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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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被抓回來的時候,他們沒有再綁住雲初語和豆苗的手腳,也沒有用膠布貼住他們的嘴巴,這倒方便了雲初語的行動。

  李春生仗著人多力壯,根本沒把這姐弟兩放在眼裡,而且這忽而他正在氣頭上,也沒那麼多心思顧及到這個。

  在快到機場之前,李春生等人在路邊停留了一會兒,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車子被鎖得嚴實,車外現在只有那個年輕的壯漢守著。

  就是現在了!

  雲初語壓低聲音囑咐道:「豆苗,一會兒姐姐讓你跑,你就拼盡全力往人多的地方跑,千萬不要回頭,知道嗎?」

  豆苗似懂非懂,只是眨著眼睛看著他姐姐。

  「聽到了嗎豆苗!」雲初語不自覺地抓緊了弟弟的手臂,聲音也重了幾分。

  「那你呢?」豆苗委屈的問。

  雲初語眼眶酸澀,這個時候她不能心軟:「讓你跑就跑,別問那麼多,知道了嗎,回答我!」

  豆苗剛想流眼淚,就被雲初語喝止:「不許再哭了!」

  「知道了姐姐。」豆苗應了。

  「一會兒門開了,姐姐托住外邊那個人,你就趕快跑,知道嗎?」

  豆苗點頭。

  雲初語調整了一下面上的神情,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來,來開帘子,她敲了敲車窗。

  年輕壯漢回頭。

  雲初語露出嬌羞的神態來,朝那年輕壯漢眉目含情地看了兩眼。

  雲初語本就生得貌美,這些年不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更加的嬌俏迷人,她這番作態,更顯嫵媚風情。

  那年輕壯漢本就眼饞於她,這忽而小美人主動暗示他,正巧毛哥他們又在路邊的林子裡解手,雖然不能真動這個小美人,但是飽飽口福應該沒事兒,反正李哥不在。搓了搓手,那年輕壯漢賊笑著開了車門。

  等車門一開,雲初語抬腳就往那人襠下用力一揣。

  「跑!」雲初語大喊一聲,直接下車朝年輕壯漢的腿骨處狠踢。

  豆苗一骨碌下了車,順著車流往前拼命地跑。

  那年輕壯漢眼見最後一個小的又要跑,也顧不得疼,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雲初語,把腿就追。

  雲初語一把扯住那人的腿,不讓他動。

  年輕壯漢發了狠,抬腿就朝雲初語的胸口就是一腳,新仇舊恨都算在裡面了!

  可是雲初語愣是沒鬆手,一直死死地拽著他的褲腳,心中祈禱:豆苗快跑!

  「媽的!」年輕壯漢雙手用力,一把擰開雲初語纏在他褲子上的手,轉身快步往前追去。臨走前不忘朝林子裡高聲喊道:「毛哥,快來,人又跑了!」

  毛哥剛剛大解結束,正用樹葉擦著手呢,聽到喊聲,狂奔而出,目之所及,就是那個女人和他收下扭打在一起,然後,一聲巨響,毛哥瞪大了眼睛!

  「三皮!」

  雲初語站在這個叫三皮的年輕壯漢身邊,神情呆滯。

  汽車發動機急速的響了幾聲,原本停下來的小轎車快速開跑了。

  李春生聽到動靜也後一步跟了出來,看了之後,也是震驚不已。

  毛哥狂奔而至,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那個叫三皮的年輕壯漢虛弱道:「救我,毛哥。」

  毛哥抹了一把臉,一言不發,和李春生合力把年輕壯漢抬上了車。

  副駕駛上,毛哥抬手往前一指:「那個小的在那。」

  聞言,雲初語立刻直起了身子。

  豆苗還是沒能跑掉,再次被毛哥拎上了車。

  現在是李春生在開車,而毛哥則在車廂里,他的面前就是雲初語和豆苗,兩姐弟現在緊緊地抱在一起。

  「你要幹什麼?」雲初語緊張地問,這個毛哥看他們姐弟兩的神色很不對勁。

  毛哥笑得詭異,問:「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他不是我推的!是他自己踩到路上的石頭,腳滑了一下往後仰倒,這才被車給撞了。」雲初語說得是事實,可惜,親眼看見自己的手下遭了這個罪,他這個做大哥的總得為他做點兒什麼不是。

  「你放心,我不會懂你,你是李哥的搖錢樹。」說完,一把將雲初語懷裡的豆苗給扯了過來,抬手作勢就要朝豆苗的面上扇去。


  「不要!」雲初語直接撲了過去,雙手箍緊毛哥抬起的手,而且還一口咬在毛哥的手臂上。

  「啊!」毛哥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雲初語的耳廓,讓她有一瞬間的眼前發黑。

  顧不得自己,雲初語直接用身體擋在豆苗身前,養揚言道:「你要是敢動我弟弟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們雞飛蛋打,一毛錢都撈不到!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夠了!還想不想救人了?」李春生這會兒被這些糟心事兒整得都快瘋了。

  在毛哥的堅持下,李春生同意了去醫院,同時,他也為了避免再節外生枝,直接打電話給接頭人說交接地點改在醫院,機場是過不去了,因為他這兒有人受傷了,具體的李春生也懶得跟他多說,掛了電話就朝車廂里看去。

  「你真是個掃把星!」李春生總結道,一遇到她,他就沒攤上過好事!

  萬事萬物都有相生相剋的規律,這個李春生他還真是不該招惹雲初語,誠如他所言,只要招惹了她,他是真的沒什麼好下場,連帶著幫他的人也得跟著倒霉,甚至還有血光之災。

  已經在機場一併守候的接頭人收到李春生的通知後,立馬將消息告知了自家老闆。

  黎彥朗看著在不遠處交頭接耳的兩人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那邊,黎井然的臉色不太好,問副手:「有說是誰手上嗎?」

  副手搖頭。

  「幹什麼吃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問清楚!趕緊打過去問啊!」黎井然臭罵副手。

  副手也是有苦難言,剛才他已經打過一次了,可是那個李春生愣是沒接電話。知道這話說了沒意義,還不如當著老闆的面兒再證實一次。

  果然,還是無人接聽。

  「混蛋!」黎井然雙手叉腰,憤憤然地踢了腳下的一塊小石子。

  「老闆,咱們還去醫院接人嗎?」副手小心地試探一句。

  黎井然瞪他:「去,能不去嘛!」黎彥朗捏著他的致命處呢,還有那個李真,這事兒要是出了紕漏,他也得跟著完!操蛋的李春生,辦得這叫什麼事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回到這邊,黎井然故作鎮定地開口道:「別在這兒等了,那邊臨時通知換了一個地兒,走吧,我帶路。」說完不給黎彥朗等人發問的機會,轉身進了他那輛車。

  同來的還有林海父子,林海奇怪,道:「不是說好了在這兒,怎麼突然換地方了?」

  一行人四輛車,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黎井然所說的地方。

  一看是醫院,林海立刻慌了:「到醫院做什麼?是不是他們受傷了啊?」

  林放也朝黎彥朗看過去,之間他側頭看著車窗外的醫院一動不動,面色很沉。

  黎彥朗道:「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這話不知是在安慰誰,林放不吱聲。

  害怕他們這麼多人一下子出現會打草驚蛇,黎井然讓入手先帶兩個人過去找李春生。

  副手臨過去前,黎井然用眼神示意副手:提醒李春生趕緊跑。

  有些事情,有證據和沒證據還真是兩個說法。雖然大家對雲初語失蹤這事的幕後主使心知肚明,但是,只要李春生這個執行人沒被撈著,他們就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他黎井然乾的。

  他不傻,沒有因為黎彥朗的手下留情而欣喜到昏了頭,不管在什麼時候,保護好自己才是組重要的,這是他黎井然的出事準則。

  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黎井然有小心思,不代表別人都是蠢的,黎彥朗這次來接人,為什麼除了郭亮還帶了四個保鏢,用意很明顯:動了小豆芽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看黎井然的人過去了,黎彥朗給郭亮打了電話,讓他悄悄跟過去,把李春生等人給他扣下。

  「我們還在這兒等什麼,進去找人啊!」林海急了,看阿朗和自己兒子都不動,他索性自己下車進去找。

  「爸,你別急!」林放也跟著下車拽他爸。

  「那是你不到十歲的弟弟們!」林海的火氣在這一刻爆發,他沒辦法朝阿朗吼,所以只能對著這個自己兒子發泄!

  「走吧,我陪您進去找。」

  黎彥朗緊隨其後,他已經覺察出了林叔叔的情緒,他除了抱歉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麼來補償。

  醫院的二樓,這會兒只有雲初語和那個叫毛哥的人守在手術室外。


  剛才黎井然派的人先上來這裡,在看到雲初語這個目標人物之後,副手第一時間讓李春生快跑。隨後跟來的郭亮等人看到李春生從另一側樓梯下去了,直接讓身後的保鏢去抓人,而他最重要的任務則是守著雲初語。

  第一時間,郭亮給朗少爺報了平安,並告知他現在的位置,方便他們早點見到人。

  這時,手術室的急救燈滅了,帶著口罩的主刀醫生出來了。走廊這一男一女的,他也不知道誰是家屬,該對著誰回話,索性模糊處理,憑著好感側身對著雲初語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林海等人一上來聽到醫生對著雲初語說這話,要不是身後的林放扶著,林海差點都站不住了。

  毛哥剛想起身問話,走廊里忽然衝出來一個人比他還激動,拉著醫生的手顫聲問:「你說我兒子怎麼樣了啊?」

  醫生以為林海是家屬,看年紀應該差不多,就說得更清楚了一些:「不好意思,我們真的盡力了,患者的脊柱因為遭遇劇烈撞擊,造成不可逆性損傷,傷情屬於高位截癱,所以,後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這下,不止林海,就連林放都白了臉色。

  黎彥朗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剛想走過去安慰兩句,就看到林叔叔忽然調轉過頭,手臂高高揚起,朝著他小豆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

  這聲音讓黎彥朗怒不可遏!他疾步上前。

  雲初語猛然受力,身形不穩,往一邊倒去,幸好被上來的黎彥朗一把抱住。

  雲初語忍著暈眩,無聲搖頭。都是她連累了兩給弟弟,這一巴掌,她受了。

  可是,雲初語在受了這一巴掌的同時,她內心深處對父親那極度敏感又脆弱的渴望幼苗也枯萎了。

  「你幹的好事!他還那么小啊!」林海哭著痛斥雲初語。

  林放從接連的震驚中回神,趕忙拉住父親,生怕情緒不穩的父親還要上去打小語,他急忙制止道:「爸,你在幹什麼?那是小語啊!」你怎麼可以打她!如果讓雲姨知道,你要怎麼說!

  這幾天的煎熬以及乍聞幼子的遭遇,多方重壓之下,林海早就沒了理智,哪裡還能顧及到別的。

  「爸爸。」豆苗小聲地喊林海。

  豆苗因為發燒,雲初語求著李春生讓醫生給看看,李春生同意了,但是輸液的時候,那小子必須在他眼皮子低下才行。前頭李春生自己逃了,豆苗因為輸了第二瓶液,尿急,就主動要求郭亮叔叔帶他去走廊前面的廁所尿尿,雲初語本想跟著去,但豆苗很貼心,他知道姐姐很累,所以就自己去了。

  小解完,郭亮帶著豆苗從廁所出來,剛走到這裡,豆苗就看到了爸爸,哥哥,還有阿朗哥哥,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所以很小聲地叫了一下。

  林海回頭看到是小兒子,一把衝過去把人抱住,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吊水的手,捧著他的小臉左親親右親親,這這才踏實了一些。同時,林海心裡也清楚了,裡頭那個重傷到高位截癱的人是他的二兒子。

  「爸爸,你怎麼哭了?看到飛飛你不開心嗎?」豆苗問。

  林海哽咽,道:「開心,爸爸當然開心,只是你哥哥他……」

  「哥哥會回來的,那個姐姐帶他先跑掉了,沒有被壞人抓住。」豆苗道。

  什麼?林海疑惑了,那手術室裡頭的那個是誰?

  「來讓一讓。」做好善後工作的護士們推著手術室里的人出來了。

  林海起身去看,趕忙轉頭去看小語,神色懊悔,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毛哥才起身,問:「醫生,我那兄弟後半輩子真沒指望了?」

  醫生也是無能為力,對著毛哥搖了搖頭,臨走時不忘提醒:「記得去把錢交一下。」

  毛哥跟著醫務人員一道離開了,郭亮朝朗少爺看了一眼,並把豆苗的吊瓶交給了林放,他轉身跟了過去。

  走廊里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黎彥朗忽然感覺到懷裡的人身體一軟,直直地在往下掉。

  「小語,你怎麼了?」黎彥朗一手撐住人,一手去探她額頭,還沒等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就看到小豆芽的鼻孔里流血了。

  「醫生!快來!」黎彥朗大喊。

  「姐姐!」豆苗也跟著緊張起來。

  林海趕忙上前,被黎彥朗側身擋住,只聽他冷淡疏離地說道:「不敢勞煩您費心。」說完將雲初語打橫抱起,往急救室那邊快步而去。

  「我……」林海心裡難受,不知怎麼開口。

  林放雖然也覺得父親剛才的行為過激了,但到底沒忍心在這個時候再說重話,遂安慰道:「爸,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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