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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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清楚。」許宜搖了搖頭,「我就是突然有所感應,就一路追過來啦。」

  我一陣恍然,差點忘了這小姑娘在通靈感應上天賦驚人,極其敏銳,這倒是被他們誤打誤撞給找了過來。

  「你們跟我來吧。」我思索片刻,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幾人跟著我進了山洞,這雙方一見面,都是愣了一下。

  「許……許渭!」許宜等人驚喜地叫道。

  「你們怎麼來了?」許渭也忙歡喜地站了起來。

  許宜當即嘰嘰咯咯地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奶奶和我姐也來了?」許渭問道。

  「是啊,不過她們找去了其他地方,我帶你去找她們?」許宜笑道。

  許渭卻是神情一黯。

  「你別想太多了,你是你……」許宜那小姑娘心思卻是敏銳,一下子就看出了許渭的情緒變化,忙柔聲安慰道。

  她說「你是你」,後面沒說出來的,那就應該是「她是她」。

  畢竟許如意差點把整個許家給端了,所作所為,可以說是許家的大敵,可偏偏許渭又是她親生兒子。

  「對啊,許渭你跟我們回去吧。」另外兩名許家的年輕人也忙勸說道。

  這幾人都是之前在鐵流谷生死與共拼出來的患難之交,情分也不一樣。

  許渭眼睛微微發紅,卻是搖了搖頭,「我就不回去啦。」

  「那……那你要去哪?」許宜吃驚地道。

  許渭看向身旁的周曉玉,「玉姐姐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住下,我得陪她過去。」

  聽到許渭這句話,我既有些意外,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這些年來,周曉玉經歷的事情,遠超常人的想像,她還能撐下來,已經是極其難得了,如今她人非人,狐非狐,在他人眼中完全就是個異類。

  對於她來說,遠遁他鄉隱匿起來,才是最合適的。

  「林壽,雲嬋妹妹,我們在此別過吧。」周曉玉向著我和小瘋子點了點頭,隨即向外走去。

  她沒有去看許宜等人,顯然對於除了許渭以外的許家人,也沒有任何好感。

  「你們保重。」許渭向我們鄭重行了一禮,又跟許宜等人道別,快步跟上周曉玉。

  「許渭……」許宜等人追了出去。

  我和小瘋子也跟著出來,只見周曉玉拉著許渭越走越快,轉眼間就消失在林中。

  「別追了。」我把許宜等人叫住。

  「林叔,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許渭了?」許宜忍不住眼圈一紅。

  我說道,「那不至於,等你什麼時候結婚,給他發一張喜帖過去不就得了?」

  「什麼喜帖!」許宜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林叔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許宜他們擔心以後見不到許渭,我卻是擔心許渭二人根本就隱居不了多久。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時候,根本就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你們也趕緊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對幾人說道。

  「林叔,那我見到金花奶奶該怎麼說啊?」許宜眨了眨眼睛問。

  我心裡一陣暗笑,許家這年輕一代里,心思最活泛的就要屬這個小姑娘了,別看她長相甜美,人畜無害的,實際上最為細緻。

  「你就照實說。」我說道。

  「哦,好!」許宜點頭,又問,「林叔那你還有什麼吩咐的?」

  「你回去要是見到方老爺子,就跟他說我還有一件重要事情得先去辦。」我又給了許宜一個聯繫方式,讓她交給方寸山。

  另外如果許宜能見到孫勝男的話,讓她把孫小何的事情轉告一聲。

  本來我還想讓她留意一下鍾權大哥的情況,但一想讀經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估計許宜也不一定接觸得到,也就作罷了。

  雙方作別之後,我和小瘋子梳理了下方向,大概弄清楚了如今所在的方位,之後就改道趕往打鐵鎮。

  途中經過一個山澗,之前剛剛下過大雨,山澗中水流暴漲,我們二人身上黏糊糊的,索性下去沖刷了一下。


  之後濕漉漉地上來,一邊走,一邊身上水汽蒸騰,散出裊裊白煙。

  走不多時,身上的衣服也就干透了。

  小瘋子重新把頭髮梳起來,扎了個丸子頭。

  兩人還是作道士裝扮,一路行去,在第二日清晨時分,回到了打鐵鎮附近。

  我們並沒有進去,而是往鎮子的西北方行去,大概又走了十餘里路,途中看到一個看起來已經荒廢的小廟。

  大概是由於之前的暴雨,這廟塌了一半,到處都是破碎的瓦礫。

  繞到小廟後方,只見那裡有一口井,上面壓著一塊青石板。

  我走到井邊,將青石板移開,就見乾枯的井底蜷縮著一個年輕女子,胸口趴著一道紙人,正是之前打鐵鎮那個懷孕的姑娘。

  我下到井底,見那姑娘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滿臉痛苦之色,不由得一驚。

  摸了摸她的脈搏,更是覺得蹊蹺。

  這姑娘居然出現了「胎動」的跡象!

  之前在打鐵鎮的時候,雖然這姑娘腹中鼓脹,看起來像是懷了孕,但除了肚子以外,其實身上並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可在出了打鐵鎮之後,卻又突然變了。

  我將孔情收回,把人抱起回到地面。

  「我不知道懷孕是怎樣的,但裡面的並不是活物。」小瘋子仔細摸了摸那姑娘的肚子說道。

  「那就只能剖開了看看。」我思索片刻道。

  小瘋子卻是瞥了我一眼,「剖不了,剖了就得死。」

  「怎麼?」我有些疑惑。

  等我過去摸過那姑娘的肚皮,這才明白小瘋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情況十分怪異,那姑娘腹中的東西雖然不是活物,也不是胎兒,但似乎並非完全是個死物,而且和那姑娘的身體長在了一起。

  如果非要強行剖開肚子將其取出,只怕這姑娘當場就得沒命。

  就在這時,那姑娘的眼皮連顫了幾下,這是要醒來的跡象。

  又過片刻,就見她睜開了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瘋子,突然間驚恐地尖叫一聲,「你們別噶我腰子,我可以給你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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