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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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面愣了好久,才漸漸回過神來。

  「你、你瘋了?!」

  杜羽仿佛變了個人,語氣格外的冰冷:「看來我以前真的太仁慈了,仁慈到你們認為髒水可以隨意的潑到我身上。」

  馬面和牛頭看到杜羽這副樣子,紛紛咽了下口水。 ✫❇

  這哪裡還是平時那個平易近人的「杜老弟」?!

  老八黑無常生氣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啊。

  「你一千年都沒有追到一個姑娘,結果卻成了我的錯?」杜羽惡狠狠的說道,「你又老又丑又有心機,這也能怪我?難道你這廢物是我生出來的嗎?」

  馬面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不由的氣得渾身發抖。

  「小杜子,你有點過了。」謝必安皺著眉頭說道,「四哥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你也少說兩句吧。」

  聽到謝必安這麼說,杜羽也稍稍收斂了一下,但還是氣勢逼人的指著馬面說:「七爺,這人剛才想殺了我,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但你要怎樣?你也要殺了他嗎?」謝必安心中感覺不太妙,難道杜羽也被蠱惑了?

  「我並不想殺他。」杜羽回答道,「但如果他想動手,我絕對奉陪。」

  一股驚天的氣勢原地升起,杜羽身上瞬間集結了許多人的力量。

  眼前的牛頭和馬面自知絕對不是這股力量的對手。

  「你、你!」馬面氣得渾身顫抖,卻拿杜羽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不知道杜羽何時擁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

  見到馬面沒有動手的意思,杜羽也轉過頭來,不去看他。

  「七爺,雖然你勸我撤退,但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杜羽喃喃的說道。

  謝必安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對「大暗黑天」發起總攻。」杜羽眯起眼睛望著大佛,「若他死了,一切都可以落下帷幕。」

  「總攻嗎……」謝必安也跟著杜羽的目光看去,覺得這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大暗黑天的周身始終有一層黑色的防護罩。

  西王母率領幾個天尊從一開始就在想辦法擊破這個防護罩,但至今都沒有攻破。

  而正在此時,一股熟悉的力量包圍了四周。

  那道黑色的身影緩緩降臨了。

  他赤裸上身,手持鎖鏈,披頭散髮。

  他渾身是血,傷口綻放,不痛不癢。

  他正是「地府殺神」,黑無常。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杜羽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完全沒有了光芒。

  「喲,這不是八爺麼?」杜羽假笑一聲,叫道,「有事找我嗎?」

  黑無常緩緩的挪動著手臂,掄起了手中的鎖鏈。

  「杜羽。」黑無常冷冷的說,「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主動捨棄跟「戰其勝」簽訂的八方鬼錄,讓他魂飛魄散。」

  杜羽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范無咎,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不管你想要報什麼仇,戰其勝都已經死了,你們的恩怨已經結束了。」

  「不,只要他還存在於在這個世上,我便一刻不得安寧。」

  「可我不想劃掉他的名字,你要如何?」杜羽問道。

  黑無常手中的鎖鏈越轉越快:「你若想把戰其勝留在體內,那你就當他的棺槨。」

  話罷,他如同一顆黑色流星暴射而出,直奔杜羽而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白色身影從杜羽身邊飛襲過去,接住了黑無常的鎖鏈。

  杜羽本來都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可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目瞪口呆。

  「七爺?」

  白無常手中緊緊的握著黑無常的鎖鏈,說道:「老八,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黑無常面無表情的抬眼看了一下謝必安,回答道:「知道,我在給蘇小小報仇。」

  「蘇小小根本不是戰其勝殺死的,你報的哪門子仇?」

  聽到「蘇小小」這個名字,杜羽皺了皺眉頭。

  白居易《楊柳枝》里寫過,「若解多情尋小小,綠楊深處是蘇家」。


  這蘇小小不是個妓女麼?

  杜羽閉上眼睛,來到自己的內心世界,找到戰其勝。

  「老戰,你和那個蘇小小是怎麼回事?」

  戰其勝此時正一臉疑惑的跟著杜羽的眼睛向外看去:「蘇小小?我並不記得有這個人。」

  「你是不是不小心殺死了她?不然八爺為什麼一直懷恨在心?」杜羽又問道。

  戰其勝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平日裡很少與黑無常接觸,而且我也沒去過「蘇小小」的傳說啊。」

  「這就奇怪了……」杜羽皺了皺眉頭,「老戰,你真的從未跟黑無常接觸過嗎?」

  戰其勝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也不敢立刻回答。

  只見他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很久,這才說道:「要說「接觸」,還真有那麼一次……」

  「是什麼時候?!」

  戰其勝說:「有一天我去山上見完嬰寧,正要回到傳說管理局,卻忽然看到黑無常跪倒在門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忙上前去攙扶他。」

  「然後呢?」

  「然後他說「勞煩戰兄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便長跪不起」。」戰其勝仔細思索著,生怕錯過什麼細節,「由於當時的我公務纏身,所以立刻回答道「八爺你快快起身,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幫忙」。」

  杜羽仿佛聽出了什麼端倪,又跟戰其勝確認了一下:「那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戰其勝搖搖頭,「當時「夸父逐日」的傳說緊急報錯,所以我也沒有時間聽他細說,便告訴他「等我回來之後一定聽他講明」。」

  「唉。」杜羽微微嘆了口氣,「估計問題就出在這裡了。」

  他睜開眼,面前依然是正在對峙的黑白無常。

  黑無常緩緩說道:「老謝,你知道麼?樹木結過疤的地方最為堅硬,而人受過傷的地方最為脆弱。」

  謝必安沉默不語。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誰的錯,只知道這件事像是一根刺,一直扎在我的心頭。」范無咎苦笑了一下,說道,「世人都以為我感受不到疼痛,可是我這裡!」

  他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胸膛。

  「這裡……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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