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九一五:親臨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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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請命,帶兵討伐金夏,報此血仇。」吳衍慶上前一步,請命道。

  「陛下,臣願與吳國公同往。」蕭靖道。

  「兩位愛卿的心情,朕能理解,但朕請二位前來,是另有要事相托。」陳墨道。

  「願憑陛下吩咐。」吳衍慶、蕭靖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墨手指輕輕敲打著書桌,斟酌了一番後,沉聲道:「吳衍慶。」

  「臣在。」

  「朕命你率領一千神勇衛,即刻奔赴隴右坐鎮,隴右的守軍由你全權指揮。」陳墨命令道。

  當初虞州朔肥縣,是留有近三萬的守軍,金夏從隴右退兵後,這三萬守軍自然就順勢將隴右收復了回來,駐守在了隴右。

  陳墨就是擔心大軍攻打金夏蠻子的時候,金夏很可能會想著從隴右打開局勢,所以才讓吳衍慶去隴右坐鎮。

  月如煙現在懷孕了,陳墨總不可能讓她領兵。

  「諾。」吳衍慶愣了一下,不過也很快想通了此中關節,答應了下來。

  蕭靖目光期盼的看著陳墨,顯然是想問那自己呢?

  「蕭靖。」陳墨目光看向蕭靖。

  「臣在。」

  「朕命你留守京師,聽候皇后和耿閣老的調遣。」陳墨道。

  聞言,蕭靖渾然一震。

  他明白,吳國公去了隴右,莊妃娘娘(月如煙)懷孕了,自己留守京師,那麼陛下這是要御駕親征啊。

  而且陛下還讓耿閣老和皇后掣肘自己,就算陛下不御駕親征了,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實則他也沒有別的心思。

  女兒都懷了陛下的孩子。

  蕭雅也是陛下的妃子。

  蕭家如今的地位,已經足夠崇高了,也算是徹底綁死了大魏了。

  「臣,遵命。」蕭靖道。

  吳衍慶、蕭靖二人下去後,陳墨又叫來了耿松甫,命他監國。

  金夏如此上竄下跳,陳墨當然要親自領兵,蕩平金夏。

  未央宮。

  殿中寬敞明亮,吳宓落座在一張長案後,一邊做著女紅,一邊與韓安娘敘話不停。

  夏芷凝、夏芷晴也在,兩人滿頭珠翠,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映照下,流光熠熠,玉顏明媚,懷中都抱著一個女娃,是夏芷凝的女兒陳荔、陳馨,笑意盈盈的看著眾人,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而易詩言坐在吳宓的身側,衣衿微微袒露,當著眾人的面,給女兒陳念墨餵奶。

  聽著韓安娘聊到陳墨,易詩言當即便接過話茬:「陛下現在在哪位妹妹的宮裡?」

  韓安娘搖了搖頭,吳宓微微一笑道:「莊妃妹妹懷孕了,如今陛下去觀星樓去的勤。」

  「哼。」夏芷凝輕哼一聲,接過話道:「一代新人勝舊人,我們這些老人,怕是都被陛下忘了。」

  生完孩子後,夏芷凝感覺自己的需求比以往更為的旺盛,而陳墨這些天,又不常來她和姐姐的宮裡,以她的性格,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求歡,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怨言。

  「我說今天怎麼總打哈欠,擱外面,就聽到有人在數落我,原來是芷凝啊。」陳墨快步走進了內殿。

  「陛下.」

  吳宓等人面色一喜,鶯鶯燕燕的聲音陡然響起。

  就連陳荔、陳馨也是咿呀咿呀的笑著。

  不過兩個孩子都還沒滿周歲,還不會說話。

  「今天什麼日子啊,安娘、小鹿都在。」陳墨施施然行至近前,尋了一隻繡墩落座下來,旋即對著夏芷凝懷裡的孩子張開雙手:「小荔枝,讓父皇抱抱。」

  「這是馨兒,姐姐抱著的才是小荔枝,果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了。」

  若剛才夏芷凝只是有一些怨言的話,此刻是真生氣了,連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能認錯。

  陳墨面露尷尬,陳荔和陳馨是雙胞胎,現在才半歲大點,怎麼好分辨出來,但也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都分辨不出,那就是自己的錯。

  陳墨給自己掌嘴,從夏芷凝的手裡抱過陳馨,一邊逗弄道:「都是父皇的錯,馨兒原諒父皇好不好。馨兒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馨兒真乖,來,親一個。」


  夏芷凝聽到這話,當即就白了陳墨一眼。

  吳宓在一旁也是說著:「不是什麼日子,今天天氣不錯,她們住的地方離未央宮也近,就命人找她們過來坐坐,說說話。」

  陳墨點了點頭,抱了抱陳馨後,又從夏芷晴的懷裡接過陳荔,說道:「這兩姐妹太像了,現在又小,真的難分辨,得打兩塊長命鎖,刻上她們的名字,戴在她們身上用來分辨。」

  「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你還好意思說。」夏芷凝還未消氣。

  「已經吩咐下面的人去辦了。」夏芷晴早就安排好了,說實話,若不是妹妹提醒,她也很難分辨出來。

  「諾兒他們還在上課?」陳墨詢問道。

  夏芷晴、吳宓、韓安娘都點了點頭。

  「夫君剛才去了何處。」小鹿這會餵完孩子,寬廣的胸懷一抹紅,她拉了拉衣襟,抬眸看著陳墨,美眸瑩潤微微。

  陳墨把陳荔交給了夏芷晴抱,從小鹿的手中抱過陳念墨,嘆了口氣道:「從御書房過來的,北邊出大事了。」

  「哇哇哇」陳念墨剛脫離娘親的懷抱,就哇哇大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小鹿只好重新抱回來,陳念墨立馬就不哭了。

  陳墨:「……」

  「陛下,北邊出什麼事了?」吳宓趕緊問道。

  瘟疫這事處於機密,陳墨一直瞞著,所以吳宓都還不知道。

  「幽州爆發了瘟疫,連蒼州、高州都有所波及,初步判定,是供給幽州福澤酒樓的牛羊肉傳染的,經過調查,這些牛羊,來自金夏。所以我判定,這件事,很可能是金夏的陰謀。」陳墨沉聲道。

  「什麼?」

  聽得這話,在場的幾女都是一震。

  瘟疫,從民間到朝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談之色變。

  為了以示對瘟疫的敬畏,更是對瘟疫冠以「瘟神」的稱謂。

  甚至一些偏遠的地方,還有人用香火祭拜瘟神,以此來保佑全家無病無災。

  「那豈不是死了很多人?」韓安娘憂聲道:「連高州都被波及了,那青州豈不是」

  「青州還沒,一開始報上來的死亡人數,已經上千了,感染者不下萬人,朝廷已經派太醫先過去了,現在是多少,還沒報上來。」陳墨說著,嘆了口氣:「我已經下旨,讓耿松甫監國了,京師的禁軍我會交給如煙,御林軍,就由宓兒先接管。」

  吳宓聞言,明白了什麼,暫且壓下心頭的繁亂思緒,擔心道:「陛下,你也要過去北邊?」

  陳墨頷首:「這群金夏蠻子在前朝宣和、永安年間,就殘害我中州百姓,現在更是使出了瘟疫這種喪盡天良的手段,不蕩平他們,九泉之下被他們荼害的百姓、將士的亡魂,如何能夠瞑目。」

  「你還要出兵攻打金夏?」夏芷凝一震。

  見陳墨點頭,她又道:「你剛不是說,幽州等地正爆發瘟疫嗎,這時出兵,大軍豈不是也得被傳染?」

  「現在只是先把軍隊派過去,兵貴神速,等瘟疫平息,第一時間奇襲金夏。」陳墨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又要打仗嗎」韓安娘憂心忡忡,道:「那二郎你打算啥時候走?」

  「明天。」

  「啊,二郎你不等瘟疫沒了再去嗎?若是你不小心感染了瘟疫,奴家和重兒可怎麼辦。」韓安娘要哭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也得過去看看。另外,伊人會和我一起,她的醫術,宓兒是清楚的,不會有事的,安娘不用擔心。」陳墨道。

  「可是可是.」

  韓安娘能不擔心嗎,那可是瘟疫,她以前可聽村裡的老人說過,感染了瘟疫的,那就沒有能活的。

  納蘭伊人的醫術再高超,那凡事都還有個例外呢。

  「陛下,安娘說的對,你還是等瘟疫過去了,再過去吧。」吳宓也擔心,這萬一有個好歹,那她們可怎麼辦。

  「我已經決定了,事情都安排好了。」

  陳墨移著繡墩,坐在韓安娘的旁邊,拉過她的纖纖素手,緊緊握著,道:「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只要蕩平了金夏,這天下就徹底太平了,到時我們就有的是時間待在一起了。」

  「你每次都這麼說。」韓安娘哼哼。


  「安娘,真沒事的,以我的實力,瘟疫躲我還來不及呢。」

  「淨吹牛。」韓安娘把腦袋靠在陳墨的肩頭,眼眶中還旋著淚水,片刻後,道:「二郎你去可以,奴家也要跟著你一起去。」

  「我去是有要緊事的,你跟著去幹嘛,這不添亂嗎。」

  韓安娘區區九品武者,性子還是那種優柔寡斷的,就和綿羊一樣。

  「奴奴家可以照顧你啊。納蘭姑娘雖然醫術高超,但瞧著不是能伺候人的,軍中又都是些大老粗。總之,若只有納蘭姑娘陪你一起去的話,奴家不放心。」韓安娘道。

  「安娘姐,我隨他去好了。」夏芷凝開口道。

  「不行,小荔兒和馨兒才多大,還需要你照顧呢。」陳墨一口否決。

  「那姐姐去,諾兒和悠悠也大了。」夏芷凝道。

  「芷晴也不行,她沒隨過軍。小鹿更不行。」陳墨看小鹿躍躍欲試,快速說道。

  「可惜如煙有身孕了,要不然她是最合適的。」吳宓道。

  接著她又想到了蕭芸汐。

  有孩子,不行。

  楊青青可以。

  但是洪都縣侯一事,一直沒有放下來。

  「讓玉珠跟著吧。」見安娘一定要一個人跟著自己,在身邊照顧自己,陳墨無奈,想了想,選擇了玉珠。

  玉珠,實力還行。

  果斷,性格不扭捏。

  之前還是雪嵐的婢女,會照顧人,聽話。

  可韓安娘還是有些不滿意,希望陳墨能多帶一個。

  「安娘,我這是去打仗,不是去享受的。」陳墨苦笑不得道。

  見陳墨真的決心已定,無法改變,韓安娘起得身來,朝著殿外走去。

  「安娘,你去哪?」陳墨一愣。

  「奴家有些話,要叮囑玉珠,讓她好好照顧你。」韓安娘頭也不回的說道,腳步還加快了幾分。

  陳墨:「……」

  …

  隨著命令的下達,早已經整軍一萬的長恩,迅速帶兵前往了朱雀衛的地盤,接收裝備。

  複合弓人手一把。

  紅衣大炮一百門,開花彈管夠

  陶罐炸彈若干。

  到了第二天上午,長恩那邊,便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

  陳墨帶上孫孟統帥的三千近衛軍(親兵營),玉珠、納蘭伊人,還有長恩的這一萬兵馬,奔赴北方。

  八月下旬。

  抵達青州。

  陳墨讓長恩以及孫孟他們在青州的南陽待命。

  他帶著玉珠、納蘭伊人以及近百近衛軍的士卒,輕裝前往幽州。

  路過高、蒼兩州的時候,納蘭伊人特意去看了下感染瘟疫的百姓。

  從中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這瘟疫,不是霍亂。

  陳墨問她有沒有把握。

  納蘭伊人說問題不大,但想要對症下藥的話,最好是看了那些傳播瘟疫的牛羊再說。

  九月上中旬。

  陳墨一行人抵達了幽州。

  幽州知府、馬關縣縣令郭寧、勝安縣縣令、邊關駐將趙良前來迎接。

  得知陛下親自前來,幽州知府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知道這事果然是大發了。

  從幽州知府的嘴裡,陳墨得知,瘟疫爆發到現在,幽州光統計的死亡人數,就高達三萬人,感染者已超十萬了。

  蒼州控制的很好,死亡人數不過千,感染者也不過千。

  高州只有十幾人。

  聽到這個人數,陳墨的臉色直接黑了。

  前面金夏的侵略,幽州本就遭到了重創,十室九空雖然誇張了一些,但十室五空、六空還是有的,現在瘟疫又帶走數萬人,這無疑讓剛剛煥發生機的幽州,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而看到陳墨的反應,幽州知府身體更是顫抖的厲害。

  不過這個時候,還不到追責的時候。

  為了儘快平息這場瘟疫,陳墨與納蘭伊人,第一時間趕去了勝安縣。

  為了控制瘟疫的蔓延,雖然當初第一批得到感染而死亡的百姓,屍體都進行了焚燒,但為了查明真相,還是留下了那麼幾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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