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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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殷夫人壽辰,辦得格外隆重。

  殷聘婷回來走了個過場後,就被接回了房間,明面上是怕她累著,暗地裡卻是殷正南找她。

  「娘沒有發現什麼吧?」

  見殷正南站在門口,殷聘婷有些不放心的問。

  「放心吧,娘什麼都不知道,她也知道你現在身體不便,也不敢讓你待在那個地方,現在很多官家太太纏著她,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過來找你,我等下會讓人過去給她說你有些睏乏要休息一會兒,讓她晚上再來找你,她向來心疼你,所以不會來吵你的。」

  嗯了一聲,殷聘婷再無顧慮,轉身進了裡間。

  將一身沉重的宮裝褪下,她換上簡單輕便的衣裙。

  再出來時,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再也沒有皇后的貴氣,就像個普通的少女。

  殷正南習以為常,只說:「走吧。」

  兩人悄悄離開房間,門口有紅玉紅翡把守,若有人來請安,她們自會擋回去。

  跟著密道,一路下到地底密室。

  殷聘婷神色恍惚,說道:「這麼多年了,這裡的場景還是一點都沒變。」

  走在前頭的殷正南愣了一瞬,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怎麼知道?」

  「小時候貪玩意外進來過一次,後來怕被爹爹責罵,一直瞞著沒說。」

  之所以沒說,不僅僅是因為怕被責罵,還因為這下面太黑太嚇人了。

  當時她還很小,所以感到害怕和恐懼。

  那之後她就生了一場大病,差點燒壞腦子。

  從那之後她一直不敢下來,卻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又來了一次。

  聽完她的敘述,殷正南有些好笑,回身看了她一眼,燭光映著她絕美的容顏。

  「那現在還害怕嗎?」

  「宮裡的刑房比這裡血腥多了,經歷的越多,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說罷,兩人繼續朝前走。

  約莫一盞茶時間,終於來到一間密室前。

  殷正南按下牆上的開關,密室緩緩打開,顯露出裡面的場景。

  裡面有座鐵籠,關押著面色憔悴的孟子清。

  兩人走了過去,在鐵籠面前站定。

  正閉目休息的孟子清聽到聲響,緩緩睜開眼睛,兩人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愜意的打了個哈欠,笑道:「等了這麼久,你們終於出現了。」

  她不知過去了幾個日夜,也不覺得時光飛逝。

  除了每日有人按時送飯外,她一個人都見不到,陪伴她的只有那一盞孤燈。

  好整以暇的直起身子,孟子清靠在鐵籠上,眸光清澈。

  「我知道你會來見我,我一直在等你。」

  她視線落在殷聘婷身上,開口說道。

  殷聘婷坐在椅子上,聞言有些好笑:「你好似忘了自己的處境。」

  「嘴倒是挺硬。」

  殷聘婷目光掃過去,沒有見到意想中的孟子清,感到有些失望。

  關了這麼多天,她不僅沒有蓬頭垢面,連衣服都乾乾淨淨的,整個人靠在鐵籠上,就像關在籠中的金絲雀,說不出的嬌貴。

  除去面上那一點點憔悴,她整個人的狀態好的不得了。

  對此,殷聘婷感到非常意外。

  「嘴硬?我這人從來不嘴硬,好了,多餘的廢話就不要說了,直接奔進主題吧,你是來勸說我的,還是來威脅我的,還是來嚇唬我的?」

  她這樣,讓殷聘婷心中升起一絲怒火。

  不過很快,她就將怒火壓了下去,她不能生氣。

  若生氣,就著了她的道。

  她不能讓這個女人看自己笑話。

  她之所以能這樣肆無忌憚,無非就是仗著有人來救她罷了。

  哼,她要徹底打消她這個念頭。

  還要將她的希望一點點碾碎!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與你廢話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最近燕都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和你那個相好,燕之瀾有關哦。」


  她覺得是殷聘婷故意說出來擾亂她的,所以沒有理會。

  見她不為所動,殷聘婷知道她是在故作鎮靜,當即笑道:「本宮還以為你們的關係很好呢,現在想來,也不過如此嘛。」

  「你到底想說什麼?」孟子清懶得聽她廢話,目光一瞬間就犀利起來。

  「難不成你忘了,你是被誰暗算的?」

  殷聘婷沒說話,殷正南適時補了一句。

  話音剛落,孟子清腦中就浮現出那日自己被抓時的景象。

  她被燕之瀾騙出來,然後燕之瀾是被人控制了的燕之瀾,她被燕之瀾劈暈後,這才著了他們的道。

  之後她就來到了這裡,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也不知道燕之瀾怎麼樣了。

  這時她想起來,她和燕之瀾時同時落入殷正南的手裡的。

  她現在在這裡,那燕之瀾呢?

  她猛地站了起來,走到鐵籠前,怒目盯著殷正南:「你對他做了什麼?」

  殷正南環保雙臂,臉上帶著笑意:「我可不敢對他做什麼,他可是景王呢。」

  「你!」孟子清咬牙,感到無比憋屈:「那他現在在哪裡?你把他關在哪裡了?」

  她不想和她兜圈子,逗弄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她也沒有殷正南那麼惡趣味。

  「!」孟子清瞪大了眼睛,片刻後冷靜道:「你在騙我。」

  他都說不敢對景王怎麼樣,他怎麼可能死呢?

  這樣說,不是自相矛盾嗎。

  一眼看穿她心中疑惑,殷正南笑道:「我是不敢殺他,但是皇上敢啊,景王可是犯了謀逆罪,你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你們在背後謀劃什麼,真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抓到燕之瀾那一晚,我就將一切都稟告給皇上了,而燕之瀾,是皇上親手出手解決的哦。」

  「什麼?」孟子清仿佛失去了一身力氣,她緊緊抓住鐵籠,不讓自己身體滑倒,整個人身上都蔓延著不敢相信,她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殷聘婷補了一刀:「是本宮親自檢舉的,那夜皇上就親自將燕之瀾拖到刑房審訊,燕之瀾憤怒之下妄想弒君,被皇上一劍刺死,算上今日,燕之瀾才過頭七呢。」

  這話後,孟子清全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

  她跌坐在地,眼眶頓時就紅了。

  眼中被霧氣瀰漫,她抬手擦了一下,而後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中落下來,她的心像被人用手緊緊捏住,她難受的快要不能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殷聘婷又道:「不過謀逆的罪名說出去委實不好聽,為了保住他的名聲,皇上沒有向外傳播他要謀反的消息,而是將此事壓了下來,對外只說他是病逝,還給他賜了諡號,讓他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走的。呵,皇上如此大義,你們這些小人卻總想謀奪他的皇位,真是該死。」

  聽著她的話,孟子清只暗自抹淚,並沒有給出回應。

  她說的這樣真實,那這事就是真的了吧。

  諡號,燕銘裴竟給他賜了諡號。

  他親手殺了他,還給他賜諡號。

  多麼諷刺,多麼諷刺啊!

  但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死了之瀾。

  如果她沒有去找他幫忙,如果沒有讓他暴露,他就不會遭此一劫。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孟子清將頭埋進膝間,整個人無聲哭泣。

  不過片刻後,她又抬起頭來,啞聲道:「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知道殷聘婷她們這麼做,是為了擊垮她,很明顯,她們也做到了。

  只是,她憑什麼要相信?

  「什麼?」殷聘婷沒有反應過來,殷正南卻笑了起來:「有意思。」

  莫離亭看上的女人,果然有意思。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是我害死了之瀾,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個掃把星,害人精,天煞孤星,你要我為燕之瀾償命,然後看著我痛苦的樣子放聲大笑,從而達到你想要看我笑話的目的,對不對?」

  殷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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