,夫人。」左弛應聲離開。

  蘇雲月揉了揉額頭,這才從床上起來,行到桌案前,鋪上宣紙後,開始研墨,直到研磨出均勻的墨汁,這才拿起筆來。

  程瑞徽來時,見蘇雲月正坐在書桌前畫什麼,不由湊了上來,道:「在畫什麼呢?這麼認真?」低著頭看了看,卻是沒瞧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不由蹙了眉頭,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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