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九章 佚名畫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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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天元分析道:「我不是很同意宋徽宗的觀點,根據所繪時代特徵和南唐畫家周文矩的丹青風格等特點,我有理由認為,該畫卷大約屬於五代時期風格作品;

  我還特別對照了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所藏另一幅署名『周文矩』的《琉璃堂人物圖》發現,宋徽宗所謂的《文苑圖》與此圖的後半段構圖一致,由於後者繪畫水準相對略差、人物神韻欠缺,故認定其乃他人仿周文矩的《琉璃堂人物圖》摹本;

  而原先所謂的《韓文苑圖》,正是周文矩的代表作《琉璃堂人物圖》畫卷真跡的後半段。

  可惜該真跡的前半段現已散佚不存。」

  「這個姓周的厲害嗎?」

  展飛問道。

  張天元笑道:「這要看怎麼說了,這位的仕女畫從題材內容到表現形式,都繼承了唐代周的傳統。

  論者謂其體近周,而纖麗過之,這是由於不同時代的審美風尚和不同地域的婦女體態所存在的差異所決定的。

  他畫佛道、人物,力求不蹈襲曹仲達、吳道子等人的窠臼。

  畫人物衣紋,效仿李後主的書法筆意,行筆瘦硬顫掣。

  北宋《聖朝名畫評》指出:他『用筆深遠,於繁富則尤工』。

  說明善於表現繁華富麗的生活場景,是周文矩人物畫的特長。

  當然歸根結底,這個市場是看價格的,這位畫家雖然名氣不大,但因為存世作品不多,而且很是精湛,所以在市面上,價格還是很高的。」

  其實張天元關心的倒不是這些,他依然在分析這幅畫的真正作者。

  關於南唐周文矩《琉璃堂人物圖》畫卷的所繪內容,前人曾有提及。

  據元代《勤齋集》卷四「跋周文矩校書圖」記述:「圖凡八人,皆唐衣冠,三僮子前,三人與胡僧對坐,朱衣者持梵夾讀,僧屈指為數物狀;衣綠者指左,黃衣者拱手,皆有談說,似是為文事者。中二人偕立,童子磨墨,一則憑曲松而言,若口授其意;一則據石,左執卷,右秉筆而掌其頤,若思概括其意而將為書者。後二人坐石上,共執卷,一讀而指其文,一仰而若有所思者。」

  就是較為典型的一例。

  史稱「詩家夫子」的盛唐大文豪王昌齡,以詠嘆邊塞詩歌名世。

  他在開元年間任江寧縣丞時,寓所毗鄰「十里秦淮」河畔的桃葉渡一帶。

  面對「映門淮水綠」,王昌齡常與文士好友在秦淮河畔宴飲賦詩,並且吟有流芳千古的《留別岑參兄弟》等詩作,因此成就了一段名播古今的文壇佳話。

  南唐周文矩的《琉璃堂人物圖》畫卷,詳實生動地再現了王昌齡與一群文友,在唐代江寧縣衙署內的琉璃堂中,詩會唱和雅集的悠然情致。

  但見該畫卷後半段中,右側繪有一文士右手握筆托頤、左手捧著書冊,伏在假石壘成的青石面上仰望天空,仿佛陷入深深的思緒之中,身旁一位青衣仆童正在俯身研磨墨汁;

  另一文士袖手倚靠在松樹幹上,正作醞釀構思狀;

  左邊還有兩位文人坐在石凳上,其中一人雙手展卷回首,似在推敲文句,另一位亦沉浸在凝神苦索之中。

  至於該畫卷真跡的前半段內容,張天元藉助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所藏的另一件周文矩的《琉璃堂人物圖》摹本,可知其中所繪的基本情形如下:

  畫中四人圍坐款談,正在一起交流切磋。

  其中還有一位僧人,僧人身旁穿戴紅袍官帽者手持梵書閱讀,僧人對面所坐一位穿戴黑服官帽者,畫卷最右邊還坐著一位文人。

  另有兩仆童侍捧盒奉於旁側。

  四人身後擺放一個案桌,上面置有文具。

  該畫卷前半段最右端存有仿宋徽宗趙佶的金體行書款「周文矩鎦(琉)璃堂人物圖,神品上妙也」字樣。

  世人通過整個畫面的細膩描繪,可以想見唐代名流雅士如此濃厚情致的詩會雅集盛況。

  畫家將前賢王昌齡與文友雅集的情態瞬間,鮮活地定格於該圖卷中:或持筆覓句,或冥思改詩,或交談文事,現場興味盎然,刻畫得十分生動。

  松干針葉、所置桌凳,甚至人物眉須、衣冠穿戴等,皆精工細寫,筆意相連,神采飛揚;袍服衣紋則有瘦硬顫掣的筆觸意蘊,體現了周文矩獨特高超的筆墨特徵;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畫中人物情態自然,形神兼備,栩栩如生,所繪雙眸宛若神來點睛之筆,格外炯炯有神,各個人物的精神狀態和性格氣質得以充分展現。


  由此亦可盡情地領略畫家豐富細微的生活想像力,嫻熟傳神的繪畫技法確實不同凡俗。

  周文矩為南唐句容人,中主李、後主李煜時代曾任畫院翰林待詔。

  他擅長人物、山水等,因受唐代周等畫風影響,尤精官貴仕女畫。

  所繪功力深厚,別具一格,極盡生活情趣,故深得後主李煜的賞識。

  宋代劉道醇《聖朝名畫評》稱其「用筆深遠,於繁富則尤工」。

  宋代宣和年間,朝廷內府尚典藏其畫作76件,包括《天蓬像》《北斗像》《神仙事跡圖》《李煜像》《五王避暑圖》《春山圖》《遊行士女圖》等。

  「元代四家」之一黃公望對其畫藝亦較推崇,曾在《題周文矩》中深情詠嘆:「侍宴朱樓向暮歸,御香猶在縷金衣。相攜女伴階前立,笑指鴛鴦水面飛。」

  周文矩代表作還有《重屏會棋圖》《宮中圖》等,均在中國傳統繪畫史上具有劃時代的藝術影響力。

  如果這幅畫真是這位畫家的,那麼其價值可真得不小啊。

  即便不是,如宋徽宗所言,依然非常珍貴。

  其實這幅畫的藝術成就是毋庸諱言的,再加上有宋徽宗的題款,因而就顯得極為珍貴。

  張天元用鑒字訣鑑定了一番,不由笑了。

  這幅畫,市場價格居然達到了五百萬人民幣。

  雖然比起很多畫兒,它未必是最貴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它的價值,的確很高。

  「姐夫,那這個東西呢?看起來挺漂亮的,值錢嗎?」

  剩下的兩件東西都是瓷器。

  柳若寒拿起來的,看起來像是一件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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