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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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麗雲剛開張,不少人存著好奇心,光顧了麗雲,所以雲靜嫻自從開業到現在忙得一直沒停,期間雲初語也有幫忙,但是雲靜嫻看女兒有感冒的趨勢,勒令她回去休息了。

  黎彥朗和梅素芬打過招呼,直接不請自入地進了雲初語的房間。

  進門後,黎彥朗直接做到了藤椅上,抬手捂著有些抽痛的胃。

  一陣無聲的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雲初語看黎彥朗蹙著眉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心疼了,也不和他對著幹了,趕忙服軟:「阿朗哥哥不生氣了好嗎?我保證以後一定乖乖聽話,真的,發誓!」說著還豎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黎彥朗無聲嘆氣,低著頭輕聲問了一句:「他今天陪你去了嗎?」

  雲初語進門的時候因為心裡憋著一股勁,沒太靠近黎彥朗,這會兒他低著頭,聲音又小,雲初語根本不知道黎彥朗剛才問她話了。

  又是一陣沉默,可是,莫名的,雲初語從黎彥朗慢慢抬起來的頭感覺到空氣里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黎彥朗的目光變了,他非常肯定,自己剛才的問話一般人是可以聽到的,可是,她卻沒有!

  為了確認心中早就存在的懷疑,黎彥朗不得已試探了雲初語:「怎麼是林放送你回來?」

  雲初語趕緊澄清:「他一起去發宣傳單的。」

  「你叫他一起的?」

  雲初語擺手,「絕對沒有!我叫的是天也,林放是天也叫來的。」

  黎彥朗靜默了片刻,從藤椅上起身,幾個闊步來到雲初語跟前,彎腰,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的耳朵怎麼了?」

  雲初語渾身僵緊,面色一白。

  黎彥朗閉了閉眼,剛剛他的前兩個問題都是沒發出聲音的,可是小豆芽卻沒有發現異常,反倒是很自然地和他對答如流,這說明了什麼?

  黎彥朗睜開雙眼,啞著嗓子問:「什麼時候的事?」

  雲初語本能地否認:「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沒事啊,有什麼事,你幹嘛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很晚了,我累了,你快走吧。」說著,雲初語上前要把人推出去。

  黎彥朗紋絲不動,眼看她急切到面色發紅,雖然心疼,但是他必須弄清楚!

  「看著我!告訴我!我要知道!」黎彥朗緊緊扶住雲初語雙肩,強硬地逼迫著。

  「進門後我坐在藤椅上問的兩個問題,都沒發出聲音。」黎彥朗給她最後一擊,讓她無力辯駁。

  「你試探我?」雲初語驚愕。

  「對不起,可是,我不後悔。」

  「你放開我!」雲初語現在很激動,此刻,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黎彥朗!她最害怕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聽弱的事情她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不希望他們擔心,但最不願意的就是讓黎彥朗知道!她不甘心,她好恨,為什麼自己兩輩子在他面前,都不是健全的人啊!為什麼要讓一個殘缺的自己去面對他啊!不!她不要!

  前世毀容的創傷對雲初語來說可大可小,端看是面對誰。如果是別人,她無所謂,但是,如果那個人是黎彥朗,她一點兒也不能接受!就因為自己這張殘缺可怖的面容讓她失去追求幸福的權利,讓先生對她敬而遠之。她曾經還一度猜想,那一夜迷亂之後,先生之所以對自己厭棄,全拜自己一張破臉所賜。所以,對於殘缺的自己,雲初語在潛意識裡深深的抗拒、排斥著。

  原以為今生的自己早已擺脫既定的命運,沒想到老天依然讓她有缺陷,雖然神經性耳聾具有內隱性,但是,這對有前世毀容創傷的雲初語來說,依然是一記重創,儘管她極力對粉絲太平,可是,一旦這片「虛假繁榮」被揭穿,她便無所遁形。

  「別怕,有我在,一定想辦法治好你!」這句話,黎彥朗不僅是說給雲初語聽,更是說給自己聽!

  雲初語搖頭:「沒用的,我偷偷問過幾個醫生,他們都說神經性耳聾沒辦法根治的。」

  「神經性耳聾?」

  「是的,暑假髮高燒住院那次。」

  黎彥朗深呼一口氣,竟然這樣早!她竟然這樣早就一個人承受了這樣的苦痛。把人按進懷裡,黎彥朗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少一些難過,只能憑著本能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腦勺,好似這樣就可以給她力量。

  雲初語在黎彥朗堅實的胸膛里壓抑地哭著,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乾淨一樣。


  「不要告訴他們好嗎?」雲初語蒙著腦袋,悶聲開口。

  黎彥朗沒做回應。

  「好。」黎彥朗看著她的眼睛保證。

  不待雲初語放下心來,黎彥朗繼續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配合治療。」

  「醫生都說沒辦法了。」雲初語低語。

  「你才看過幾個醫生?要是他們誤診怎麼辦?要是你只是間歇性的耳聾,錯過了最佳治療期怎麼辦?」看雲初語還想反駁,黎彥朗直接威脅:「你不答應也行,那我也不必遵守保密約定。」

  雲初語氣結,她都這麼可憐了,這人還欺負她!

  看著懷中人可憐兮兮地小眼神,黎彥朗緩軟了語氣:「我幫你保密,但我也請你也別放棄好嗎?我們再試試,說不定還有希望呢!」

  這樣溫柔美好的黎彥朗在請求她,雲初語不忍心再拒絕,也不捨得辜負。儘管結局她早就預料到了,可最多也就是自己再失望一次罷了,只要他開心,她願意承受。

  當天深夜,黎彥朗輾轉難眠,想了想,還是起身穿了外套走到客廳,打了那通電話。

  電話聲響了有一會兒,才被接通。

  「喂,您好,我是黎彥朗,請問唐老現在方便聽電話嗎?」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位老者蒼勁有力的聲音:「阿朗,是你嗎?」

  黎彥朗淺笑,露出異常好看的大酒窩:「唐爺爺,是我。」

  「你這孩子,怎麼走了都不說一聲,老黎也真是的,哎,你一切都還好嗎?身體怎麼樣啦?」

  「已經好了,能跑能跳的,唐爺爺放心。」

  「那就好,對了,這麼晚打電話,是不是有事需要爺爺幫忙?」老者熱切地詢問。

  「是的唐爺爺,我有一個朋友,三個多月前因為高燒忽然間聽不清聲音了,醫生給的診斷是神經性耳聾,我想請唐爺爺給她看一次,只要不是您的宣判,我都不接受。」

  老者沉默了片刻,說:「阿朗,那人是你什麼人啊?」

  「嚴格說起來,她是我妹妹。」

  老者糊塗了,據他所知,婷婷和孝賢沒生過女兒啊,但是涉及到婷婷的事,老者明智地選擇沉默,他怕刺激了黎彥朗。

  「好,我儘快安排好時間,你帶她過來。」

  「謝謝唐爺爺。」黎彥朗暗暗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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