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齊睿,你知道這種彷徨無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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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聽器?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或許你會用得著……」

  伸手將耳機取了下來,慕思玥坐在客廳沙發上,面無表情右手緊緊地攥著手上耳機,「果然有用處呢……」她喃喃著,聲音有些沉重。

  這監聽器是齊睿送她的新年禮物,當時她實在是不明白齊睿那意味不明的語氣。

  「相信誰?」

  眼睛失目,視野漆黑一片,將近三年了,她幾乎快要習慣了不斷摔倒,受人異樣的目光,習慣了這樣的暗黑。

  當她問他,我為什麼要回國,她注意到了顧容西轉移話題,不知道是什麼心態,在他口袋裡放了一個小巧的監聽器,卻沒想到聽到這些……

  伸手朝右側一個小桌面伸去,有一個保暖瓶,扭開蓋子,裡面有些溫開水,淺喝了一口,顧容西總是那麼細心,這溫水是他為她準備的,這些年他一直照顧她。

  可是,有些事,她不會退讓。

  「……不相信任何人。」

  慕思玥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揚起右手,將監聽耳機往對角垃圾桶扔去,咚的一聲迴響,她重新窩回沙發上,扯著薄毯子,像是沒事發生一樣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晨六點左右,房門被人打開,慕思玥睡得不踏實,當房門轉動的瞬間,她便醒了。

  「齊睿?」其實她語氣是肯定,只是有些吃驚回來的人不是顧容西。

  齊睿站在房門口處,並沒有進房子,遙遙看向小客廳那邊的她,聲音清冷開口,「顧容西已經回了卡達……」

  慕思玥聽他這麼一說,表情微怔了一會兒,最後點頭,「哦。」只是輕哦一聲,沒有追問。

  「慕思玥,他匆匆地趕了回去,你不想知道原因嗎?」齊睿見她這淡漠的神色,心情莫名地有些煩躁。

  「不需要知道。」她頭也沒抬,淡淡回了一句。

  她逕自從沙發上起身,收拾著沙發上的薄毯子,一如平常似的整理完了之後,便小步按著記憶朝浴室走去。

  「你還相信他!」突然齊睿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是親自將監聽器放他口袋嗎,你不是已經聽到了昨晚我們的談話嗎,慕思玥,你到現在還相信他!」齊睿聲音陰冷,更加煩躁了起來。

  他就這樣站立在她身前,審視著她微垂著側顏,慕思玥表情淡淡地,正用右手揉了揉了左手上的淤痕,像是對他剛才所說的話完全不感興趣。

  齊睿的目光愈發灼熱,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有些陌生,清冷疏離,隨適淡漠。

  「你真的就這麼相信他……」齊睿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極氣惱。

  他知道,她在最無助的這兩年多里,顧容西給她最大的幫助,那麼溫柔那麼細心是他做不到的,可是……

  齊睿雙手緩緩地收緊,她依舊不再說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提醒,「慕思玥,別全然相信任何人,他有可能……」

  「有可能害我……」她揚起頭,打斷他的話,唇角泛起冷笑,「用你昨天的話說,我何德何能讓別人費盡心機算計呢,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我的命……」

  「那就放馬過來。」

  「齊睿,你將監聽器給我,你懷著什麼心思呢,你們昨晚的交談我都聽到了,全部,全部都聽到了,你呢,如果說顧容西有可能害我,那麼你呢,你又有什麼目的……」

  齊睿聽著她一句一句清冷的嗓音,竟一時沉默了起來,他認識的慕思玥不會這樣尖銳。

  「齊睿,人是會變的……」慕思玥的話頓了頓,臉蛋一沉,聲音漸低,「尤其是……尤其是被逼到絕境的時候。」

  絕境……

  「你應該跟我說……」齊睿的話脫口而出。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慕思玥那瘦弱的手收緊,又放開,垂眸唇角帶著自嘲,「齊睿,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你知道這種彷徨無助嗎……」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有些清冷,手指觸及這些早餐,溫的還有些燙手,是他剛買來的……

  想起了昨天聽到他們的談話,慕思玥秀眉緊皺著,心情有些紊亂。

  「阿布……」她喚了一聲。

  一隻拉布拉多導盲犬乖巧地蹲到她身前,她並沒有吃這些早餐,不知為什麼,心底有些糾結,就是不想去觸碰他給的東西。


  拿了繩索將導盲犬套住,牽著它便出門去了。

  「思玥,你要出門?」牽著導盲犬剛走到小區大門外,便聽到一把熟悉聲音。

  慕思玥腳步頓了一下,「你好。」

  她記得這聲音是小區的那位陳大伯,上次還非常熱情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不過好像搞錯人了。

  「你今天要出去,」對方朝她小跑了過去,有些好奇地追問,「剛剛,你前夫開車走了,你們兩上次已經離婚了嗎?」

  「前夫……」慕思玥表情有些吃驚,「齊睿?」

  「思玥,你身體不舒服?」見她表情奇怪,關心問了一句。

  慕思玥直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我只是……」只是有些混亂。

  與小區的保安閒聊了幾句,慕思玥叫了計程車,直接去了醫院。

  「慕小姐,你的眼球機能沒有問題,之前我們已經向睿少匯報了,我們團隊一致認為,你之所謂失明,應該是當時精神受到了大刺激,你的身體本能不願意接受一些事實……」

  慕思玥坐在醫生辦公室里,醫院的空氣飄散著消毒水的氣味,她討厭這味道,半低著頭,認真地聽著醫生的話。

  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激動地問了一句,「那個,我最近好像丟失了一些記憶……」

  「那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什麼對你影響特別大的事情?」

  慕思玥突然沉默了下來,許久才低聲開口,「我不記得了。」

  「慕小姐,你應該保持開朗的心態,試著讓自己敝開心扉去接受一些困難的事,尤其應該學著去信任身邊的人……」

  相信誰……

  應該去相信誰。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

  慕思玥倏地輕笑一聲,便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謝謝。」對著醫生道謝之後,牽著導盲犬走出了醫院。

  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這醫院四周白天總有那麼多人來人往,不時傳來一些急救車的鳴笛聲,人群,交談,或許是四周人多,慕思玥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世界獨立了出來。

  慕思玥的寵物狗非常聽話,蹲在她身邊守著她,伸手揉了揉它絨毛耳朵,有一隻寵物陪著也不錯,至少,寵物不會說謊欺騙她,也不會故意隱瞞什麼事。

  「喂,你走開——」

  突然一聲叫喊朝慕思玥這邊急切傳來,隨即便是一陣動物奔跑而來的腳步聲,還有兇殘狗吠,就這樣一隻大型犬朝慕思玥身邊那隻導盲犬撲了過來。

  慕思玥一陣驚慌,剛從椅子上站起來,便聽到腳邊那狂亂的狗吠動物嘶打的聲音。

  慕思玥嚇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當那女人將自己的狗重新帶上繩索後,她聽到很低哀嚎聲,「阿布。」

  慕思玥立即蹲下身子,手剛觸及腳步依舊乖巧導盲犬,手指便有些粘稠的液體,驚得她臉色頓時刷白。

  而這時耳邊便是那漸離的腳步聲,慕思玥知道那女人帶著她的那隻大狗要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慕思玥冷著聲音朝她方向喝斥一聲。

  「叫我做什麼,我跟你說,我一分錢也不會賠給你,這動物打架,要怪就怪你的狗沒用,像蠢貨一樣打不過連跑都不會……」

  那女人牽著她那隻美國惡霸犬,看著那白色絨毛的導盲犬後背那血淋淋的傷,心虛著,可提高嗓音先聲奪人。

  「我這次是導盲犬沒我命令它不會亂動。」慕思玥咬牙切齒地開口,臉色透著憤怒,「這裡是醫院外面,那麼多的人,你的狗這麼兇殘為什麼不栓著它,現在你還有理了是嗎!」

  對方聽到導盲犬時,表情有些吃驚,打量著慕思玥那目光愈發不屑,「原來是個瞎眼的。」

  瞎眼……

  慕思玥緊攥著手上的繩索,表情陰沉難看,努力不去理會她異樣的目光,揚起聲音,「我現在就要送我的狗去做檢查,你不能走!」

  「我不能走?」那女人大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警察呢?還想要禁錮我的人身,什麼屁話,你這個眼睛瞎的沒事就別跑出來,磕著碰著,還想要賴上別人?你當你是專業碰瓷黨嗎?」

  「你!」慕思玥氣得臉色鐵青,咬唇冷厲開口,「我警告你最好別得罪我!」

  「警告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有種叫些人過來,虛張聲勢,不就是想要訛我的錢嗎,我現在懷疑你故意帶你那沒用的狗在這裡蹲點,你就是個騙錢的……」

  「好,你,你給我等著!」慕思玥氣結了,在外套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僅僅五分鐘,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極速剎車,停在廣場外。

  男人從車裡跑了出來,聲音急切,「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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