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父子反目,帝京譁然,狀列十罪,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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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父子反目,帝京譁然,狀列十罪, 父皇為何謀反?

  誰贊成,誰反對!

  平淡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殺氣,仿佛只要有人站出來反對,下一秒就會淪為這大統領一樣的下場。

  此刻,周圍的大炎禁軍,面色煞白。

  堂堂正三品的城門大統領,九門都督之一,位列龍門境的武夫。

  就這樣死了?

  太子殿下的修為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難不成殿下在邊關的事跡都是真的,他真的以一人之力,斬了數十萬妖魔,擊敗了大冥女帝?

  那些民間傳的愈發離譜的傳言,都是真的?

  腰懸金印的官袍儒士見此情形,心中微微震驚,他有一股莫名的錯覺,如果眼前站的人是自己,腦袋會不會也被陸鳴淵一巴掌拍碎?

  他身為大內高手之一,位列翰林院中,以翰林真人自居,深入淺出,平日裡還真沒把誰放在眼裡。

  那些中舉的讀書人,殿試垂拱的狀元郎,哪個見他不是以禮相待,紛紛要稱一聲先生。

  這一刻,卻是有一股從所未有的危機感。

  能將第九境龍門武夫如同螻蟻一般拍死,這修為絕對不下於第十境圓滿!

  再往上,他都不敢想!

  翰林真人有些窒息,他真的不敢想,平日裡在冷宮,人人見了都要吐兩口唾沫的六皇子,是如何修煉到如今這般高的境界的。

  難道他真的是武道天才?

  既然如此,為何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呢?

  「退回去,讓孤先回東宮,父皇孤自然會見。」

  「否則,此人就是你的下場。」

  陸鳴淵淡淡看向翰林真人,話語中毫無波瀾。

  翰林真人強忍著心中懼意,仿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深吸一口氣,抱拳躬身,迅速離開。

  身旁禁軍,紛紛撤去,顯然不敢阻擋。

  如今太子還身負帥印,威勢驚人,羽翼已然成形。

  連大統領都不過是瞬間的事情,更不要說他們。

  陸鳴淵默默掠過身前血肉灑落的一地狼藉,帶著眾人,率先前往東宮,查看母親外公和暮雪等人的安危。

  如果龍椅上的那個男人,敢對東宮府動手,他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不少城門的修士高手,頗為顧忌的沒有出手,似乎在猶豫。

  剛剛陸鳴淵那句『此人大放厥詞,對聖上不敬,挑動孤與父皇的關係』,還是讓他們記憶猶新。

  正是因為這句話,他們不敢貿然動手。

  此局是聖上和太子兩個人的事情。

  他們貿然動手,就會變成兩人話語談笑間的犧牲品。

  金庭山主洛生淼舉起拳頭,當著諸多修士和低頭士卒的面,齜牙一笑,努努嘴示威,似乎很是得意。

  不過清晨,大街上滿是開始擺攤的小販,開始賣早餐,蔥油餅和肉包子,豆漿和油條。

  一位捧著豆漿的夥計,看到為首一位龍行虎步的神俊蟒袍男子,他身後,跟著近百位打更人。

  一時間,他的眼睛不由看直了,過了一會兒緩緩收回目光,看向食客:「那是不是太子殿下?」

  「啊,他就是太子殿下?」

  也有人沒見過陸鳴淵真容的,此時看到陸鳴淵的一行人穿過外城,緩緩進入內城,都是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是的,就是他,正是太子殿下,他要作甚啊。」

  「不知道,這個架勢,是要返京面見聖上了嗎?」

  陸鳴淵穿過街道的時候,目不斜視,很快就來到了內城。

  這裡是不少官宦弟子才有資格住的地段,擠不進皇親貴族,名家將相住的皇城,只能在此地講究。

  「我爹是戶部侍郎,你們不能抓我!」

  大街之上,一位面容驚怒的華貴服飾的公子被一隊明燈司錦衣帶走。

  陸鳴淵見狀,不由上前問道:「此人犯了什麼事?」

  為首的明燈司錦衣,看了一眼陸鳴淵的蟒服扮相,知道來人尊貴不凡,恭敬抱拳道:「此人身邊的侍女,乃是血族偽裝的,實在是罪大惡極,跟魔國必然有牽連,於是下官前來此地將他拿下。」


  說完,對旁邊的明燈司下屬命令道:

  「帶走。」

  陸鳴淵沒有多言,一路向前,來到了皇城神武門的門口。

  皇城的城牆上。

  鎮守此門的禁軍,遙遙看見寬敞的主幹道,人潮洶湧而來,俯瞰之下,全是人頭,立馬蹙眉質問道:

  「來者何人?!」

  下方那位四爪蟒袍男子,按刀而立,身姿卓爾不凡,眉宇間頗為凌厲,平淡開口:

  「大炎太子,陸鳴淵。」

  「太子殿下.」皇城守將低喃一聲,之前確實有聽過太子殿下班師回朝的消息,但是為何內閣朝廷沒有提及此事呢?

  甚至沒有籌備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來迎接。

  皇城守將高喊一聲,帶著元氣的渾厚嗓音,嗡嗡道:「太子殿下難道沒有上交帥印嗎?」

  「如此架勢,可是要見聖上?欲入皇城者,必須解甲歸印,這是規矩。」

  按照大炎律例正常的流程,如果有返京的將領,應該入京的第一件事,是上交帥印,然後解兵散於南北軍營。

  這樣一來,就不會影響到京城的秩序。

  除非是聖上親自出城迎接,從來還沒有哪個將領能帶兵前往皇城門口的。

  哪怕是太子都不行。

  聖明宮。

  永安帝高坐龍椅,雙鬢雪白,表情嚴肅,俯瞰殿內諸公,不怒自威。

  他目光掃過某一個空位,沉聲道:「袁玄罡為何沒到?」

  袁玄罡並沒有請假,朝會竟然缺席,按照大炎律例,朝會遲到、缺席,罰俸三月,笞十五。

  封住修為,哪怕是武夫,十五大板下去,也得躺七天。

  永安帝倒不是因為袁玄罡缺席而生氣,只是接下來,他還需要袁玄罡去做一些事情。

  「啟稟陛下,袁玄罡好像去處理城門的事宜了,他乃是新任的九門提督,鎮守京城所有的城門。」

  一位大臣出列道。

  「陛下,對於魔國戰事,應該要有一個交代了,拖延至今,不能一拖再拖,陣亡將士的家屬,還等著撫恤呢。」

  「太子殿下算算時日,也差不多返京了。」

  永安帝緩緩點頭,問道:「諸位愛卿怎麼看?」

  一位羊鬍子內閣大臣痛心疾首:「齊行硯捨生取義,顧全大局,為了保護一城百姓,散道於城池大門前,固然偉大。可此戰,卻害我大炎損失了十萬精銳。如此巨大的缺口,又由誰來補全?

  天水城之役後,大炎和魔國兩國大軍尚在邊關對峙,雖最後退去,離開了中土腹地,但其威勢依在,隨時都會捲土重來。

  「太子殿下迎回了齊行硯棺槨後即刻回京,後方隨時可能被魔國軍隊攻陷,此外微臣還聽說,鎮北王擅離職守,沒有朝廷的允許,離開西北之地,前去馳援天水城。

  此舉無疑是大為禍患之舉,讓西北一帶的守衛空虛,鎮北王視國法於無物,其罪當革職解軍,冠軍侯更是縱容包庇,身為西北督軍,眼下卻與鎮北王同流合污,實在是過於讓朝廷寒心了。」

  「盧愛卿所言,頗有道理。」

  永安帝緩緩點頭,眼底神色沒有變化,看不出態度。

  「至於齊行硯之死,需要賜下一個諡號,臣認為,第一等的文正、文忠、文恭之類,還是需要斟酌的,能配上如此諡號的,皆是千古流芳之人,請陛下再考慮考慮。」

  文正、文忠、文恭。

  屬於文諡之中最高的一類評價。

  原本朝廷打算給齊行硯定一個一等文諡,可沒想到,在這裡,卻出現了分歧。

  永安帝掃過諸公,悠然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臣以為不妥。」

  一位年輕的讀書人,站了出來,看衣服顏色,是緋色禮部官袍,顯然是五品的禮部官員。

  身為禮部官員,對文諡還是有發言權的。

  「其一,齊老先生勞苦功高,治學嚴謹,盛京書院風評極佳,如此人物,為何得不了第一等諡號?」

  「其二,鎮北王和冠軍侯,皆是為國出力,事急從權,如果不是他們,太子殿下很可能無法從天水城離開,更別提大勝,這是他們二人眼光獨到,何為玩忽職守,革職解軍?」


  在諸公看來,這位年輕官員,是想跟內閣對著幹。

  既然首輔都不再管此事,其實他們也不必為齊行硯和聖上死磕。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這些天來的局勢變化,哪裡會看不出永安帝的謀劃。

  聖上這是不想看到太子殿下坐大。

  所以這些天,一直在打壓太子的威望,儘量淡化太子做的事情,同時將民間奉為聖人的齊行硯從神壇之上拉下來,不再過於妖魔化。

  他們都能看得出來,但沒必要與聖上對著幹。

  畢竟,這天下還不是聖上的。

  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魔國的入侵。

  太子殿下贏了,很好。

  但沒必要吹的太過,蓋過了聖上的風頭。

  這就是大臣們此時的想法。

  想給齊行硯第一等諡號也沒問題,關鍵是,龍椅上這位好似並不是很樂意。

  羊鬍子內閣大臣,淡笑著,對年輕官員道:「齊行硯的治學,老夫確實沒有話說,他老人家執政十載,也是功勞頗高,可是治學是治學,事實是事實,你不能用臆想去否定事實。」

  「齊行硯為百姓犧牲偉大不假,但讓大炎損失慘重,這就是事實。」

  「此外,冠軍侯和鎮北王,沒有朝廷命令,離開西北之地,馳援天水,也是事實,只是結果是好的,功過相抵。」

  年輕官員聞言,卻是徹底對如今的內閣失望,這還是當初那個內閣嗎?

  昔日,王和甫在的時候,尚能聽進去不少意見,如今的內閣,說到底,不過是聖上的一言堂。

  什麼內閣大臣,皆是聖上的嘴替罷了。

  永安帝嘴角一挑,語氣卻很低沉:「好,就按盧愛卿所言。」

  話沒說完,忽然聽見殿外傳來譁然聲。

  聲浪層迭起伏,連綿不絕。

  一片大亂。

  「何事喧譁?」

  永安帝凝眉質問道。

  一位禁軍急匆匆的跑進大殿,匯報導: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班師回朝,可是卻沒有稟明蹤跡和時辰,先是打殺了外城大統領,後又進入內城,面對皇城守軍,不肯解甲,執意帶兵回東宮。」

  「現在已經進到皇城裡面來了!」

  聞言,永安帝大發雷霆,眉宇怒火中燒,拍桌大聲道:

  「逆子!他這是想幹什麼!」

  剎那間,諸公的腦海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太子不會是要謀反了吧?

  不過很快,許多人都是搖搖頭。

  僅憑太子一人,如何能與聖上相抗。

  鬧不起來的。

  「我等沒有出城迎接,太子以為是朝廷冷落了他,所以生氣了?」

  有大臣如此猜測道。

  永安帝冷哼道:「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做?當真是無法無天,以為勝了一場,多了不起,尾巴就翹起來了?」

  既然陸鳴淵如此行事,正合他意。

  「如此不守規矩,即使是太子也不行。」

  「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逆子,下昭獄!」

  此時此刻。

  皇城之上。

  密密麻麻的百姓和讀書人,以及武夫、練氣士,街道人群洶湧,皆是看戲的人們,他們不知道今天太子殿下要做什麼。

  但是很看出來,陣仗很大。

  遙遙看見筆直寬敞的官道,人潮洶湧,摩肩接踵。

  陸鳴淵在城頭上,拔出腰間寶刀,高高舉起,大喝傳音道:

  「就在半月之前,齊行硯率軍出征天玄北關,與魔國決戰天玄府,堅守十日,順利抵擋魔國大軍。此戰若無齊老先生,便無大炎邊關安寧。」

  「然,孤為迎回先生棺槨,功高震主,為聖上所不容,東宮被封,女眷軟禁於太子府,被迫深夜入城,不被奪去兵權,於是來到此地。」

  身後的道盟修士,一臉不忿,為齊行硯和太子殿下鳴不平。

  「今日,孤狀列十罪,皆是聖上所犯。其一,當今聖上,與魔女勾結,延續長生之法,竊取國運.」


  「其二,與奸臣袁玄罡合謀,構陷齊老先生,污其名,毀其譽,踐踏天水城戰役戰果.」

  「其三,謀害有功之臣,鎮北王,冠軍侯,為國為民,皆是一國肱骨,屢為朝廷所制.」

  聲音高亢響亮,一聲聲的傳入百姓耳中。

  聽的他們譁然,騷動,震驚。

  這些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這是近來滿城哄傳的談資,就連販夫走卒們,歇下來湊在一起喝茶時,都會怒斥幾聲奸臣誤國。

  但同樣一件事,從陸鳴淵口中說出來,卻完全是兩回事。

  「放箭!」

  「太子欲圖謀反,閒人退讓!」

  皇城禁軍統領厲喝。

  弓弦震顫聲,響成一片。

  白光的弩箭,一股腦兒殺向陸鳴淵,不顧普通百姓死活,只為封口。

  百姓們驚叫起來,四散而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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