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春歌、春燕歸來。
「很簡單，天業和辛武在打仗，若天業輸了，他們可以趁機瓜分天業，若天業贏了，他們可以借著先前聯姻撈上一筆，東越老皇帝算盤打得好，可惜夏侯珉未能如他所願。」說到這兒，容琛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桃花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嘲弄。
蘇雲月疑惑道：「那南疆呢？南疆多年來族人很少外出，難道不是人人安居樂業？」
「你是說南疆？」容琛輕笑了一聲，一雙眼眸緊盯著蘇雲月，其中滿是寵溺。
「我記得我同你說過，南疆權利三分，南疆王、大國師和護國聖女三人各司其職，不分上下，南疆王是個苦差事，沒什麼人想做，若是做了，便要設法同大國師和聖女周旋，雖未有內亂，可權利三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容琛眸中閃過一抹暗色，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蘇雲月點點頭，終是嘆了口氣，道：「看來，沒有戰事的繁華盛世終究是難得。」
「若是難得，便不足以讓人嚮往了！」容琛笑著應了句，道：「南疆沒你想的那麼好，每一代的大國師和護國聖女都是對立的，雖同承巫術，卻是誰都瞧不上誰，你別看祈靈兒那個樣子，在南疆大國師手上卻是吃過不少苦頭的，若非有那條蛇護著她，她早就死了，哪兒能活到現在？」
一想到祈靈兒，蘇雲月便想到盤在她身上的那一條墨夜雪蛇，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心裡的涼意也一瞬間蔓延到全身，激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原以為人人都會怕她，不成想她也有吃苦頭的時候。」蘇雲月頓了頓，又道：「如此說來，那大國師豈不是很厲害？」
「何止是厲害？那大國師可比祈靈兒恐怖多了，不過，他長得倒是極具有欺騙性，月兒，日後你若瞧見眼角有淚痣，說話又平易近人的，可千萬要小心了，說不定那就是南疆的大國師！」容琛說這話時，臉上雖帶著笑意，可神情里卻半分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雲月怔了一怔，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張面容來，隱隱有些看不清楚，奇怪的是卻能知曉那人在笑，且眼角下有顆淚痣。
「是右眼眼角下有顆淚痣麼？」蘇雲月怔怔地問。
正在看書的容琛驀然一驚，錯愕地看向蘇雲月，便聽她道：「我、我好像在哪兒看見過這麼一個人，瞧著很年輕，笑起來的確平易近人，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我在何時見過，而且，我想不起他究竟什麼模樣……」
容琛攥著書的手微微收緊，一雙桃花眼眸緊盯著蘇雲月，似乎想要從她眼睛裡看出些什麼，然而，蘇雲月眸中只有茫然和困惑。
須臾，容琛握住他的手，暖暖一笑，道：「如今南疆的大國師忙的很，據我所知，他今年並未出過南疆，你見到的未必是他。」
蘇雲月點了點頭，心下莫名有些不安。再回神繡衣裳時，卻是一不留神扎在了受傷，鮮紅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蘇雲月卻未曾察覺，還是容琛端茶時，眼角餘光掃見，忙放下茶盞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心疼的舔去紅色血液。
手指處有溫熱濕渃感時，蘇雲月方才回神，見容琛一臉心疼，這才回過神來，隨即便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都扎到手了，不許繡了。」容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扯過她手中的衣裳針線撂到錦榻上，攔腰抱起蘇雲月往床邊去了……
……
翌日一早，容琛回府後，蘇雲月也起床熟悉，坐了馬車往秀坊去了。
等從忙完這秀坊的事情回到府上時，便聽聞衛國公府今日一早派人來道歉，並補送了兩份生辰禮，因來的是舞樂公主身邊的嬤嬤，嚴思禪拒絕不得，便只得收下。
蘇雲月打開盒子瞧了一眼，見桌子盈盈有光，輕笑了聲，不置可否道：「這舞樂公主，倒是大方的很。」話罷，便轉身在錦榻上坐下。
「那這鐲子？」墨音狐疑道。
「收起來吧，說不定哪天便用得著呢！」蘇雲月吹開杯中的浮葉，驀地想起一件極為緊要的事情來。
已經是臘月初七了，按理說，春歌等人該回到尚書府了，怎的今日還未瞧見？
真想著，墨竹便快步進來通傳，道：「小姐，夫人身邊的秋荷姐姐帶人來了！」
蘇雲月聞言眼神驀然一亮，「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話音未落，便放下茶盞快步往外頭走去。
昨日裡下了一天的雪後，今日一早便放晴，等到巳時時，日光已然十分明媚。蘇雲月一出屋子便瞧見梳著瑤台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身著一襲蓮青色的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青蓮姑姑，眼眶莫名一熱，再看跟在青蓮姑姑身後的春歌、春燕，眼眶驀然一熱，不管不顧地奔上前，一把抱住了青蓮姑姑。
「青蓮姑姑，您總算是回來了，我好想您。」
青蓮姑姑是嚴思禪的陪嫁侍女，也算是看著蘇雲月長大的，後因為要為蘇雲月、蘇雲蘭兩姐妹培養得用的婢女，這才去了莊子上。
縱是過去幾年，蘇雲月再見到這位姑姑，仍舊覺得親近。
「大小姐，老奴也想您呢！」青蓮姑姑呵呵笑著，待瞧見蘇雲月發紅的眼眶，也跟著紅了眼眶，伸手為蘇雲月揩去眼淚，慈愛笑道：「一轉眼，我們大小姐都長這麼大了，原先我離開府上時，大小姐也才剛到老奴的腰上。」
她這麼一說，蘇雲月鼻子越發酸了，全然不能抬眸去看青蓮姑姑，光是摸著青蓮姑姑粗糙的手指，眼淚便忍不住。
「姑姑那年走的時候，還不是這般模樣，這些年，讓姑姑受苦了……」蘇雲月抬眸，看到青蓮眼角的皺紋，眼淚便止不住。
「傻孩子，哪有受苦？這些年姑姑在莊子上過得也很好，那裡雖比不得上京繁華，卻是青山綠樹，自有一派風光，日後待大小姐得了空，老奴還想帶著大小姐去莊子上瞧瞧呢。」青蓮笑呵呵的道，當年她是自願帶著這幾個孩子去莊子上的，上京城的大戶人家都會為家中女兒挑選婢女交由專人教導，自是教導，便不宜放在府中，畢竟這些婢女日後全都是主子小姐的左膀右臂，要學的東西多，吃的苦也多，若放在府中，她們日日瞧著旁人輕鬆閒適，哪裡還能學的進東西去？
是以，這些陪嫁丫鬟都是從家生子中選出，祖上兩代都是尚書府奴僕的才有資格，一旦選中從外教導，直到出嫁才帶回府中。
因其親人父母和身契都在尚書府，縱使出嫁，也能對主子忠心，這是大戶人家一貫的標準，青蓮、青禾兩人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同蘇雲月說完話，青蓮轉過身來，對著春歌、春燕道：「還不快來見過大小姐？」
蘇雲月疑惑道：「那南疆呢？南疆多年來族人很少外出，難道不是人人安居樂業？」
「你是說南疆？」容琛輕笑了一聲，一雙眼眸緊盯著蘇雲月，其中滿是寵溺。
「我記得我同你說過，南疆權利三分，南疆王、大國師和護國聖女三人各司其職，不分上下，南疆王是個苦差事，沒什麼人想做，若是做了，便要設法同大國師和聖女周旋，雖未有內亂，可權利三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容琛眸中閃過一抹暗色，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蘇雲月點點頭，終是嘆了口氣，道：「看來，沒有戰事的繁華盛世終究是難得。」
「若是難得，便不足以讓人嚮往了！」容琛笑著應了句，道：「南疆沒你想的那麼好，每一代的大國師和護國聖女都是對立的，雖同承巫術，卻是誰都瞧不上誰，你別看祈靈兒那個樣子，在南疆大國師手上卻是吃過不少苦頭的，若非有那條蛇護著她，她早就死了，哪兒能活到現在？」
一想到祈靈兒，蘇雲月便想到盤在她身上的那一條墨夜雪蛇，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心裡的涼意也一瞬間蔓延到全身，激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原以為人人都會怕她，不成想她也有吃苦頭的時候。」蘇雲月頓了頓，又道：「如此說來，那大國師豈不是很厲害？」
「何止是厲害？那大國師可比祈靈兒恐怖多了，不過，他長得倒是極具有欺騙性，月兒，日後你若瞧見眼角有淚痣，說話又平易近人的，可千萬要小心了，說不定那就是南疆的大國師！」容琛說這話時，臉上雖帶著笑意，可神情里卻半分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雲月怔了一怔，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張面容來，隱隱有些看不清楚，奇怪的是卻能知曉那人在笑，且眼角下有顆淚痣。
「是右眼眼角下有顆淚痣麼？」蘇雲月怔怔地問。
正在看書的容琛驀然一驚，錯愕地看向蘇雲月，便聽她道：「我、我好像在哪兒看見過這麼一個人，瞧著很年輕，笑起來的確平易近人，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我在何時見過，而且，我想不起他究竟什麼模樣……」
容琛攥著書的手微微收緊，一雙桃花眼眸緊盯著蘇雲月，似乎想要從她眼睛裡看出些什麼，然而，蘇雲月眸中只有茫然和困惑。
須臾，容琛握住他的手，暖暖一笑，道：「如今南疆的大國師忙的很，據我所知，他今年並未出過南疆，你見到的未必是他。」
蘇雲月點了點頭，心下莫名有些不安。再回神繡衣裳時，卻是一不留神扎在了受傷，鮮紅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蘇雲月卻未曾察覺，還是容琛端茶時，眼角餘光掃見，忙放下茶盞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心疼的舔去紅色血液。
手指處有溫熱濕渃感時，蘇雲月方才回神，見容琛一臉心疼，這才回過神來，隨即便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都扎到手了，不許繡了。」容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扯過她手中的衣裳針線撂到錦榻上，攔腰抱起蘇雲月往床邊去了……
……
翌日一早，容琛回府後，蘇雲月也起床熟悉，坐了馬車往秀坊去了。
等從忙完這秀坊的事情回到府上時，便聽聞衛國公府今日一早派人來道歉，並補送了兩份生辰禮，因來的是舞樂公主身邊的嬤嬤，嚴思禪拒絕不得，便只得收下。
蘇雲月打開盒子瞧了一眼，見桌子盈盈有光，輕笑了聲，不置可否道：「這舞樂公主，倒是大方的很。」話罷，便轉身在錦榻上坐下。
「那這鐲子？」墨音狐疑道。
「收起來吧，說不定哪天便用得著呢！」蘇雲月吹開杯中的浮葉，驀地想起一件極為緊要的事情來。
已經是臘月初七了，按理說，春歌等人該回到尚書府了，怎的今日還未瞧見？
真想著，墨竹便快步進來通傳，道：「小姐，夫人身邊的秋荷姐姐帶人來了！」
蘇雲月聞言眼神驀然一亮，「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話音未落，便放下茶盞快步往外頭走去。
昨日裡下了一天的雪後，今日一早便放晴，等到巳時時，日光已然十分明媚。蘇雲月一出屋子便瞧見梳著瑤台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身著一襲蓮青色的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青蓮姑姑，眼眶莫名一熱，再看跟在青蓮姑姑身後的春歌、春燕，眼眶驀然一熱，不管不顧地奔上前，一把抱住了青蓮姑姑。
「青蓮姑姑，您總算是回來了，我好想您。」
青蓮姑姑是嚴思禪的陪嫁侍女，也算是看著蘇雲月長大的，後因為要為蘇雲月、蘇雲蘭兩姐妹培養得用的婢女，這才去了莊子上。
縱是過去幾年，蘇雲月再見到這位姑姑，仍舊覺得親近。
「大小姐，老奴也想您呢！」青蓮姑姑呵呵笑著，待瞧見蘇雲月發紅的眼眶，也跟著紅了眼眶，伸手為蘇雲月揩去眼淚，慈愛笑道：「一轉眼，我們大小姐都長這麼大了，原先我離開府上時，大小姐也才剛到老奴的腰上。」
她這麼一說，蘇雲月鼻子越發酸了，全然不能抬眸去看青蓮姑姑，光是摸著青蓮姑姑粗糙的手指，眼淚便忍不住。
「姑姑那年走的時候，還不是這般模樣，這些年，讓姑姑受苦了……」蘇雲月抬眸，看到青蓮眼角的皺紋，眼淚便止不住。
「傻孩子，哪有受苦？這些年姑姑在莊子上過得也很好，那裡雖比不得上京繁華，卻是青山綠樹，自有一派風光，日後待大小姐得了空，老奴還想帶著大小姐去莊子上瞧瞧呢。」青蓮笑呵呵的道，當年她是自願帶著這幾個孩子去莊子上的，上京城的大戶人家都會為家中女兒挑選婢女交由專人教導，自是教導，便不宜放在府中，畢竟這些婢女日後全都是主子小姐的左膀右臂，要學的東西多，吃的苦也多，若放在府中，她們日日瞧著旁人輕鬆閒適，哪裡還能學的進東西去？
是以，這些陪嫁丫鬟都是從家生子中選出，祖上兩代都是尚書府奴僕的才有資格，一旦選中從外教導，直到出嫁才帶回府中。
因其親人父母和身契都在尚書府，縱使出嫁，也能對主子忠心，這是大戶人家一貫的標準，青蓮、青禾兩人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同蘇雲月說完話，青蓮轉過身來，對著春歌、春燕道：「還不快來見過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