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踏雪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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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見拓跋銘大有就著這個話題感慨到天荒地老的盡頭,阿蠻忙出聲打斷,訕笑了一聲,道:「不瞞殿下,我不是聽蘇……姐姐說的,我是在上京小報上看到的,說是三殿下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那日裡從城外打馬歸來時,有位姑娘驚鴻一瞥瞧見了殿下,芳心大動,自此便害上了相思病,歸家後更是一病不起,如今日日盼著能見殿下一面的,難道殿下不知道麼?」

  拓跋銘臉上的笑意僵住。

  容琛伸手掩住唇,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拓跋燁默不作聲地端起了茶盞,送到嘴邊以遮擋笑意。

  阿蠻一臉疑惑,認真道:「哎呀,不應該啊,不是說著上京小報很火的麼?前兩天我還看小報上說,朝廷要把上京小報推廣至全國呢!就連新名字就改好了,說叫什麼天業文報!」話落,見拓跋銘別開臉去默不作聲的端起茶盞,又一本正經地問道:「殿下,你真的沒聽說這件事麼?我聽說,那位小姐因相思太過,如今連床都下不了了呢!殿下真的不打算去見她一見麼?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您可是三皇子呢!您若是救了那位小姐,定會得百姓擁戴的!」

  容琛眼瞅著阿蠻盯著拓跋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想起蘇雲月當日提及阿蠻時對自己的形容,默默地別開了臉。

  拓跋燁難得瞧見有人把拓跋銘逼到這般地步,心情都暢快了不少,眉眼間帶著幾分愉悅。

  「殿下?殿下?您怎麼不說話?」

  拓跋銘被阿蠻喊得沒了法子,這才幹咳了一聲,扯出一抹僵硬笑意,道:「我平日裡沒有看小報的習慣,不過,小報上的事情真假參辦,想必是有人胡謅吧!」

  「怎麼會?寫文章的是那姑娘的哥哥,他還說,若殿下有緣瞧見,希望殿下去見他妹妹一面呢!」阿蠻一臉純真,似是覺得拓跋銘不相信自己,又道:「殿下若不信,我可以把當日的小報找出來給殿下瞧瞧呢!」話落,不等拓跋銘開口,便轉而對魚魚催促道:「你快去我屋子裡將前幾日的小報都拿出來,好讓殿下也瞧一瞧。」

  魚魚聞言一愣,看著屋子裡的三尊大佛不敢動。

  阿蠻又回頭看著拓跋銘道:「殿下不用客氣的,我平日裡看過的小報都存著呢!上面有不少殿下的風|流事呢!既然殿下沒瞧過,回頭我把這些小報全都送給殿下,讓殿下帶回去慢慢看。」

  聞言,拓跋銘一口熱茶噴出來,猛地咳嗽起來。

  阿蠻當即熱心的幫他拍後背,邊拍邊關切道:「殿下莫要這般感動,這小報很便宜的,總是全送給殿下,也花不了幾個錢的。」

  她語調關切,手下的力道卻極重,心道:有趣個鬼!你全家都有趣!

  拓跋銘被她拍的連咳了七八聲才停下來,側眸瞧著那張極為稚嫩的臉龐,心下卻是叫苦不迭。

  母妃說的果然沒錯,越是看似不起眼的女人,越是難纏!

  ……

  尚書府的園子雖不大,卻是十分有韻味,不大的園子既有迴廊流水,又有涼亭假山,其間花花草草無數,就連梅花都中了紅白黃三種,紅梅嬌麗,黃梅鮮艷,白梅皎潔,各有特色,眾人一入園子便被這三種顏色的梅花吸引,三三兩兩地湊到樹前去看。

  趁著眾人賞梅的空擋,蘇雲月扯了扯容珂的衣裳,問道:「阿珂,你那裡有沒有治療凍傷的藥膏?」

  「凍傷?」容珂愣住,旋即一把拉起蘇雲月的手,激動道:「難不成月兒你的手凍傷了?!」見她膚白如凝脂,疑惑了一瞬,又道:「難不成是凍傷了腳?」

  「不是我。」蘇雲月心下暖了一暖,反拉住她的手道:「是嫂嫂。」

  「嫂嫂?」容珂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程瑞徽來,「是她凍傷了麼?」待蘇雲月應聲,又蹙了眉道:「哎,如今天寒地凍的,蘇哥哥都去了邊關了,陛下也不說讓嫂嫂回府休息。」

  蘇雲月忙示意她禁聲,環顧四下,拉著容珂往人少處走了幾步,這才低聲道:「平蘭城如今狀況不好,西部蠻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打了過來,方才我聽嫂嫂說,若平蘭城開戰,新兵營的人便要去邊城支援。」

  「這西部蠻夷也是,好好地老打來打去的做什麼?!如今眼瞅著就要過年,總是要打,也等來年啊!」話說一半兒覺得不對,又忙改口道:「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真是……好好的打什麼仗!這辛武國的人是不是閒得慌?!」

  「若真的天下康定,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酒喝,有肉吃,誰會打仗呢?」蘇雲月苦笑著一嘆,這話是前世蘇雲澤同她說的,那時候,她亦是痛恨著戰爭,可痛恨又怎樣呢?不還是改變不了麼?

  「就沒什麼法子能一勞永逸麼?打來打去的,勞民傷財。」容珂伸手摺了一朵紅梅捏著,看著花瓣上剛剛化開的血水目露悲傷。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內憂外患,總要有一個!」聲音明媚帶笑,不是拓跋明珠還能是誰?

  容珂萬不想是拓跋明珠接了自己的話,一時間好似吞了蒼蠅般鬱悶,別過臉一眼不發,手中的那朵紅梅也被她攥的不成樣子。

  蘇雲月尚未來得及開口,瞧見拓跋明珠款款而來,身後跟著拓跋雨煙,眸光閃了閃,笑著俯身行禮。

  「郡主言之有理,難怪太后娘娘贊郡主有七竅玲瓏心。」蘇雲月素來不會小瞧拓跋明珠,只是她今日一直未能琢磨透拓跋明珠的來意,若說不安好心吧,如今已經巳時,還未瞧出什麼問題來,若說是沖著容琛吧,可容琛在男賓處,也未見拓跋明珠湊過去,真真是叫人費解。

  「我哪兒有什麼七竅玲瓏心,不過是皇祖母疼愛罷了!」拓跋明珠笑起來,端是明眸皓齒,燦若明珠,「我記得副尉大人是冬月月末時離開的上京城,如今可有消息了?」

  「還不曾有消息。」蘇雲月搖了搖頭,眉眼間難掩擔憂。

  拓跋明珠默了一默,道:「許是路上下了雪,副尉大人趕路匆忙,未曾來得及。不過如今朝廷尚未收到什麼消息,想來也是好的。」

  如今這大雪天,運送糧草的隊伍未有消息,從某方面來說便是最好的消息,畢竟一旦出事,朝廷這邊定會收到驛報,如今尚未有音信,便說明還未出事。蘇雲月想著自己臨行前同蘇雲澤說的話,心下默默祈禱了一番,這才展了眉眼笑道:「郡主說的是,沒有消息,便算是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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