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他們,是我們的英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齊遠山的話,完全出乎夏傾沅的意外。

  他在說什麼?

  齊瑾之喜歡她?

  一直?

  怎麼可能?

  夏傾沅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一時之間臉上震驚的神色來不及掩飾,就這樣落入齊遠山的眼眶。

  對於她的反應,也在齊遠山的意料之中。

  對於自己的兒子這樣保護一個女人,他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

  他冷哼一聲,道:「他倒是個痴情的種。

  那麼長時間以來,我都懷疑他跟沈奕舟有什麼姦情,找他談過幾次,他也沒直接否認。

  卻不曾想,這樣迷惑我就是為了保護你。」

  他將夏傾沅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長得是不錯,可惜性子太剛,一點不符合我齊家兒媳婦的要求。

  可若是他真的喜歡,我也不會反對。

  我可以跟你保證,你要是嫁進我們齊家,將來過得一定不會比跟著沈奕舟差。」

  在齊遠山看來,齊瑾之有可能是因為對夏傾沅愛而不得,才忽然選擇當緝毒警這條路的。

  齊瑾之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自己作為父親的,或許只剩下成全他心愿這一個辦法了。

  一個女人而已,哪裡比得上唯一的兒子重要?

  只要他能夠醒來,以及……原諒他。

  夏傾沅聽著齊遠山的話,不由得被氣笑了。

  她道:「齊局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齊瑾之與我一直是君子之交,從未有過任何逾矩的言行,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產生這樣的想法。

  如果有什麼誤會,我想我可以解釋。」

  齊遠山望著夏傾沅透亮的雙眼,她的表情甚至還帶著一絲譏諷,表情絲毫不像在裝無辜。

  他不禁再次對齊瑾之撫額。

  敢情不止是愛而不得,還是單戀?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物,直接拋到了夏傾沅的懷裡:「你自己看吧。」

  夏傾沅接住齊遠山拋來的東西,是一塊有些眼熟的紡織物,上面沾染著已經變成暗紅色的血跡。

  她再慢慢將東西打開,竟分別是一條被鮮血染紅的絲巾,以及一方繡著扶郎花的手帕!

  這兩樣東西,是她的。

  夏傾沅拿著東西的手開始發抖,差點握不住手中輕飄飄的東西。

  怎麼會?

  齊遠山看到夏傾沅震驚的表情,心裡才有些滿意,道:「這條絲巾,是當年去郊遊的時候,你解下來綁住瑾之傷口的那一條吧?

  還有那塊帕子,我猜得沒錯的話,也是你的。

  畢竟整個大院誰人不知沈太太喜愛扶郎花,就連自家院子和每一家服裝店的門口,都種了一片扶郎花。」

  他看向夏傾沅,目光帶著審視:「他離開的這兩年,一直把這兩樣東西貼身攜帶,片刻不離。

  你倒是跟我解釋解釋,還有什麼旁的原因,讓他這樣呵護著一個女人的東西?」

  聽著齊遠山的話,夏傾沅只覺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頭腦陣陣發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她的嘴唇張了又闔,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想,她也需要齊瑾之給她一個解釋。

  「齊局,我覺得這件事,您不該質問我的妻子。」

  就在夏傾沅手無足措之際,沈奕舟忽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他長腿一跨,三兩步走到夏傾沅身邊,攬住她的纖腰,給她支撐身體的力量。

  齊遠山笑了:「沈主任,看來,你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聞言,夏傾沅也立即抬眸,看向沈奕舟。

  沈奕舟先是給了夏傾沅一個安撫的笑,然後對齊遠山道:「何謂知道,何又謂不知道?

  若齊局指的是親口聽到小齊先生說,那自然是沒有。

  我只是覺得,任何人都有傾慕美好事情和人物的權利,即便是這個對象是我的妻子,只要對方發乎情止乎禮,我又有什麼權力制止?」

  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語氣平和,眼中是堅定的光芒,他就像是一個看破一切紅塵的智者,半點沒有吃醋丈夫的樣子。

  不僅是齊遠山,就連夏傾沅也怔住了。

  她早知道這輩子的他對她格外嬌寵包容,卻不曾想,在絕大多數男人忌諱的這方面,能夠如此信任和坦然。

  她感受到她的手被他握緊,手心寬厚而溫暖,是她無數個無助或困惑的時候,給予她愛和力量的大手。

  她的眼眶微紅,低低喚了聲:「奕舟。」

  沈奕舟低頭應她:「我在。」

  只要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

  即便你是理虧的一方。

  見他們兩人的互動,齊遠山知道自己今天的離間暫時是失敗了。

  他不怒也不笑,道:「沈主任的肚量,讓人好生敬佩。」

  說罷,拂袖而去。

  沈奕舟看了眼齊遠山離開的背影,對夏傾沅道:「你進去跟他說說話吧,我等你。」

  「奕舟?」夏傾沅有些遲疑。

  經過方才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跟齊瑾之相處。

  沈奕舟微笑:「醫生說,大師兄這時候正需要身邊在意的人鼓勵他醒過來。」

  他揉揉她的發圈:「去吧。」

  夏傾沅聽到「大師兄」三字,豁然開朗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

  她點頭:「好,你等我。」

  說著,她腳步輕快地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齊瑾之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臉色蒼白,臉頰凹陷,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夏傾沅心想,她上一次走進重症監護室,還是沈奕舟住院的那一次。

  她拉開病床邊的一張椅子坐下,看著齊瑾之被護理地很好的英俊臉龐,喚了聲:「大師兄。」

  她把方才齊遠山扔給她的圍巾和手帕放回在他的手中,幫助他握好,才道:「警方幫忙找到了塔麗的屍首,火化後送回了她的故鄉。

  還有春仔,也葬在了烈士陵園。

  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算是圓了他們的心愿了。」

  說到這,夏傾沅忍不住鼻尖發酸。

  其實她沒有告訴齊瑾之的是,警方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把塔麗的屍首找尋完整。

  她的大半部分屍身在獅籠里被找到,還有一些散落在寨子裡的竹樓下面。

  找到的時候,只剩下空蕩蕩的骨架,以及那個被啃得只剩半邊臉的腦袋。

  至於付春來,警方將他運回來的時候,渾身僵直,還保留著擁抱的姿勢,渾身上下遍布彈孔,整個人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她哽咽道:「他們,是我們的英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