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四章 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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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天元感慨道:「那夫妻倆有冤無處訴,去法院,上訪等,事情卻是一拖再托。眼看無望,夫妻倆勞心傷神,又加上傷心難過,妻子首先不支,病倒了。

  家裡這段時間到處跑,錢沒少花,債卻沒要回一毛,妻子病了要錢治療。

  家裡吃飯的錢都快沒了,又哪有錢去治病。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丈夫的怨氣越來越重,有一天晚上拿著鋤頭去到村里富戶家拼命。

  怎奈村里富戶家人多勢眾,竟被打斷了腿,但更加激起了他的怨念。

  後來,他聯繫到了我,見到我後竟長跪不起,表情悲傷,哭了,卻沒有眼淚。他只說兩個字,報仇。

  我一再表示自己只會看風水,不會這方面的事

  而他卻一再堅持,說這是最後的希望,反正在哪死都是死。索性就跪死在這裡。按照輩份他還是我的長輩,而我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無奈之下,只得答應想想辦法。

  兩天後,我去了趟村里富戶家,表明來意。他們得知我為了這事,當場翻臉,揚言誰再管這事就弄死誰,態度很是囂張。

  其實,我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一趟只不過是讓自己心安罷了。

  之後,我聯繫到了來找我的長輩,讓他帶我去村里富戶家的祖墳。

  幾天不見,他又瘦了,我隱隱的看到他已經到了後半世的光景。村里富戶家的祖墳在上山,他陂著腿,一瘸一拐的往上爬,看到他的模樣,我竟有些心酸。怎奈世事無常。

  都說,有錢就是牛掰,果然不錯。

  祖墳建的就很有氣勢,背靠青山,明堂有小河緩緩流過,小河對岸有一小排翠竹,此為關欄。

  山管人丁,水主財。此為人才兩旺之局。可惜,今天我要逆轉整個形式,讓他錢財受阻,人丁消退。

  其實到目前我還是不願去做,所謂順者逸,逆者勞。逆著,是於整個形式做對,稍有不慎,就會反噬。

  我拿出羅盤,找出艮位,告訴他在子時拿一根生鏽的鐵釘釘在那裡,切記不可讓人知道。

  預計三個月就會有效果,如果想更快一些,釘的時候要反覆念叨自己的所求,見血最好。

  最終他選擇了最快的方法,自己咬破舌頭,滿嘴鮮血。」

  說到這裡,張天元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已經到了林場。

  「別啊,把事兒說完啊,聽一半算怎麼回事兒啊。」

  韓晨忍不住道。

  「有空再說吧,我得先把那寶貝瓷器贏下來再說!」

  張天元現在可沒心情講故事,他要先把那棒子男贏了,再想別的。

  下了車,張天元徒步開始在林子裡找樹,還真別說,這辛巴確實有一手。

  他的這片林場,有一部分是人工種植的,但還有一部分,則是有著數百年,甚至上千年歷史的紫檀樹。

  這可了不得啊。

  以棒子男選中的那四棵樹為中心,畫了大概一百米的範圍,張天元要選的樹,就在這裡面挑。

  這裡面有人工種植的,也有幾百上千年的紫檀樹。

  但紫檀樹,可不是說樹齡大就一定值錢。

  相反,樹齡越大,就越容易出現中空的現象,所以選擇的之後,自然要非常小心。

  棒子男提前就選好了樹,是一棵千年的紫檀樹,然後非常招搖地就用車拉去了辛巴的那個別墅。

  那地方才是解木的現場。

  辛巴當然不會心疼,因為活立木給的價也高,他終究是賺錢,誰也都不得罪,正好。

  棒子男離開之前,還冷冷扔下了一句話:「咱們的對賭可是規定了時間的,如果你半個小時之內還沒辦法挑選到合適的樹木,並且運到解木場,那就算是輸了。」

  「張哥,感覺咱們還是被那棒子給算計了。」

  看著棒子男坐著車離開,展飛很惱火地說道。

  「算計?我讓他算來算去,把自己給算成神經病!

  跟我玩這一套,白痴!」

  張天元冷笑一聲,開始尋找樹木,對他而言,半個小時的時間綽綽有餘了。

  他直接開啟了尋字訣,確定了一個大概方位,然後就走了過去。


  韓晨也跟著走了過去,嘴裡頭念念不忘的,還是張天元剛剛講的那個故事。

  「張老闆,你如果有空的話,不妨繼續說給我聽,要是沒空,那就算了。」

  張天元看了看他,心想這話頭終究是自己起的,也不能怪人家多問。

  再說了,不是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嗎,他完全可以一邊挑選樹木,一邊把那個事兒說給韓晨聽。

  「剛剛說到哪兒了?」

  張天元問道。

  「您說到您逆轉了那個富戶家的風水,要給您那遠房親戚報仇。」

  韓晨回答道。

  「對,就是到這兒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繼續道:「一個月後,我正在打坐,突然胸口一陣翻湧,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掐指,此月是六月,我打坐的時辰是寅時,煞師,位顯東南方。

  我心中一驚,是壞別人風水的地方出了問題。

  正在這時我收到消息,和我一起壞被人風水的親戚就在剛才突發腦淤血去世,死時七竅流血,詭異的是眼睛卻是睜開的,而且血液從睜開的眼裡慢慢流出很是恐怖。

  親戚鄰居幾次把他的眼睛閉上,卻又次次睜開。

  此刻,我站在他的靈前,看著眼前剛剛死去的屍體,屍體的眼睛還是睜開的,眼睛裡雖然不再流出鮮血,但圓睜的雙眼以及眼角殘留的血跡告訴我他死的並不瞑目。

  他的妻子跪坐在靈前,兩眼茫然,一位剛死了兒子又死了丈夫而自己又身染重病的婦人。

  她心中是痛是恨還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但此刻我的心中是痛很痛,我大意了,是我的大意害了他們害了他們本就可憐的一家人。

  我看到村里首富家祖墳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他家祖墳的位置,以及布局,還有明堂前的翠竹,那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當時就應該想到有風水師在幫他們,而我卻在用這么小兒科的手段去壞風水,自己傷了元氣不說,還害了他們一家。

  我心中有愧。

  更有怒,我既然答應了他們就要把事情做到底,不管是替天行道還是替惡鬼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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