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差一點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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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兒,賢妃彎放下茶盞輕輕笑了,道:「鄉野也好。」話罷,嘆了一聲,道:「當年陌顏也十分嚮往鄉野間,本宮尚未入宮時,還同陌顏說起,日後若有機會,定要在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搭個竹屋,養些花花草草,最好啊,再餵上幾隻兔子,我記得陌顏最喜歡兔子了……」賢妃憶及過往,眼眶略有些發紅,垂首看著手腕上的翠玉桌子,撥弄了幾下,溫笑道:「這鐲子,還是陌顏當年送我的,原本是一對,我們二人一人一隻,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鐲子還是這般透亮。」

  賢妃彎著嘴角笑著,可神情語調中卻是帶著傷感。

  不遠處的老嬤嬤見她這般,眸中浮現一抹複雜傷感,似是不忍在看,微微別開臉去。

  賢妃盯著受傷的翠玉鐲子看了好一會兒,自打十多年前容陌顏失蹤,她便笑得她可能是不在了。她已經多年不出宮,今日裡來,特意戴了這鐲子,無非是想來看一看容王府,看看容老王爺,也看看容王府的兩個孩子。

  陌顏未曾有緣瞧見親侄兒大婚,她便想著,她來瞧一瞧,也算是為陌顏盡一份心。

  「娘娘這些年過得可好?」嬤嬤沉默半晌,好一會兒才笑著開了口。

  「宮裡的日子哪兒有好不好一說,不過是一天挨著一天熬罷了!」賢妃視線從翠玉鐲子上移開,抬手去端一旁的茶杯,然而,不待茶杯送到嘴邊,宮女便從外面急匆匆而來,大聲道:「娘娘,不好了,前頭傳來消息,世子遇刺了!」

  「嘩啦」一聲響,賢妃手中的茶盞碎了一地,茶水打濕了她的衣裳鞋子,然而她渾然不覺,只一張臉蒼白的厲害,須臾之後,賢妃「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快步衝出廂房後,隨手抽了一旁侍衛的佩刀往外衝去。

  「嬤嬤現在此歇著,我去瞧瞧!」

  她話音很急,等嬤嬤掀開簾幕出來時,院子裡哪兒還有賢妃的身影,想到賢妃剛剛著急的模樣,嬤嬤一雙眼紅的厲害,緩緩張口,待喚了一聲「芝瑜」後,眼淚「唰」地就落了下來。

  等賢妃提著佩刀趕到容王府門口時,圍在門口的賓客小廝們齊齊驚了一驚,忙不迭地俯身行禮。

  芍藥見狀忙上前道:「娘娘,你怎麼出來了?」

  賢妃一臉急色,道:「阿琛呢?阿琛如何了,可有受傷?」

  因著容陌顏的關係,芍藥和賢妃也是舊相識,如今見賢妃一臉急色,心下說不出的感動欣慰,柔聲道:「娘娘莫要著急,世子和世子妃都安然無恙,刺客已經就地伏法,有禁衛軍在,不會有事的,如今,已經快了。」

  「真的?」賢妃道。

  「嗯,真的。」芍藥點頭,見賢妃長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鼻子微微有些泛酸,又道:「儀仗隊已經入巷子了,不信娘娘你聽,已經有鑼鼓嗩吶聲了。」

  賢妃聞言努力去聽,果真聽見喜慶的嗩吶,眉眼頓時一喜,「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是先前太過匆忙,如今鬆了口氣後,賢妃腳步都踉蹌了一下,芍藥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住,關切道:「娘娘還是先回府中吧,迎親儀仗隊馬上就回來了。」

  「不了,本宮既已出來,就在這裡瞧吧。」賢妃站直了身子,淺笑道。

  芍藥見狀也不再勸,只和賢妃一道望著巷子入口安心等候。

  須臾,嬤嬤緩步而來,剛走到芍藥和賢妃身旁,便瞧見了迎親歸來的儀仗隊,眸中的擔憂頓時化開不少,彎著眉眼嘴角緩緩笑了。

  聽著前頭喜慶的鞭炮聲,坐在馬車內的拓跋明珠狠狠地攥緊了手帕,剛剛多好的機會?有辛武國人做遮掩,她想殺蘇雲月簡直輕而易舉!奈何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傻子,命都不要了都要救她!

  她好恨!真的好恨!明明……明明差一點兒她就成功了!

  趙樂君掀著帘子往外瞧著,見四下里不是紅綢便是圍觀百姓和披著紅綢的小廝和警衛軍,眉眼彎起,笑道:「容王府素來冷清,難得今日裡這般熱鬧,看來還是喜慶些好。」話音未落回頭看向拓跋明珠,見她一臉怨恨,眸光可怖,雙手死死攥著手帕,當即驚了一驚。

  隨即便察覺不對,等想要移開目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你剛剛說什麼?」察覺到趙樂君的目光,拓跋明珠忙收斂了神色,如往昔般含笑望向她。

  明明她在笑,可趙樂君卻是心底發寒,脊背發涼,她花了好大的功夫,這才控制住自己沒在拓跋明珠面前打冷顫,只笑著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兒。

  「是啊,容王府冷清了太久了,還是喜慶些好。」拓跋明珠笑道,話落思及自己方才失態,又道:「我方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趙樂君搖了搖頭,淺笑道。

  「看你方才,定是嚇著你了。」拓跋明珠明眸帶笑,道:「也怪我,太氣惱了,你說這辛武國,好好的打什麼仗?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都不叫人安生。更可恨的是他們還潛入了上京城,阿琛和月兒這兩個人,一個體弱,一個柔弱,方才若非有那位公子捨身相救,他二人又該如何是好?」拓跋明珠說著便紅了眼眶,道:「容王府如今就阿琛一個獨苗,若他有事,容爺爺該如何是好?你說這辛武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在月兒和阿琛大婚之禮上行刺呢?」

  見她是真的氣惱傷心,趙樂君面露不忍,想著拓跋明珠以往同容珂的交情以及對蘇雲月的好,便打消了心中疑慮,勸道:「郡主莫要太過傷心氣惱,先前蘇大公子成婚時,不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來是先前邊城得勝,辛武國人不甘心,這才記恨到了西武侯和蘇府頭上,但好在,咱們陛下料事如神,事先便防著他們這一手,早早派了禁衛軍來,這才沒出什麼大的差錯。」

  「嗯。」拓跋明珠壓著嗓子點頭,拿帕子擦著眼角的淚道:「我就是心疼月兒和阿琛……」

  見拓跋明珠擔憂的厲害,趙樂君溫聲勸道:「郡主放心,如今容王府內外都是皇家禁衛軍,莫說那些刺客進不來,縱是進的來,也不能將世子和月兒如何。」

  拓跋明珠聞言,這才點了點頭,一邊拿帕子擦眼淚一邊啞著嗓子笑道:「瞧我,這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回頭叫人瞧見了,該是多討人嫌啊!」

  「郡主待世子和月兒真心一片,旁人知曉了只會羨慕他二人得郡主看重的福分,哪裡會嫌棄郡主?」趙樂君全了句,又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我倒是巴不得我出嫁時郡主也能這般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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