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四方來投,戰敗蹊蹺,戰血族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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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四方來投,戰敗蹊蹺,戰血族國公,為岳父報仇!

  前往邊境的路上。

  禿鷹蒼涼的叫聲迴蕩在天際,於遠處的天空,一圈圈的盤旋著。

  馳出百里之外的陸鳴淵,手中緊緊攥著劍形玉佩,始終沒有緩過神來。

  軍隊之中,老卒們聳拉著腦袋,士氣低迷,百無聊賴,罵罵咧咧,聲音細細碎碎:「這次馳援北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看不過眼的武安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像個媳婦被野男人睡了的廢物,拿出你們的氣勢來。別讓太子殿下看扁了你們。」

  然而這番話,並沒有讓情況好起來。

  陸鳴淵收起玉佩,位列中軍,目光遠眺,發現大部分士卒,皆是這個樣子。

  身側一位長發披散,身姿略微懶散的儒袍男子,朝著陸鳴淵傳音道:

  「殿下,我們如今帶領的這數萬人,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卻是老弱病殘,此戰想要有所作為,難如登天吶。」

  語氣之中,帶有幾分憂慮。

  這些都是心氣消耗殆盡的老卒,能指望他們能做什麼大事?

  別提要擊敗聖冥大軍,想要自保都夠嗆。

  陸鳴淵一世為將,自然能看出其中端倪。

  父皇表面答應的爽快,實際上卻是清點了不少老弱,就是不希望他有所作為。

  聲勢浩大的出門,土灰土臉的回來。

  他搖搖頭道:「我們這次,主要是目的是為齊老先生回收棺槨,而非開戰。」

  本來他就沒想太過仰仗軍隊的力量。

  求人不如求己。

  「這一戰只要打贏了,你們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名垂青史!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好機會!」

  武安侯儘可能的鼓舞士氣,讓大部分軍官鼓舞鬥志,不說讓所有士卒振作,那些校尉百夫起碼要有提刀的勇氣。

  「可是,就連齊行硯都戰死了,我們能去幹什麼?」身邊的一位千夫長,小聲的說道。

  這位千夫長的話剛說完,才有點起色的士氣,瞬間垮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是啊,他們能贏嗎?

  在這些隨軍出征的士卒眼裡,齊行硯這樣的人物,往往是可聞不可及的,有的人甚至沒聽過。

  但不妨礙他們知道,近來朝廷有一位大人物隕落在了邊關。

  這樣的大人物都死在了前線,他們這樣的小角色,又如何能夠取勝。

  難不成要仰仗太子殿下?

  在他們的認知里,太子殿下從來沒有帶過兵,這次只是名義上的主帥而已,他們實際上,都將武安侯視為主帥。

  武安侯雖然深陷三皇子兵變之事的影響,可好歹是對大炎王朝有過赫赫功勳的武侯。

  可齊行硯的死,對大炎士卒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直接打垮士子的那種。

  「嗖!」

  突然,天穹上方划過一道虹光,穩穩停在半空之中,一柄飛劍落下。

  眾將士皆如臨大敵。

  可待到身影露出,一位緋袍女子的利落身影浮現而出,緊接著,他們便聽到那位女子高聲道:

  「我乃太昊劍宗真傳弟子,李娥曦。」

  「來為太子殿下效力。」

  周圍將士緩緩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是太昊劍宗的練氣士。」

  「娥曦仙子是誰?」

  「連她你都不知道?還是蠻出名的,大炎山河榜位列八十一的劍修。」

  「能御劍飛行,似乎很厲害。」

  士卒們交頭接耳,底層對修為品級的概念不深,甚至一無所知,在他們眼裡,中五品修士看起來都差不多,都是神通廣大的神仙。

  上天入地,踏雷御火,無所不能。

  李娥曦降落飛劍,來到了陸鳴淵的面前

  她看向陸鳴淵的目光里,帶著些許詫異。

  這位大炎太子,五官神俊且精緻,不給人陰柔或俊美的感覺,而是一種宛若神祇般尊貴的氣質,自帶的丰神如玉。


  他眉宇漠然,眉宇間攜帶無法消弭的悲傷。

  李娥曦行了一禮,恭敬道:

  「素聞,齊老先生大義之名,能為一城百姓,捨生取義,抵禦聖冥大軍。如今,殿下能主動請纓,親自前往天玄為先生送終,娥曦作為諸多參戰修士之一,自當效一份力。」

  陸鳴淵點點頭,對她的來意大體知曉。

  齊行硯死後,天玄洲的防線幾乎崩潰,各地修士各自為戰。

  純靠本地的修士殊死抵抗。

  現在,他代表大炎朝廷,前往天玄,自然會有諸多修士前來投靠。

  李娥曦不易察覺的神識掃過陸鳴淵,卻無法感知到陸鳴淵的實力深淺。

  這位太子殿下是沒有修為嗎?

  還是說,實力在她之上,所以感知不到一絲氣息。

  不管如何,李娥曦心底里,還是鄭重了起來。

  陸鳴淵定了定神,輕聲說道:「你說,你是參戰修士之一,既然如此,那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從你們出征開始,以及先生他,經歷了什麼,死在誰的手上。」

  李娥曦點了點頭,道:「其實很多事情,我現在才回過神來,不是大炎不敵聖冥,而是人族之中,出了奸細。如果血族大軍沒有繞過漁陽關,或許齊老先生,就不會被背刺,更不會被諸多血族修士威脅。」

  陸鳴淵問道:「殺死先生的人馬,不是大冥女帝的那隻?」

  李娥曦搖頭:「不是,大冥女帝一直位於正面,其他城關,是由朝廷的其他長城守官鎮守,血族突破的漁陽關,乃是一處很不起眼的小關,實力有些薄弱,側面戰場正是地府的血族部族掌控。」

  「殿下,也許不知道,聖冥天下表面上是以大冥朝廷為主,實際上,卻是以地府十族的修士為主,十族各自為戰,各有自己分配體系。」

  這一點,陸鳴淵倒是清楚。

  他在第二世,曾經參與過兩座天下的大戰。

  大冥朝廷只是領頭人,具體戰況如何,全看十族的王公,願不願意出力。

  哪怕是大冥國主,要直接命令十族軍隊,全力配合,都是做不到的。

  魔國有自己的軍隊,想要操縱十族之下的軍隊,只能通過十族的王公,而不是直接可以號令所有種族。

  這就造成軍機很容易耽誤,大冥內部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是有諸多類似諸侯王的存在,手握不俗的兵力,卻有自己的想法,可以為自己的種族撈好處。

  接下來。

  李娥曦娓娓道來,出征後,齊行硯如何分兵,構築起一道紮實的防線,儘可能抵擋出足夠的時間,試探出魔國主力的真正路線。

  十族各自為戰,每一段長城的情況都不相同,大炎對應的兵力分布也不一樣。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目的已然達到,找到了大冥女帝主力的位置,提前等候,坐鎮易守難攻的天玄府城,拖夠了足夠的時間。

  一直講到道盟來援。

  本源女君和五雷上仙,兩位十四境大能出手。

  與魔國的神尊戰平。

  抽出足夠的兵力回防其他戰場,就在撤退中途,遭到了西邊戰場血族的伏擊,困守一城,齊行硯拼死保護一城百姓撤退,直至戰死,最後死在了血族葬字部族國公之手.

  血族,又是血族.

  陸鳴淵面色陰晴不定。

  對方是血族國公,說明至少也是一位十二境。

  中五品,分別對應公、侯、伯、子、男。

  十二境,正是國公頭銜。

  當仇恨的情緒漸漸平復,陸鳴淵重新審視這場戰役,確實如李娥曦所說,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血族既然能知道齊行硯撤軍的路線,實在是古怪。

  人族之中難不成真的出了奸細?

  岳父在簪子中提到的後手,到底是什麼?

  思緒起伏中,陸鳴淵深吸一口氣:「先生的棺槨,為何遲遲未到京城?」

  李娥曦目光出神,看了一眼士氣低迷的大軍,緩緩道:「血族揚言,聖賢屍首,價值連城,於是中途截胡了齊先生的棺槨,如今正在天水城。」

  「欺人太甚!」


  陸鳴淵頓時怒火中燒,一拳砸在轎子扶手之上,發出砰的一道響聲。

  血債必須血償,無論這個血族國公有著多大的來頭,或者又帶了多少修士前來,這次都必須要死。

  「既然如此,直接前往天水城!」

  陸鳴淵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朝著天水城的方向馳去。

  沿途。

  又有不少修士前來,武夫,練氣士,儒士,僧侶皆有。

  大部分都是跟李娥曦一樣,聽聞陸鳴淵要前往天水城,為齊行硯奪回屍首,於是紛紛前來效力。

  實力方面,卻是差了不少,鮮有高於十一境的修士。

  從沿途的軍鎮再出發,以大軍的速度,沒用多久,便是抵達天水城附近。

  天水城靠近一方水域,此地有著大炎最大的湖泊,天水湖。

  水域遼闊無比,宛如一片遠古大洋,湖水仿佛來自天上,廣袤無邊,一如既往的神秘,其中空間結構複雜無比,就連星辰漂浮在其中,都顯得十分渺小。

  水面白霧飄蕩,一層迭著一層,阻擋視線,即便目力再強,也很難看清水域深處的景象。

  大軍蒞臨此地,很快又有兩位修士前來投奔。

  「玲瓏福地宗主,玉玲瓏。」

  「扶搖劍宮持劍弟子,姚廣。」

  陸鳴淵的目光放在前一位面戴白色斗笠面紗的素衣女子身上,總感覺有些熟悉。

  他搖搖頭,問道:「伱們在此等候多時,可有血族的情報?」

  手握碧綠劍鞘的冷臉男子,微微頷首:「我們也想取回齊先生的棺槨,只不過一直破不了血族布下的十方血獄大陣,只能在城外等待朝廷大軍。」

  「大炎太子,你是在找本公嗎?」

  極為突然的,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天地之間響起。

  陸鳴淵心念一動,將目光投向煙波浩渺的天水之側的城頭。

  濃濃的白霧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面露猙獰的笑容,與陸鳴淵相對視。

  「大炎太子,聽說你在找我?」

  此人身高近三米,氣質尊貴,背上長著一對巨大的玉質血翼,眼睛很大,宛如兩個大燈籠,鼻子塌陷,與大猩猩一般,口中滿是參差不齊的獠牙犬齒,長得極為醜陋。

  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相當強大,體外隱隱顯現出數以千萬計的血色絲狀魔氣,充滿罪孽的血光,纏繞在體外,已然是濃郁到化不開的地步,難以想像,其究竟殺戮了多少生靈。

  「血葬國公。」

  姚廣的眼中,閃過一道可怕的殺機。

  「他就是那位血族的國公?」陸鳴淵問道。

  「正是。」

  姚廣按劍的手差點按耐不住,蠢蠢欲動,點點頭。

  陸鳴淵看向這位血葬國公。

  對方似乎早已猜到,他會趕來這裡。

  陸鳴淵眼睛微眯,道:「你是故意引我來天水城的?」

  「沒錯,整座天下的修士都知道,這個老頭,與你關係密切,他卻死在我的手上。陸鳴淵,你應該很憤怒吧,是不是很想將本王碎屍萬段?哈哈!」血葬國公放肆的大笑起來。

  頓了頓,血葬國公繼續道:「那老頭還真是愚蠢,聖母心腸,居然為了區區數萬人,硬抗本王的本命法寶煉獄骨塔。不過,那老傢伙還挺厲害,本王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死透。

  不過順帶提一句,這老傢伙的血,實在是不錯,不愧是聖賢之血,純正強大,直到臨死之前,他竟然哼都沒哼一聲,真是讓本王很不爽。」

  讓這位國公失望的是,他說了這般多,陸鳴淵並未變得怒火衝天,仍舊是顯得十分平靜,好似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一般。

  陸鳴淵平靜的看著對方,淡漠道:「還有遺言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根據他所掌握的情報,這個國公的確是很強,達到十二境,可只能算是十二境中的底層,未嘗沒有機會。

  不過,種種跡象表面,這次的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血葬國公顯然知道,大炎朝廷還會派人族強者過來,還敢主動現身來,不撤走,留在此地,而且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無疑是顯得很反常。


  但,不管其有著怎樣的陰謀,都註定難逃一死。

  「陸鳴淵,該留遺言的人是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血葬國公冷笑道。

  陸鳴淵什麼話都沒有說,目光淡淡的看向四面八方。

  儘管對方將氣息收斂得極好,且有著天水之域的影響,可還是被他感知到。

  「傳聞中,大炎六皇子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本以為是一個懦夫,如今看來,卻是重情重義啊。」

  一道很有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緩緩從天水的白霧中走出。

  剛才說話的,正是身形較高的俊美男子,丹鳳眼,高鼻樑,容貌比絕大多數女子更加完美,穿著一身紅衣,臉色皙白,手持一把玉扇,顯得風度翩翩,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

  此人身上陰氣很重,所到之處,湖面皆結成了冰霜。

  其身邊之人,身形相對較矮,但卻是極為壯實,肥頭大耳,袒露著胸膛,脖子上掛著一串很粗的念珠,手上亦是拿著一串念珠,形象幾乎與和尚一般無二。

  但是裸露皮膚之處,儘是詭異的紋路,微微猩紅的眸子,昭示著此人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和尚,而是一位魔佛。

  是一尊走火入魔的邪佛。

  「原來是鬼族和魔族的兩位高手,魊公子和心惑大佛。」

  李娥曦目光掃過二人,立刻便是知曉了他們的身份。

  而在看到二人後,陸鳴淵也瞬間明悟了所有的事情。

  這血族國公之所以敢大搖大擺的來到東域,且直奔天水而來,就是因為有兩位聖冥高手的存在。

  表面上,是為了羞辱人族修士,實際上,卻是為了引誘。

  他們的目標,其實正是自己。

  「有我們在,休想對太子殿下出手!」

  「先過我們這一關!」

  姚廣和玉玲瓏,以及李娥曦身後的諸多修士,一字排開,祭出各自的本命法寶,已然準備就緒,這正是他們來到此地的目的。

  今日,誓要為齊先生報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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