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孩子
聽了探子的話以後，墨君昊的心情很是感慨。
每每想起卓慕凝，墨君昊總是覺得她的離開只不過是昨日才發生的事，那日發生的一切都仍歷歷在目，甚至在偶爾輾轉入睡時，墨君昊還能夢見卓慕凝離開王府，而自己挽留卻不得的場景。從不覺得原來日子如白駒過隙，原以為一切都還被緊緊地握在手中，誰曾料到，等人意識到了的時候，一切皆已經偷偷逝去。
再仔細地數一數日子，才知道原來距離卓慕凝離開王府，已經是五年前的事。
確切地說，等過了這個年關，便是六年了。
也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家生了孩子，四處漂泊為家，過得可好、可如意。想到這裡，墨君昊的胸口就堵得慌。
離開了他，她怎麼能過得好、過得如意？
四周沉靜，探子見墨君昊似乎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輕易不敢打擾。
墨君昊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感慨中，不知怎麼地，心裡竟然開始隱隱約約地疼。
不過，卓慕凝既然生了孩子了，倒也不是為一個尋找她的方向。
墨君昊緩過勁來，轉念一想，對探子吩咐道：「她既然生了孩子，繼續循著這個方向去找便是。」墨君昊扶額，忽然嘆息一聲，「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在如今的世道里行走，總歸是顯眼些，應當不難找到。」
探子聽了，瞬間明白了墨君昊言下之意，在這世道里，帶著小孩子行走的女人，若想少些麻煩，不遭人白眼和歧視，最常見的便是打著「孤兒寡婦」之名了。況且，卓慕凝又是四海為家的，不論如何，這一類人在民間裡總是扎眼些，總不至於毫無聲息。
探子意會，領命而去。
室內真正地剩下墨君昊一人。此時的墨君昊倒是聯想起了周清雅。方才周清雅說懷孕了，推測那懷孕的日子，正正是兩個月前的那天。只是，那天又怎麼可能......
墨君昊心裡自是懷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聽到了探子回報的，關於卓慕凝有跟沒有差不多的消息，自古女子似乎總是比男子命運多舛些，墨君昊想到了周清雅說自己懷孕時候的欣喜模樣，忽然他就開始心軟了起來。
即使不是卓慕凝，墨君昊也希望身邊的女子能活得不那麼悽慘和荒涼。
罷了，就權當不知道吧。墨君昊看著外面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這邊的墨君昊悲春傷秋，另一邊在遺珠小院裡的左梓玥卻沒有整頓傷感的時間。左梓玥在王府苦心經營多年，要論府里消息的靈通度，恐怕連墨君昊都不一定比得過左梓玥。是以，周清雅前腳才去過書房，後腳就已經有人把事情稟告給遺珠小院了。
左梓玥聽到了消息，連原本最愛的糕點都吃不下了，站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對隨後到來伺候的趙嬤嬤說道：「周清雅這樣著急地找王爺，恐怕是已經將自己有孕的事情告知了王爺。」
已經上了年紀的趙嬤嬤見過的世面畢竟比左梓玥多，聽到了這個消息倒不像左梓玥般陣腳大亂，反而冷靜地問道：「卻不知王爺知道以後，作的什麼反應？」
左梓玥搖了搖頭：「那報信的人不懂事急於邀功，只看到個影子就急匆匆來報，別說王爺聽了以後是什麼反應，就連周清雅告知懷孕的這件事情，也是我據理推測而來。」
趙嬤嬤自然知道左梓玥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但也明白眼下安撫主子的情緒方是要務，於是安慰道：「王妃莫急，再大的事自有辦法解決。何況，奴婢看那周側妃的肚子並未顯形，就算是真的懷孕了，也不過是將將懷上的樣子。王妃生產過小郡主，是過來人了，莫不是忘記了懷孕初期最容易出狀況？都說來日方長，來日將發生些什麼，誰又能料到？」
左梓玥自然聽得懂趙嬤嬤話中之意。她不喜周清雅也不是一條兩天的事情了。當初周清雅剛入府，她這個王妃自然得給周清雅一個下馬威。誰知道，周清雅自恃兵部尚書周彥的嫡女，又有那麼個京中第一才女的虛名，仗著是皇帝賜給墨君昊的側妃，就目中無人，從不曾正眼看過她這個側妃一眼。
左梓玥也曾給周清雅下過絆子，卻被她不輕不重地擋了回來。原本念著周清雅不爭不搶地，左梓玥也就放她一馬。誰曾想，周清雅的單子卻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把左梓玥這個王府正妃放在眼裡。長此以往，讓左梓玥的王妃頭銜還如何擔待過去？難得如今抓到了周清雅的軟肋，左梓玥自然得好好利用。
想到這裡，左梓玥眉頭一喜，和趙嬤嬤對視一眼，笑問道：「趙嬤嬤可是有什麼良方？」
趙嬤嬤卻道王妃心急，回答道：「周側妃此時告知王爺，怕是有自己的打算。王妃若是此時就動手，怕是將落人話柄，此刻並非動手的最佳時機。」 趙嬤嬤見左梓玥頷首，繼續說道，「王妃莫不如趁這個機會，想辦法把憐雲搶回來才是。」
提到憐雲，左梓玥臉上浮現了複雜的情緒。這個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嬌俏小女兒，明明自己才是憐雲的親生母親，卻不得不看著憐雲每日跟在周清雅身後，看周清雅的臉色，由周清雅撫養長大。左梓玥這個生母都沒法教養自己的親生女兒，周清雅倒好，把憐雲養得小氣兮兮地，還終日與那個什麼神醫的兒子廝混在一起。小夏是什麼身份，憐雲是什麼身份，誰能說周清雅不是故意？
左梓玥恨得牙痒痒地，趙嬤嬤觀人於微，自然懂得其間的曲折心理，繼續說道：「憐雲是王妃的親生骨肉，王妃不是一直想要找個機會把憐雲搶回來嗎？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每年中秋，皇上都會在宮中設宴。王妃趁中秋宮宴，在宮中直接請求皇帝是最好不過的方法。」
每每想起卓慕凝，墨君昊總是覺得她的離開只不過是昨日才發生的事，那日發生的一切都仍歷歷在目，甚至在偶爾輾轉入睡時，墨君昊還能夢見卓慕凝離開王府，而自己挽留卻不得的場景。從不覺得原來日子如白駒過隙，原以為一切都還被緊緊地握在手中，誰曾料到，等人意識到了的時候，一切皆已經偷偷逝去。
再仔細地數一數日子，才知道原來距離卓慕凝離開王府，已經是五年前的事。
確切地說，等過了這個年關，便是六年了。
也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家生了孩子，四處漂泊為家，過得可好、可如意。想到這裡，墨君昊的胸口就堵得慌。
離開了他，她怎麼能過得好、過得如意？
四周沉靜，探子見墨君昊似乎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輕易不敢打擾。
墨君昊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感慨中，不知怎麼地，心裡竟然開始隱隱約約地疼。
不過，卓慕凝既然生了孩子了，倒也不是為一個尋找她的方向。
墨君昊緩過勁來，轉念一想，對探子吩咐道：「她既然生了孩子，繼續循著這個方向去找便是。」墨君昊扶額，忽然嘆息一聲，「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在如今的世道里行走，總歸是顯眼些，應當不難找到。」
探子聽了，瞬間明白了墨君昊言下之意，在這世道里，帶著小孩子行走的女人，若想少些麻煩，不遭人白眼和歧視，最常見的便是打著「孤兒寡婦」之名了。況且，卓慕凝又是四海為家的，不論如何，這一類人在民間裡總是扎眼些，總不至於毫無聲息。
探子意會，領命而去。
室內真正地剩下墨君昊一人。此時的墨君昊倒是聯想起了周清雅。方才周清雅說懷孕了，推測那懷孕的日子，正正是兩個月前的那天。只是，那天又怎麼可能......
墨君昊心裡自是懷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聽到了探子回報的，關於卓慕凝有跟沒有差不多的消息，自古女子似乎總是比男子命運多舛些，墨君昊想到了周清雅說自己懷孕時候的欣喜模樣，忽然他就開始心軟了起來。
即使不是卓慕凝，墨君昊也希望身邊的女子能活得不那麼悽慘和荒涼。
罷了，就權當不知道吧。墨君昊看著外面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這邊的墨君昊悲春傷秋，另一邊在遺珠小院裡的左梓玥卻沒有整頓傷感的時間。左梓玥在王府苦心經營多年，要論府里消息的靈通度，恐怕連墨君昊都不一定比得過左梓玥。是以，周清雅前腳才去過書房，後腳就已經有人把事情稟告給遺珠小院了。
左梓玥聽到了消息，連原本最愛的糕點都吃不下了，站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對隨後到來伺候的趙嬤嬤說道：「周清雅這樣著急地找王爺，恐怕是已經將自己有孕的事情告知了王爺。」
已經上了年紀的趙嬤嬤見過的世面畢竟比左梓玥多，聽到了這個消息倒不像左梓玥般陣腳大亂，反而冷靜地問道：「卻不知王爺知道以後，作的什麼反應？」
左梓玥搖了搖頭：「那報信的人不懂事急於邀功，只看到個影子就急匆匆來報，別說王爺聽了以後是什麼反應，就連周清雅告知懷孕的這件事情，也是我據理推測而來。」
趙嬤嬤自然知道左梓玥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但也明白眼下安撫主子的情緒方是要務，於是安慰道：「王妃莫急，再大的事自有辦法解決。何況，奴婢看那周側妃的肚子並未顯形，就算是真的懷孕了，也不過是將將懷上的樣子。王妃生產過小郡主，是過來人了，莫不是忘記了懷孕初期最容易出狀況？都說來日方長，來日將發生些什麼，誰又能料到？」
左梓玥自然聽得懂趙嬤嬤話中之意。她不喜周清雅也不是一條兩天的事情了。當初周清雅剛入府，她這個王妃自然得給周清雅一個下馬威。誰知道，周清雅自恃兵部尚書周彥的嫡女，又有那麼個京中第一才女的虛名，仗著是皇帝賜給墨君昊的側妃，就目中無人，從不曾正眼看過她這個側妃一眼。
左梓玥也曾給周清雅下過絆子，卻被她不輕不重地擋了回來。原本念著周清雅不爭不搶地，左梓玥也就放她一馬。誰曾想，周清雅的單子卻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把左梓玥這個王府正妃放在眼裡。長此以往，讓左梓玥的王妃頭銜還如何擔待過去？難得如今抓到了周清雅的軟肋，左梓玥自然得好好利用。
想到這裡，左梓玥眉頭一喜，和趙嬤嬤對視一眼，笑問道：「趙嬤嬤可是有什麼良方？」
趙嬤嬤卻道王妃心急，回答道：「周側妃此時告知王爺，怕是有自己的打算。王妃若是此時就動手，怕是將落人話柄，此刻並非動手的最佳時機。」 趙嬤嬤見左梓玥頷首，繼續說道，「王妃莫不如趁這個機會，想辦法把憐雲搶回來才是。」
提到憐雲，左梓玥臉上浮現了複雜的情緒。這個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嬌俏小女兒，明明自己才是憐雲的親生母親，卻不得不看著憐雲每日跟在周清雅身後，看周清雅的臉色，由周清雅撫養長大。左梓玥這個生母都沒法教養自己的親生女兒，周清雅倒好，把憐雲養得小氣兮兮地，還終日與那個什麼神醫的兒子廝混在一起。小夏是什麼身份，憐雲是什麼身份，誰能說周清雅不是故意？
左梓玥恨得牙痒痒地，趙嬤嬤觀人於微，自然懂得其間的曲折心理，繼續說道：「憐雲是王妃的親生骨肉，王妃不是一直想要找個機會把憐雲搶回來嗎？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每年中秋，皇上都會在宮中設宴。王妃趁中秋宮宴，在宮中直接請求皇帝是最好不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