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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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不可能!

  除夕夜。👑💙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兗州府。

  鄆城縣。

  「快了,等到正月一過,給明廷的這份大禮,就可以讓山東全境皆亂!」

  城中某處客棧內,披著大氅的范永斗,抬頭望著那輪圓月,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神情略顯悵然道:「只要山東亂起來,那北直隸就必然跟著亂掉,明廷,到時某倒要好好的瞧瞧,你們該如何應對此等亂局!」

  講到這裡時,范永斗露出一抹獰笑,為了謀劃這場亂局,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甚至賭上了全部。

  「喝啊!」

  「快點!」

  客棧後堂傳來道道喝喊聲,除夕夜就是闔家團圓之時,只是眼前聚在一起的那些人,卻沒有跟親眷待在一起,他們多是亡命之徒,是范永斗在山東置下暗產時,撒銀子聚攏在一起的。

  等山東亂起後,便密赴江浙一帶吧。

  看向客棧後堂的范永斗,那雙冷眸掠過一道寒芒,在他的心底早有決斷,給明廷送的大禮成了,他就會遠離這塊是非地。

  他累了。

  也倦了。

  前半生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儘管讓范家再度興旺起來,可幾乎是在一夜間,范家就轟然倒塌了。

  若非是心底那股執念支撐,他范永斗早就倒下了。

  可真當一切快要謀成時,哪怕是給明廷造成很大麻煩,失去的一切也回不來了,范永斗的心是冷的,同時也是寂寞的。

  或許自己的後半生,還是過歸隱的生活好吧。

  范永斗流露出落寞的神情,不過理智卻也告訴他,即便是今後要歸隱山林,先前做的種種必須促成!

  咻咻咻~

  在這寂靜的夜空下,驟然間響起道道破空聲,一團團火苗似從黑暗而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原本感慨的范永斗心生驚駭!

  「敵襲!!!」

  這家客棧里響起喝喊聲,但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伴隨一輪火箭齊射結束,黑夜下接連不斷響起爆炸聲。

  砰砰砰!

  砰砰砰!

  爆炸產生的聲響很大,哪怕是相隔很遠都能聽到,今夜對於鄆城而言註定是難眠的,這個除夕夜必然終身難忘!

  「跟上!」

  「快點!」

  「咴溜溜~」

  各種嘈雜聲在友來客棧四周響起,大批錦衣衛旗校在所屬的小旗官、總旗官、百戶等統領下,從各處衝進這間不起眼的客棧。

  而在友來客棧的正門,數十眾錦衣衛旗校舉著火把,那一雙雙冷眸盯著前方,而在隊伍的前列,騎在馬上的田爾耕,伸手掏著發鳴的耳朵,皺眉罵道:「沒想到軍備清吏司產的掌心雷,威力居然他娘的這麼強!!」

  「鎮撫使,早知道這樣的話,起初就少放幾顆了。」一旁的千戶說道:「這要是將裡面的奸佞都給炸死,那咱們想審訊都難了。」

  「總會有些漏網之魚的。」

  田爾耕滿不在乎道:「只要別把范永斗這廝炸死,那就沒事,直娘賊的,要不是范永斗這廝,我等眼下就在京城過除夕夜!」

  「嘻嘻,不過也要感謝這廝。」

  千戶卻咧嘴笑道:「要不是這廝的話,這潑天的富貴也落不到我北鎮撫司頭上!」

  田爾耕看了眼身旁的千戶,不過卻也沒有多說別的,這話說的沒毛病,等到山東的事結束了,他們在回京之時,只要山東治下沒有生亂,那賞賜就不可能少了!

  「殺啊!」

  「跟他們拼了!!」

  「是錦衣衛!!」

  友來客棧的喝喊不絕,田爾耕騎在馬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客棧,約莫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喊殺聲漸漸消退,而原本緊閉的客棧正門突然間被打開了,這讓聚著的部分旗校心生警惕。

  而與此同時,從裡面走出一穿親軍服的旗校,所持那把雁翎刀都卷刃了,身上迸濺的鮮血,讓人覺得心生怯意。

  「鎮撫使!客棧內已被肅清!」

  迎著無數道投來的目光,那名旗校持刀跑來,行至田爾耕跟前時,抱拳行禮道:「賊首范永斗已被捕獲!」


  「很好。」

  田爾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懸著的那顆心落下,隨後便翻身下馬,一甩袍袖朝眼前的客棧快步走去。

  「跟上!」

  陪同的千戶見狀,慌忙間從馬上下來,隨後便招呼著麾下旗校,簇擁著自家鎮撫使朝客棧內走去。

  走進客棧的那剎,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硝煙味、燒焦味就撲鼻而來,這味道讓田爾耕眉頭微蹙。

  在這間客棧的前堂,站著十幾名持刀的錦衣衛旗校,為首的是一名總旗官,見自家鎮撫使進來,忙收刀朝田爾耕跑來。

  「范永斗呢?」

  田爾耕掃了一圈,皺眉對眼前總旗官道。

  「帶過來!」

  那名總旗官聞言,遂轉身對麾下旗校喝道。

  「喏!」

  就見兩名錦衣衛旗校,從人群里押著一人走來,范永斗強忍著手臂襲來的疼痛,被架著朝前走去。

  此時的范永斗看起來很鎮定,可心底卻生出各種想法,他選的藏身之地這般隱秘,為何會有錦衣衛殺來啊!

  「還真是你個老小子。」

  從懷裡掏出畫卷的田爾耕,在對比了眼前之人,嘴角微微上揚道:「看來王登庫、靳良玉他們供述的沒錯。」

  聽到此言的范永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那雙兇狠的眼眸盯著田爾耕喝道:「你們是如何知曉某的位置的!」

  「是不是想不通?」

  田爾耕丟掉畫卷,露出一抹冷笑,「錦衣衛想要抓的人,就沒有抓不到的,對了,跟伱密謀的建虜暗樁,還有被你利用的白蓮餘孽,那幫賊首都會在今夜被逮捕。」

  「不可能!!」

  聽到此言的范永斗,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你們……」

  「行啦,省點力氣吧。」

  見范永斗這般,田爾耕卻擺擺手道:「早在京畿的時候你們就被盯上了,之所以不抓你們,就是想要順藤摸瓜,看看還藏著其他餘孽沒有,只是萬沒想到你們是真狗膽包天啊,居然想在山東挑起禍亂。」

  這下,范永斗愣住了。

  倘若他聽到的這些全都是真的,那麼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做的種種謀劃,包括跟佟養性他們會晤,甚至暗中跟徐鴻儒聯繫,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不可能!!

  這不可能!

  范永斗自認為自己所謀無懈可擊,斷然不會被人覺察到什麼。

  「還是想不通是吧?」

  田爾耕走上前,伸手拍拍范永斗的臉,嘴角微微上翹道:「你啊,敗就敗在了一個貪字上,跟先前還是一個德性,凡事都想做大,你范永斗想不顧一切的豪賭,但是你也不想想,你一喪家之犬配嗎?」

  這下范永斗愣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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