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爬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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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溫窈覺得晏隨說分床睡是說著玩的,只是為了給她一個教訓,漲一下記性。

  畢竟她琢磨著,以之前的經驗,照晏隨對她的那個熱乎勁,應該是不太能忍受孤枕難眠的,光看不能吃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然而是她太天真。

  連續兩天,晏隨都是睡在隔壁客臥,兩人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晏隨完全把她當隱形人。

  有天晚上溫窈下樓拿水果,剛好碰到晏隨也在客廳。

  她試圖跟他講話。

  結果剛開了個口,男人就起身離開,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當即溫窈就氣笑了。

  看看,什麼叫蹬鼻子上眼,還真來勁兒了是吧。

  她姿態放得越低這男人越是得寸進尺。

  溫窈氣不過,拿了水果氣勢洶洶的衝過去,撞上他的肩走在他前面。

  憤憤丟下一句:「擋著我路了!」

  也不管身後的晏隨是什麼表情,她也是有脾氣的,誰樂意熱臉貼冷屁股。

  上了樓之後,她一口一顆車厘子,又是草莓的往嘴裡塞,將其當成晏隨,惡狠狠的拆骨扒皮吞進肚子裡。

  好一會兒,有些撐了才停下動作。

  這晚她繼續靠數羊睡過去。

  白天時她接到葉枳電話,對方口吻如常:「幹什麼呢窈妹妹。」

  溫窈盯著自己手裡捧著的濃郁咖啡,聞著那股味道都苦得皺眉,「喝咖啡。」

  「這個點兒喝咖啡,不忙嗎?」

  下午三點半,說忙也還行。

  她淺嘗了一口,五官都皺起來——早知道喝茶算了,也不聽ida介紹這東西,什麼沒睡好,用來提神醒腦的苦咖啡。

  「你呢,新裝籌備得怎麼樣了,事情都解決了嗎?」

  她這兩天忙著跟晏隨較勁,沒花什麼心思在葉枳那邊,而且她問,對方都表示沒事一切順利。

  若是以往,葉枳肯定都笑著說沒問題,現在卻罕見的沉默了。

  溫窈頓時停下動作,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枳姐?」

  「還沒呢,有點麻煩暫時沒處理掉。」葉枳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溫窈聽出她聲音里的遲疑,下意識問:「怎麼了?」

  「我這兩天在想,到底是哪個狗東西在背後搞我,思來想去,好像近期得罪的人,就只有那天我們在酒吧里那事兒。」

  葉枳說到這裡,溫窈就明白了。

  「晏揚?」

  「說是姓秦的。」

  溫窈放下咖啡,腦子一轉就想起這人是誰。

  秦康。

  那天跟在晏揚身邊的。

  這下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那些人打著給個教訓的名頭去砸葉枳的公司,是因為他們知道她跟晏隨的關係,得罪不起晏隨,所以就朝了葉枳下手。

  說到底葉枳就是被她拖下水的。

  想到這裡溫窈眸光沉了沉。

  「窈窈。」葉枳正色,輕聲又鄭重其事的叫她。

  溫窈提著呼吸,「枳姐你說。」

  「這次新裝上市我之前打出去的名聲很響亮,而它的成績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知道我跟我爸關係不好,他一直都在逼我回去,如果我敗了,估計就真的沒有能再掙扎的餘地了。」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裡帶了些自嘲和低落。

  又接著道:「之前老說著你有靠山有底氣,也沒想借你的人情去沾晏隨的光,但這次,我……」

  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溫窈懂,「我知道,枳姐,我們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怎麼可能讓你無故受牽連。」

  葉枳是個很驕傲的人,她一意孤行出來單槍匹馬的做到如今的事業,想等的不是失敗。

  她自尊心強,不會輕易認輸向誰低頭。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溫窈面前這麼低聲下氣,讓溫窈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之前她就有想法讓晏隨出手幫忙,不過因為她跟晏隨鬧了矛盾,而葉枳又強撐著說沒事,她便也沒深究。

  如今葉枳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不可能置之不顧。

  大概是不想話題太壓抑,葉枳笑了笑說,「等忙過這陣子,我請你出來吃飯,最近有新開的一家火鍋店,風評還不錯,聽說辣得一絕。」

  溫窈也輕鬆應下來,「行,到時候我宰你一頓大的。」

  只是掛斷電話後,她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重。

  她有些氣餒的想,難不成真的要她去哄晏隨?

  -

  這事琢磨到下班她都沒個頭緒。

  晚餐是回到家裡才吃的,晏隨沒回來,她一個人沒滋沒味的吃著。

  旁邊的葵姨看了都皺眉頭。

  「太太,你跟先生還僵著呀?」

  溫窈心不在焉的剝蝦,「嗯,好幾天了。」

  葵姨哎喲一聲,「這可怎麼能行,吵架太久傷感情的,先生不服軟,太太也可以哄一下他的嘛。」

  溫窈手一頓,突然想到,「葵姨,你難道有辦法?」

  她尋思葵姨好歹也是過來人,指不定有點招數,便打起精神興致勃勃的詢問:「能不能跟我透露一點?」

  葵姨頓時眉開眼笑,捂著嘴作羞赧狀:「能是什麼法子,夫妻吵架不外乎床頭吵床尾和嘛,再說了,我家那口子跟先生可不一樣,他就愛吃!再生氣,給他做點好吃的不就巴巴開心了。」

  溫窈:「…那叔叔還真的挺好哄。」

  葵姨眨了眨眼,「他沒先生這麼冷冰冰的,一個耙耳朵能折騰出個什麼花兒來。」

  溫窈可不敢說晏隨是耙耳朵。

  完全就沒一點沾邊的。

  倒像是茅坑裡的石頭似的,脾氣又臭又硬。

  溫窈低頭看了眼食物,吃的?

  她親自下廚,好像也不是不行?

  顯然葵姨跟她想到一塊去了,說:「你可以問問先生幾點鐘回來,吃不吃宵夜啊,重要的是誠意嘛。」

  話是這麼個理,可就她那廚藝……她自己都不敢恭維。

  何況,晏隨自己做得一手好菜,她在他面前班門弄斧,多丟人。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了。

  有了點目標,溫窈加快了動作吃東西,一邊跟葵姨說:「葵姨你晚上晚一點回去,先教我做菜。」

  「行行,沒問題的呀。」葵姨笑眯眯的滿口答應。

  等溫窈吃完又看了眼時間。

  快十點鐘。

  她想了想,還是給晏隨發了個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等了片刻沒回復,便一頭扎進了廚房。

  既然是宵夜,幾菜一湯的肯定是不可能,溫窈沒那個本事,就只能朝著麵食那邊想。

  葵姨提議說可以包餃子。

  溫窈覺得沒問題,「葵姨,你把餃子皮放在哪兒了?」

  葵姨拿了一袋麵粉出來:「餃子皮都是現做的,外面買的我覺得不如自己擀的好。」

  「……」

  葵姨對這類事情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是得心應手。

  倒麵粉、加水、鹽,然後讓溫窈過去,「把手洗一洗,來和面。」

  溫窈看著比她頭大的盆默默地沉默了兩秒,然後開始擼袖子。

  和面沒她想得那麼簡單,首先是手感非常不好,黏,就算她沒有潔癖,那麵粉沾在手上都讓她渾身不自在。

  在葵姨的指導下,她嘿咻嘿咻一陣子。

  結果就被葵姨趕到了一邊去。

  「你這樣是不行的呀,和面也是有技巧的,像這樣……」

  葵姨一邊說著一邊教,溫窈沾了麵粉的兩手舉在半空中,面色訕訕的。

  正這時,門鈴響了。

  她一震。

  葵姨驚道:「是不是先生回來了?」

  溫窈也拿不準,「我出去看看。」

  畢竟這是晏隨的家,他什麼時候回來還需要按門鈴了。


  見她就這樣要走,葵姨忙叫住人:「太太,你把手洗了再去!」

  溫窈這才反應過來,似乎激動得有點過頭了,連忙洗了手,也顧不得擦乾淨就小跑了出廚房。

  經過玄關的時候,她沒從可視屏幕上看見人。

  疑惑的打開了門,才發現是大門那邊的門鈴在響。

  她走過去。

  對方道:「請問是晏太太嗎?」

  溫窈:「是我。」

  「這是晏先生遣我們送過來的東西,麻煩您簽收一下。」

  溫窈一頭霧水的接過來,又簽了自己的名字,「是什麼?」

  對方笑笑:「是晏先生給太太您定製的衣服。」

  溫窈更茫然了。

  晏隨竟然還給她定製衣服?

  她怎麼不知道。

  她捧著盒子稀里糊塗的回到客廳。

  葵姨聽見動靜出來,沒看到人,有些失望:「不是先生啊?」

  溫窈搖了搖頭:「不是他。」

  她把裝衣服的盒子放下,也沒去打開,只拿起手機,上面沒有晏隨的消息。

  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懨懨的走進了廚房。

  包餃子這件事說簡單卻也有些繁瑣。

  溫窈一個廚藝小白,純純的新手,她基本該碰的都碰了。

  剝蒜切姜加調料、準備各類餡料,木耳、圓白菜、胡蘿蔔、玉米粒,第一次用絞肉機。

  等面醒好,晏隨還沒回來。

  她又開始跟著葵姨學擀餃子皮,這事沒點技巧和手藝還真做不規整,葵姨動作又快又麻利,時不時的提點她。

  她只需要計劃著晏隨吃的那部分,動作慢點也沒關係,好不容易有個看頭,接著就是包餃子。

  她手生,看葵姨包了好幾遍,盯著手法仔仔細細的瞧,才敢去上手。

  只勉強能看,只要不露餡就行。

  忙活一通,十一點左右,才算收工。

  葵姨臨走前,又跟她交代說煮餃子的方法。

  溫窈應著,其實她也可以上網查。

  終於可以坐下來歇息的時候,她腰都有點酸,脖頸也是,老低著頭。

  再去看手機,有其他人的消息,跟晏隨的對話框,他那頭還是安安靜靜。

  溫窈再發了個問號過去。

  終於有了點被冷落的難受感。

  「什麼啊……」

  ——簡直莫名其妙。

  她恨恨一下,看見沙發上的衣服盒子,探手過去拿起來打開。

  才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條真絲旗袍。

  淡雅黃,上面綴著偏紫的花束。

  溫窈撐開舒適的面料,看清了上方是什麼花。

  跟晏隨腰腹間的花束一樣,是鳶尾。

  好端端的,晏隨給她買旗袍做什麼?

  難道是在求和?

  那怎麼也不回個消息。

  溫窈擔心自己胡思亂想,連忙把旗袍收好,百般無聊的刷著手機。

  沒一會兒打了個哈欠。

  便順勢躺在沙發上。

  再沒多久,她迷糊混沌著就睡了過去。

  睡夢香甜時,似感覺到有點冷,無意識的瑟縮了下,突地「啪」一聲,將她驚醒。

  她猛然睜開眼。

  看到一條褲腿。

  再往上,對上晏隨漆黑深沉的眼。

  她條件反射的坐直了身,看到茶几上被他解下來的手錶——就是這東西將她吵醒。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她剛醒,聲音有些朦朧的,聽著像是在埋怨。

  當啞巴當了兩三天了。

  晏隨終於應了她,「怎麼睡在這裡。」

  溫窈看四下,沒忍住掩面又打了個哈欠,眼睛淚汪汪的,「等你啊。」


  晏隨眸光微動,慢條斯理的拆領帶,「等我做什麼。」

  溫窈揚了揚下巴,站起來,跟在他身後走。

  不答反問:「你吃東西了嗎?」

  晏隨晚間喝酒水較多,還真沒怎麼吃。

  「嗯。」

  嗯?

  溫窈狐疑看他的背影,所以到底是吃了還是沒吃?

  試探道:「冰箱裡有餃子,那我給你煮點?」

  晏隨腳步一頓,偏頭一瞥她:「你會?」

  語氣很平淡。

  但溫窈聽了撇撇嘴。

  不就是用水煮,幾分鐘事情,能有多難!

  瞧不起誰呢!

  她矜持頷首:「我當然會了。」

  晏隨沒跟她爭,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可以。」

  得了他回應,溫窈興沖沖的去了廚房。

  晏隨先洗了個澡,在二樓欄杆處盯著廚房的方向看了兩分鐘,然後折身去了書房。

  ——到底是不熟悉。

  看著挺簡單的水煮餃子,溫窈還真折騰了一番。

  她做好後去樓上找人,「餃子煮好了,你可以下來吃了。」

  晏隨頭也沒抬,「馬上就來。」

  「哦,那你快點。」

  溫窈關上書房的門,往樓下走。

  坐在餐桌邊等他。

  等了五分鐘,她看表面的蔥花顏色都有些變了,再去敲了敲門,「還沒忙完嗎?」

  「快了。」

  溫窈皺眉,「冷了就不好吃了,我給你端上來吧?」

  「不用。」

  溫窈再次叮囑:「真的快點下來。」

  晏隨沒回答。

  她頓了頓,才離開。

  這次又等了幾分鐘,樓上還是沒動靜。

  溫窈心裡有點冒火了。

  她拿出手機計時,想著再給晏隨兩分鐘。

  要是他還不下來,她就不管了。

  兩分鐘很快過去,鈴聲響起來時,溫窈霍然站起身。

  她氣死了。

  不吃就別答應,叫了幾次都不聽,還糟蹋她心意。

  看著那坨了的餃子,溫窈咬了咬唇,連收拾的心情都沒有,噔噔噔的跑上樓。

  吃什麼吃,餓死算了。

  虧她還一頭熱的湊上去。

  就在她回房間後不久,書房的門終於開了。

  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飯廳的燈還是開著的,就是沒有人在。

  晏隨走過去看著餐桌上那像模像樣的餃子,水餃變了色,表皮有些干,湯水被吸收,坨成一團。

  他端著去了廚房,用微波爐加熱,就著開吃。

  有點咸,但他面不改色的都吃完了。

  廚房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戰爭。

  晏隨大致收了一遍,才不疾不徐的上樓。

  路過主臥的時候,看見已經黑下去的門縫,腳步微頓,繼而越過離開。

  樓下發生的事情溫窈不知道。

  她只是委屈,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鹹魚似的折騰了快一個小時,越想越氣,氣得眼睛都紅了。

  又想到葉枳的事情,想到之前她做的那個哄他的夢,想到葵姨說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翻身把晚上簽收的旗袍拿出來,兩三下往自己身上套,又噴了點香水,豁出去的朝客臥沖。

  握著門把手,輕而易舉的推開——

  晏隨睡意正朦朧之際,感覺到異樣,睜開眼就見自己被窩裡拱起高聳的一團。

  不斷的往上爬。

  緊接著被子從胸口處被掀開。

  探出個腦袋。

  沁人心脾的香味竄進他鼻息,溫窈在他上方,手撐著他的胸膛,穿了一身旗袍騎坐在他身上。


  如瀑的頭髮落下來,一股子勾人的勁兒,像個攝人心魄的妖精似的。

  溫窈爬這麼一會兒就熱得不行,大部分還是因為羞的,畢竟她是拉下了臉過來爬床,還被抓個正著。

  不過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做什麼。」

  晏隨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嗓音發沉。

  溫窈滾了滾喉嚨,手去解他的浴袍帶子,「你說幹什麼,來找你睡覺不行嗎?」

  雖然是問句,但尤其的理直氣壯。

  扒浴袍的動作也異常速度——本來也沒什麼可脫的。

  溫窈摸著他滾燙的皮膚,感覺自己掌心像是著了火,更熱了。

  她眨眨眼,義無反顧又兇猛的低下頭。

  霸王硬上弓似的,狠狠親上他。

  晏隨把著她的腰,將人半護著,偏開頭沒讓她親,「知不知道幾點了,明天不上班?」

  她當然知道!

  她氣得失眠到一點多!

  都快氣死了,就必須在他身上出出氣。

  「你躲什麼躲!」她兇巴巴的,強勢的捧著他的臉,這次吻住他的唇,耳根幾乎紅得能滴血。

  也全然不顧了。

  大概是有段時間沒親熱,她舉止青澀,都親得磕磕絆絆的。

  晏隨被她咬得抽氣一聲,眼裡有不明顯的笑意,面上卻是淡然的哄著她:「輕一點,慢慢來。」

  像是被安撫到,溫窈緩下動作,一點一點的又舔又咬。

  這種撩撥,晏隨沒忍多久。

  不多時便反客為主,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溫窈驚得險些沒喘過氣兒,等回神立馬去抓他的肩,蠻橫道:「我要在上面!」

  晏隨按著她沒應。

  溫窈急了,「讓我上去!」

  晏隨失笑,無奈貼在她耳畔,「你確定?」

  「就是要!」

  晏隨又重新調換位置,讓她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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